夕陽剛剛落下,天空轉而漆黑,那如同彎刀一般月亮在午夜才懶洋洋的升起。在那彎月照耀的下方有一座森林,森林陰暗潮濕,不時從森林伸出傳來幾聲夜鶯的鳴叫,使得那森林添加了幾分恐怖的氣息!一群蝙蝠突然從那陰暗潮濕的森林裡群擁而起在天空來回的飛了幾個回合,又突然朝著下方飛去。那是一條河,河水湍急的流到這裡開始分叉,分成三條支流,在那中間的河水上漂浮著一坨黑黑的物體,蝙蝠爭先恐後的落在了那東西上麵。蝙蝠將那東西托起,可惜力道不夠,蝙蝠卻隻能將那東西表麵的一層托起,怎麼也無法將那沉在河中的東西托起!“爺爺,你看,河裡好像有一個人。”一隻竹筏順著湍急的河水逆流而上,在那竹筏上站著一個白須過胸的老人,在那老人的身邊站著一個紮著馬尾巴發型的小女孩,說話的正是這個小女孩。老人發白的頭發,一副漁夫打扮,他戴著鬥笠,穿著蓑衣正在用那長滿皺紋的手用力的撐著手中那竹子做的槳。竹筏慢慢的向著那黑黑的東西靠近。河水衝著那黑黑的東西隨著河水快速的往下漂流,很快就和竹筏相撞,當撞到那竹筏時,落在那東西上的蝙蝠拍拍翅膀慌亂的飛離了。漁夫蹲下身子用手將那黑黑的東西拉起,那是一件衣服,當漁夫把那衣服拉起來的時候,才發現這是一個人。漁夫趕緊將人拉到竹筏上麵,才發現這是一個少年,少年的身上的衣服儘是狼藉,破爛不堪。可是在那破爛不堪的衣服領子上,一張清俊的臉龐顯露了出來!小女孩走到漁夫的身邊,她輕輕的扯了扯漁夫的那烏黑發亮的蓑衣,小女孩說道:“爺爺,這是一個大哥哥!”漁夫沒有回話,他將雙手放在少年的胸口處,用力的一壓,沒有反應,漁夫再用力,少年立即從口中吐出積水,然後咳嗽了幾聲。小女孩聽到少年的咳嗽聲立即在竹筏上跳了起來,高興的說道:“太好了,爺爺,大哥哥還沒有死。”漁夫抓住小女孩的小手,瞪了她一眼,然後露出微笑說道:“小芸,站好了,爺爺要撐著竹筏回家了!”漁夫站起身來,他用手撐著那竹棍做成的槳繼續逆流而上,竹筏向上行駛一段距離又被河水衝下一些距離。小芸蹲在少年的身邊,時不時的用那細小潔白的小手指點了點少年的臉蛋,可是少年卻一動不動。小芸伸出小手拉了拉身邊的漁夫,帶著焦急的語氣說道:“爺爺,大哥哥怎麼沒有反應了?”漁夫一邊撐著竹筏,一邊對小芸說道:“小芸,他沒事了,他腹中的積水已經吐了出來,隻是他現在還是昏迷中,你再怎麼點他,他都不會有反應的!”竹筏來到那大河的三岔口處,漁夫小心翼翼的控製著竹筏向著右邊的那一條支流行駛而去,衝上逆流的河水,竹筏開始順水劃去!當竹筏順水而下,速度比先前要快了一半還多,很快竹筏穿過黑暗的河流中向著前麵行駛而去。竹筏行駛了大約一個時辰,前方出現了燈火,那是一間茅草搭成的房屋,房屋的前麵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有一個人影。茅草屋在離河的三裡處,竹筏靠岸,漁夫將竹筏困在事先準備好的木樁上,隨後漁夫把小芸抱下了竹筏,接著漁夫再跳到竹筏上將那少年背起朝著那燈火處的茅草屋走去。走到茅草屋前才清楚的看見,站在茅草屋前的是一名提著竹燈籠的老婆婆,老婆婆雙鬢白發,一臉的皺紋,身上穿著普通簡單古代農婦衣裝。老婆婆見漁夫的背上背著一個人,她趕緊走了過去搭了一把手。漁夫背著少年走進了茅草屋,茅草屋很是簡單,一張茅草席子鋪在一張木床上,在那木床上放著一個茅草編織的草枕頭;木床的船尾擺放著一個木製的衣櫃,而在那木床的前方有一張斷了一個角破了四個洞的桌子。進了屋後,漁夫把少年輕輕的放在木床上。放下少年後,漁夫轉身對老婆婆說道:“老伴,你快去燒些熱水放在那洗澡的木盆子裡,等一會兒我幫這少年清洗一下,幫他換上一聲衣服,以免他再染上傷寒。”“好嘞!”老婆婆沒有多問,她立即走出茅草屋到廚房燒起了熱水。熱水燒好,老婆婆將熱水用木桶裝好提到房間,在那房間中早已經有了一個大澡盆!漁夫接過熱水,將熱水倒進澡盆中,然後走到床邊伸手將少年扶了起來。漁夫轉身對老婆婆說道:“老伴,你先帶小芸去歇息,這裡有我就足夠了!”“嗯,那我就帶小芸先去歇息了!”老婆婆微微點頭,應了一聲,轉身把門帶上出了去!漁夫將少年抱下床,將少年的衣裳卸去,然後再把少年抱進澡盆子中,隨後漁夫將少年的身子用熱水清洗了一遍。清洗好後,漁夫從衣櫃中取出一套灰色的衣裳幫少年換上,最後才將少年抱起放到木床上,幫少年蓋上被子。幫少年整頓好一切後,漁夫把門帶上朝著隔壁的房間走了進去。燈火突然熄滅,轉眼一夜過去。太陽升起,已經升到了正空。大白天才將這一處照得特彆的清晰,在一片草地上,這是三間茅草屋連著的屋子,在這三間茅草屋的後麵搭著一個棚子,棚子裡是用泥巴做成的火灶,火灶裡還生著火,在那火灶的上方懸掛這一個冒著熱氣的鐵水壺。