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解鎖了“懷春女鬼”成就的阿爾薩斯智商直線上升。行動力也是飆升，不等秦夜開口，她已經飄飛沒了蹤跡。愚蠢的女人！秦夜不屑，自以為找到了機會，想做解救英雄的美人嗎？不會的，相信我，偶像怎麼會在意粉絲的關心？立人設懂嗎？都是人設！“不過……這件事還真不簡單啊……”秦夜仔細梳理著整件事情的流程，若有所思地看向空了的洞穴：“首先，確定的是，趙子龍接到了什麼密詔，或者出了什麼事。讓第二任閻羅知道了，然而卻沒有想到，他身邊居然有孔家的人。”“第二任閻羅恐怕是不知道，這些‘讀書人’在宋明兩代有多麼可怕。小看了孔家，而密折消失之後終於震怒，正好地藏升天，他清醒地認識到了地府的現狀，壯士斷腕，讓整個地府陪葬。”沉吟數分鐘，他點了點頭：“邏輯完美，可惜……隻能是推理。唯一的證據就是時間線吻合，不過……”他歎了口氣：“沒有明顯的證據啊……不過我為什麼要證明它呢？這不過是好奇心而已。畢竟……一切都過去了。”“我應該想的是，儒家在這件事裡到底做了什麼？”“首先，是派出孔末——整個孔家，隻有他的地位身份最適合，不會讓人懷疑。所以，孔末才忽然被放逐到幽冥界。而一個罪人，身上居然帶著離鏡宮……嗬嗬嗬……接下來無從推測。隻有解開密折，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點了點頭，他正要離開。忽然，眉心亮起一點金光。他愣了愣，思維探向金光，一道焦急的身影立刻出現。是武陽市調查處副處長武文慶，這是他留在陽間門上的封印，隻要有人敲門說話，他這裡就能聽到看到。而這，還是第一次武陽市尋找自己。也是，自己離開足足五個月，接近半年，時間也太久了。“秦先生！”武文慶焦急的聲音出現腦海中：“武陽市出現了特彆危急情況，還請秦先生出關！我們暫且沒有申請援助！秦先生，請一天內答複！會有人在門口等您！”秦夜眼睛微微眯了眯。特急情況……武陽市位於東山省上部，沿海，而沿海地帶……道主！現在動？是孔末出現了頹勢？道主終於決定擴大優勢？他之前在忌憚孔末？不……對方得了東三省起碼數億陰靈。那麼……就是忌憚孔末手中的陰器。是在忌憚儒家的底蘊。也就是說……孔末手裡還有一件能威脅到府君，比桃花燈更恐怖的陰器？儒家為了孔末的線索，還真是不遺餘力啊……現在蓬丘拿下，對方回援是肯定不敢的，蓬丘的防禦力量絕非玩笑，若不是他們能借道陰間，蓬丘幾乎沒有被正麵攻下的可能。但是，孔末一定慌了，而且……被道主看出來了。東山省三國爭霸，孔末已經出局，不過負隅頑抗而已，接下來……踢出了孔末，他就必須和道主正麵肛上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些事情要做。”他微笑著搓了搓手，上麵還殘留著龍膽亮銀槍的手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想必……現在道主應該會很樂意和我聯手，徹底弄死這隻蟑螂吧？”“楊將軍。”“屬下在。”楊延昭沉聲回答。“如果本官和道主聯手，你覺得怎麼樣？”楊延昭立刻張口，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許久才悶悶道：“六位道主，全都是曆史上十惡不赦，罪大惡極之人，其實末將並不讚同。但地府現在的發展，隻要能百年內一統地府，屬下沒有意見。”秦夜點了點頭：“實際上，大朝會之後，我給修羅道主帶過話，但是對方根本沒鳥我。隻不過，我派去的信使黎季希沒有死。但他連道主的麵都沒看到。甚至門都沒讓進。”“你能這麼想最好，你跟著楊繼業老將軍，也多接觸了些陽間，你應該知道，現在陽間國家的局麵早已不是非黑即白，任何國家都會左右搖擺。沒有永遠的盟友，隻有永遠的利益。”楊延昭深深點了點頭。“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點事情要做。”秦夜虛空一抓，一朵忘魂香出現手中。“您……要去看看他們嗎？”一片沉默中，楊延昭沙啞說道。秦夜默然點了點頭，許久才道：“我怕……他們不瞑目。”“我是去告訴他們，安心吧……這裡一切都很好。他們用命換來的東西，我們會好好守住，幾百年，數千年……它仍然會屹立在這片大地上。”“不親口告訴他們，我不安心。”化作陰風飛走，臨走前告訴礦坑邊的所有陰靈，讓他們各自返回，整理工作。一周後召開省部級正式工作會議。