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深吸一口氣，雖然對歸天蠱所製的鎧甲已經預感到不錯，但沒想到在行家手裡評價如此之高！織田信長的目光不會比劉裕他們差，趙七則是真正衝在戰場最前線的人，他們的肯定，就是大朝會這幅注定波瀾壯闊的繪卷上，最重要的一塊拚圖！他很清楚一個道理，危險從來和機遇並行，大朝會是對整個亞太亮肌肉，告訴亞太華國地府尚在。順便敲山震虎，讓十二天羅不敢輕動。在這種錯綜複雜的局勢下，彆人看到的是威壓，危機，獨立。他看到的是海貿，局勢，金幣。但想要以還不強大的地府和十二天羅達成交易，還需要一條杠杆。這根杠杆，叫做利益，叫做……軍火！好的武器！隻有新地府能做得出來的武器！紛亂的思緒齊齊一收，秦夜感慨無比地撫摸著新虎式，直到現在，他才終於放下了心，這塊拚圖到手，這次大朝會的繪卷，就隻差最後一塊碎片！“真是期待啊……”他感歎一聲收回手：“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你們了呢……”就在此刻，蘇冬雪小碎步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疊資料：“大人，黎季希先生回來了。同時，這是各大地府的回執問卷。”說曹操曹操到！秦夜目光一閃，這份問卷，就是最後的定心丸！他立刻拿了過來，第一章，就是竹域王察罕的回執問卷。“您日常選擇的通信方式……B、知更鳥。”他的心驟然加速了一分，舔了舔嘴唇一字不落地看了下去。“您所在疆域駐軍日常娛樂的方式……他沒有填，我給出的答案是LOL，麻將，火影，PATTY，他的選項並不在這之中……”奸詐的眼睛已經眯了起來，嘴角掛起了一抹笑容：“第三題，您最喜歡的品牌和風格：A、唐式。B、明式。C、Armani。D、Paul Smith。仍然沒填！對，沒有元代選項。”“……第五題，如果召開陰司奧林匹克運動會，您會選擇哪個項目。空白。”“……第十二題，您對電的了解如何，如果陰司全國通電，您會選擇哪一樣電器作為第一大件：A、電腦。B、手機。C、電視。D、電影……空白！”“……第二十題，如果陰司開展娛樂業，您喜歡看哪種電視：A、科幻。B、仙俠。C、古武俠。D、家庭倫理……空白！”他飛快看了下去，很快就看到了最後一道題，第二十五題。仍然空白，並且……在最後有四個血紅的大字。不知所謂！很好……秦夜的耳朵都能聽到心臟咚咚咚的跳動，察罕……希望大朝會時，你不會因為今日的挑釁而後悔。憤怒麼？完全不！他將那張紙捏成一團，狠狠團在手中，冷笑道：“隻答了五道題……還敢挑釁閻羅……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些回答代表什麼啊……蠢貨。”沒有等待，他拿起第二份看了起來。是交趾王高長恭的回答問卷。這一次，多了不少，起碼十個，有一些項目也填了。但是……不夠！對秦夜來說，這根本不夠！刷刷刷……一份份全部看了下去，在看到泥婆羅問卷的時候，終於停了停。“陛下受命於天，身係江山重擔，怎可貪圖玩樂？！”一道題都沒填。沙……看完所有問卷，秦夜揚了揚手，所有問卷齊齊燃燒鬼火，化為飛灰。他輕輕閉上眼睛，心中的激動甚至讓眼皮都在微微跳動。結果比他想象得還好！“全部填完的，有一人，堂明王周公瑾。填一半的，有四人。填五道題之內的……有六人。還有個交白卷的泥婆羅王於謙……”許久，他才睜開眼睛，壓抑住心中的激動，抒發一般開口：“聽說過第三次工業革命嗎？”阿爾薩斯和織田信長同時搖了搖頭。他們不明白，這區區幾張紙重要性能有新虎式強？為什麼……閻羅王好像把他們放在了同一高度？為什麼看到這個答案如獲至寶？秦夜轉過頭，眼中帶著強烈的自信，微笑道：“1970年開始，電的運用，帶動了電視，電腦，手機……從能源社會進入信息社會，也就是電視到電腦網絡，不過二十來年。你以為隻多了一種能源？不，這是信息大爆炸的時代！不在人間親自活過百年，你根本無法理解這二十多年人類進步有多麼可怕。”