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吹。戰鼓擂。王旅帥不情不願的帶著八十餘名刑徒一手舉盾,一手持刀向寨子攻去。在他們兩側,是百餘輕騎和數量更多的長白府兵,他們手持著弓弩,與其說是準備為他們射箭掩護進攻,王旅帥倒更覺得是要來督戰他們的。齊胖子湊到羅成身邊,笑嗬嗬的道,“同是鎮戍兵,這內地鎮兵跟北地邊關的鎮兵簡直是天壤之彆,這些人還真是群草包。”羅成笑了笑,“管他鎮兵府兵,兵不練就不精。再說了,打仗也得有目的有信仰,不管是為錢還是為官又或為什麼,總得有目的。可是你觀這些刑徒鎮兵,他們眼神空洞,根本就是群行屍走肉,這些人能有什麼用。”說完,他對齊胖子道,“你覺得杜伏威他們能成功嗎?”“嗬嗬,若是對付真正的敵人,司馬這安排不免過於普通了。但若是說對付眼睛的這些賊匪,卻是完全足夠了。”“讓弓弩手們瞄準了再射,彆浪費箭和力氣。就當這是訓練箭術,誰若是射中了,重重有賞。”王旅帥不願意攻城,但杜伏威輔公袥兩人卻是求之不得。二人率領一百刀牌手,悄悄繞了個圈,來到了寨子的北麵。天寒地凍,南邊戰鼓咚咚,號角聲聲。賊匪們也都是拚了命,匪氣悍性起來,提刀拿弓,趕著寨裡的鹽戶們全都提了長矛上寨,準備拚死一戰。又派了數騎膽大的試圖突圍報信。結果幾騎一出寨子,馬上就被射成了蜂窩。“再等下。”杜伏威豎耳聆聽,見南邊聲音還不算激昂,便伸手示意再等等。等了約摸半個時辰,終於聽到那邊箭弩聲咻咻不斷,喊殺聲震天。“差不多了,上!”左手圓盾,右手橫刀,杜伏威率先衝出去,後麵一百刀牌手緊隨而上。前麵濠溝阻礙,可杜伏威直接就跳了進去,這濠溝很簡單,雖有水,可底下沒栽尖樁,水也很滿,跳進去雖冰冷,可遊幾下就上去了。寨牆上剩下的人不多,發現衝來的官軍,大呼小叫。可是他們人太少了,就算放箭,也不過是稀疏的幾支箭下來,被杜伏威他們的盾牌輕鬆擋住。“扔鉤索!”不過丈高的木寨牆,杜伏威從腰下取下鉤索,甩動著扔了上去,索鉤一下子就鉤住了寨牆,一條條鉤索扔上去。賊匪砍都砍不過來。大家抓著鉤索就往上爬。雖然賊匪拚命大叫,可遠水難解近渴。杜伏威三兩下爬上寨牆,他按著寨牆一躍而上,把咬在口中的橫刀取下,揮刀就將一個衝上來的賊匪砍翻。輔公祏從另一邊也爬了上來。越來越多的刀牌手已經上了寨牆,他們三三一組,如砍刀切菜般的將賊人砍翻在地。成功的站穩了腳跟,然後一路清掃過去。南邊正在拚死抵抗著刑徒攻寨的賊匪,腹背受敵。麵對著有弓弩手支援的刑徒攻門,他們都有些承受不住,一會功夫,都有三十餘人死傷在弩弩之下了,這會突然自後背殺出一支更精銳的刀牌手來,哪裡還支撐的住。頓時賊匪如鳥獸散,到處逃奔。杜伏威帶人殺到寨門下,打開寨門,放下吊橋,於是寨子攻下。嗣業和存孝帶人入寨,四處肅清賊匪。等羅成帶人入寨時,寨子裡的喧囂聲已經減了下來,寨門前,一個個的賊匪都被五花大綁的跪在那裡。活的比死的多值錢,因此本著利益最大化,長白府兵們沒有多殺人。寨裡的鹽戶們也都丟下了武器,此時也全都被趕來站在那裡迎接入寨的官軍。這些人麵上惶恐不安,身體瑟瑟發抖。·······“旅帥王得勝,你貪生怕死,畏懼不前,可知罪?”寨中,羅成瞪著王旅帥。“某率弟兄死戰,何罪之有?”王旅帥七個不服八個不憤。“那入寨之後,你率眾搶劫,還縱兵奸**人,可知罪?”“弟兄們拚命才攻下寨子,放鬆之下很正常。”他還念念有詞。攻寨的時候怕死不用力,等寨子破了,他搶東西卻是很凶,生怕長白兵多搶了,甚至為了搶東西,還跟長白兵起了衝突。“好啊,無視軍法,頂撞上司,看來你夠囂張了。隻不過我想知道,到底是你的嘴硬,還是本司馬的刀硬。來人,推出去,將此亂紀之兵賊推出去砍了。”“你敢!”王旅帥也怒了,“某乃鹿角關八品旅帥,你憑什麼斬我?”“就憑現在是剿匪作戰之時,你在我軍中聽命,便要尊我軍法。你既亂我軍法,我便斬你狗頭,斬!”齊胖子笑嗬嗬的上前,“司馬,是否給鹿角關一個麵子?”“鹿角關和劉鎮將的麵子我自然要給,可這是軍中,我必須要維持好我的軍紀,此人開了如此壞頭,若是我不嚴懲,以後我長白府兵有樣學樣,這隊伍還如何帶?殺!”能被劉鎮將推出來當炮灰的王旅帥,在鹿角關肯定也沒什麼地位,更何況,羅成早就想借這王旅帥的腦袋,來嚴肅一下軍紀了。本來長白府兵對戰利品的處置是早有規矩的,可就因為這王旅帥一通亂搶,剛才都帶的有些府兵也跟著亂來了。這種苗頭必須得掐死。齊胖子還想再勸,好歹這王旅帥是個八品軍官,又不是長白府的。可羅成哪管這些,存孝嗣業等一群老兄弟,更是唯羅成馬首是瞻,羅成說殺,他們二話都沒有。片刻之後,王旅帥的叫罵聲在外麵停止,然後人頭就被壯在托盤上端了上來。羅成不但殺了王旅帥,還把那些敢搶劫、奸淫的鎮兵也給殺了,一口氣殺了十多個。“把人頭給劉鎮將送去,說明清楚。”麵對著王旅帥那死不瞑目的首級,羅成不屑一顧。“我也希望諸位兄弟以此為鑒,跟弟兄們重申一遍軍法軍紀,我長白府兵人人都須遵守軍紀,我們是來剿匪的,不是來當土匪的,誰若壞我軍規,便休怪我無情!”-- 上拉加載下一章 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