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閉雙眼,躺在床上,睡著了,但那猙獰的麵孔似乎做了噩夢,他全身上下皆是深可見骨的傷口,雖然沒有血流出,但是根本不見好轉。“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李玥婉顫抖著走到莫林身旁,她的手輕輕撫過莫林傷口處。那是一聲長嘯,是金鵬!那傷口泛著金光!這瞬間那止住血的傷口又裂開,有鮮血溢出,李玥婉心中一驚,忙收回手。“是金翅大鵬的力量,鵬天最後憤怒一擊動用了金翅大鵬本源力量,那本源侵蝕莫林**,讓這傷口愈合不了。”那聲音出現的突兀,那是血影,他感受到莫林房間有異動,瞬間便到,看到李玥婉歎了口氣,說道:“你怎麼來了?你師尊不可能讓你踏入這危險之地。”“血影叔叔,你救救他……你救救莫林,在天華界除了你能救他沒人能救。”李玥婉轉頭,望著血影,雙眸無神,迷茫,就這樣望著血影,她不明白,就算是金鵬本源,血藤化身的血影也定有治療方法。血影神色有些糾結,有些無奈,道:“不是我不想治……是,我,我不能治。”血影說出這句話,似乎不知道怎麼麵對李玥婉,背過了身去,歎道:“此時正值激戰時刻,耗費我本命精元後天華界修士誰人治療?隻能……”“隻能?”李玥婉打斷了血影的話,她神色中儘是憤怒,她吼道:“什麼隻能?他的傷是為什麼?難道是他自己願意的?你們怎麼能這樣!他是英雄!”李玥婉憤怒,她對著血影咆哮,她的眼淚隨著咆哮溢出,散落在這片陰暗的空間,她顯得如此無助,如此痛苦。她明白,在這些人的心裡,一人與萬人的重要,為了天華界那無數修士……血影此時不會耗費他的本命精元。血藤耗費本命精元後便會短暫失去救治他人的治療能力,血影是天華界救治傷勢的唯一修士,他!絕對不能出任何意外!否者死傷的人不計其數!“你不能這樣……”李玥婉的聲音弱了下了,被抽泣掩蓋,她突然不想見到血影,她覺得自己快受不了了,心痛,自己的血影叔叔,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愛的人死去?小時候一幕幕的疼愛化作了泡沫,破碎而開……甚至比她算出小世界中自己被兩位叔叔利用了還痛。“我們究竟怎麼得罪你們了!”李玥婉淒厲的嘶吼道:“小世界中也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我們究竟怎麼得罪你們了!”“......”那是有什麼東西......破碎了,沒有聲音,但是血影能感覺的到。血影明白,身為天算一脈的她定能算出小世界中的事情,雖然麵對司徒奇,血影在裝傻,但是他真的會不知道?如果猜不透那一切他如何能稱作是天華界元嬰修士第一人?天華界的事情他明白,自己從小疼愛的婉兒理解了他們,否者再見又如何會叫出血影叔叔......叫出叔叔二字?當他拒絕治療莫林的時候他已經明白,自己這小侄女與自己已經產生了無法跨過的溝壑,但是這一切為了天華界……他,沒有辦法。“對不起。”門被血影帶上,他離開了此地,他不想聽到李玥婉哭泣的聲音,那聲音如刀割。“怎麼樣?婉兒……沒事吧。”見到血影,司徒奇雙眸中隱有不忍,最終還是問道。血影望著司徒奇,搖了搖頭,他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壇酒!整整一壇!他狂飲而下,直到壇中酒空,他才把腦袋從酒壇的陰影下移開,他笑道:“司徒奇啊!怎麼會沒事?”司徒奇深吸了口氣,其實血影本要救治莫林,但是被他攔下了。孰輕孰重?對於司徒奇來說,天華界重,莫林輕,這便沒有其他可說。“這都是為了天華界。”司徒奇安慰道,隻是就連他都不知道這句話是在安慰血影,還是在安慰自己。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司徒奇從小到大一直告訴自己這個道理,但是他對不起自己的玄明徒兒,對不起莫林,對不起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婉兒,這是事實,不可改變,他不是不想改變,但是天意弄人。有人說天是公平的,一件事都給了你兩個選擇,你選擇一個便要拋棄另一個,這是他司徒奇的選擇,不論最後結果如何,至少這是他身為界主……必須做的選擇。“殘陽西入崦,茅屋訪孤僧。落葉人何在,寒雲路幾層。獨敲**磬,閒倚一枝藤。世界微塵裡,吾寧愛與憎。”這是此時司徒奇的心態,他既然把一切都想成空,做出了選擇的他又何談愛與恨?這一切對於他來說不重要了,重要的現在,重要的是此時的這次戰爭!“你看,木妖一族出動了。”司徒奇拍了拍血影的肩膀,嚴肅道:“這一切沒有對或錯,隻是造化弄人,偏偏把這一切放在了一起,我們需要做的是放下心中所念,關注眼前之事。”血影歎了口氣,很快便恢複心神,的確,正如司徒奇說的,造化弄人,既然已經決定了那便不要再去糾結此事,把決定之後該做的事情做好才是此時最重要的,否者自己做出這個決定是做什麼?徒添笑話。……那陰暗的房間中……她如同被人拋棄的小女孩,如此孤寂,可憐……她癱坐在地上,淚水不停與身下木板相碰,那如同屋簷低落的水滴,隻有那受傷窩在巢中的飛燕自己能看到。“金鵬……金翅大鵬!”李玥婉突然想到什麼,她通紅的雙眸閃過一絲希望之色,她艱難站起,朝著莫林走去。坐在床,輕撫著莫林的麵孔......那猙獰的麵孔在這輕撫之下似乎安靜了些,似乎那惡夢短暫的停頓了。李玥婉一點眉心,神識便要衝出,她要進入莫林識海,尋找金翅大鵬王,他可是堂堂金翅大鵬王,上古霸主,他一定有辦法!李玥婉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