“無數的信息交互，導致各行各業瘋狂生長，無論技術，經驗，或者規模。而他們在做什麼？”他看向遠方，嗤笑一聲：“他們在忙著和三位道主進行冷兵器的搶地盤！在忙著試圖進入大崩潰後餘波籠罩的老地府！在忙著培養自己的勢力！”阿爾薩斯和織田信長眼中鬼火閃動，腦海中無數的思緒仿佛組成一個萬花筒，這幾句話，好像讓他們看到了萬花筒中唯一的一條線。那條線，叫做信息不對等。但之後是什麼？他們百思不得其解。不就是一場發布會嗎？重要的是武器本身才對吧？發布會能玩出什麼花來？仿佛看穿了他們的想法，秦夜轉過身走了出去：“來吧，這半年你們各有各的職務。但有的東西……隻有站的最高才能俯瞰全局。”阿爾薩斯和織田信長對視一眼，立刻跟上。不多時，他們已經走出鬼門關。而就在鬼門關側，一棟富麗堂皇的建築，已經矗立於此。完全不同於古風建築，有些類似陽間的人民大會堂，不過要小得多。整體都用白色柱石打造。秦夜帶著眾人一步步走上，推開紅木大門，織田信長眼睛就是一亮：“這是……”豁然開朗。裡麵是一排排階梯模樣的座椅。無數陰建司的陰靈，正在做著最後的收尾。整個建築內部呈現半圓形，頂部亦然，中央有一座十米寬大的主台。如同一個盆地，處於整個房間的最低穀。而階梯的最後一個位置，恰好與主台最高處水平。新奇。非常新奇！如果王成浩在這裡，必定會不屑一顧，這不就是最普通的階梯教室嗎？隻不過是豪華版的。但是，在這裡的是織田信長，對他來說，這是完全不同的風格衝擊，是全新的文化，全新的體驗！就像華國人去外國，外國人來華國一樣，第一感覺就是——震撼。隨著織田信長的目光看過去，心中的驚訝，好奇之感越來越濃。禮堂雖小，但極儘華麗！整個亞洲，除開印度，都受到華國文化影響良多。日本也不例外，他懂華國的華麗，但這種華麗，和華國完全不同。兩側的牆壁上，全是浮雕——這是古華國風中絕不會有的。古華國以木製為主，講究大氣典雅，而這棟建築的裝修，比普通的大氣更上一層樓，坐落於浮雕中的位置上，仿佛行走於神話通道。每一處都透著奢華……織田信長驚訝許久，終於收回了目光。他仿佛有些明白了，又有些不明白。“在你們工作的同時，我還安排了好幾隻樂隊，排演鋼琴，鼓樂，甚至發布會的發布員，我都精挑細選，字斟句酌地培訓……你們可能覺得沒有什麼吧？”秦夜微笑著說完，收斂了笑容：“不同的世界觀，不同的美學，不同的文化，構成了你們現在看到的震驚。語言，建築，表演……這些細微的不同之處彙聚起來，就叫做……文明。”“這是和十二天羅同根同源，卻完全不同的文化。試想，一個經曆了華國數千年熏陶，卻看到雄偉的金字塔，那種觸動，絕對比你們想象中更大。”他頓了頓說道：“不僅僅是場所，活動，音樂……每一個細節最少的都排練了三個月。我要讓這一次武器發布會成為一次標杆，一次儀式！讓他們感覺，他們是被寵著的，他們在這裡能得到獨一無二的享受，讓他們腎上腺飆升，每一次武器發布都給對方一種：隻要自己拍下，就足以銘記史冊的假象！這樣，他們拿錢的時候，才會覺得‘不虛此行。’”阿爾薩斯都聽愣了，思維從沒轉得這麼快過，忽然說道：“比如……陽間的奢侈品店？還有古代那些高檔酒樓？”“沒錯！”秦夜打了個響指：“不僅僅要賣給他們，還要收拍賣費，場地費，服務費等等，而且還要讓他們覺得物有所值！這就是奢侈品真正的費用。而我們的武器發布會，就是陰司曆史上第一件發布會中的頂級奢侈品！”嘩！織田信長一通百通，仿佛無數陽光照耀進來。他想通了，他終於想通了！但他完全沒想到，一次發布會，竟然還可以這麼做！而且……符合軍火市場越高端的武器越貴的市場走向……不，或許說，這樣，才能讓高端軍火散發出獨特的魅力！從頭到尾都是頂級服務……他的目光掃過周圍，到處都是新文化的衝擊……他的目光掃過周圍，試想了一下，趕緊搖了搖頭。自己的腎上腺都開始飆升了。“秦大人，這叫什麼？”壓住心中的敬佩，他拱手問道。“這叫高級營銷學。或者……降維打擊。”秦夜眼中閃過一抹火熱，舔了舔嘴唇冷笑道：“本官用三維的東西去吊打二維，這次……不把他們皮扒下來，我名字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