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我們都是善人“和人家姑娘都說什麼了?”方解騎著白獅子還要放慢速度,才不至於把其他人都落下。雖然其他人的坐騎都是一等一的好馬,可是論速度和耐力都無法和白獅子相提並論。尤其是項青牛坐下這一匹馬,顯然比其他戰馬更加辛苦些。雖然這是一匹價值百金的博踏烏,可項青牛不止百斤“這是我的私事,麻煩你不要那麼八婆好不好?”項青牛道:“知道什麼叫**嗎?”方解笑道:“我隻不過很好奇,你臨走的時候往人家姑娘手裡塞的那個大包裹裡都是什麼東西,我本以為那是你自己收拾出來的行禮,還在詫異身邊沒了伺候你的小道童,你居然也會自己整理衣物了。”“那個”項青牛臉微微一紅:“那裡麵都是吃的,是長安城裡有名的九十九家最有名氣的小吃的招牌貨。”“我的天!”方解被項青牛嚇了一跳:“你在臨走前居然一口氣跑了九十九鋪子?”項青牛認真道:“煙織告訴我,我離開之後她就不會再出門了,要在家裡安安靜靜的等著我,她不出門可怎麼吃到那些好吃的東西?餓著可怎麼辦?所以出發之前我就跑了一圈,不過跑了三十四家之後大部分店鋪就已經都關門了。”“然後呢?”方解問。項青牛理所當然道:“然後當然是我自己進去拿啊,不過我留下銀子了。”方解歎了口氣:“明兒長安府報案的人就得排隊。”“我操!”項青牛道:“我認識你這麼個大人物,長安城都是你的,難道你還不能幫我擺平這麼小的事?彆拿那種眼神看我啊,你要是想說什麼公事公辦讓人抓了我去長安府坐牢,我就死給你看。”方解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就沒有想過煙織姑娘自己背著那麼一個大包裹回去,會不會累?”項青牛一怔:“還真是忘了,你們先走我先回去一趟,把她送回家之後再回來追你們就是了。對了,你這白獅子腳程快,先借給我好不好?”“五百兩銀子就借。”方解伸手。項青牛眼睛瞬間瞪圓:“你真他娘的是個奸商!”可他卻沒有猶豫,從袖口裡摸索著掏出來一遝銀票,還沒容他數出來,方解笑著搖頭道:“我已經吩咐陳孝儒把煙織姑娘送回去了,不過你這樣貪財的人居然肯掏五百兩銀子還真是出人意料啊,可見在貪財和好色麵前,你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後者。”項青牛明顯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把銀子收回來:“嚇我一跳,你知道拿我五百輛銀子跟割我五百斤肉是一樣一樣的。”“這次去十萬大山,你想好用什麼借口把那幾個變態騙出來了嗎?”項青牛不想在銀子的話題上繼續下去,一邊往袖口裡塞一邊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些家夥可都是能開出界的變態。你的青界屬於原界,一對一來說你的青界在同一境界上基本上都能壓製。但是一對好幾個的話,就算你的青界是原界,隻怕也不好取勝。”“可是我帶著你是乾嘛的呢?”方解問項青牛。“你不會是想讓我當打手吧?”項青牛往後縮了縮脖子:“我答應煙織了,以後少打架。”方解認真的說道:“五百兩銀子。”項青牛毫不猶豫的點頭:“不就是打架嗎,男人就要有個男人的氣魄,若是什麼事都聽女人的,那還叫什麼爺們兒?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這樣風一樣飄逸的男子,又怎麼會被女人羈絆?我就是這麼大氣,為了朋友彆說打架了,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的。”方解挑了挑大拇指:“真爺們兒。”項青牛擺出一副打架可以要錢是萬萬不可以的表情:“還枉你我是知己,我這麼優良的品質你居然都不知道。”方解轉身問廚子:“這位前輩,如果給你兩個選擇,是花五百兩銀子還是打一架,你怎麼選擇?”廚子想都沒想就回答:“花銀子。”項青牛鄙視的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低俗!沒義氣!”廚子也從袖口裡抹出幾張銀票,數了數之後遞給方解:“這是六百兩”方解一怔:“乾嘛?”廚子極認真的說道:“我不打架剩下那一百兩你給這個胖子,遇到非打不可的時候,讓他替我打。”項青牛一把將銀票都拿過來:“費那麼大的勁乾嘛,以後有什麼事你直接跟我說就是了。我這個人身上好的品質不多,連我自己都崇拜自己的就是義薄雲天。”眾人一路疾行,也無心留戀路上的風景。