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人為何不去?”祈皇子望向孔璋等三人。“一切神通悉具自足,何況神通變化是降魔傳道的手段,而非大道本身,我佛門自有妙諦可達淨土,不須假求異道。”滅度頭陀停下佛號道。祈皇子微微點頭,這並不代表他同意滅度頭陀的話,隻是代表他理解了滅度頭陀的意思。諸聖齊出的年代,佛門二聖算得上其中最早的,卻並非出自東勝神洲,而是起源於西牛賀洲,傳自東勝神洲後反倒比西牛賀洲還要繁榮,當世佛宗最頂尖的有五個宗門,心禪宗、菩提宗、真如宗都在東勝神洲,隻有大雷音寺和小雷音寺對峙於西牛賀洲,不過其中小雷音寺又被修真界列為邪宗九派之首,在佛門裡小雷音寺也被視為邪道。佛門二聖留下的傳承所走路子與玄門並不同,而且自佛門二聖開始就從不向智經祭祀。剛才智經光耀同樣啟迪滅度頭陀,但滅度頭陀最終還是抗住誘惑沒有前去。祈皇子將目光移向師雨濃和孔璋二人,師雨濃不自覺的偷看了一眼孔璋,低聲道:“我與他,與孔師弟此番共進退,我見他沒有去,我便也留下了。”祈皇子最後將目光定在孔璋身上,三人中,對於孔璋沒去,他倒是最為好奇的。以他與孔璋的接觸以來,他感覺其人看似溫馴,實則城府頗深,胸有山川之險,而且野心勃勃,絕對是個貪婪之輩。這樣的人竟然會舍棄眼前的機會,讓祈皇子也不由得有些好奇。“在下留下來,非是不想去,其實是想尋找辦法如何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宗門。”孔璋道。眾人一震,禦儘萬法根源智經的出現,肯定是修真界中的一件大事,孔璋能在這時候還保持清醒,不以一己之利為重,想著如何儘快通知宗門,實在是顯出對蜀山的耿耿忠心。“孔施主一片丹心,難怪道門能始終不墜,執掌天下正道牛耳。”滅度頭陀一怔後讚道。隻有師雨濃不相信孔璋真是如此想的,猜這惡徒必然是彆有緣故。孔璋當然是彆有緣故,智經光耀而過,孔璋所修的法訣亦起了感應,出現種種演化,隱隱向他指出異常跡像和可能修煉的方向。但是唯獨魔質卻沒有任何變化,而且魔質竟然隱然有一種畏縮的感覺。孔璋已經與魔質融合一體,自然也受到影響,毫無理由的生出要離得遠遠的莫名念頭。而剛才智經光耀後的誘惑仍在,這兩種感覺交織在一起,他也是用了極大的心神才強迫自己不跟著前去。他反複告訴自己,就算不去,憑著自己手上席卷元辰道不少材質,隻要交給莊芷青,隻怕九品的丹藥也能煉得出來不少,煉氣境第十八階一點都不難,到時便可以直接進軍破境。當然這原因是不可宣之於口,他便隻得故作大義,聲稱是想留下來辦法如何通知宗門。祈皇子倒是聽得他這理由不由愕然,半信半疑的道:“孔兄要通知宗門和前去並不矛盾,難道你身上沒有我上次給你的類似玉牌嗎?你隻需通過這種宗門頌下的傳訊玉牌便可以將這消息傳出,唉,不過再快,還是慢了一步,黃泉既然已經趕去,除非道門決定再來一次第三次鬥劍,否則是不可能再像當年一樣獨占了。”這次倒是輪到孔璋訝然了,他從懷裡摸出祈皇子給他的那塊傳訊玉牌看了看,然後向師雨濃苦笑道:“想必宗門的傳訊玉牌是放在你那裡了吧,快快拿出來。”師雨濃搖搖頭,臉上亦是一片疑色。“當真沒有?”孔璋不由疑雲大起,師雨濃再次搖頭,兩人對視一眼,感覺在這點上隱隱被人算計了。“這倒是奇了。”祈皇子俊顏上也閃過一絲訝然,隨即斂去道:“你們七人雖然作為先鋒前來,但是到底還是有一定危險的,按理說會頌下這種以空蟬玉所鑄玉牌,或是有彆的傳訊法子,可以在遇上真正危險時可以向宗門傳訊。”孔璋猜想自己被人算計了,但此時卻是不好說出來,隻得強笑道:“或許忘了,不知道你這塊玉牌可有此功效。”祈皇子微微一笑道:“這種空蟬玉雖能借符傳訊,但是卻必須是同一塊玉礦中剖出來的才具有破空之效,另一邊接訊,手上也必然是擁有同一塊玉礦製作的符牌。你要借我的符牌傳訊並不難,但是隻怕便會引來更多的人。”聽祈皇子這麼一說,孔璋已然明白,祈皇子答應幫他用這空蟬符牌傳訊回去,然後轉告道門,但是這過程中必然會泄密,他人在這邊,無法阻止,而且也不願阻止。孔璋發狠道:“讓大家都知道也比宗門最才知道,然後責怪我倆要強上一籌。”“既是如此,你將玉牌給我便是。”祈皇子點點頭道。孔璋將玉牌扔了過去,祈皇子以法訣啟動玉牌,這次用的傳空法訣卻是與當初給孔璋時的又有差異,當初所傳是隻能用於本界麵內的傳訊,此番卻是要破空傳訊。傳完訊後,祈皇子收好符牌,淡淡的道:“這下孔兄可以放心了,他們會立即向道門告知此事,隻是這中間其他人也會知道了,這點還請孔兄諒解,道門截斷西昆侖,其他宗門對此早就怨聲載道,甚至曾托人向亞聖進言,不過最後父皇以遵守當初皇室與道門立下之約,絕不插手道門各派宗門駐地之事回絕。”孔璋見終於傳訊回去,這才稍稍放心。誰也料不到事情竟然會變化到這般地步,禦儘萬法根源智經竟然會顯現此界,偏偏大楚此番存心想借機把魔道邪宗引入,所以請動的修士中除了孔璋和師雨濃便無旁人。哦,不對,還有龐皓,但二相環上龐皓的神識烙印消逝後,緊接著便是智經現身,若說與此無關,孔璋打死都不信。現在此界中後援修士都是魔道邪宗之人,而且還是天人境的修士,自己和師雨濃根本不可能阻擋得住,道門已經注定遲了一步,沒可能再獨霸著向智經獻祭。不管怎麼說,至少自己和師雨濃已經傳訊回去了,就算還有罪責也必然極輕,倒是那暗中黑手,把宗門應該頌下的傳訊玉牌給吞沒了才是真正的禍首。孔璋患得患失,既然已經傳訊回去,他不禁將目光重新望向遠處的光柱,心想到底要不要去前去呢?遠處那原本插天入地,氣勢磅礴的光柱竟然在急劇的縮小,這片刻間便已經縮至原有的一半長短了。就在這時,遠處靠近智經顯聖光柱的方向傳來可怕的聲音。ps:電腦現在顯示什麼堆積區攻擊,是中毒了還是中木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