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獨孤求敗的雙眼之中帶著前所未有的驚喜之色。丁春秋之前施展的三劍儘皆被他看在了眼中。滔天式、陰陽式、夜雨式,這三劍每一劍都闡述了最為基礎的劍道至理。滔天式的崩字訣,陰陽式的攪字訣,夜雨式的掃字訣,儘數被這三件闡述的淋漓儘致,完全包容在了其中。“這小子,劍道天賦當真這般妖孽!”獨孤求敗低聲說著,眼中精光不斷在綻放。作為神荒兩地劍道成就最高之輩,他心中清楚丁春秋之前施展的劍法是前所未見的。而且那三劍,在丁春秋手中施展出來,一招一式,都釋放著獨屬於自己的桀驁與神韻,這等神韻,絕對不是後來者能夠施展出來的。排除其他,那就隻剩一個可能了。這套劍法,乃丁春秋原創。想到此處,便是獨孤求敗本人,都是有種驚駭欲絕的情緒從心中滋生而出。此刻的戰局,完全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鬨。而黃裳和童姥等人便屬於看熱鬨的層次。眼見丁春秋一劍橫空如風如雨般壓製著徐鴻痛打,黃裳便是大叫道:“老丁,弄死他,弄死那個老不死的,給我把他虐成狗。老東西,這個時代已經變了,你早就該歇歇了,彆整天裝的跟天王老子他二大爺一樣,這樣很欠抽的!”黃裳陰損無比的破口大罵著,作為小人,他淋漓儘致的闡述著睚眥必報這個成語。之前徐鴻等人帶給他的壓力。此刻儘數化作了痛打落水狗的怒意。絲毫沒有半分顧忌便是罵了起來。而作為此刻的反麵主角的徐鴻。他根本無暇分身,雙刀恍若穿花蝴蝶一般,拚了老命封鎖著丁春秋那無孔不入的劍光,“怎麼可能?一個神州大地成長起來的螻蟻怎麼可能這樣妖孽?”徐鴻心中焦急且驚駭的暗罵這。對於丁春秋的攻擊,他整個人都有些癲狂了。作為天荒之地舉足輕重的人物,他見過無數的天才妖孽,但是丁春秋所展現出來的妖孽程度,已然深深震懾了他的心神。“不……我不能死。我是徐鴻,我是大長老,我是至尊強者,我不能死,我也不會死,給我破!”徐鴻此刻狀若瘋魔一般,再度展開了另一項長春穀的絕學禁術。他的真氣,在此刻勾勒出了一個無比詭異的路線,手中雙刃之上頓時折射出一片透明水色光華。就在這水色光華誕生的瞬間,一股恐怖無比的力道便是揮灑了開來。錚!錚!錚!恐怖的碰撞。在一霎那間想起。長劍和雙刃的碰撞,頓時出現了一種詭異的逆轉。丁春秋在頃刻間便是發現了對方陡然增加的詭異力道。他的雙眼。露出一抹森然。“困獸猶鬥麼?可惜你沒有機會了!”他心中輕聲說著,手中劍光在請客之間便爆裂了開來。劍光如風,斬攝虛空,一劍出手,帶著激昂之音,瞬間橫空。周天劍法之分光式!這一劍,反手逆撩的瞬間,便是帶著兩道蒙蒙幻影撕裂了虛空。基礎劍訣之撩字訣,瞬息出手。“不好!”徐鴻隻覺眼前一花,兩道如夢如幻般的劍光已然逆撩而上,瞬間打亂了他的節奏。對於這一劍,他整個人都驚顫了起來。雙人撕風,在超越丁春秋一階的境界之下,勉勵封擋而出。鏗鏘!刺耳的聲音,在瞬息間傳響,一溜火花,就像最為璀璨的光芒一般,升起的瞬間,徐鴻便是被斬飛了出去。他在絕學禁術‘逆丹功’加持下的巨力,就像被礁石阻隔的洪水一般,生生被丁春秋一劍斬破。這一刻,丁春秋劍光如雷,瞬息而至。滔天式!分光式!一劍快過一劍,一劍猛過一劍,帶著凶猛的勁風與鏗鏘不斷的碰撞,組成一去激烈昂揚的戰曲,豁然傳響當當空。徐鴻的雙刃,在擋了丁春秋十五劍後,生生被崩飛了出去。就在此刻,丁春秋的長劍,撕裂的虛空,帶著一往無前慘烈之勢,破空而出。周天劍法之最後一劍,無塵式!長劍猶如清泉,寒芒猶若繁星,此一劍出,風聲自動分流。在眾人眼中,這一劍恍若流行撞擊,羚羊掛角,一蹴而就。當劍光從徐鴻胸口一刺而過之時,他的雙眼,帶著驚駭和難以置信。很顯然,對於丁春秋這最後一劍,他難以置信。這一劍,是周天劍法的最後一劍,也是‘無塵殺劍’的升華版。這一劍,將基礎劍訣之刺字訣儘數囊括其中,一劍既出,無血不還。這是殺人的一劍,也是奠定勝負的一劍。此一劍出,若不殺敵,便身死。這一劍,也是他最高成就之一劍,若無克敵製勝之十全把握,絕不出手。而此刻,徐鴻用自己的生命為丁春秋這一劍進行了血祭,見證了它的誕生。這一刻,徐鴻的眼中,光芒開始暗淡。“告訴我,你、這是什麼劍法?是劍宗的傳承麼?”