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帝國與黑天界的魔物大軍在嶺南的天空上展開激鬥時,孔璋負手在一座山峰之上,遠遠的看著。那場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儘管魔物死傷非常慘重,但是大乾帝國卻更是禁受不住這樣的傷亡。孔璋籲出一口長氣,麵前的虛空,一左一右忽然開始劇烈的扭動。兩個強大的神識的神識破開虛空,以孔璋為道標連接了過來。“我已經在各處留下了可以供你們使用的道標,你們可以開始了。”孔璋淡淡的道。那兩股龐大的神識互相帶有敵意的“對視”了一眼,然後再收回了神識的觸角,從虛空中消失。幾隻黑天界的魔物不知道如何飛近了這邊的山峰,不知死活的向孔璋衝來。孔璋伸出一隻手,在虛空中作了個一抓一捏的動作,那幾隻魔物便爆碎開來,化為血水滴下。嶺變驚變後的第三日。大乾帝國第七帝子府中,第七帝子正在書房手捧一書卷觀書。忽然門扉一開,一縷幽香傳來。一個紅衣麗人輕輕走了進來,第七帝子看清來人,心情一鬆,微笑道:“麗姬,你怎麼來了。”帝子府中,這位紅衣麗人是最得寵的姬妾,也是唯一一個可以通過種種警戒防護而直接進入帝子書房的姬妾,這一點甚至連帝子的正室都辦不到。“你一直不來陪我,我當然要來看看你在做什麼了。”麗姬撒著嬌一屁股坐在第七帝子的大腿上。鼻中嗅著馨香,第七帝子不由得摸上那滑如凝脂般的肌膚,將手上的書卷放了下來,陪笑道:“怎麼啦,我這不是在看些書嗎,過幾天可能要陪父皇,免得他到時考較起來。”大乾帝國共有十餘位帝子,誰都想做下一代的帝皇,第七帝子無疑也是其中之一,而且希望不小。麗姬將頭俯向第七帝子,第七帝子一時心神迷醉,不客氣的吻向她的柔唇。兩唇交接,第七帝子貪婪的將那丁香小舌吸吮著,忽然間卻覺得有點濃稠之物似乎湧進了自己的口中。第七帝子本來不以為異,但忽然腦中靈光一現,霍然變色,他連忙想推開懷中的玉人。但已經遲了,兩唇雖然分開,但是從兩人的口唇中卻拉出大股的濃稠紫液。“你,你不是麗姬,你是什麼人!”第七帝子又驚又怒,他不知道那些紫液是不是有劇毒,但對方絕對不是什麼麗姬。“嗬嗬,隻差一點點就成功了,你是怎麼發現的?”麗姬發出類似回音的古怪聲音。“她平時和我不是這樣纏綿的。”第七帝子冷笑道。“原來是我弄錯了,這是她和另一名情人親熱時的姿態。”麗姬的身體中繼續傳來古怪的回音。下一刻,美人頭猛地爆裂開來,一大團紫色軟體盤踞在上麵。“來人啊。”第七帝子猛喝道,同時身上一大團柔和的白光亮起,這是一件某個大宗門製成的玉符,足以保他一時三刻的安全。占據了麗姬身體的腦魔猛地撞破了房門向外逃去,外麵立時響起了一片殺聲。是夜,大乾帝國第七帝子府突現妖物,謀刺不成逃逸,後為府中修士追殺而亡,死後化為一灘紫液,不知其來曆。但從這一夜後,大乾帝國第七帝子便認定是與其競爭的其他帝子派來的妖物,不但加強了戒備,甚至也開始了向自己懷疑的對像展開某些反擊。心禪宗大昭寺。心如禪師在雲榻上盤膝而坐,忽然間緩緩睜開雙眸。“宗主,真一求見。”“是真一啊,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進來說話吧。”心如禪師緩緩道。“宗主,發生大事了?”“哦,什麼大事?”心如禪師訝然道。“嶺南生變,有衝天妖氛,千年煉丹世族舉族而滅,連菩提宗的兩位宗主都失陷在那裡,似乎生死不明。”真一驚惶的道。“什麼?”心如禪師訝然道,他倒是知道前段時間世尊地藏曾經感應到過南方有了什麼詭秘的變化,所以明鏡、止水二位禪師便決定前往南方遊曆一番,順便看看。誰知道現在竟然從真一口中傳來如此驚人的消息,不由微微一怔。就在這一怔之間,忽然真一的眼中閃過一絲詭色。心如禪師隻覺忽然腦中如被重錘猛擊,識海中一片空白。真一身上出現更加驚詭的變化,那腦袋轟然爆碎開來,在血光之中一大團紫色湧現。不過這團紫色的目標卻是心如禪師,一爆現便飛離真一的脖頸,直向心如禪師麵門撲去,活像一隻紫色的大章魚般扼住了心如禪師的臉龐。然後那紫色的軟體便一下鑽進心如禪師的鼻孔,拚命的向裡麵擠去。眨眼間,腦魔紫色的軟體便鑽進去了大半,隻留下了一點宛如尾巴般的觸須還在鼻孔之外。