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口中的妙計。卻毀在方悅一時多嘴之下,莫非是韓暹氣運未儘不成?怕是不儘然……心中羞愧堪當,方悅自然是身先士卒,衝殺在前,但是對麵著如急雨一般的箭支,就算他勇猛亦如何?還不是被那亂箭射退?“將軍小心!”在方悅左右的士卒急忙架起盾牆,牢牢護衛在方悅身前。“混賬!”望著被韓暹一陣亂射、中箭慘叫著倒在地上的曹兵,方悅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推開護衛在左右的士卒,大聲吼道,“休要管我!支起盾牆,隨我攻進去!”而袁營之中,韓暹冷冷望著方悅,從身邊護衛處奪過一副弓,取箭拉弓,細細一瞄,猛地射出。場中方悅忽然心中一警,待抬眼看時猛然發現一支箭迅如閃電,直直朝自己胸口而來,心中頓時一驚,待他一側身之際。那箭支卻是直直穿透了他的臂膀。“唔!”方悅眉頭一皺,悶哼一聲,抬眼遙遙望著寨門之上的韓暹,心中暗恨不已,怒喝一聲,“可惡!”正欲上前,方悅忽然發現側麵橫過一直銀槍,斜斜擋住了自己的退路,一轉身,他疑惑地望著來將,口中說道,“子龍將軍?”“恕雲無禮!”趙雲斜持著長槍,跨坐在戰馬之上,望著方悅輕聲說道,“若是方將軍信得過雲的話,不如且將這邊交與雲處置吧……”“可是……”可是是我壞了先生之計啊,如此我豈有退去之理?方悅皺皺眉,沉聲說道,“多謝子龍將軍好意,此事乃是因我而起,自然要由我一並承擔!待我拿下此營,再複回先生處領罪!”“這……”趙雲猶豫地望了一眼方悅臂上橫插著的箭支,又望望方悅眼神,顯然是心中有些擔憂方悅。“原來如此!”方悅順著趙雲的眼神,望了自己左臂一眼,淡淡一笑,隨即將右手長槍頓在地上。抽出腰間之劍,狠狠斬斷箭支末梢、將箭支拔出,期間麵色絲毫不變。真乃勇武之人!趙雲眼神一亮,心中暗讚,既然明白了方悅不退的心思,趙雲一指韓暹所在,淡淡說道,“如此,就讓雲助將軍一臂之力吧……”方悅一愣,登時明白了趙雲的意思,抱拳感激地說道,“如此……多謝子龍將軍!”“這倒是不必!”趙雲淡淡一笑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待我替方將軍還他一箭!”說罷,趙雲收起銀槍,冷冷望了一眼韓暹,猛地取出弓箭,看也不看,一箭急速射出。箭如流星,劃過一道銀鴻,直直朝著韓暹而去。而就在趙雲出現之際。韓暹已是暗自防備,待趙雲對著自己射出一箭,韓暹又豈有不明之禮?急忙喚過身為護衛豎起一道盾牆。你要替那將報一箭之仇,我豎起盾牆,你又能奈我何?韓暹冷冷一笑。但是片刻,他便笑不出來了,他猛然聽到身邊一名護衛口中發生一聲悶哼,隨即他背上猛地露出半點鐵色獨有的光芒……“嗉!”一道涼風吹過韓暹臉龐,隻將他驚得渾身戰栗不已。勉強咽了口唾沫,韓暹隻感覺全身僵硬,伸出顫抖不停的右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龐,再複眼一看自己手心,滿是血跡。就在這時,韓暹身前的那名護衛轟然倒下,眾人急忙上前一探,卻發現那人早已氣絕……待再一看那人手持的鐵盾時,卻愕然發現鐵皮包裹的盾牌竟是被箭支射出一個大洞,而裡麵的木頭,早已被箭支上的勁道射爛,附近眾人麵麵相覷,倒吸一口冷氣。“子龍將軍好本事!”方悅震驚地望著趙雲喃喃說道,附近的曹兵亦是滿臉佩服地望著趙雲,口中大喝,士氣為之一振。可是趙雲卻是皺皺眉,對著方悅的誇獎訕訕一笑,顯然不是很滿意。韓暹頓時明白,盾牆對於那趙雲來說,顯然是個笑話。心中戰栗的他再也不敢在趙雲眼前露臉。“哈哈,子龍將軍僅有一支箭,便將那韓暹嚇地不敢路麵,哈哈,快哉!”方悅絲毫不顧尚在淌血的左臂,心中自是暢快。