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幾位大人爭搶的詩作”,這話自然引起學子們極大的好奇心。不知道是什麼優秀的詩作,才會引得大人麼爭搶。望月樓一樓大廳內有上百人,但很是安靜,都看著站在中間的小吏。這名小吏顯然專門練過吟唱,念起詩詞抑揚頓挫,很是有幾分韻味。“當日佳期鵲誤傳。至今猶作斷腸仙。橋成漢渚星波外,人在鸞歌鳳舞前;”“歡儘夜,彆經年。彆多歡少奈何天。情知此會無長計,咫尺涼蟾亦未圓。”眾人聽完,廳內先是一靜,繼而喧鬨起來。“這首詞寫的確實絕妙,將牛郎織女的那份彆離情緒刻畫的入木三分,引人歎息。”“我覺得這首詞,應該是今晚最好的。”這位估計是不怕得罪人的。“不知道是誰作的。”說到這裡,廳內眾人的視線開始巡遊起來,尋找詩作的主人,看誰會站起來。就在這時,一個身穿月白書生袍,頭紮紫色逍遙巾的俊朗書生站了起來,對著小吏說道:“這首詞是本人所做,小生秦觀。”頓時,廳內炸鍋了。“竟然是秦觀秦少遊。”“現在外界傳他小詩仙的名頭,雖然過了,但我覺得今天這首詞寫的真不錯。”“我覺得比沈逸辰和崔健那兩首詩詞還要好。”“嗬嗬,剛剛柳肅還笑話人家不能登上二樓,如今秦觀直上三樓,你看柳肅的臉色有多難看。”鄭達一臉驚喜表情,高聲說道:“少遊兄這首詞,絕對是今年最好的七夕詞,就應該直上三樓。”說完,看向柳肅,挑釁意味不言而喻。柳肅的臉色很難看,他沒想到,秦觀竟然能做出這麼好的詩詞,還被三樓的大人們評判為優秀。他剛剛還有些沾沾自喜,能夠登上二樓,現在竟成了笑話。柳肅的臉上不自覺帶上了幾分陰鬱。沈逸辰回味了一下秦觀的那首詩詞,頓時覺得非常有味道,感覺比自己做的那首詞還要好上一分,心裡不禁對秦觀生出了好奇之心。“看來這秦觀,並非如所傳言的那般,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這秦觀還是有些才學的,以前外界對這秦觀的那些評價,有人惡意抹黑也說不定。”想到這裡,沈逸辰看向身邊的柳肅,以前還有幾分親近的柳純元,如今看來,心中隱隱生出幾分膩歪的感覺。秦蔚看到秦觀站起來時,心中頓時生出欣喜之情。之前他也投了一首詩詞,不過並沒有被選中,正如他自己預想的那樣,他的詩詞,確實缺了幾分靈性,讀起來很是生硬,沒有被取也屬於正常。如今見到秦觀的詩詞評優,可以直上三樓,秦蔚那一絲絲的失落頓去,隻剩下高興,替自己的弟弟高興。旁邊有人對秦蔚好奇問道:“秦兄,少遊的這首詩詞真是一首妙詞。我發現,秦觀從今年才開始展露文采,隻是之前怎麼沒有見他有過詩作呢。”同桌的人也都感到好奇。秦蔚嗬嗬一笑,“以前他還小,心性不定隻知道玩鬨,其實小觀的靈性,一直是超過我的,如今他知道用功了,自然顯現出來。”“哦,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鄭達為自己兄弟高興,見秦觀可以直上三樓,對秦觀感歎道:“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有這樣的才情,可以做出如此有靈性的詩詞呢,難道真是磕那一下,腦子開竅了,我要不要也試一試呢。”秦觀知道鄭達是開玩笑,笑著說道:“記住,要在門檻那裡。對了,你們家的未必好使,不如去我家那裡。”鄭達歎息了一聲,“這次,估計我又是連二樓都登不上去了。””秦觀道:“不是還有第二輪嗎,照樣可以登樓。”“我剛剛送上去的那首詞,是我準備的兩首詞裡最好的,剩下的這一首,更沒有希望。”鄭達沮喪道。秦觀想了想,附耳在鄭達耳邊念了一首詩詞。鄭達聽完,愣愣的看著秦觀。秦觀拍拍他的肩膀,小聲說:“這首詞送給你了,用不用隨你。”說完,又與哥哥秦蔚告辭,和沈逸辰和崔健二人一起,直接登樓。在樓梯口,三人見禮,沈逸辰現在對秦觀很有興趣,拱拱手道:“秦兄,初次見麵,我叫沈逸辰。”秦觀回禮,“秦觀,秦少遊,沈兄第一才子的大名早就聽聞。”“秦兄如今在杭州也是大名鼎鼎。”沈逸辰意味深長的回道。崔健被遺忘在角落。秦觀三人登上三樓,引得廳內的諸位大人、博士、宿老看過來。三人趕緊見禮,恭恭敬敬的自報家門。林奇對沈逸辰自然是認識的,杭州第一才子,去年也曾經登上三樓,最後還一舉奪得詩魁的名頭,自然熟悉。至於那名叫崔健的秀才,到是第一次見到。當他看到秦觀時,卻是微微感到驚訝。他不是第一次見秦觀,那日在考場門口的一場舞弊案,秦觀就是主角,而且之前他也聽聞過秦觀的軼事,甚至這次秦觀科舉,還是他開的推介信,自然有很深印象。三人自我介紹完畢,林奇開口道:“我杭州文風鼎盛,人才輩出,你們三人的詩作寫的很好,當可入三樓,與我等一起共度七夕。”聽到這話,秦觀心裡忍不住吐槽。後世,誰不是摟著姑娘過七夕節。要不是因為係統任務,你以為我願意和你們一群大老爺們聚在一起過七夕。還舉辦什麼詩會,古人的愛好也是奇葩。在三人身上巡視了一圈,林奇問道:“那首‘當日佳期鵲誤傳。至今猶作斷腸仙’,是你們誰做的。”秦觀站出來,躬身行禮,“是學生所做。”“原來是這樣。”林奇現在明白崔學政為何不顧威儀,直接將秦觀的詩作納入袖中了。林奇看向崔學政,笑著說道:“看來崔兄是極喜歡秦觀的書法,所以才做出將詩作直接塞入袖中的事情來。”崔學政露出得意之色,“群狼四顧,我也隻是先下手為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