出了長安城之後一路往西北走,走的是官路極為平坦,所以到天亮的時候已經出去差不多百裡遠。找了個地方洗漱吃了早飯,然後繼續上路。重新上路之後,方解將速度拉的慢了些和沫凝脂並駕而行。“這個給你。”方解從後背上-將朝露刀摘下來遞給沫凝脂。沫凝脂微微一怔:“給我做什麼?我自己有。”方解道:“我從南邊帶回來一個人,叫做蓋赦。這個人在刀上的修為之強,當世隻怕也找不出幾個人能超過他。雖然他的修為算不得超一流,不過對刀的理解才是他最厲害的地方,若是再過些年,他必能以刀入天之上境。”方解道:“當時我與他一戰,用的是這柄刀。這刀上還殘存著蓋赦那霸刀的刀意,你拿去看看,說不得對你有幫助。”沫凝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刀接了過來。朝露刀分量很重,入手極沉,且刀身上有一種很特彆的氣息,沫凝脂拿起來之後便感覺到了刀的非凡。“這刀能將修為之力發揮到極致。”方解解釋了一下。沫凝脂將朝露刀從包裹著的棉布中拿出來,那刀上的特殊氣息立刻讓她愛不釋手。雖然刀客到了一定境界之後,手裡有刀與無刀的區彆已經不大,但一柄好刀對於刀客來說還是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謝謝”沫凝脂將朝露刀重新裹好,掛在戰馬一側。“沒什麼。”方解笑了笑道:“我隻是覺著,我欠你的。”沫凝脂臉色微微變了下,將朝露刀摘下來又丟給方解。方解一把接住,詫異的看著沫凝脂不知道這女人又發了什麼瘋。沫凝脂卻不再理會他,催馬向前追上沐小腰她們,留下一個高傲的背影給方解。方解搖了搖頭,歎息道:“女人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能理解的。”剛湊過來的項青牛聽到之後使勁點頭:“雖然你說了很多沒道理的話,但是這句話無疑是最有道理的。”廚子聽到他自語之後很鄙視的白了他一眼:“女人不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懂的,覺得女人難懂無非三種人。第一是情感白癡,第二是處男,第三是情感白癡的處男。”他看了看方解:“你是第一種。”然後看向項青牛,張了張嘴,沒說話。見他忍住,項青牛顯然鬆了一口氣。他之前用一種你敢說出來我就和你拚命的眼神看著廚子,幸好廚子理解了他的眼神不過,廚子的眼神倒是變得有些淒涼起來,項青牛不理解為什麼他會這樣,於是問了一句:“你又是怎麼了?”廚子歎道:“我覺得我也是個傻子,我就不該說剛才的話。”“為什麼?”方解問。廚子道:“因為我覺得我剛才那六百兩銀子白花了”他看著方解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這個丫頭顯然對你是有意思的啊。不然他為什麼要跟著你?你剛才說覺得對她有所虧欠,所以送她一件禮物想彌補,這對於喜歡你的女人來說無疑是一種侮辱!”方解愣住:“她喜歡我?”項青牛同情的看著方解:“難道不知道?”“可她說一定會殺了我。”方解搖了搖頭:“而且當初她替我擋了三年的追殺,且是在她不自願的情況下。”項青牛微怒道:“你這個情感白癡!如果她真的要殺你,會是這樣?你也說過,當初是沉傾扇把她抓來當你的替身,她連沉傾扇都不恨了豈會恨你?我覺得不理解女人的男人,情感白癡比處男還可惡!”“是的!”廚子特彆嚴肅的點了點頭。方解心裡很不平靜,他和沫凝脂之間的關係一直處在一個特彆尷尬的地方,這個女人時而冷酷時而又顯得很溫柔,他一直將這個歸結於女人的喜怒無常。當初沉傾扇便是這樣,沐小腰也是這樣,吳隱玉還是這樣。一如既往溫婉如水的,隻有桑颯颯。“想聽聽我對女人的看法嗎?”廚子一本正經的說道:“雖然我一直隱世不出,但我活的終究比你年紀要大一些,見過的聽過的故事也比你要多的多。有多少本是般配的男女,就因為其中一個不明白另一個的心意而錯失一段美好的姻緣。我在演武院裡這麼多年,見過多少癡男怨女?我覺得,我可以給你最中肯的建議。”“當然,我的建議未必對你有用。可身為一個過來人,我真心不願意看到你們這樣的年輕人錯失什麼。我這個人就是心善,就是容不得彆人難受。猶記得當年演武院裡,也是有這樣一對男女,女的總是用一副仇視的眼神看那個男人,其實不過是想讓那個男人更加深刻的記住自己。而那個男人很喜歡那個女子,就因為她總是拒人千裡之外的樣子,讓男人一次次退縮。當時也是我看不過去,所以指點了一二。”“好”方解點了點頭:“謝謝前輩解惑。”廚子伸出手:“八百兩,不議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