“區區小伎,何足掛齒!”趙雲謙虛地說了一句,忽然聽到後麵隱隱傳來馬蹄踏土的沉沉聲響,急切說道,“方將軍,你聽!想來是夏侯將軍引騎兵至矣,我等當迅速挪開韓暹營前的拒馬,好叫夏侯將軍長驅直入……”“子龍將軍喚在下子棱便可!”方悅衷心地說了一句,隨即點點頭說道,“將軍之言正合我意,諸君,你等可曾聽到將軍之言?”“聽得!”見趙雲如此勇武,附近的曹兵自是心中戰意大起,沉聲喝道。“好!”方悅一揮長槍,大吼道,“有血性的男兒,便隨我一同上前,毀了營前拒馬。攻卻營門,好叫夏侯將軍引兵直驅而入!”“將軍隻管下令!”附近的曹兵亦大吼說道。方悅深深吸了口氣,推開身前舉著盾牌護衛著的士卒,大吼說道,“隨我上!”期間趙雲勸了數聲,卻見方悅始終不為所動,心中大歎,唯有策馬緊跟方悅而去。就算是箭如雨下,但是對於趙雲這樣注重技巧的將領來說,自然是小菜一碟,隻見他揮舞著長槍。直舞得密不透風、滴水不漏,那朝他射來的箭支,紛紛被他用槍彈開,一支也未曾漏下。但是當趙雲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方悅時,卻猛然吃了一驚,隻見方悅左臂之上又是中了兩箭,可以看出,他顯然是在用自己的左手當箭!“方將軍!”趙雲驚聲喚了一句,急忙策馬趕上,大聲說道,“方將軍,此處有雲在,將軍不如暫且退去療傷吧……”“是我壞了先生大事,若是此刻退去,豈有臉再見先生?”方悅左臂幾乎沒了知覺,用牙齒咬出手臂上的箭支,沉聲說道,“還有……我不是說過麼,叫我子棱就可以了,子龍將軍,我欲撞開營門,助我一臂之力!”“……恩!”趙雲猛一點頭,翻身下馬,護衛在方悅左右,將射向兩人的箭支儘數擋開,至於彆的曹兵,趙雲也不是神人,顯然是顧不到了……如此,方悅與趙雲揮眾曹兵直直來到韓暹營門之外,直將韓暹驚地怒聲大吼不已,“射箭!死命與我射!將此二人射退!”寨樓之上的袁軍見主將如此說,沒有辦法,唯有探出半個身子舉弓對準營外的方悅、趙雲與眾多曹兵。麵對著這種局勢,就算是趙雲藝高膽大,也不免有些心憂,畢竟在如此近的距離中,要用一杆槍保全兩個人。就算是趙雲,心中也是沒有那個把握……“射箭!”忽然曹兵之中有人大喝一聲,隨即便是一輪亂箭,直直射向寨樓之上袁軍,總算是解了方悅、趙雲一時之圍。“兩位且安心,此處有我!”指揮著數百弓手的劉備大聲喊道。“多謝劉將軍!”方悅謝了一聲,望了眼寨門,索性丟棄了手中長槍,用身體狠狠一撞。隻見那寨門竟是發出一聲呻吟,可惜……絲毫不動……耳邊的馬蹄之聲越來越近,方悅麵上一愣,隨即一咬牙,又是狠狠撞了幾下,但是由巨木釘成的寨門就是不倒……趙雲一見,心中不忍,心中一動,用銀槍插入寨門之下的泥土中,隨即深吸一口,大聲喝道,“起!”隨著趙雲的發勁,寨門竟是漸漸被他一個之力撬起……單憑一人之力將偌大的寨門撬起,便是趙雲也是麵色漲紅,手臂青筋迸出,顯然這已是他的極限了……“好!”方悅見此,大喜說道,“諸君,隨我將此寨門抬起!”眾曹兵大喝一聲,跟著方悅用手抬起那偌大的寨門,而同時,趙雲隻感覺自己再也難以支持,收起銀槍,半蹲在地,口中大口喘息不已。“給我起!”望著越來越近的已方騎兵,方悅再也顧不得許多,竟是用肩膀硬生生扛起那道寨門,而隨著越來越多曹兵的加入,那道寨門終於露出了一個人高的空隙……“好……”趙雲半蹲在地,一揮拳喜色說了一句,但是話還未曾說完,他瞥了一眼營寨之內,卻是麵色大驚,口中呼道,“不……”“果然有番本事!”隻見營內韓暹望著那道寨門處的方悅與眾曹兵,冷聲說了一句隨即一揮手,對身後嚴正以待的數百弓弩手喝道,“放箭!”弓弦之聲頓響,那二十餘名支撐著營寨之門曹兵還未曾反應過來,身上已是中了數箭,緩緩倒下……而方悅,卻是半蹲著馬步,咬牙將那道寨門硬生生扛在肩上,如何看得到裡麵的情形?