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於絕境之中綻放(1 / 1)

隋唐大猛士 木子藍色 1115 字 1個月前

沉默良久。柴紹長歎一聲,還是緩緩道來。夏季的夜晚,夜風徐徐,帳中沒有那麼悶熱了,可就算此時掀開帳簾,李世民還是聽的冷汗直冒。“都是羅嗣業,這人真是一個膽大的莽夫,或者說是個愛冒險的猛將。”柴紹在大利城被俘後,便一直被羅嗣業帶在軍中,所以他眼睜睜看著羅嗣業是如何奔襲河套。趁著夜色,羅嗣業率軍在還未建成的中受降城突襲了李德良的天德軍。天德軍一萬兩千人馬,可卻連羅嗣業一衝都擋不住。李德良兵敗被俘,天德軍戰死千餘,餘皆或潰或降。接著羅嗣業不顧在河南岸行軍的東受降軍,而是繼續奔襲豐州城。豐州城中,李叔良僅有兩千牙兵駐守,西北數十裡外是正在修建的西受降城一萬二千軍。羅嗣業突襲而來,李叔良提前從敗逃回來的潰兵口中得知羅嗣業殺來,一麵關閉豐州城,一麵派兵調西受降軍來援。隻是李叔良怎麼也沒料到的是,當羅嗣業剛殺到城下時,城中的豐州長史雲定興卻突然翻臉,這個反複無常的家夥帶著心腹奪下豐州南門,引秦軍入城。李叔良成了甕中之鱉,待西受降軍匆匆趕來,結果隻遇到半路埋伏的秦軍,吃了個大敗仗。羅嗣業連敗唐軍,順勢而下,再奪靈州。這令人眼花迷亂的操作,可以說連一路跟隨在軍中的柴紹都看的驚歎連連,更彆說如今空虛無比的唐軍了。短短一個月內,羅嗣業從陰山白道,轉戰千裡,先大利城中殲滅五千突厥軍,又冒充突厥軍伏擊柴紹八萬軍,緊接著放棄大利向西急進,於中受降城大敗李德良,再襲豐州擒李叔良敗西受降城,然後順勢攻取靈州。“雲定興這個反複無常的家夥,若不是他,豐州不會被攻奪,靈州更不可能失守。當初拿下豐州後,就不該留著這個王八蛋,應當將他一刀砍了,要不然,也不至於有這個家夥做內應,連破我豐州和靈州了。”柴紹感歎著。李世民早就驚的啞口無言了。“這麼說,河套之地儘失了?”“還有郭子和的勝州以及東受降城未失,加起來約有兩萬兵馬。”李世民搖頭,“有何用?現在問題是河西的李軌已經附秦,羅嗣業又殺到了靈州,靈州南下,便是四塞之蕭關,這是長安西北門戶啊。蕭關若失守,羅嗣業就能直取原州,攻涇州,然後沿涇河穀道直逼長安城!”這簡直就是一記最凶惡的刺擊了。這已經不是什麼北疆戰事,這是已經殺到長安城下的心腹威脅了。“李軌出金城郡東進,便可至會州,然後與羅嗣業會師。或者,他也可以出兵南下,直取隴右。”不管李軌怎麼出兵,這下李家都將麵臨生死關頭。“李軌雖據河西之地,但其兵馬為精。羅嗣業轉戰千裡,也已經兵馬疲憊,雖據靈州,但未必還有餘力南下。何況,蕭關也不是那麼好突破的,這可是關中四塞之一。”柴紹安慰著李世民。可李世民隻是搖頭歎息。按常理是如此,可如今是按常理推斷的時候了嗎?真按常理,他羅嗣業怎麼可能一支孤軍轉戰千裡,連奪河套之地呢?真要按常理,柴紹的十萬大軍不可能敗,李叔良的豐州不可能失,靈州更不可能丟。現在柴紹這十萬北伐軍儘沒,又丟失了整個河套後,關中的形勢已經非常危急了,首先就是兵力嚴重不足,整個關中的兵馬估計也就十萬左右了。再一個,兵不精將不猛,缺少足夠挑大梁的將帥。“李軌為何會歸附羅成?難道他不明白,待羅成奪取關中之後,他便會被過河拆橋嗎?”李世民疑惑。“李軌此人,本就沒什麼本事,眼看天下大勢將定,羅成實力最強,便也就想著去帝號歸附了。”李世民和柴紹兩個坐在那裡,長籲短歎。“你當初怎麼會犯那麼低級的錯誤呢,居然在大利城如此大敗。”李世民忍不住指責柴紹。“我也沒有料到啊,誰又能想到羅嗣業居然會繞到頡利的背後占據大利城呢。”柴紹無奈。“是啊,誰能料到呢,我也沒料到我會在霍邑敗的那麼慘。”李世民苦笑。良久。李世民問,“叔良和德良呢?”“在另一個營地。”········六月下旬。秦軍主力依然在圍攻雁門城。初九,雲中郡牛皮關一千守軍已經折損過半,人人帶傷,可沒有人投降。頡利派出的突厥軍發起一輪輪猛烈的進攻,城關最終被攻破。城中守將死戰到底,城關破了,就巷戰。兵器斷了,就拿拳頭砸。他們戰至最後一人,直至全軍儘沒。戰後,突厥將領震驚發現,他們費了一個多月時間終於拿下了牛皮關,可為了奪取這座千人把守的關隘,他們前後卻折損了三千餘人,耗費了無數箭支。氣憤的突厥將領下令,焚毀牛皮關,同時把所有守軍的屍體收集,以土和屍在關城下築起一道京觀。六月十三,恒安軍鎮失守。鎮守軍鎮中的兩千守軍,全軍覆沒。十五日,雲中郡城也岌岌可危,城中五千守軍,此時能站著的隻有不到兩千,而城中的軍民也傷亡數千。為了守衛這座城池,軍民一心,誓死守衛。十六日。突厥軍再次強攻,東城西城多次被突破,但最後還是被劉弘基和尉遲亮給趕了下去。天光將儘的時候,雲中郡的東北方向,出現了一支軍隊。落日餘暉之下,旗幟鍍上了一層金光。那光茫中,紅色的旗幟上大大的秦字那麼顯眼。鄧暠率領的八千奚契輕騎前鋒,終於在穿行了五百裡長城山道後抵達雲中郡。八千輕騎列陣緩緩逼近,那秦字大旗高高飄揚。突厥人吹響了收兵撤退的號角,緩緩後撤。一支突厥騎兵向援軍迎來,最終將援軍攔在雲中城東北二十裡外的紇真山下。劉弘基站在殘破的雲中城牆上,看著那飄揚的赤旗,拍著尉遲亮的肩膀,“老夥計,快看,援軍到了,援軍到了。”尉遲亮躺靠在城牆上,想要站起來,可渾身無力,他滿身傷痕,老傷未好,又添新傷,這一場大戰,早已經脫力了。“真的嗎,援軍到了?”“能看到是誰帶援軍來的嗎?”“從紇真山那邊來的,看旗號好像是奚契的藩軍,應當是咱們的紫麵天王趙貴到了。”尉遲亮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娘的,還以為老子這次要交待在這裡了呢,想不到咱命硬,閻王爺還不肯收,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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