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 原來隻是殺人(1 / 1)

爭霸天下 知白 1576 字 1個月前

PS:前文九百四十章的時候結尾處對韋木的描寫當初留的伏筆不夠,已經修改。讓大家錯覺韋木已經死了,改過之後會好很多。第九百八十章原來隻是殺人“你叫什麼名字?”木三問。換了一身錦衣的老板看起來竟是英俊了不少,剃了胡須之後倒是能看出來幾分年輕時候的風采。估摸著,這家夥以前也是個風流貨。他妻子跟在兩個人身後,已經粗壯起來的腰身把那件挺華美的裙子幾乎撐破,肚子上那幾條山梁似的突起看起來有些好笑。她自己似乎也很懊惱,不時按一按肚子上的肥肉。“我?”老板想了想回答:“易衝,這名字好多年沒提起來了。”他轉頭看向妻子,發現妻子正在瞪自己。“誰叫你這麼多年一直讓我多吃些多吃些,原來我的腰有多細?你看看現在,就好像裙子裡裝著的是一頭豬!”她恨恨的說著。“你想漂亮給誰看?”易衝挑了挑嘴角:“你腰隻有一掐細的時候是給我看的,現在有合抱粗還是給我看的。我以前喜歡細的現在喜歡粗的,所以你一直都那麼美。”他妻子還在生氣,聽到這句話撲哧一聲笑出來,瞪了他一眼:“以後總得瘦回去,賣小吃的就要有賣小吃的樣子,如今做回大內侍衛就要有大內侍衛的樣子……我忘了,現在是驍騎校。”她頓了一下,眼神裡似乎有些傷感。“什麼時候去見見羅爺?”她問。“什麼時候都行。”易衝搖了搖頭:“不過,羅爺未必想見咱們。他有自己想要過的日子,早已經不是原來大內侍衛處的那個指揮使了。如果他願意,會來見見咱們這些老部下。如果他不願意,咱們就是上門求見也未必見得到。”“咱們現在已經是黑旗軍的人了。”他回頭看向妻子:“做咱們這樣的人,最不該的就是忘記身份。”“我記住了。”妻子鄭重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先去拜訪誰?”易衝問木三。“你們那個羅爺。”木三忍不住笑了笑:“這城裡有許多該拜訪的人,但沒有誰能排在他前麵。你們兩個不是也想見見他嗎,恰好恰好。”…………羅蔚然現在已經不住在太極宮了,自從前陣子他就在長安城的消息被人散布出去之後,他反而從太極宮裡出來,帶著皇後住在演武院後山。那個地方對於他們兩個,似乎有著特彆的意義。羅蔚然有客人。一個看起來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但卻必然會來見羅蔚然的人。鐵甲軍現在長安城裡的統帥。韋木“有人故意散布消息出來,說是你要殺我。”韋木看了看麵前的熱茶,沒有碰。這茶不是真正的茶,而是羅蔚然的妻子從山上菜的野草葉子,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藥香。是的,現在已經可以稱呼她為羅蔚然的妻子了。離開了太極宮之後,她似乎已經和那座宮殿再也沒有關係。“所以你先來了?”羅蔚然問。韋木搖了搖頭:“我雖然已經不算是一個正常的人,但我也沒變成白癡笨蛋。我在皇陵裡沉睡了那麼多年和主子靠的不一樣,主子得到了你師父一半的修為,而我靠的是幾條惡心的蟲子。”羅蔚然忽然明白為什麼韋木不去碰那杯茶了,他體內的蠱毒一定會這個味道有些抵觸。“幸好,這惡心蟲子沒有毀了我這裡。”韋木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羅蔚然點了點頭:“那麼你來找我,想說什麼?”韋木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鐵甲軍士兵:“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是一群沒有靈魂的軀殼,指揮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他們不用吃飯不用睡覺也早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但我知道害怕。”“你怕?”羅蔚然看了韋木一眼:“你怕什麼?”“怕死啊。”韋木的話語裡沒有一點虛偽,這讓羅蔚然有些不習慣。“或許是因為我活的真的夠久了,所以才比普通人更懼怕死亡。現在主子已經死了,隻剩下我和我手下這幾千鐵甲軍。我一直在想我以後該做什麼,手裡有這樣的力量自然不缺去處,可這個去處不好找。”“你……”羅蔚然愣了一下:“你想找出路?”“是的,我需要出路。”韋木笑了笑,往後靠了靠。他的身軀很龐大,體重也很大,坐在羅蔚然自己打造的椅子上有些憋屈,向後靠的時候,椅子不堪重負的發出幾聲呻吟。