而在那茅草屋的前麵有三個人,一名老漢,一名老婦和一名小女孩,老漢盤著花白的長發,長發上插著一根烏黑發亮的木棍,而那老漢的模樣,雖然是上了年紀,雙手是皺巴巴的,臉上雖然長滿了老年斑,卻是一臉紅光。老漢身上穿著灰色的華服,手中正拿著一把黝黑的柴刀,而在老漢的麵前是一堆乾乾劈好的木柴。在另一旁是老婦,老婦正坐在一張小矮凳上,她的身前是一個裝滿衣服的木盆,在那木盆上搭著一塊洗衣板,老婦正在用力的搓洗著臟衣服。還有一個,就是小芸,她依然紮著馬尾辮,清澈的眸子,一副娃娃臉,她穿著粉紅的衣服,手中拿著一根樹枝正在追趕著身前那飛來飛去的蝴蝶。陽光透過茅草穿進屋頂那漏風的地方映在少年的眼睛上,感覺到眼前刺眼的光芒,少年緩緩的睜開眼睛,少年坐起身來,嘴裡的第一句話是:“這裡是哪?”少年的記憶開始模糊,空白了,他掀開那蓋在身上那黑白棉被,走下床來,一下他感覺到全身無力,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少年咬著牙齒伸出手扶著木床的邊角,慢慢的站了起來,他穩住身子後,一步一步的朝著眼前那打開的茅草門走去。走出門後,眼前是三個沒有印象的陌生人。老漢見少年醒來,他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老漢用衣袖擦了擦手,然後走到少年的身邊,麵帶微笑對少年說道:“小夥子,你醒了呀?”腦子裡空白的一片,什麼都沒有,眼前的老漢是誰,少年一臉的疑慮,看那老漢的模樣,儘是善意。少年也朝著老漢微微一笑,說道:“老爺爺,你是誰?我又是誰?”老漢聽到少年說的話,先是一驚,心想這少年是經曆什麼?是被仇家追殺才落入河中撿回一條命,難道他被仇家打傷了腦部,連記憶都沒有了,實在太可憐了。老漢回過神來,他帶著微笑,對著少年說道:“我叫方正,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一聲方老爹。”少年癡癡的念道:“方老爹?”方老漢朝著少年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孩子,你要是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可以跟著老爹姓,正好老爹也沒有孩子,小芸也和你一樣,不過她是我三年前在那河中撿到的。”方老漢邊說,一邊指著小芸,又指著三裡處的那一條河比劃了一番。少年朝著小芸看去,再朝著那正在洗著衣服的老婦一看,老婦見少年看來也朝著少年微笑示意。小芸見少年正在和自己的爺爺說話,趕緊停止了追趕蝴蝶走到方老爹的身邊,她看了少年一眼,然後害羞的躲在方老漢的身後露出小臉偷偷的瞄著少年。少年看著小芸,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少年搔了搔頭,然後露出笑容對方老漢說道:“好呀!隻不過!”方老漢見少年答應,頓時滿心歡喜,可是他見少年停頓了話語,方老漢趕緊說道:“隻不過什麼?”少年有些不好意思,他依舊搔了搔頭才說道:“那小芸叫您叫什麼,我也就跟著她一樣叫您吧!”這時候小芸把小臉從方老漢的身後露了出來,她朝著少年微笑,說道:“我叫他叫爺爺。”小芸把話說完瞬間小臉都紅了,她馬上又把小臉藏見了方老漢的身後。少年此時的臉也羞紅了起來,他嗬嗬一笑,對著方老漢叫道:“爺爺!”“好!乖孩子!”方老漢露出比先前還要燦爛的笑容,他伸出那起了繭子的手撫摸了一下少年的頭,這是一件喜事,沒想到方老漢一生無兒無女,卻在他年老時上天給他送來了兩個孩子,可喜呀!隨後方老漢把頭轉向老婦,方老漢笑嗬嗬的對老婦說道:“老婆子,快過來,今天我們方家又多了一名子嗣了!”老婦趕緊放下手中的活,她雙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一臉歡笑的朝著方老漢走來。走到老漢的身邊,老婦朝著少年一笑,少年這時候又不知所措了,這眼前的老婆婆該叫什麼呢?少年沒有說話,隻是使勁的用手搔頭。“奶奶!”這時候躲在方老漢身後的小芸又把頭探了出來,她快速一語說完,然後又把頭躲進了方老漢的身後。少年朝著老婦微笑,然後說道:“奶奶!”“嗯!好孩子!”聽到少年的叫喊,老婦頓時也笑開了顏。就這樣少年成為這一家的成員,方老漢也幫少年取了一個新的名字——方宇;從今天開始,少年以前的記憶都依然消去,他將以方宇的名字在這裡重新開始。可是那些血淋淋的記憶,那痛心的仇恨真的能這樣就在那的記憶裡永遠的消失嗎?看書罓首發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