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王夥長入城,羅鋒好奇的跟他邊走邊聊。“王夥長也認識我二哥?”王夥長個頭有點矮,但是卻極粗壯,好像一個大肉墩一樣,尤其是那四肢極粗壯,好似那魔戒裡的矮人王一樣。一提起秦瓊,他就來了勁。“當然認識,你應當這麼問,這曆城有誰不認識秦二哥的。”“我表兄這麼有名嗎?”羅四湊了上來。“可不,要說起秦二哥啊,那是人人都要豎個大拇指。哪個不知道秦二哥為人講義氣,熱誠又豪爽。這麼跟你說吧,我王老二今年二十一歲,在這曆城也呆了二十一年,但二十一年來隻服一個人,就是秦二哥。”羅鋒看著說起話來唾沫亂飛的這個王夥長,有些震驚,他剛才還以為這位怎麼也得有三十三四歲了呢,結果人家說自己才二十一,這長的也太顯老了點了。不過王夥長雖然顯老了點,但人挺熱情。在他一番講解下,羅鋒算是才對秦二哥在曆城的事跡有所了解了。原來秦家在曆城雖也是百年望族,但是秦父死的早。秦父死時,秦瓊還年幼,他與母親相依為命。不過好在秦家畢竟是大族,過去也是世代官宦,家中倒也有不少積蓄錢財田地,秦瓊打小學文習武,倒也是衣食無憂。隻是他學文沒什麼耐心,可學武卻很吃的苦,到十幾歲的時候,已經是長的高大英武,兼之武藝出眾,弓馬嫻熟,拳腳棍棒無一不精通,尤其是馬上一杆長槊,手中一對金鐧,那是人見人讚。秦瓊不但人練的武藝高強,而且還為人正直,專愛打抱不平,又特彆孝敬母親,尊老愛幼。當府兵之前,秦瓊在曆城已經是很有名聲,人人敬佩。特彆是他好打抱不平,收拾了好幾夥凶狠的盜匪賊人後,更是讓附近江湖道上人都怕了他。而秦瓊又好交朋友,因此大家的交口稱讚之下,在曆城便無人不知有這麼一位好漢秦瓊了。“前不久咱們齊郡來了新任的郡丞,這位可是真正沙場上拚殺出來的百戰悍將,厲害著呢,據說啊張郡丞來上任的路上正好碰著秦二哥在章丘擒了悍匪藍麵鬼,得了張郡丞讚賞。回來後,張郡丞本來想讓秦二哥到他麾下當親衛隊正呢,結果二哥卻說左翊衛的來護兒大將軍那邊還等他回去,隻能拒絕,讓人可惜啊。要是秦二哥留在咱們曆城就好了,以後咱們這些在郡丞手下當差的弟兄們,可就有頭了。”在王夥長把秦瓊的昔日英雄事跡美名幾乎都已經宣揚了一遍的時候,羅鋒他們終於來到了秦府。秦府在曆城的東邊,這裡向來是高門大族聚集之地,非富即貴。雖說秦家如今沒落了,但高大的門楣,高高的院牆依然在無聲訴說著秦家昔日的光輝。“這是秦家大宅,平日裡啊秦老夫人一般都是在城郊的山莊裡休養,這不前段時間老夫人受了風寒,遷延了些時日,倒一直拖拉著沒好利索,於是家裡著慌把老夫人送回城裡將養,又把二哥召了回來。”“哦,我舅母身體好些了沒?”“放心吧,老夫人這是想念兒子了,二哥一回來,老夫人的病立馬就好起來了。現在正四處張羅著,要替二哥說個大家閨秀做媳婦呢。”王夥長早是熟門熟路,直接帶著他們來到側門,那大嗓門一通喊,立即有看門的家丁出來,都是相識的,說了幾句話,家丁便過來行禮,然後帶他們入內。秦瓊聽下人報說章丘羅鋒兄弟帶朋友前來,立馬便趕來迎接。他依然是那般英武,大笑著上前,一把抱住羅鋒。“見你這身皂服,看來是已經到衙門正式當差了。”“是啊,已經當差了,這不剛報到就得了縣令的差遣,來郡城給郡丞送封公文。”“走,帶你見我娘去,聽說姑母的孩子來了,高興不已呢。”秦母和羅母的年紀其實差不多,論起來也就年長兩三歲,但保養的不錯,看起來十分年輕,尤其是很有氣質。羅鋒便上前拜見。“外甥羅五與四哥、六弟一起拜見舅母,舅母安康。”秦母滿頭烏絲,身著大袖裙,頭上插著一支金釵,乾淨而又利落,人很慈祥。“早聽叔寶說回來路上遇到了章丘姑母家的表弟,還稱讚你年輕卻穩定大氣,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羅四則是不停的左張右顧,小六卻是懵懵懂懂,秦母將三人的表現看在眼裡,對兒子稱讚過的羅鋒也是心裡暗讚不已。拜見過後,羅鋒便取出幾樣家裡帶來的禮物。倒也不是什麼貴重之物,有羅母親自織的一端布,家裡曬的一點筍乾等,本不是些值錢的東西,但都是自家產的,算是一點情意。秦母看著布,眼裡濕潤,說當年堂妹嫁去章丘,後來斷了聯係,心裡一直掛念著。“舅母,我娘也一直掛念著曆城秦家。隻是我外祖父外祖母過世的早,外祖父也無後嗣,雖人有族人繼嗣,但跟我母親畢竟生份,隔的又遠,慢慢的便沒了往來。等下次,我定陪母親再回曆城娘家來。”“好好好,應當的,其實我也理解,都不容易,生活不易,一大家子人呢,隔著又遠,哪裡是說走就走的開的。”人說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不在,人生便隻剩下歸途。而外嫁的女兒更像是潑出去的水,尤其是當自己也為人母後,便要被家務子女束縛,而當父母也去世後,那麼娘家便也就成了遙遠而又陌生的地方,難得能回一次了。秦母是大家閨秀出身,很講禮數。羅鋒帶了禮物來,她便一一回禮。她給羅鋒一枚玉佩,給羅母幾匹上好的絲綢,又給羅四和小六各準備了很用心的禮物。“小五啊,你能跟叔寶半路相逢,那就是緣份,讓秦羅兩家重相聯絡走動。以後你跟叔寶要多親近,也多來家裡走。以後不管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們,秦家現在雖家道中落了,可能幫就一定會幫,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氣。”“謝舅母。”羅鋒拜謝。“起來,這是家裡,你不用這麼客氣,我是把你當成兒子看待的,叔寶命苦,沒有同胞兄弟,以後你們要互相多照應些。”秦母看著羅鋒,心裡確實很高興,她最喜歡的是這孩子懂禮數有禮貌,而且還很穩重成熟,這樣的年輕外甥,她當然是很喜歡的。熱鬨了好一會,羅鋒告退。他知道人年紀大了,便受不得吵。秦瓊便帶他們到偏院去安置。“小五你此來,定是因為章丘縣糧草民夫被劫一事吧?”“嗯,皆因知世郎而來。”“想不到剛去了個藍麵鬼,又來了個知世郎,這世道還真是越來越不太平了呢。郡丞對這個事也是很生氣,派人四下打探,可到現在還沒打探出半點消息來,如今已經頒下了重賞。”“二哥,其實我倒是有點線索,如果我所查到的沒錯,這個知世郎其實你也肯定認識!”“哦?誰?”秦瓊有些吃驚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