就在這時,心如禪師忽然身軀一震,在徹底淪陷間恢複了神智。房內立時響起金剛經的誦經聲音,第一個字時艱難無經,仿佛刮骨療傷般忍痛耐疼,接下來也是斷斷續續。但念了三句話,聲音終於接上,同時心如禪師體生異香,身上湧出金光,大放光芒,引起的異像頓時將巡寺的僧人都驚動了。從他鼻孔之中,一點一點的紫色軟體被硬生生的逼了出來,景像驚詭之極。雖然突遭暗算,但是幸好在最緊要關頭回複過來,心如禪師以十住大乘禪法守住本心不動搖,與體內想侵占他身體的腦魔相抗,穩住陣腳,再以大勢至無相光明金剛**咒硬是將其逼了出來。“方丈,怎麼了?”精舍的房門被撞開,幾名巡寺僧人探頭進來,還沒等他們看清是什麼一回事,一大團紫色便撲到了其中最前一人的臉上,一下便鑽進了其鼻內。“孽障!”心如禪師又驚又怒,身上金光大盛。已占得一名僧人軀體的腦魔識得厲害,將身一縱,便依靠這名僧人的修為生出遁光,向天空射去。“哪裡走!”心如禪師喝道,大自在心觀無相降魔**鎖定腦魔。半空中腦魔控製著這名僧人軀體,雖然使儘全力與心如禪師相抗,但畢竟相差不止一個級數,毫不例外的被擊殺。腦魔在寺外便以一具普通人的身軀將自己滋養成形,然後再借著大昭寺出外的僧人,將族人的幼體寄生,令其回到寺內再暗算心如禪師,幾乎得手,但可惜還是差了一點。腦魔本身並不擅長正麵戰鬥,本體隻是神識比較強大,能控懾他人,若對方神識也極為強大,便未必能得手。但這不代表腦魔就不可以正麵戰鬥,相反,他們隻要能侵占了一個強大生靈的軀體,便可以以自身代替這軀體的腦部,保持在一種不死不生,類似僵屍,但又神智歸於己身的狀態下。這時候,所侵占的生靈越強大,腦魔的戰鬥力便越強大,同時還可以指揮被其控懾的其他人一起協同作戰。隻不過不是被他侵占,而是暫時控懾的生靈一旦離開其一定範圍,越遠便越容易清醒過來。如這般的情景在各處至少發生了接近百起,在第七帝子和心如禪師麵前雖然失敗了,但仍是有數十起得手了。得手後的,往往是一些小宗門的宗主,或是什麼勢力中頗有希望的人物。於是這些宗門和勢力中立時發生了不少倒行逆施,喪儘天良,難以相信的詭秘事情,比如玄象派,玄象派的宗竟然將與本宗一直交好的一個宗門前來拜訪女修奸殺,激起兩宗的慘烈惡鬥;大衍宗,有人欺師滅祖,先暗算了師傅,再汙辱了師娘,最後當被宗門發現後,準備處死這個背師喪德之徒時,一直與大衍過交惡的敵人竟然趁機攻打,而那惡徒卻趁機逃走,顯是不但欺師滅祖,而且還勾結外敵。如是乎,亂象初萌。在遙遠的西牛賀洲,極西的沙漠深處。漫天黃沙,寂廖無人。一隻沙蠍從沙丘的表層中鑽了出來,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第五隻。千百隻沙蠍從沙丘中鑽了出來,這些劇毒的沙蠍一鑽出來,卻像是如臨大敵般向四周逃開,仿佛在沙丘的下麵有什麼惡魔一般。天空中兩名僧人正好飛過,一名僧人道:“咦,師兄,你看下麵?”“是挺奇怪的,下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了。”師兄道。這兩名僧人是大雷音寺的白衣僧,正好途過此處,看到這般異狀,不名下去探視一番。飛近那沙丘之時,忽然那沙丘轟然爆開,一大逢褐色漿液噴向兩人。兩僧大驚,連忙一揚遁光,想躲開,然而卻遲了一步,被噴了個正著。遁光一被那褐色漿液噴中,頓時發出滋滋聲,宛如被強酸潑上一般。兩僧大駭,但是事起突然,猝不及防之下也是來不及應變。而且兩僧修為也不過一般,勉強能駕禦遁光罷了。頓時身不由己的從空中向下墜去,恍眼間卻看到那沙丘宛如一隻巨獸張開了噬人之口一般。墜入其中之後便傳來兩聲驚恐之極的慘叫便再無聲息。又過了片刻,一隻宛如螳螂般的腦袋從沙丘那裂開的口子中探了出來,強大的節肢一彈,一隻刺獸便從沙丘之下彈了出來。緊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直至數百隻刺獸挨個跳出,再接著是更多的迅猛獸。這些迅猛獸向四周散去,仿佛在迅速的探視四周,而那幾百隻刺獸則是留在那沙丘附近,仿佛在擔任警戒。以那處沙丘為中心開始迅速的變色,由黃色變成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