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得知真相的一定是那些依附在三常周圍的核心地府。他們會推動,比如采佩什的吸血鬼家族。接著,就是稍微外圍的地府。他們會收到風聲,但並不知道怎麼做。隻需要配合。這些大部分是依靠著三常給好處的地府。地理位置天然被輻射,立場不太容易更改。再往後……才是彆的地府。它們甚至不需要知道為什麼,隻需要可能,或許會有這麼一件事就可以。想怎麼做,對方不強求。但你忤逆了,他絕不會讓你好過。起碼,你彆想從對方手裡拿到一毛好處。這種地府,比如紅月聯合這種無足輕重的地府就是。所以……現在是重要人員基本到場,準備……通知我們了嗎?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周圍,赫然發現,不知不覺間,現場竟然到了二十個地府!是嗎……隻要拿到這些票,已經足夠將華國地府打的不能翻身了嗎……隨著周圍神在在的微笑附和,他同樣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今夜……就是鴻門宴的時候了啊……由一位大公出麵,二十個地府參與,掀起世界巨變的圓桌!……“大人。”錢多來悄然走進了秦夜的房間,低聲道:“這是日本地府送來的請帖。”秦夜打開看了看。“嗬……”掃到第一個名字,就是一聲嗤笑。小鬆菊廳……這是暗示其他地府?也是將華國地府放到了和某一個家族同樣的水平線上。這真的是當著全球不給臉。如果百年之前,日本地府敢這麼做?怕是華國地府用過的大廳,都得打掃然後供起來。其他地府想用,還會一句話甩過去:“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誰?這,大概就是日本地府,和他身後的地府現在想表達的意思。生氣嗎?秦夜現在恨不得過去一巴掌把這些王八蛋掃死。但是,不能。他代表的是一個曆史悠久的國度,製度內的東西,就得用製度去解決。動不動撒潑,那換來的是全球的隔閡。“大人……我們……要參加嗎?”秦夜沒有回答,看完了請帖,放到桌子上:“為什麼要參加?”“去被當猴子看嗎?”“哪怕是為了防著他們通氣,這一次自己賣臉去參加了。彆人還可以組織私下聚會。這是我們管的了的?”總而言之一句話,現在華國還不到霸道的時候。等徐福的東西弄回來了……你們再看看……下一次會議,誰還敢擺臉色,老子一挺機槍就突突死你!“那……”錢多來沉吟了片刻:“我們什麼時候動手?”秦夜仍然沒開口,錢多來沉聲道:“不能不動了,還有兩天,所有地府前來。目前距離正式會議,也隻有四天。哪怕非洲地府不來,我們也必須有所動作!”“如果我們仍然不動,那麼即便有想站我們的地府,也心中惴惴。”秦夜倒了杯茶,忽然笑了:“你知道嗎。”“我比任何人都想動手。”“華國地府吃癟,我是最沒臉的那個人。”“所以……”他抿了口茶:“我一直在等。”“我何嘗不知道,我們必須動起來。但是,我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因為我們不可能打開地府給彆人看,自家什麼情況自家知道。”“我們最多簽訂一些合約,而且還不包括科技項。所以……我們說一萬句,不如做一次。”“既然要做,就得做的明目張膽。在他們自以為大局在握的時候給他們敲響警鐘。告訴所有地府,一切都在我們掌握之中。就像之前我和趙雲在接風宴上做的那樣。而且,這一次要更猛烈。”錢多來目光一閃:“您的意思……就是今晚?”“有什麼時間比今晚更好呢?”秦夜冷笑著拂過桌麵:“這明顯是希臘地府的代言人來打前站了啊……給各大地府通通風。如果……我們在這時候,告訴他們:你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隻不過不屑於和你們計較而已。因為我們成竹在胸。因為你們根本無法動搖華國地府四常的位置,我想,在座的死神神色一定會非常好看。”是的,等待,不等於一味隱忍。等待,是已經有足夠好的計劃,在等待一個足夠好的時機。而不是一直忍氣吞聲。雖然,現在距離真正出手的機會還差一些,非洲地府,新大陸地府,北歐地府一個都沒到。但並不代表……對方可以一次次試探華國地府的底線。“您打算怎麼做?”錢多來長長舒了口氣。這幾天,過得無比壓抑,沒有人不希望自己的祖國在國際上揚眉吐氣。