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練兵將士們自當是喝聲震天、氣勢渾厚才是,為何虎豹營中卻無半點聲響呢?讓我們去江哲自然是佇立在眾將士之前,雙手背負,一臉冷峻,時不時還喝上幾句。但是奇怪的是,在他麵前的四千將士所組成的方陣卻吞了吞口水,曹昂帶著幾許畏懼,偷偷看了一眼江哲。與同樣如此表情的陳到對視一眼,縮縮腦袋。為何世叔的練兵之法與自己所曉的大為不同?曹昂眼神帶著不忍。看著那四千將士右手平舉長槍,如鐵鬆一般站著。話說,那長槍可是精鐵打造的,自己就算是雙手提著,怕是半個時辰也是頂天了,可是·“換手!”江哲重重說了一句。四千將士立即將右手的長槍用左手換過,重複方才的動作,平舉長槍。平舉長槍,簡簡單單四個字,但是若是去問問方陣中的四千將士你就明白這四個字是多麼的沉重。隊列中的李通死死咬著牙齒,儘全力挺著左手,他隱隱感覺,自己的右手好似失去了知覺般,薇薇顫抖著。莫非江先生戲弄我們》李通暗暗懷疑著,不過隨即他就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江先生何許人也?若是戲弄自己等人豈會派發如此豐厚的飯食?想來想去,始終想不明白,李通隻好繼續咬牙堅持。在最前麵的自然是楊鼎等人。身為虎豹營將領,江先生可是說了,他們是一軍表率,在何等的殊榮?便是楊鼎他們心中暗暗叫苦。臉上也照樣輕笑著,至於那微微顫抖的右手,恩,讓我們無視它吧。終於有幾個士卒挺不住了,長槍明顯傾斜了下來。“警告一次!”江哲指著那幾名士卒重重喝了一聲,身邊早有刀筆使暗暗記下那幾人姓名。那幾名士卒心中一凜,急忙死命的支起槍身,江先生可是明明白白說過的,若是中途有三次如此,皆剔除!“先生”就是素來以嚴令練兵的於禁也看不下去了,雖然他早就知道了江哲練兵的內容,但是卻並不知道其中的細節啊,湊到江哲身邊細聲說道“先生,如此下去,莫要激起兵嘩才好”江哲淡淡看了於禁一眼,徑直走向士卒方陣,口中說道,“諸位可曾在心中懷疑哲不懂練兵?”四千餘人無一人吭聲,就算是心中懷疑的也不會在此刻說出,那不是自找晦氣麼?再說這位江先生又不曾虧待他們。中午飯食的豐盛讓他們猶在回味不已。唯一可惜的是,江先生不許他們私留與家中妻兒,要全數吃下去罷休。也正因為那中午的一頓飯,讓這其中的三千精銳不曾心中產生抵觸。()“你們可是認為哲練兵之法無用?”江哲慢慢走在士卒們身邊,輕輕將那些垂下的長槍槍身扶直,隻見那幾名士卒好似喝了雞血一般,動作竟是比楊鼎那些將領還規範。輕輕扶了一下李通的長槍,江哲環顧四周說道,:“諸位,你等可知。成為一名合格的士兵也是一件十分不易的事”這話一說,那些士卒頓時被江哲的話吸引了,心中奇怪地想到,隻聽過成為將軍不易,成為士卒又有何難?等等合格二字是何意?“世叔?”曹昂好奇地問道,“合格二字和解?”“合格?”江哲微笑著撫了撫曹昂的腦袋,頓時讓這小子眉開眼笑。好似無上光榮一般。“一名合格的士兵不單要有強壯的體魄,更重要的是,他要是一顆將強的心!不為任何困難所阻,畢心求勝!而勝不驕、敗不餒!令之所指,雖九十而不退!”“”於禁一臉驚容,震驚地看著江哲,心中竟道,這天下豈會有如此精兵!不!若是真有此一軍。必是精兵中的精兵!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所向披靡!聽著江哲的話,那些士卒臉上一陣紅潤,仿佛江哲是在誇他們一樣。個個站的筆直。)“叔父”陳到不滿曹昂那個得意的勁,拉拉江哲衣袖問道,“叔父,何為將強的心?”“將強的心?”江哲想了想。感覺古代人似乎不明白這個詞語的意思。於是解釋道,“堅強的心就是指堅強的意誌!學識容易,重勤奮二字;學武也易,唯不懈而已,但唯有這個意誌!卻難的!”“為何,叔父?”陳到見江哲不像對待曹昂一樣對待他,小臉悶悶不樂。江哲看了一眼四周,大聲說道,“你等心中可有次一思:放棄吧,實在堅持不下去可有?”四千將士中大半的士卒羞愧地低下了頭。“嗬嗬!”江哲微微一笑,和聲說道,“此乃人之常情,便是哲也曾有過,早晨起來之時,外麵甚冷,哲便不想起身”“”於禁又驚又無奈。江先生這是在說什麼呀!雖然不敢大聲笑,但是偷偷笑幾下還是可以的,於是四千將士皆一臉笑容,心中暗暗說道,這位江先生怕是許昌城中職位最高但是最無半點架子的人了“嗬嗬,大家也覺得好笑是不?”江哲微笑著說道,“可是我又一想。