他則飛上半空，朝著城南直飛過去。很快，兩人就落到了地麵。“見過大人。”這裡，駐守著一千玄甲軍，見到秦夜過來，全都半跪於地。“起來吧。”秦夜的聲音深沉了起來，目光跳過玄甲軍，看向後方。在那裡，有一座石碑。石碑很大，恐怕有十米寬，五米高。長方形。刻滿了文字。石碑下方，是一片類似西式的墓園。滿滿都是墓碑。起碼有上百個。墓地非常安靜，現在蓬丘百廢待興，還沒有來得及顧及這裡，所以，這裡隻有上百道英靈和靜靜矗立的墓碑，鮮花都沒有。秦夜帶著楊延昭緩緩走過，所有墓碑都帶著古華國風味的特色，最前方的幾座雕刻非常精致。秦夜走了過去，手輕輕撫摸著墓碑：“你什麼時候回菲律賓？”“一周後。”楊延昭沉聲回答。走到這裡，他的心情也無比沉重。數月前，他們誓師老地府，今日，卻隻能陰陽兩隔。“替我謝謝楊老將軍，告訴他，本官不會忘記楊家為地府奉獻的一切。”楊延昭還沒開口，秦夜搖頭道：“你或許會說什麼義務，但義務歸義務，情理歸情理。”“在地府最危難的時候，你們出了手。這份恩情，本官永遠銘記。”他停在一個墓碑之前，上麵寫著楊氏桂英之墓，還有出生年月，忌日，以及……魂飛魄散的日子，還有無數功績。“周瑜以為他貢獻了百萬業火神弩，本官就會記得他。”秦夜將忘魂香埋進土裡，小小的花朵迎風飄揚，仿佛開得更加豔麗。他輕歎一聲站起來，再拿出一朵，走到楊延德墓前，認真埋下：“不會，不過以後秋後算賬的時候，我會輕一點。”“陰間隻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地府的聲音。”他直起身來，鄭重的站在兩人墓前，朝著前方所有墓地深深一躬：“對不起。”“你們辛苦了。”“好好休息吧，不用再流血了。”一躬到底，一直沒有起身：“是本官無能，讓你們長眠於此。但是……我保證，隻要地府存在一日，你們，將永遠活在鬼民心中。”簡短的哀悼。有力的承諾。他終於直起身來，朝外走去，仿佛解釋一樣對楊延昭道：“不是不想按照華國方式土葬，但是，陰靈數目會越來越多，地府根本埋不下。現在隻有團級乾部以上才能留有墓地，其他……”他轉頭看向後方，那裡有一座巨大的陵墓，造型古樸，按照人數，外麵和陵墓上點滿了數萬盞長明燈。“隻能埋在這裡。”“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當然要防微杜漸，希望理解。”“我懂。”秦夜點了點頭，看向另一邊。那裡，有一盞三米高的天燈。數百陰靈哭嚎在內，永世不得安寧。“孔末手下，科級以上官員，三百四十位，全數在此。”他聲音很平淡：“用他們的魂，希望讓烈士安息……你會不會覺得本官太過殘忍？”楊延昭搖了搖頭：“不會，雖然肯定有錯殺，但這種大清洗的時候，寧殺錯，莫放過！放過了，那才是婦人之仁。”秦夜微微頷首，繼續說道：“一城主管級彆的官員，一共十七位。他們，我都沒殺。”楊延昭愕然看向秦夜，對方笑了笑，手輕輕一揮，頓時，十七點鬼火飄搖飛出，落地全部化作一道道陰靈。不是現在的形象。而是死前的形象。有的沒有腦袋，有的被車裂，有的舌頭拉出老長，有的全身浮腫。“百鬼夜行。閻羅專有術法。”秦夜看著自己的手指，那裡不知道何時衍生出十七條絲線，連在所有陰靈天靈蓋上。隨著他一動，一位陰靈頓時慘叫，滿地打滾：“秦大人……饒命！饒命啊！！”“直到最後，還敢率軍衝擊離鏡宮，死有餘辜。不過其中兩道特殊陰靈，殺了可惜，就留在本官手裡。你如果想要，什麼時候都可以來拿。”這是君恩……楊延昭抿了抿嘴，胸口火熱，秦夜從進入墓園開始，不管是親自為穆桂英他們獻花，還是現在這番幾乎透露底牌的話，都在告訴楊延昭，楊家，他視作左膀右臂，而且，絕不會卸磨殺驢。這種程度的君恩，古代已經足以讓人拋頭顱灑熱血！“謝大人！”他深吸一口氣，雙手抱拳，誠懇說道。“那……一路走好。”秦夜拉過楊延昭的手，用力握了握：“本官必須馬上回到陽間，無法送你了。”“不用。”楊延昭沉聲道：“但凡吩咐，萬死不辭！”他抬起頭，鬼火灼灼地看向秦夜：“大人……我們等著，等著為您再次披上戰袍的那一刻！”“這個陰間，隻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地府，皇室正統的聲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們錯過了第一任閻羅的開拓史，但是，我們……想參與這一次，將楊家的名字，永遠刻在青史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