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地數十丈的高空之上,孔璋以魔質形態和眼前這怪異的噬腦妖物對峙著。雙方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但是全神戒備到了極點。下一輪再度爆發戰鬥,必然會分個勝負。隨著觀察,孔璋已經摸到了這妖物的幾分底細。從這妖物的奇形怪狀和噬腦之舉來看,他已經明白,剛才察覺的那陣神識餘波應該就是這妖物發出的心靈震爆威力的餘勁。而妖物之所以這樣奇怪,在於他的本體應該隻是現在看到的頭部那活像章魚的部份,頭部以下宛如人形的部份,如果不出所料,應該是遭了他毒手的某個此界修士的身體,隻是不知道是哪派修士如此倒楣。這妖物吸食了這修士的腦質後,便將其身體寄生,與本體聯接在了一起。這具身體上麵傷痕累累,活像被剮過一般,應該是妖物剛才強行禦使遁入微空間藏身時被空間亂力所傷。他雖有遁入之能,但卻根本不能藏身太久,所以才會忍不住又出來偷襲孔璋。當然,還有一個可能是孔璋在他眼裡非常“美味”。或者兩者兼而有之,但不論如何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沒想到孔璋竟然能變成一個如此怪異的存在,讓他一腳踢到了鐵板上。兩者對峙良久,終於那妖物忍不住先行動手。就像適才被偷襲時一樣,一股冰冷而邪惡的神念毫無先兆的直接侵入到孔璋的識海之內。孔璋雖驚不亂,此時他已經能肯定這妖物在神念上有極為特殊的神通,自己是七魄俱開,但是在神念感應上卻仍然遠遠不如這妖物,怕隻有命魂合一才能與之一爭。不過孔璋已經有應對的辦法,他的神識迅速開始跳變。心靈震爆下一刻在他識海中爆開,但他的神識已經跳變,這一記震爆便不能像之前那樣讓他識海徹底混亂。這其間的差彆,之前就像是被人命中了靶心,給直接打得暈厥了過去;而現在卻遠離靶心,所以隻是劇痛,但是還能勉強思考。那妖物寄生身體上的雙手一揮,卻是數千層的氣機逼壓過來,同時眼前一片火紅,大團火焰飛舞著襲了過來。孔璋這才知道這妖物為什麼要寄生在這已經被他吸食了腦質之後的修士身上,因為他吸食了這修士的腦質後,再將本體與原主的身體聯接在一起,竟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替原來的大腦。這樣,這倒楣修士的一些神通,這妖物也能施展。孔璋心中殺機大起,眼前這妖物不論是個什麼東西,他都一定要想辦法除掉。因為適才為了應付那突如其來,幾乎是毫無先兆的襲殺,他被迫直接現出了魔質形態。雖然說這妖物不太可能將這個告訴到師雨濃等人耳中,但是孔璋卻絕不會冒這個險。兩個妖物一般的存在瞬間對撞在一起,孔璋的肌膚被氣機壓迫,像千萬根針在同時鑽攢。但是他卻一聲不吭的抗了下來,這場戰鬥發生得詭異,發生得也迅快,但戰鬥的雙方也不約而同的不想被第三者知道。四根觸須的軟手纏繞在孔璋的雙臂上,傳來的力道像象鼻在卷纏。同一時間,雙方的神念也在激烈的交鋒,妖物的心靈震爆一次次在孔璋的識海中震爆,雖然孔璋的神識不斷的跳變,但是吃虧是被方侵入識海,每次震蕩都宛如常人被人狠狠的在麵目打了一拳那種感覺。好在他七魄俱開,神識之堅韌也是超過一般修士極多,這種震蕩產生的暈厥感不到一個彈指的六十分之一時間便會消失。加上他神識不斷的跳變,暈厥感無法形成連續時間,妖物要侵襲控製他的神識便難以辦到。在妖物的操控下,寄生的半截妖屍亦發出層層氣機攻來,更不斷祭起所會的各種法術。這個說來倒是好笑了,如果是原來那個修士在,斷斷還發不出現在這般淩厲的攻勢,因為一心二用之下,那修士的神識根本就跟不上如此程度的攻擊。但是這噬腦妖物的神識之強,連孔璋都比不上,操控起寄生之屍來,卻是輕鬆自如,真元道法和法術同時俱發。不過缺點卻是這妖物雖然吸食了修士的腦質,更有異通可以通過聯接本體與修士的屍體而操控,但是知和行之間的差距不是這短短時間就可以彌補過來的。所以在鬥法經驗上,這妖物卻隻是一昧強攻,沒什麼技巧。換成旁人,還真應付不下來,這相當於妖物和這修士聯手攻擊了。但魔質形態下的孔璋卻是有驚無險,如果論起純粹的力量,眼前這怪異的噬腦妖物是比不上在雷芒峽遇上的無極派北方七宿合相後的威力。他強就強在那心靈震爆之上,如果換成旁人,隻要吃了那記心靈震爆,加上這妖物寄生修士之屍上,可以短時間遁入附近的微空間,然後進行偷襲,十有**便會遭到毒手。但孔璋的意誌堅韌無比,神識亦達到七魄俱開,那心靈震爆雖然能影響他,但是失神的短短時間內,憑借魔質形態的超強抗性,妖物其他的致命手段卻是難以一擊致命。心靈震爆一波接一波的在孔璋的識海中震蕩,這妖物亦是天生在神識上具有極強的神通,一開始還有點不適應孔璋跳變式的神識變化。但這樣鬥下去,那妖物憑借比孔璋還強的神念,卻總是能非常快的反應過來,捕捉到孔璋神識跳變的頻率,然後便是一記心靈震爆震得孔璋沒有還手之力。兩人純力量的比拚上,那四根觸須般的軟手力量雖大,卻難以損及孔璋的軀體,黏液的腐蝕對孔璋來說更是作用微乎其微。但孔璋也幾乎無法反擊,識海內的心靈震爆雖然無法連貫,但是間歇式的影響,同樣使得他的動作,真元氣機運使都時斷時續。如此雙方便形成了僵持之局,勝負的關鍵反而在妖物持續不斷的心靈震爆之下,孔璋能夠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