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右翊衛虎賁郎將、授銀青光祿大夫。”閻毗在小遼河邊左五軍營地一臉不善的向羅成宣旨,羅成聽完嘿嘿的笑著,“羅成接旨。”接過聖旨,羅成小聲的問了句,“大娘還好吧?”閻毗拿鼻孔瞪著羅成,讓羅成自討了個沒趣。“年紀輕輕,就玩這種花招,真以為朝中無人?”羅成笑笑,並不說話。“我勸你不要玩這種花招,對你沒好處。”閻毗又說了幾句,然後告訴羅成,“宇文士及現在負責新城納降之事,所以陛下特派我來左五軍為受降使,這次來我就不走了。羅成,我會盯著你的。”羅成感覺有些頭疼,本來這個閻郎中跟他還算相處可以,可誰能料到有閻娘子的事情摻在其中,於是現在閻毗已經是恨不得吃他肉扒他皮了。他來做受降使,估計以後日子可就難得安寧了。一員老將過來拜見。“宋老生拜見大將。”羅成連忙過去扶起這員花白胡須的老將,年過五十的宋老生是虎牙郎將,也算是朝中大將了,之前為左一軍的亞將,實際統領右一軍駐守遼河邊上,後來改為右前鋒軍亞將,再到現在被改調為左五軍亞將。之前還在遼河西岸駐守時,羅成釀酒賣,跟宋老生關係可是不錯的,他釀酒,宋老生也還是他的分銷商,大家一起湊錢好不痛快。因此宋老生這次護著閻毗來左五軍,雖說資曆年齡都在羅成之上,可屈居羅成之下,倒也沒什麼委屈不滿。相比起閻毗因為家裡白菜被羅成拱了,氣的都早失去理智,宋老生卻更關心的還是這次來左五軍能不能立功建業。畢竟一把年紀了,卡在虎牙郎將這個位置也不少年了。看著羅成這麼年輕,都已經升到了虎賁郎將,而原來羅藝也隻是個虎賁郎將,如今人家都沾羅成的光升到右衛將軍還晉爵燕國公,宋老生不羨慕是假的。“剛才我入營來,看到我們左五軍兵強甲銳,十分可喜啊。”“深入虎穴,沒點好裝備怎麼能行。”“哈哈哈!”兩人哈哈大笑。氣的閻毗一甩袖直接走了。羅成撓撓頭,也不去理會他,拉著宋老生坐了下來。“喝茶?”“喝茶多沒意思,喝酒,喝點你釀製的龍門飛將。自你過河之後,這酒買賣也停了,日子可沒之前爽快啊,不說錢沒的賺了,就是這酒也沒得痛快喝了。”羅成便讓人取來一瓶白酒,給宋老生倒了一點。“行軍路上,不能多喝。”宋老生端起杯子,一口就飲儘了,喝完後還在那裡嘖嘖有聲,那回味那爽快勁。“好吧,就喝這杯。”放下酒杯,宋老生問起軍務來。做為亞將,就是一軍之副,不但有協從指揮之職,而且隨時要根據形勢,分兵統帶。“我這一路渡河過來,奔行三百裡,經過高句麗城池十餘,可卻十分輕鬆,沿途高句麗城堡要麼已經插上我大隋旗幟如玄莬、蒼岩、南蘇。”說到這,他笑著又加他個新城,“新城上也已經插上我大隋旗幟了。”羅成笑笑,這裡麵的貓膩估計知道的人並不少,但羅成也無所謂,反正那降書又做不得假,至於真降假降,那就是後麵人的事情了。“就算其它未降未破之城,他們也都是一路緊閉城門,我帶著三百騎護著閻郎中過來,居然無人來攔,看來他們確實都是被羅大將打怕了啊。”“在新城這周邊幾百裡,高句麗人確實已經被打怕了,任我們橫行便是。我這一路過來,一邊行軍,一邊順便掃蕩周邊,給他們也清清野,原本還有些高句麗人躲藏在鄉野沒入城,現在麼,野外已經找不到一座有人的村莊了。”羅成指了指桌上的一副地圖,“不過再往前,情況就沒有這麼好了。據前廂都將發回的消息,前麵有大約百餘座山城,這裡是高句麗國的發源之地,高句麗的第一座王城紇升骨城就在那片。”紇升骨城做為高句麗第一座王城,立都四十餘年,然後才遷離。在七百年前,餘扶國王子**為逃避內鬥迫害,逃離夫餘國南下,以紇升骨城為中心,建立了高句麗王國。而這紇升骨城,其實便是在後世遼寧恒仁附近的五女山,從這裡開始,高句麗逐漸擴張,慢慢形成了以恒仁集安為中心的高句麗王國。再後來向鴨綠江發展,最後曆經七百餘年,才有了如今地廣數千裡的高句麗王國版圖。雖說紇升骨城隻是高句麗早期王城,規模小,但畢竟這裡是他們的龍興之地,所以這裡山城堅險,扼守著渾河上遊地區。同時這裡也是通往高句麗第二個王城國內城的重要通道,而國內城是高句麗人遷都平壤前的重要中心,就算到了現在,依然是一座周長十餘裡的頂級山城,山城雄偉堅固,兵強馬壯,囤積著大量糧草。國內城便是在後世集安附近,也就是在鴨綠江上遊西岸。羅成指了指紇升骨城和國內城,又指了指鴨綠江。“按陛下旨意,前往平壤的九軍各出一道,最後在鴨綠江西岸集結,然後一同南下直攻平壤。計劃要求我們在五月底前抵達鴨綠江,從我們現在所處位置,抵到集結位置,直線距離不過二百餘裡,但是沒有直接的路,我們必須要繞個大彎,從這裡先經過紇升骨城,然後再經國內城、丸都城,然後抵達鴨綠水邊,再順河而下,這個彎挺大,起碼有六百餘裡。”此時已經是五月初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羅成的左五軍必須孤軍穿越這六百餘裡,尤其是還得經過三大城池群。特彆是國內城到現在都還是高句麗三京之一的陪都,這趟肯定不好走。“那大將之意是我們悄悄的經過?”羅成微微一笑,“不,我們要高調路過,還要作出順路掃蕩攻城的態勢,最好是虛張聲勢,多打旗幟,嗯,把左三左四兩軍的旗號也給我做幾麵,咱們就當是三軍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