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後,丁春秋心中依舊難以平靜。“如果按照獨孤老頭所說,達到人劍合一之後,就可以自行轉變心力化為心劍,那是不是說我可以先行完成心力化劍以後,再借助《驚心刃》的淬煉心力的秘法來磨礪心劍?”丁春秋喃喃自語的說著。在他看來,《驚心刃》中的的後六轉絕對比完成‘人劍合一’要難的多。想要真的完成九轉的話,短期之內,決計是無法做到的。但若是能夠先一步做到凝實心力化心力為劍的話,那麼對於自己的意誌力和承受能力來說,定然會有一個飛躍性的成長。“而且我的心力有著《九轉淬心法》不斷磨礪,無論是堅韌程度還是成長速度都會遠超普通先天強者,如此一來,想要真的以完成就轉將心力磨礪成刃的話,絕對是難如登天。即便是能夠完成,也須得用水磨功夫亦步亦趨慢慢來,待到真的完成的那一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而且這九轉之後淬心成刃也沒有規定是到底是什麼,以劍為刃想來也是可以,既如此倒不如先完成人劍合一凝聚心劍之後再以這《九轉淬心法》來磨礪心劍,如此一來,心劍大成之日,定然遠超一般心劍存在!”丁春秋心中暗自想著,同時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期待。確定了修煉方向之後,丁春秋便是不再耽擱,開始運《轉九轉淬心法》一邊磨礪心力,一邊分出一絲心力纏繞在懷中的長劍之上。開始琢磨人劍合一的境界。……與此同時。天荒之地中的長春穀卻是炸鍋了。先天四步至尊境的大長老身隕神州大地。這對長春穀來說,無異於是晴天霹靂。此刻,長春穀內議事大廳內,徐鎮南高坐主位之上。在他下首處,左右各坐著一名年約五旬的男子。此二人乃是長春穀除徐鴻以外的另外兩名長老,分彆是徐嗔和夏彥正。徐嗔乃是長春穀主脈徐氏一族的長老,夏彥正乃是長春穀外門長老,此二人儘皆是先天四步至尊境的存在。不過和徐鴻全盛時期相比,他們的實力還是與之相差不少。除此以外,大廳之內還是不少先天實境的堂主坐落。不過和以往相聚的興高采烈相比,此次眾人全都是麵沉如水,不敢有絲毫喧嘩之聲。“此次叫大家前來所為何事,想必大家都已經清楚了!”忽然,徐鎮南吐氣出聲,開口說道。對於徐鴻之死的事情,長春穀內已經傳開了,便是徐鎮南想要封鎖消息。也沒有辦法做到了。在四大宗派之中,儘皆有著對方安插的眼線。根本就封鎖不了。聞聽此言,場內眾人沒有說話。徐鎮南歎了口氣道:“大長老乃我長春穀之支柱,此番其意外身隕,對我長春穀的打擊著實不小。我長春穀雖是天荒之地的四大宗派之一,但論實力,我派乃是四大宗派中墊底的,便是那達摩院,也要超過我們些許。此番大長老身隕,對我等來說更是雪上加霜。在座的都是我長春穀精英骨乾,此番叫大家來,便是為了這件事!大長老雖然死了,但這血仇,我們卻是不能不報,誰願前往神州大地,替我長春穀報仇雪恨?”徐鎮南的聲音之中充滿了肅殺和陰冷,很顯然已經將丁春秋恨進了骨子裡。此刻,他的眼中帶著仇恨和期待,看著場內眾人。然,場內眾人卻是寂靜無聲,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毛遂自薦。特彆是徐鎮南目光掃視之人,儘皆扭過頭,不予之對視。這一刻,大廳之中,儘是一片死寂。徐鎮南眼中的期待逐漸消失,化作一片漠然。“難道就沒有一人願替本穀主分憂,願替大長老報仇麼?”他的聲音之中,帶著一抹冷意,看著眾人,嘴角有些抽搐,很顯然這些人的反應,叫他惱火無比。但是,在座之人沒有幾個是傻子。開玩笑,徐鴻可是至尊境的超級強者,雖然到了神州大地會壓製到虛境巔峰,但以他的經驗,便是實境巔峰怕也沒有辦法能夠將它殺死。但他卻偏偏死在了神州大地。那麼,殺他的人實力會弱麼?至少也是實境巔峰吧。而且他能夠殺了徐鴻,恐怕也會知道長春穀的存在,他還會給長春穀報複的機會嗎?恐怕自己等人一到神州大地,便會被對方扼殺。這種明知必死的事情,誰會冒頭,這不是扯淡麼?看著場內依舊寂靜無聲的徐鎮南,此刻心中儘是被怒火所充斥。“該死,這群貪生怕死的家夥,竟然沒有一個是硬骨頭。不行,須得想個辦法,叫他們出手,不然的四靈圖錄什麼時候才能收回來!”徐鎮南心中暗自惱怒的想著,所謂的替徐鴻報仇,純粹就是一個幌子,徐鎮南的目標隻是四靈圖錄。但是此刻,卻沒有一個人出來配合他。卻是叫他的心情,一瞬間惱怒道了極致。這一刻,他眼中冒出了寒光,直接落在了一個後排實境巔峰的堂主身上。那人臉色頓時一變,想要朝身邊之人的身後躲一下,但就在這時,徐鎮南開口了。“徐鬆,你乃大長老親傳弟子,大長老如今身死,你為何不站出來承擔起為大長老複仇的重任?你對得起大長老對你的教導之恩麼?”徐鎮南的雙眼微眯,頓時逸散出來一縷寒光,聲音之中透出這森寒的味道,沉聲說著,可謂是字字誅心。天荒之地和神州大地是一樣的。非常注重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規矩。