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二章陳孝儒的方法方解拎著那個被他生擒的黑衣刀客往回走的時候,秦河那邊也傳來了陣陣的戰鼓聲,這樣的曠野上,士兵的呐喊和戰鼓的聲音能飄出去很遠很遠。方解知道項青牛那邊也已經得手,隻要毀了鄭紫域的弩車和拋石車,士兵們渡河的時候損傷就會小很多。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一聲一聲的傳過來讓方解心裡稍稍輕鬆了些。鼓聲,炮聲。戰局已經打開,接下來方解不必再操心什麼了。夏侯百川是個身經百戰的將領,他知道怎麼打好這一仗。這種沒有取巧的廝殺靠的就是雙方士兵的素質和勇氣,那邊先泄了氣,那邊就算輸了。方解擒住這人之後就震碎了他的幾處關鍵氣穴,這人便如同廢了一樣,再摘掉這人的下頜,他想自儘都不能。一般這種殺手的牙齒裡都藏了毒,一旦被擒就會咬碎之前藏好的毒丸。方解回到大營之後,項青牛也恰好回來。“戰局如何?”方解問。“戰局?”項青牛愣了一下:“沒看……你知道我對軍武上的事沒什麼興趣,死人太多的事看著鬨心,我怕晚上做噩夢。你知道我擁有這樣的美貌是多麼令人傷神的一件事,睡不好是很毀容顏的一件事……”方解歎了口氣:“你沒救了……”項青牛自言自語道:“連你也這麼說,看來我是真的沒救了。我知道自己帥的沒對手,現在已經到了帥的沒朋友……”方解懶得再搭理他,拎著擒來的刀客進了帳篷。陳孝儒見方解回來,將那個刀客接過去,先從刀客嘴裡小心翼翼的把藏著的毒丸挖出來,然後搜遍了這個人全身,用牛筋繩子把刀客捆了個結結實實之後這才收手。他們大內侍衛處出身的人,乾這種事最是熟練不過了。方解在椅子上坐下來,看了陳孝儒一眼,陳孝儒隨即點了點頭。他在那刀客身邊蹲下來笑了笑道:“我曾經是大內侍衛處的百戶出身,你應該聽過大內侍衛處的名號吧,所以我也不打算多說什麼,威脅對於你們這樣的人來說沒有什麼用處,但你在我手裡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那黑衣刀客隻是眼神陰冷的看著陳孝儒,沒有一絲一毫的表示。陳孝儒回頭看向方解:“主公,屬下把他帶走吧,逼供的手段有些讓人瞧了不舒服,還是屬下帶回去問比較好。”方解點了頭。項青牛比較好奇,跟在陳孝儒後麵去看。不到半個小時,胖子一邊吐一邊搖晃著走了回來。“好看嗎?”方解問。項青牛坐下之後先倒了一杯涼茶漱口,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我雖然算不上什麼陰狠的人,但殺豬殺牛殺人還是都見過的。不過你手下那個陳孝儒逼供的時候,就是殺了幾十年豬的見了也會吐的七葷八素……媽的,道爺我算是見識了大內侍衛處那幫人的手段,怪不得當初江湖上流傳一句話,寧進閻王殿,不惹飛魚袍。”“陳孝儒在乾嘛?”方解問。“在……”項青牛咽了口吐沫,沒忍住哇的一口又吐出來:“在他娘的剝皮……道爺我這是第一次見到剝人皮,還是活剝……”…………陳孝儒的手很穩,穩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他手裡的刀子很細小,似乎是專門為了剝人皮而打磨出來的。刀子在他手裡向前滑動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平穩的就好像在一條已經鋪設好的軌道上運行。刀客睜著眼,眼裡都是血絲。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在被剝皮。“我給你說過不疼的,但是剝皮這種事從來就不是靠疼來讓人屈服。”陳孝儒一邊乾活一邊語氣很平和的跟那個刀客說話:“我當年在大內侍衛處的時候經常做這種事,不過太久沒有操持過手有些生,但你不要害怕,步驟我還是記得一清二楚。剛才給你腿上灑的藥粉是秘製的麻藥,撒上之後再給你剝皮你不會感覺到疼。當然我自己不知道,以前我給人剝皮的時候也會這樣問,他們都說不疼,你疼嗎?”那個刀客的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臉上的汗水已經彙集成了一片。他的眼皮被陳孝儒用針線縫在上麵,想閉眼都閉不上。他被捆在一張特製的凳子上,連脖子都不能扭動,所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一臉溫和的人那麼溫柔的在剝他的皮。“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都經受過特彆殘酷的訓練,就是為了防備有朝一日落在敵人手裡會扛不住。