若是我不起來,那許昌的政務由誰來處理?恩?要知道,耽誤一日政務,那可是大大的不得了!於是,哲起身了!”禁詫異地望了一眼江哲,又看看那四千將士的臉色,心中暗暗稱奇,先生言語中到底有何玄奇?“如此”江哲臉色一正,重重說道,“哲可以對自己說,我戰勝了自己!戰勝了自己的疏懶!再看你等!方才便支持不住的諸位,你等現在不也還是挺直身子站著麼?可曾倒下?”咦?江哲這樣一說,那四千將士也是心中疑惑,對啊!方才已經支持不住的自己為何又這樣站了許久呢?見那些士卒臉上疑惑之色甚深。江哲淡淡說道,“收槍!”四千將士仿佛大赦一般,大多丟掉了手中的長槍,舒展著全身筋骨。“歇息半個時辰!你等且去那邊飲口水!”江哲指了一個方向,隨即又淡淡說道,“解散之前容哲再說一句!隨意丟棄自己兵器的士兵可不在合格士卒之列,若是上了戰場解散!”完江哲大袖一揮,朝著營帳走去,在這些士卒站著的這段時間。江哲同樣沒有歇息,陪他們站著。也不曾喝半口水。當然了,依照江哲的體質,能做到的也僅僅隻有這樣,但即便是這樣,也讓有些看在眼裡的士卒心中唏噓不已。方才丟棄了長槍的士卒低著頭拾起自己的武器,不敢看同伴的眼神,因為他們自己也明白,先生說的一點都沒錯。()給士卒們飲用的水自然還是溫的。而且其中放置了鹽巴,但是分量比之中午的時候要少地多,畢竟中午的訓練才是大量消耗體力的,方才的,多數是以鍛煉他們的意誌為主。“唉,我就是不明白,先生究竟在讓我們做什麼!我當了四年兵,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練兵的!”飲水的時候,終於有名士卒忍不住說了。“哼!”幾名老資格的虎豹營將士冷冷望了那人一眼,恥笑說道,“無用的東西!早些歸去!休要辱了我虎豹營之名!”“你”那士卒臉色漲紅。粗著脖子衝過去怒聲說道,“你說什麼!”“找死!”一名路過是虎豹營一隻手捏住那名士卒喉嚨,將他單手舉了起來,冷笑著說道,“若不是怕大人責怪,我即刻便殺了你這無用之人!”隨即將他重重砸在地上。“咳咳!”那名士卒倒在地上,一時間起不得身子,倆連咳嗽,驚疑不定地說道,“你在虎豹營中居何職?”“我?”這名路過的虎豹營與其他幾位對視一眼,精神自傲說道。“士卒而已!”“士卒?哈哈!”那名士卒好似感覺十分可笑,大聲說道,“隻是一士卒而已,又有何得意之處?某之前在關隘擔任伯長一職都無如此!”“嘿!”隻見那名路過的虎豹營在這名士卒麵前蹲下,淡淡說道,“伯長?即便你在那些軍中擔任伯長,到了這裡,你連虎豹營士卒的資格都沒有!記住了!新兵!”)兵?這不是先生訓話時曾經帶起的那個詞麼?“哲不管你們在彆處是伍長也 好。什長也好,甚至是伯長,但是到了這裡,你們便隻是一名新幣!”這名士卒感覺受了極大的侮辱。掙紮起身,衝著那名虎豹營說道“哼!你莫要得意,先生說過,兩月之後剔除不合格者,到時候希望彆有你的名字!”“哼!管好自己即可!”搖晃著身子,這名虎豹營自是走向自己的同伴,周圍“新兵”不禁為其讓路。“虎豹營”這名士卒喃喃念叨著,就單單是一名士卒而已。就能讓他如此得意?不!我也要成為虎豹營士卒!環顧四周,三千舊日精銳眼神複雜地望著場中席地而坐,大聲談笑的虎豹營士卒,死死握緊拳頭。李通冷眼望著那身處三千精銳中仍張狂之色猶在的虎豹營士卒,心中百感交集。就單單看自己一方人數如此多,卻被其區區幾人的氣勢所壓倒,足可以證明兩者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也許真是如其所說,虎豹營乃是集精銳之兵所在!著那些虎豹營看向自己等人時眼中的輕蔑,李通暗暗惱怒不已。環顧眾人一眼低聲喝道,“你等可曾看到那些人眼中輕蔑之色?”“哼!”不少人出言附和了李通。“兩月!”李通舉起了兩根手指。指著虎豹營地大門說道,“兩月之後,我可不想在那些人輕視的眼神中黯然走出那扇大門”“我等自然也是!”“既然如此”李通臉色一冷,看著那些談笑著的虎豹營說道,若是想讓那些人正眼看待我們,唯有按江先生所述!我們不單要成為一門合格的士卒,更要成為合格的虎豹營士卒!這句話頓時博得了周圍無數士卒的認可。隻見他們眼神複雜地遙遙望著練兵場中的身影,眼中有羨慕,有向往,但是更多的,則是不屈的鬥誌!若是這虎豹營當真非精銳中的精銳不收,那麼我等就算死在這裡也要背負起虎豹營的名頭!皆為精銳之名!(全本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