那吱呀吱呀的響聲,顯得有些刺耳。“這城裡想找出路的人都想殺了我,因為他們都認為我是擋在他們出路門口的那個人。”韋木自嘲的笑著:“可他們卻不曾想過,我又不想死,難道我不需要出路?他們以為殺了我,就能找到那條出路了。在他們眼裡看來,他們如今困局在長安城裡甚至不是外麵的人困住他們的,而是我。他們覺得隻要打開那扇門,他們就能迎接到光明。”“所以,很多人想要殺了我。我能理解他們,為了出路而殺人理所當然。而我也在找出路,所以我為了出路殺人也是理所當然的。”“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羅蔚然搖了搖頭說道。“你懂。”韋木指了指山下:“外麵是高開泰,有多少人想要出去做高開泰的仆從?他們都是純粹的白癡,高開泰那樣的人永遠也不可能走的更高更遠。所以我一直緊緊關著門,不放他們出去,也不放高開泰進來。如果說主子還在,我是為了主子守住這長安城。那麼現在主子死了,我是為自己在守著這長安城。”“高開泰不是一個合適的人選,我自己不去選他也不許彆人去選他。因為城裡的人我留著還有用,那都是我做選擇的時候的籌碼,越重越好,不是嗎?”羅蔚然點了點頭:“還是直接說你的來意吧,我不需要聽你解釋這些。”韋木道:“我總得讓你先信我,不然你怎麼會幫我……”他撩起身上的衣服,羅蔚然看到了一片傷疤。“燒的”韋木說道:“那天主子從外麵逃回來的時候,黑旗軍的統帥方解在後麵追,主子讓我攔住方解,我攔了。然後我身上就變成這樣了,如果不是方解手下留情我早就已經變成了灰燼。那天眼看著我就要被燒死的時候方解收了手,連我自己都以為我必死無疑。不過我還活著,身上留下的這些疤痕時刻在提醒我,我該做點什麼才能避免下一次再遇到這樣的情況。”“你猜方解為什麼不殺我?”韋木問。不等羅蔚然回答,他繼續說道:“一開始我也沒想明白,為什麼他要手下留情。如果他晚收手那麼一瞬,我就會被那火燒的一點都剩不下。渾身疼的時候我倒是越發清醒,也想明白了為什麼我沒死。不是因為方解慈悲,是因為他覺得我有用。這真是太好了……不是嗎?”“所以呢?”羅蔚然問。“所以,我不想再被燒第二次。據我說知,長安城裡不少人想要投靠方解,因為他回來了,帶著龐大的軍隊。我也想,而你和方解之間的關係是我可以利用的,不好意思,用了利用這個詞,不過這詞不矯情。”“我手裡有籌碼,方解還覺得我有用,多好。”他看了一眼山外:“我現在隻缺一個幫我聯絡的人了……”…………聯絡的人來了。羅蔚然看到木三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自己可以推開了。他不想再攙和進任何爭鬥中,不管是是為了誰。哪怕他的女兒如今就在方解軍中,他也不想讓自己再進入那樣的生活中。現在他過的很好,很舒服。木三看到韋木的時候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會這麼巧。易衝和他的妻子攔在木三麵前,回頭木三說了一句話。“你先走。”“不必走。”羅蔚然遙遙的喊了一聲,然後招了招手:“你們來的正是時候。”他指了指木三他們,對韋木笑了笑:“如果他們知道你剛才和我談了什麼,他們一定很高興,如果你知道他們什麼身份,你也一定很高興。所以現在這件事和我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你需要一個聯絡的人,我不是最合適的,他們才是。”木三走過來的時候心情很忐忑,因為他對羅蔚然也不是很信任。“你是方解的人?”韋木問。木三看了羅蔚然一眼,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後挺起胸膛:“我是”“那就直接些。”韋木站起來,木三還不到他的肩膀。“我要長安城沒用處,方解要長安城有大用。我可以把長安城獻出來,甚至可以為他做一些他想做但不能做的事,前提條件是,方解怎麼安置我。我給你時間去聯絡,我就在將軍府裡等你的消息。”韋木和木三交談的話語要比和羅蔚然交談的話語簡單的多。“好”木三忽然覺得自己的運氣真是好極了。“不過,有件事我覺得不需要主公告訴你,你也應該去做。我敢保證,這件事如果你做了,那麼主公在安置你的時候一定會考慮的更多。”“什麼?”韋木問。“這城裡有許多主公不喜歡的人也有許多不喜歡主公的人。”木三聳了聳肩膀:“你懂了?”韋木哈哈大笑:“我以為是多難做的事,原來隻是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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