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祈皇子一方借著浮空艦為基,攻擊卻是相對集中,可以數個神雷塔集中攻擊一人,射手攢射一個目標。頓時連真人境修士都有殞落,元辰道一方更無戰意。“速退,我們退回宗門駐地,他們有浮空艦,我們也可以依恃宗門禁製與他們對抗。”元辰道中有人喝道。這時眾修士才紛紛醒悟,連忙後撤。祈皇子冷哼一聲:“全麵出擊!”剛才退回來的修士重新飛出浮空艦,開始追殺散布的元辰道修士。此時敵人心已寒,鬥誌已衰,無心戀戰,而祈皇子一方的修士大多經曆過與妖族作戰,配合默契,並不貪心,總是數個聯手追擊落單的一個,加上浮空艦上的神雷塔和射手相助,元辰道修士不時便有人墜下。元辰道一言兵敗如山倒,原本百餘修士,裡麵更至少有一半是煉氣境高階,真人境亦有二十餘人,便被這隻楚軍借浮空艦相助反過來殺了至少三分之二以上,而自身損失才不過五分之一。這裡麵除了神雷塔和浮空艦具有的艦載道法外,那些射手亦是功不可沒。這些射手的修為其實是遠比不上元辰道的修士的,隻具有煉氣境,甚至有些隻有感應境的修為,隻能勉強觸發符文。但是以艦載道法青元罩為屏,神雷塔在明,射手隱藏艦內在暗,以自己一方的高階修士誘敵,卻是反過來把實力明明還強自己一籌的敵人殺得大敗。這就是經過與妖族作戰瀝練的大楚軍隊與宗門修士的不同之處。論起修為,宗門修士自然是強過不少,但是真打起來,卻未必是修為高的一方必勝。剩餘的元辰道修士雖然還在拚命的逃,但是浮空艦的速度亦是快得驚人,隻要被追近百丈之內,艦上的神雷塔或射手集中攻擊下,便是真人境的修士不死也會立即帶傷,祭起的法器被數道神宵雷光連射,有數人的法器禁受不住而出現損毀。護身法器一毀,下一輪攻擊便更無幸免的可能。再加上祈皇子麾下的修士也在拚命攔截,而元辰道修士早就士氣渙散,各顧各,再無聯手之勢,眼看便有全軍覆沒之險。就在此時,一輪巨大的血色氣相籠罩住了浮空艦。宛如血焰燃燒般的氣相與艦上青元罩相接,發出滋滋的異響,宛如有兩隻無形的大手在角力一般。浮空艦頓時停滯,元辰道一方的修士頓感一鬆,趁機逃得更遠。有個彆人發現自己能逃脫的原因,不由驚呼起來:“元陽師叔!”這攔下浮空艦的正是元陽道人,也隻有他達到真人境第四階巔峰的修為,全力催動血夕陽之相形成的血陽氣域才能辦得到。“你們快走,我來攔住他們!”元陽道人四肢淩空一展,血陽氣域橫貫三十餘丈,牢牢的把浮空艦吸綴住,血陽氣域那特有的暴烈凶煞氣機開始壓迫艦上的青元罩。他與崔圓和申不害相鬥,本來已經占據上風,再過片刻便可耗去兩人大半真元,然後破開那暗雲傘和蝕陽燈將兩人誅殺。但是見宗門弟子中了祈皇子的誘敵之計,死傷慘重,他隻得舍了兩人加以救援。“快走!”元陽道人喝道,然後舍身撲向浮空艦雙翼平台上的祈皇子。如今之計要反敗為勝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擒賊先擒王,如果能擒下對方首腦,才有可能逆轉形勢。“殿下速退!”原本在追擊元辰道修士的楚軍修士頓時大驚,連忙回援。但是元陽道人的血陽氣域遮天蓋地,其他人要想援助,等於是要先衝進這血陽氣域中,隨時經受烈焰與血煞的雙重攻擊。隨著元陽道人這一衝,他的血陽氣域也不展反縮,但這一縮並不代表血陽氣域衰減,而是借縮減之勢,將血陽氣域更加凝縮,也就是說縮至二十丈大小的血陽氣域威力反而更加強大。浮空艦麵臨的壓力也就更加大了,青元罩越發單薄,仿佛隨時會破。終於聽到一聲輕響,艦載道法形成的青元罩在經過元辰道近百修士的猛攻,再加上元陽道人血陽氣域的侵蝕下完全失效。如果要再度發動,至少得需要三個時辰時間和大量的靈石作為啟動源,否則強行發動,浮空艦便有解體之險。麵對元陽道人的反攻,祈皇子麵上亦出現一絲狠色,氣機一振,身上的華袍寸寸碎裂,露出裡麵黑色的戰袍。血色掠過,將祈皇子籠罩在其中,血色充斥天地,連他身上的衣袍一時都仿佛被浸染成了血色。元陽道人的血陽氣域再次縮小,籠罩的範圍已經降至了十五丈,但是領域內裡血陽氣相卻濃烈得讓人已經看不清祈皇子的身形,仿佛他已經融化在這血一樣的氣芒中。“殿下!”眾人大驚,此次率軍,軍中身份最尊貴的便是這位祈皇子,如果他死了,就算贏了這場戰鬥,隻怕也是有罪無功。崔圓和申不害二人顧不得回氣,九極淒煌斬和十凶蝕陽燈全力出手。元陽道人冷笑一聲,他已經感覺得出祈皇子的身體被血陽氣相的氣機侵入體內,火、煞二性損經蝕脈,即將喪失一切抵抗。數道神宵雷光射來,浮空艦為了求主,亦將神雷塔再次發動。神雷塔的發動,原本是可以積蓄雷力,還可以以靈石作為啟動源力,但是兩次發動間必然需要一定的間隔,否則自身便會承受不住雷光產生時的破壞力。先前的數次出手,神雷塔在極短時間內連續發動,便有四架終於毀損,這次為了救主,將隱於艦首和艦尾的神雷塔亦發動攻擊,重新湊足十座之數。十道神宵雷光加上九極淒慘斬和十凶蝕陽燈出手,還有其他修士亦已回援。但元陽道人自認勝券已經在握,拚著被眾人合攻重創,隻要擒下了祈皇子,便可以要脅眾人。而就在這裡,忽然那血日一般的氣芒深處傳來啪啪啪的筋骨伸展異響。一道黑影忽然從裡麵忽然冒出,那情形就像是在一碗血中忽然滴下一滴濃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