徐鴻掙紮著看著丁春秋,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儘頭,但是,他不想死不瞑目。這等堪稱無上的劍法,他沒有見過,但是他想知道,這是什麼劍法,是誰傳下來的劍法。丁春秋長劍一震,徐鴻恍若爛肉一般飛出。丁春秋雙眼殺意逐漸斂去,遂化作無悲無喜,道:“此乃《周天劍法》。一劍五式。乃我原創。你是第一個死在此劍法之下的人!”丁春秋輕聲說著,看著徐鴻,眼中沒有半分憐憫。在他殺死徐銘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徐鴻聽了此話,眼中猛的生出一股驚駭,緊接著,又釋然了。“周天劍法?囊括了刺、攪、崩、撩、掃五大基礎劍訣和一眾‘武域’雛形的周天劍法竟然是你所創,哈哈哈哈。銘兒,你給為父找了一個好對手,你給長春穀找了一個好對手,好好好……”徐鴻的聲音,在此刻戛然而止。他的生命,已然消失了,但他的雙眼,卻是沒有閉上。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之中有著悔恨,有著擔憂,有著自嘲。有著怨毒……更有著無數說不出的苦澀和悲涼。這一刻,漫天漫地。都靜了。徐鴻死了!長春穀的大長老死了!死在了丁春秋的劍下!這一刻,所有人都震驚了。但是,在短暫的沉寂之後,一個肆無忌憚的狂笑聲音霎時間傳響而出。“哈哈哈哈,死的好,殺的好!”黃裳第一個大笑出聲,看著那死不瞑目的徐鴻,他整個人都是酣暢淋漓的大笑了起來。這一刻,隨著他的大笑,童姥、周寒、木婉清全部笑了。童姥的笑,帶著激動和輕鬆。周寒的笑,一掃壓抑和擔憂。木婉清的笑,帶著兩行清淚和說不出的柔情。丁春秋來到木婉清身邊,輕輕的將他攬進懷裡,低聲道:“不哭,都過去了!”這一刻,木婉清心中的擔憂和壓抑儘數崩潰,化作了嚎啕大哭,伏在丁春秋懷裡,捶打著,痛苦著。之前絕望般的壓抑,似是想要在此刻儘數釋放而出。風,依舊在吹著。此情此景,沒有人嘲笑。在場眾人,除了獨孤求敗以外,全都有著劫後餘生的喜悅。人生百態,在這十數人中,演繹的淋漓儘致。但和他們相比,徐峰和徐蓮二人則是麵色蒼白眼帶驚恐。他們看著徐鴻的屍體,眼中儘是驚駭和難以置信。“怎麼可能?大長老怎麼可能死?這不可能?”徐峰在心中歇斯底裡的怒吼著,似乎想要用這種方法叫徐鴻死而複生。但是,徐鴻的屍體就在那裡,不管你歇斯底裡或者怒吼,他都在那裡,死的不能再死了。和他相比,徐蓮的臉色更加難看。對於徐峰來說,他最糟糕的結果或許就是一死了之。但是對於她來說,死不是最糟糕的結果,生死兩難才是最可怕的。她親眼見過無數宗門女子落入敵手的悲慘結局,絕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屈辱和痛苦中,慢慢死去。沒有半點尊嚴的逐漸死去。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這種危險會落在自己身上。但是此刻,這種危機出現了。“不、我不能落在他們手中,便是死也不能!”徐蓮在心中尖叫著,於此同時,她的聲音在徐峰耳邊響起。徐峰歇斯底裡的神色一沉,眼中露出一抹掙紮神色後,頓時轉化成了堅定。片刻之後,徐蓮低喝一聲:“走!”隨即,狂暴的真氣瞬間橫空,二人就像炮彈一般,瞬間朝著遠處掠去。但是,就在他們二人動身的瞬間,一個清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走得了麼?”聲音清冷,不帶半分情緒,但就在這聲音響起的瞬間,徐峰和徐蓮的臉上同事生出了前所未有的驚恐。這一刻,長劍如風,帶著兩道殘影,瞬間破空而去。“不……”徐蓮的口中,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但是,丁春秋的劍,卻是沒有半分留情。噗!噗!摧枯拉朽的劍氣,臨體的瞬間,便撕裂了二人拚了命的防護,將二人斬落虛空。“你大爺的,還敢跑,老子揍死你這對狗男女!”就在二人跌落塵埃的瞬間,黃裳就像脫韁的野狗一般,齜著牙的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