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丁春秋三人終是來到了聚賢莊外。這聚賢莊修建的大氣磅礴,外有近百老樹環繞,其中亭台樓閣假山堆砌,層層疊疊,從外看去,當真是豪門世家。丁春秋嘴角卻是露出一絲不屑,暗想這遊驥、遊駒將居所修成這樣,當真是一副暴發戶土財主的氣派。哪裡還有半點江湖人士的樣子。真正的武道世家,絕不需要這些俗物造勢,所居之地,一片竹林,一顆鬆柏,便可烘托出自身底蘊,而不是像這遊氏雙雄一般,將這居所花重金修的金碧輝煌和土財主一樣庸俗。不說自家的星宿派老巢,便是那無量劍派的布局,比起這聚賢莊,也是勝了不止一籌。便在丁春秋暗笑時,往來人群忽然騷動了起來,隻聽一人高喝:“丐幫徐長老率同傳功、執法二長老,前來拜莊。”此聲一起,丁春秋回頭看去,正是那徐衝霄和白世靜三人,此刻那徐衝霄坐在一個軟榻之上,由兩個丐幫弟子抬著,麵色鐵青,泛著一層死灰色。隨著丐幫到來,原本嘈雜的場麵頓時一靜,緊接著,便有低聲竊語傳出。“丐幫之人果然到了,怕是為那喬峰聲援的。”“喬峰已然破門出幫,不再是丐幫的幫主,我親眼見到他們已反臉成仇。”聞聽此聲,抬眼望去,卻是那鐵麵判官單正在說話,和他交談的正是之前在許家鎮看到過的三人。“丐幫眾位長老都是鐵錚錚的男兒,豈能不分是非,袒護仇人?倘若仍然相助喬峰,那不是成了漢奸賣國賊麼?大家勿要多言,隨我迎接丐幫兄弟!”便在這時,那遊氏雙雄中的遊驥吐氣出聲,群雄聲音頓時低落,緊接著,三人從人群中走出,前來迎接丐幫之人。丁春秋不認識遊氏兄弟,但是另外一人他卻認得,便是那人稱閻王敵的薛慕華,也是他自己的便宜師侄。眾人抱拳見禮之後,那薛慕華看了一眼徐衝霄,開口道:“徐長老這是……”他一眼便看出了徐衝霄的傷勢,有些詫異的開口。“薛神醫有禮了,我等此番前來,一是為了喬峰,二便是為了徐長老前來。”白世靜一抱拳站了出來到:“前些時日,我幫遭逢大難,在杏子林中,那喬峰輕信臭名昭著的丁春秋,害死我幫宋奚陳吳四大長老以及十全秀才全舵主,此番深仇大恨,我丐幫與那喬峰再無半分情誼,日後若是相遇,是敵非友!”白世靜的話書的慷慨激昂,在場之人頓時叫好。“說的好,喬峰那無父無母無恩師的畜生就應該五馬分屍,白長老大仁大義薛某佩服!”那薛慕華一抱拳大聲道,隨後繼續道:“那徐長老這卻又是怎麼了?”說到這裡,白世靜歎了口氣,道:“徐長老是中了那卑鄙無恥的丁春秋的暗算,被他以化功**化去了一身的內力,此刻卻是危在旦夕,此番前來就是要求薛神醫施以妙手,救徐長老一命!”“化功**?”薛慕華臉色變了一下,隨後道:“白長老放心,若是旁人所傷,我薛慕華不見得會救。但若是那臭名昭著的丁春秋所傷,我薛慕華分文不取,全力救治,快抬徐長老進莊!”薛慕華大聲說著,那白世靜等人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本來他們還擔心這薛慕華脾氣古怪不肯救治,不想竟是如此簡單,連忙招呼大夥抬徐長老進內廳。但就在這時,一個輕飄飄的聲音響了起來。“是誰在這裡亂放狗屁,背後惡語傷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道的行徑麼?”說話的不是彆人,正是丁春秋。本來白世靜在那裡罵自己,丁春秋覺得那是應該,畢竟丐幫那麼多長老死在了自己手上,而且那家夥的人品也不咋樣,不罵才不正常呢。可是後來那薛慕華說的話卻是叫丁春秋心中有些生氣。什麼叫旁人所傷你不見得會救,我丁春秋傷了你就分文不取全力救治?隨著丁春秋分開人群走了出來,白世靜等人的臉色頓時一變,薛慕華看清楚他的樣子,心中也是猛跳一下。就在這時,站在薛慕華身後的一人忽然跳了出來,正是之前在許家鎮見過的鮑千靈,江湖人稱‘沒本錢’,是一個溜門撬鎖的神偷。他不認識丁春秋,但見其出言頂撞薛慕華,頓時跳了出來,暗想這可是獲得薛慕華好感的機會,不能錯過。遂道:“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敢和薛神醫這般說話?還不趕緊跟薛神醫道歉?”白世靜麵皮頓時一抖,暗道這鮑千靈找死。薛慕華也是一驚,沒想到這鮑千靈竟然冒出來替自己說話。丁春秋看了他一眼,他不認識丁春秋,但見丁春秋眼內有著嘲諷,頓時怒道:“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麼?來這裡參加英雄大會還竟敢得罪薛神醫?不知道這英雄大會的主人薛神醫便是其一麼?還不快些道歉?”丁春秋本不想和他一般見識,但見他越叫越凶,不僅冷哼一聲,道:“我是丁春秋,資格夠跟他說話麼?”聽了這話,全場頓時嘩然。鮑千靈臉色頓時一變,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道:“你、你就是臭名昭著的丁春秋?怎麼可能?”話音剛落,鮑千靈隻聽空氣嘶鳴,隱約間一道流光朝自己攢射而來,臉色大變,下意識揮掌相擋。噗!隻聽一聲悶響,鮑千靈雙手立時血光乍現,那一道無形劍氣直接透過他的雙掌,在其右肩出射出一個血洞後,撞在了單正的鋼刀之上,傳出一陣叮當聲響。單正隻覺持刀的手腕猛然一震,緊接著便是酸楚難當,心中立時大駭,看向丁春秋的目光充滿了忌憚。在場眾人,見鮑千靈此番下場,同時倒吸一口涼氣,眼神中充滿了驚恐的神情,下意識的朝後退開。沒有人看清楚丁春秋是如何出手的,但是他一出手,鮑千靈便是這般慘重的下場,卻是叫他們心驚膽顫。丁春秋冷哼一聲,道:“禍福無門,由人自招。我丁春秋如何,豈是你能夠評判的,今日隻是小懲大誡,若敢多說一句,那就用你的命來填!”丁春秋此言一出,滿場群雄儘皆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