待看到身邊曹兵慘叫一聲,身中數箭緩緩倒下時,方悅頓時心中了然……望著越來越近的已方騎兵,那為首一將,方悅已是望見那人麵貌,夏侯惇……夏侯惇身邊的兩將自然是關羽與張飛二將……方悅已是能看到了……“噗噗噗……”箭支射入人體之聲。方悅身子一震,隻感覺全身力氣好似好離體而去,眼前的景物也開始有些模糊。“夏侯將軍,一切便交與你了!”方悅朝著不遠處的夏侯惇大喝一舉,隨即一邊怒吼,一邊用雙手緩緩將寨門托起……“……”韓暹吞了吞口水,不敢相信地望著方悅,隨即氣急敗壞說道,“快射箭,射死他!”隨即猛地搶過麾下士卒的弓箭,朝著方悅猛地射出一箭。“子棱將軍!”趙雲一驚,待起身時卻發現腳下一軟,顯然是方才消耗的他大量的體力。韓暹射出的箭正中方悅胸口心門,方悅隻感覺全身猛地一震,隨即力氣如潮水一般退去,不行的麼……忽然一雙大手猛地托起營門,隨即有更多的手出現……“你們……”方悅詫異地望著這些曹兵,望著這些身上已經中了幾箭卻還未身死的曹兵。“我等……我等豈在地上……躺著看……看將軍獨自舉著這……寨門?”其中一名曹兵嘿聲笑著說道,話剛說完,他卻眼珠一濁,一頭栽倒在地,再也不曾動彈……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曹兵湧入了營寨,也有越來越多的人幫著方悅舉起了那道寨門……“該死!”韓暹震驚地望著眼前的一幕,待回過神來之際曹兵已有不少湧入了營寨之內,韓暹大急朝著身邊護衛說道,“快!速速從其餘三門調集將士過來此門!速速過來!”“諾!”幾名護衛急忙應命,連滾帶爬奔向其餘三門。“射箭,繼續射箭!”韓暹又朝著麾下那數百弓箭手說道,隨即親自指揮著附近千餘袁術士卒與曹兵白刃相交。夏侯惇的五百精騎終於到了……驚愕地望著扛著寨門,口中鮮血不止的方悅,夏侯惇麵色鐵青,死死握著手中長槍,大怒喝道,“韓暹!與我納命來!”“真乃好男兒!”關羽亦是滿臉驚色,凝神望著方悅中箭無數,屹立不倒。“……可惜天下又少一好男兒……惜哉!”張飛搖搖頭一聲重歎,隨即與關羽對視一眼,兩人猛地策馬加速,待及寨門之時竟是猛然飛躍而起,持手中青龍偃月刀、丈八蛇矛狠狠劈向那道寨門。“轟!”兩員猛將聯合出手,那道木製寨門如何能擋?隻聽如炸雷一般的巨聲響起,那道寨門竟是被關羽、張飛一擊重劈,飛入營寨數丈,再看寨門上麵,支離破碎……方悅微微一笑,總算是了卻了心頭的一塊巨石,緩緩倒下……千鈞一發,關羽一手托住方悅,慢慢將他放下,點點頭,欲說些什麼,但是望著方悅麵上的笑意,他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好賊子!”張飛猛然望見遠處的韓暹,滿臉怒色,大吼一句,持矛直殺過去,無人能擋。而夏侯惇也是如此,一臉怒容的他率領著五百精騎,直直朝著韓暹衝殺過去,當即嚇得韓暹連退幾步,急忙令麾下袁軍頂住。“韓暹,與我死來!”夏侯惇朝著韓暹連連怒吼,但是卻被袁軍死命纏住。韓暹本就待麾下士卒頗善,如此關鍵時刻,袁術士卒也自然欲報韓暹平日之恩,不顧生死朝著夏侯惇殺去。若是夏侯惇所率領的五百精騎是重騎兵,那麼這些袁術士卒自然隻有被撞死的份,可惜不是……夏侯惇所率領的,僅僅隻是輕騎兵而已……眾所周知,騎兵一旦沒了速度,那麼隻能被成為騎馬的步兵,如今夏侯惇便是麵臨著這樣的窘迫局麵。隨著其餘三門越來越多袁術士卒趕來相助,夏侯惇與張飛兩人竟反而為他們所包圍,雖說對與武藝高強的兩人來說,這不算什麼大麻煩,但是夏侯惇麾下的精騎卻沒有夏侯惇與張飛這般的武藝,待殺了數名袁術士卒後,紛紛被拉下馬,亂刀砍殺。“你且安心……”關羽凝神望著方悅說道,“關某自然斬了韓暹賊子,為你報仇!”說罷猛地起身,手持青龍偃月刀,大步走向韓暹所在,若是中途碰到幾個不長眼的,皆被慍怒中的關羽斬殺。