可是恰好我經受過的訓練就是對付你們這樣的人,咱們是天生的對手。我不知道你怎麼看待自己被剝皮這種事,在我看來這就像是在完成一件藝術品……能剝下一張完整的人皮而你還活著,你不覺得很不可思議?”雖然那個刀客不能動,但他渾身上下的都在恐懼的顫抖著。他脖子上的肌肉已經繃起來,可想而知那種恐懼有多濃烈。“彆抖,你一抖我的刀子也會跟著亂動。如果剝出來的皮不完整,那就是一件失敗的作品。當初我在大內侍衛處的時候負責慢剝,有一個人專門負責快剝。有時候我倆會互相換換,我去快剝他來慢剝。他最快的時候不需要半個時辰就能剝下來一張特彆完整的,我最慢的時候一張皮剝了十八天。”人皮,已經剝到了膝蓋位置。陳孝儒的刀子停下來,將那帶著血的一層薄薄的肉皮撥在一邊,仔細的打量那刀客的膝蓋:“這裡不好弄,皮太薄了,和骨頭的距離太近。一會兒你自己看著些,如果我的刀子歪了你提醒我好不好?”那刀客身子猛的一僵,竟是昏死了過去。陳孝儒拿起一塊毛巾擦了擦手,招呼手下:“把他弄醒……這還真是個體力活兒,太久沒有乾過,還真是累啊。”他在對麵坐下來,看著那昏死過去的刀客笑著搖了搖頭:“當一個人已經恐懼到這個地步的時候你偏偏什麼都不問他,隻是和他說著剝皮的事,對於他來說是雙重折磨。因為他不想說可是又盼著你問他,隻要你問他他說不定真的就招了。也可能他會故意激怒你,希望你殺了他。”“所以,剝皮還需要一個好性子。”…………刀客醒來的時候,發現陳孝儒正在看著他笑。“你運氣真好,在你昏迷過去的時候我已經把你膝蓋的皮剝下來了。你看這紅紅的膝蓋上隻有那一層肉筋似的東西,不知道你有沒有殺過豬,沒殺過豬也應該切過豬肉,豬肉上有一層薄膜特彆惱人,你膝蓋上就是這樣的東西,是不是有一種想把它揭下來的**?不過不行,揭下來,你就會看到白森森的骨頭了。”刀客的下頜還沒有掛上,他無法說話。他劇烈的晃動著腦袋,可他的頭顱被固定在凳子帶著的木樁上,根本就動不了。木樁被他帶著來回擺,那力度之大可想而知。越掙紮越緊的牛筋繩子已經勒緊了他的肉裡,被勒住的部位已經變得發紫。“不喜歡?”陳孝儒笑了笑:“我是大內侍衛處裡脾氣最好的,我行刑的時候也會詢問人犯的感受,如果他們不喜歡從腳開始剝,那麼我就會從頭開始剝。沒關係,我聽你的。”刀客的嗓子裡發出哢哢的聲響,可他無法表達出自己的意思。他的眼睛睜的那麼圓,裡麵的血絲幾乎要爆開似的,仿佛下一秒就有血從他眼眶裡往外淌。這個人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他無法想象這世上還有這般殘忍的刑罰,哪怕,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疼。“我猜……”陳孝儒停住手,看著刀客的眼睛說道:“你此時一定在想,如果我現在掛上你的下頜,你一定咬掉舌頭。這樣你就可以放鬆了,因為你已經沒用,我就會殺了你對不對?我擔心的也是這個啊,萬一你咬掉了自己舌頭怎麼辦……所以,一般我做事都會在一半的時候停下來問問,你是願意說呢還是願意咬舌頭?願意說的話,我現在把你的肉皮粘回去,灑上大內侍衛處秘製的傷藥,過不了多久就沒事了。如果你願意咬舌頭,我就隻好繼續說。”滴血刀客的眼角真的在滴血,那是他的眼睛睜的太大撕開了眼角。“拿一麵鏡子來。”陳孝儒吩咐。一個驍騎校取了一麵銅鏡過來,固定在刀客麵前。陳孝儒挪了挪凳子坐過去,緊挨著刀客的身子:“我現在要從你的臉上開始往下剝,為了方便你看到我在你麵前放一個銅鏡。你會看到自己的臉皮一點點被揭下來,裡麵紅紅的肉黑白分明的眼球……”刀客拚了命的瘋了一樣的掙紮了幾下,再次昏迷了過去。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腿上已經包裹好,劇烈的疼痛反而讓他有一種想要哭出來的驚喜,他寧願感覺到疼也不要再承受那種一點都不疼的剝皮。“現在,你願意說些什麼嗎?”陳孝儒坐在床榻旁邊,手裡拿著一麵銅鏡。“我說!”刀客幾乎是用儘最大的力氣吼出來的,然後他才驚覺下頜竟是被人家已經掛好了。“嗯”陳孝儒往後靠了靠,招手吩咐人過來記錄:“有時候正確的決定,總是在付出很大的代價之後才會做出。不過,終究沒有錯到底。說吧,如果你能說的儘量詳細些,我可以派人把你送到西北,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隱居。”“我說……你想知道什麼,你問我,你快問我!”刀客的嗓子帶著顫音,那麼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