這種無聲的輕視,讓誰都在等待著……能一口撕破對方喉嚨的契機。現在雖然不是這個契機,不過,能讓對方知道誰才是老大,也足以出一口惡氣。在國際政壇上,較量從不是潑婦罵街,也不是撒潑耍橫。而是看誰更能在這個規則之中,給對方一巴掌對方還說不出話來。切忌意氣用事。“等著吧。”秦夜將請帖推給錢多來:“告訴日本地府,本王沒空。不過……到時候有一份大禮送給他們。哦,對了,你負責送過去。順便……到時候好好看看他們的臉色。這麼好的戲劇,怎麼能沒有觀眾?”“是。”……夜,六點,小鬆菊廳。燈火通明,各位死神雲集一堂。日本地府,采佩什大公還沒有到,而現在,各位死神已經在這裡聞到了不一樣的味道。裝修。采佩什大公的前來,小鬆菊廳竟然在幾天內煥然一新!黃金鋪的地麵,陰靈玉鋪設的屋頂,翡翠柱子。這規格……雖然沒有明說四常是哪個級彆,但四常百年前任何一次會議,都是最高級彆的待遇。這等於變相地將華國地府的待遇往下靠,傳達出的就是:華國地府已經不配作為四常之一的意思。這甚至沒有條文可尋,無法找錯。所有在座的死神,都沒有多餘的話,而是眼觀鼻,鼻觀心,這種地方,絕非多話的地方。多話的人在國際上混不下去。六點剛過十分鐘,大門敞開,采佩什大公在前,伊邪那美在後,微笑著走了進來:“讓各位久等了。”頓時,整個大廳的死神都站了起來,笑著回答:“哪裡。”“死神閣下太客氣了。”一時間,歡聲笑語不絕於耳。仿佛對小鬆菊廳的異常集體失明了一般。“各位請坐。”伊邪那美揮了揮手,大家按照賓主坐下。伊邪那美剛要坐到主位,仿佛想起了什麼,愕然道:“華國地府沒有來?”上來就拔劍嗎……所有死神好似沒有聽到這句話,研究著麵前的筷子,勺子,議論著漆器的精美。素盞鳴尊歎了口氣:“華國地府拒絕接見我方陰差,雖然我已經派數位陰差送了請帖,也不知道接到沒有。”“真是遺憾哪……”伊邪那美悠悠歎道:“我處置不力,讓大家見笑了。會議結束,我一定會儘力賠罪,大家請坐。”目前天守閣中地位最高的地府不到場,竟然絲毫不慌亂的坐下嗎……死神們交接了一下目光,大部分人都沒敢接這個話題。“畢竟時過境遷了啊。”就在此刻,一個聲音忽然響起,所有人都愣了愣。這是誰……竟然敢說這麼直白的話?嫩新穀死神馬修……當看到對方如同郵差一般的裝束時,沒有人再開口。位於埃及地府,印度地府的夾縫中,天生決定不可能靠向華國地府。這必然是幕後地府的“炮”。有的話采佩什大公,伊邪那美不能說,不代表這些小國不能說。這就像陽間很多事情,美國是通過韓日表達的一樣。沒有人反駁。伊邪那美,采佩什大公也好似失聰了。伊邪那美拍了拍手,頓時,堪比華國接風宴規格的菜肴,一道道上了上來。“大家能不辭千裡來到日本簽訂禁術不擴散條約,實在是讓奈良蓬蓽生輝。”伊邪那美極其有風度地端起酒杯一飲而儘:“祝各位在奈良期間過得愉快。請。”宴席開動,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采佩什大公才幽幽歎了口氣。要開始了嗎……一頓飯,除了伊邪那美和采佩什,現場沒有一位死神不是豎著耳朵。聽到這一聲歎息,目光紛紛閃了閃,看了過去。國際的浪潮從不會避讓誰。隻能選擇成為其中的弄潮兒,或者……被它淹沒。“采佩什大公?”伊邪那美優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不和您胃口嗎?”“很合胃口。”采佩什笑了笑:“隻是不常來冥府,想到以後不能儘情品嘗,有些惋惜。”伊邪那美笑道:“如果您願意,我這就讓廚師團準備跟您回國。”“君子不奪人所愛。”采佩什意外地說了句華國古語,接著說道:“說起來,華國也是世界美食三大國之一。本來想拜見一下這位名震遐邇的第三任閻王,可惜了。”伊邪那美仍然微笑:“總有機會的。”采佩什大公聳了聳肩:“或許……很難。”這一次,就連最遲鈍的死神,都放下了手中刀叉。采佩什大公如同沒看到那樣:“根據現在的種種彙報,華國地府並非看起來那麼風平浪靜。沒有出口,沒有進口,長達百年時間,全國GDP肯定被甩在了前幾位之後。”他的目光銳利,如同實質地看向全場,微笑道:“如果因為這種原因,就被排除出了四常協會。那就太可惜了……各位覺得呢?”一時間,大廳針落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