一刀兩斷,十分利索……“子棱將軍……”趙雲喚了一聲,欲言又止。“代我告……告知先生……”方悅微微一咧嘴,輕弱說道,“方悅不能……不能再跟隨先生了……望先生……保……保重……還有,喚我……子……子棱……”言畢,遂逝。“……”趙雲心中一痛,虎目微紅,猶豫著伸手合上方悅雙目,輕聲說道,“子棱……你且安心去,先生安危自有趙雲在!若是你心有不甘,稍等片刻再歸地下,待我等取下韓暹頭顱再來祭你!”說罷,趙雲猛地起身,手握銀槍‘豪龍膽’,麵色冷峻走向袁軍……“你乃何人?為何你放此些百姓入城?”“……這位先生是……”“我乃新任城門令!”“末將失禮,大人有所不知,末將乃是唯恐此些百姓中混有黃巾……”“為一人而廢百人……為百人而廢萬人,我不為也!你且放此些百姓入城!”“……諾!”“你好生把持城門,若是有人接近,不管何人,便索要口令……我待會口述與你,若是口令不對或是猶豫不決者,皆殺!”“呼……大人深謀,末將不如……”“……你喚作何名?”“末將……方悅!”……“如今先生官居三公司徒之位,麵對百姓豈可如往日一般?那些人見先生不拜已是大罪……”“嗬嗬,脫了這官府,哲與他們又有何區彆?”“這……”“……大漢百姓甚苦,我等為官自不該屍位素餐,當要會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先生欲如何做?”“若是我說,我欲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盛世,子棱你可相信?嗬嗬,不必當真不必當真,哲有幾分斤兩彆人不知,我自己卻是明白的很,我隻是隨口說說……”“……先生,末將信!”先生,方悅看不到先生所言的盛世了,日後若是先生當真了卻了平生誌願,懇請先生在末將糞頭燒一黃紙,末將亦有餘榮……拜謝!保重……與此同時,江哲所在曹營!“唔?”江哲望著紙張上那顯眼的一滴墨汁,麵露猶豫之色。“咦?夫君怎得如此不小心?”身邊的蔡琰急忙拿起那張紙,輕輕吹了吹,懊惱說道,“可惜了夫君這一手好字……”“非是我不小心……”江哲搖搖頭,皺眉說道,“方才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不好的預感,為何?”“為夫也不知……”“莫非是夫君乏了?”蔡琰好心說道,“妾身觀夫君心神不定,不若歇息一下,讓妾身為夫君輕彈一曲,可好?”“……唔,好吧,今**與我彈奏什麼?”“這……”蔡琰沉思片刻,猶豫說道,“既然在軍營之中,不若妾身為夫君彈奏一曲《將軍令》如何?”“《將軍令》?”江哲微微一愣,輕聲說道,“這倒不曾聽過……”“夫君莫急,待妾身為夫君彈來……”於此同時,韓暹營寨南門!曹昂與陳到兩人引數名護衛在高坡偷偷摸摸探查韓暹營內虛實,卻愕然望見南門防守似乎不是很森嚴,來來回回的士卒卻是大大不如昨日他們見到的。“叔至,你觀此可是有詐?”曹昂猶豫問道。“恐怕非是如此……”陳到凝神望著東北麵,喃喃說道,“子脩,你可聽到廝殺之聲?”“咦?”曹昂一愣,細細一聽,點點頭猶豫說道,“莫非有一軍攻韓暹營寨?此處除了我們……”“叔父(世叔)?”兩人眼睛一亮,異口同聲說道。“快!”陳到大急說道,“我等速速去助叔父一臂之力!”“恩!”曹昂點點頭,指著韓暹營寨南門說道,“我等從此門進,與世叔兩麵夾擊,韓暹必敗!”兩人對視一眼,急忙回去召集麾下士卒,以圖南門!ps:這裡的《將軍令》不是杜撰,不過查不到究竟是什麼時候出來的……(全本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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