此番徐鎮南一語將此點出。若是徐鬆繼續拒絕的話。定然會被所有人唾棄。但是,就在此刻,徐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穀主饒命啊!弟子上有高堂,下有幼子,弟子現在還不能死啊。對於師傅的死,弟子也是痛徹心扉,恨不得現在就去跟那該死的凶手拚命,哪怕是死。也在所不辭。可是弟子雙親年事已高,幼子正是嗷嗷待哺之際,弟子若是離去,讓他們孤兒寡母如何生存?還望穀主暫且開恩,待弟子替雙親送終將幼子撫養成人以後,弟子自行前往神州大地,與殺死恩師的凶手一決生死!”徐鬆一副懊惱糾結傷心的大聲說著,聲音之中充滿了痛徹心扉的悲哀和悸動,讓場內眾人都是為之讚歎不已。不得不說,這徐鬆的腦子著實不錯。片刻間就能想到這樣一個理由來委婉的拒絕徐鎮南的逼迫。同是孝道,但徐鎮南若是一味的逼迫徐鬆去和丁春秋拚命而導致他的父母妻兒無法生存。那就是他人品有問題了。是以,此話一出,徐鎮南的臉色頓時黑了起來。他按在椅柄之上的手指,已然泛出了青白之色,在無意識間,已經將椅柄捏的變形了。這一刻,他很憤怒,無比的憤怒。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怒,他不能將心中的怒火表現出來。深吸一口氣,按耐住心中的怒火,他雲淡風輕道:“你起來吧,是本穀主考慮不周!”對於普通弟子,徐鎮南或許是暴虐的,但是對於這些至少都是先天實境存在的堂主長老,他卻是不能表現出暴虐。否則一旦失了人心,那麼距離長春穀覆滅之際,也就不遠了。這一刻,徐鬆頓時大聲道:“謝穀主大恩,待弟子替雙親送終以後,弟子一定前往身周替恩師報仇!”徐鬆的聲音很大,但徐鎮南覺得自己的臉色已經變成了豬肝色了。該死的懦夫,該死的徐鬆!這一刻,場內諸多堂主長老,儘皆忍俊不禁,但大家都在強忍著。徐鎮南閉目凝神片刻,才將心中的怒火壓製下去。他知道,想要叫那些先天實境的堂主前往神州怕是不可能了。是以,他直接將目光落在了夏彥正的身上。夏彥正的實力在原本的長春穀內僅次於徐鎮南和徐鴻,而今徐鴻已死,他自然是當之無愧的第二高手。不過徐鴻都死在了神州大地,夏彥正自然不會去趟這渾水。他又不是徐氏一脈的成員,沒必要替長春穀賣命。但是,就在此刻,徐鎮南開口了。“夏長老,你來我長春穀也有二十年了吧?”他的聲音很平淡,臉上也笑眯眯的。但是夏彥正的臉色卻是變了一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徐鎮南繼續道:“這些年來,本座和大長老待你如何?”這一刻,夏彥正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穀主有何話不妨直說!”他的聲音之中帶上了一抹冷意。聽了此話,徐鎮南眼中露出一抹精光,隨即便消失了,道:“夏長老快人快語,那本穀主也就不兜圈子了。大長老身隕神州,這等血海深仇我長春穀不可不報,此番我意欲夏長老走一趟,替大長老報仇雪恨,夏長老意下如何?”他的聲音,說的很是若無其事,看著夏彥正,嘴角有著一抹笑容。但是,下一刻,他嘴角的笑容便消失了。夏彥正聽了他的話直接站了起來。“夏某自來到長春穀後,便一心一意為長春穀服務,這些年來,受穀主和大長老大恩,夏某沒齒難忘。然,夏某這些年來,也曾為長春穀立下不少功勞,以此來算的話,夏某自覺不欠穀主和大長老什麼。而今大長老身隕,夏某也是深感痛心。不過要說報仇,夏某自覺無法實力和大長老相比,而大長老都已經身隕了,夏某前去自然也是無能為力。所以穀主還是另謀人選吧,夏某先走了!”夏彥正話語落下,便是轉身朝著大廳外走去。開玩笑,想讓我夏彥正去送死,做你的春秋大夢!夏彥正心中冰冷的想著,看著這居住了二十多年的長春穀,心中暗自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然此刻,徐鎮南的臉色已經陰冷到了極致,看著夏彥正的背影,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殺機。而就在這時,一聲怒嘯頓時響了起來。“夏彥正,你給我站住!”雄渾的咆哮,從徐嗔口中發出,作為至尊境的長老,他的實力雖然在至尊境中墊底,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夠相比的。此番出聲,卻是叫在場眾人心中一驚。夏彥正腳步一頓,回過頭,眼中帶著一抹譏諷看向徐嗔,道:“徐長老叫住夏某不知所謂何事?”“夏彥正,你本是一不入流的存在,若非我長春穀收留你,傳你功法,賜你資源,你豈能有今日?而今不過是叫你給大長老報仇,你就這番態度,你眼中可還有我長春穀可還有我徐氏?”徐嗔的眼中帶著暴怒和殺意,看著夏彥正,聲音中透露著無儘的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