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節 募然相見(上)(1 / 1)

羅喉 李北羽 1014 字 1個月前

更新時間:2012-08-20儒生奉孔聖為祖師,亦是遠古時玄門的支脈之一,傳聞孔聖於昆侖山中問道後白日飛升,留下五經六藝。五經分彆是易、書、詩、禮、春秋,六藝則是術、樂、射、禦、書、數,五經中的書是指書經,而六藝中的書則是指書法,禦便是指的玄門道法。雖然同屬玄門支流,孔聖所奉之理與道門諸派一開始便不同,主張入世,並且身體力行,教化弟子。不過曆經這千百年後,孔聖身後的儒生們早已變質,將五經中的易經剔除,變成四經,六藝中的術、數、射、禦也都丟得差不多了,卻專注於人倫大禮,道德文章,認為該以此治理天下,其他都是鬼域小道,:。儒生們一度成為皇室統治人族的代言人和工具,不過當道門挾雷霆之威入世,皇室轉而與道門合作後,儒生們的地位便再不複從前,日漸衰落。到得後來,儒教分裂,有的依舊為皇室服務,有的成為世家工具,也有的乾脆投身道門,如十六派中的唯一正氣宗、浩然仙劍宗便有不少是儒教中人。不過最頑固的卻是一些依循守舊之輩,依舊相信道德文章才是治理天下,人族鼎盛的正道,最是痛恨道門,認為方術惑國。有人便大著膽子走到孔璋麵前吐了一口痰,然後指手劃腳痛罵一番,期待孔璋回應,好駁斥他一番,以壯自己聲名。孔璋將身形一晃,便從人前消失,徒留那人在後跺腳。道門對這等芥蘚是向來不搭理的,道德文章說得再天花亂墜,卻是當不得飯吃,道門帶給人族的變化卻是有目共睹,儒生遺老們不過是掩耳盜鈴。不過這一避卻是無意中進入一戶宅院附近,孔璋將身上蜀山法袍脫下,隻作勁裝打扮,暗歎被剛才的儒狗壞了心情。他正待離去,卻聽到隔壁牆內傳來一個女子聲音:“魯嫫嫫,這些豆腐雖不值錢,卻是我與相公的一點心意,聽說楊大人六十壽誕將至,我們沒有什麼禮物可以奉上,隻好將平日自己販賣之物挑上好的送上兩擔,還望收下。”“好,知道了,來人,把這兩擔東西收下。”一個蒼老的老婦之聲應道,語氣卻冷淡之極。接著送客之聲,先前說話的女子告辭。孔璋身軀大震,腦海中嗡的一聲,幾乎不能自持,又驚又喜,一個旋身就上了牆頭,舉目望去,卻隻能看到一個窈窕背影正從此府人家的後院小院走出。“真是不知所謂,大人壽誕,就送些豆腐來當賀禮,把這豆腐給我扔了,:。”老嫫嫫冷笑道。“嫫嫫,這豆腐怪不錯的,聽說這小娘子有豆腐西施之名啊,今日一見果然是怪水靈的。”旁邊的仆人諛笑道。老婦人一拂袖,厭惡的道:“這女子不過是個想攀龍附鳳之輩,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唉喲!”一塊從天而降的石頭正中這囈喋喋不休的老婦人額頭,頓時砸了個頭破血流,那仆人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也被一陣怪風撲麵便昏倒在地。這石頭正是孔璋所為,老嫫嫫剛才吐漕之人不是彆人,正是他思念已久的姐姐孔幽。雖然雲京有禁空法陣,一般修士不能禦空飛行,但孔璋要追上孔幽卻仍是輕而易舉。不一會兒他便在巷尾看到了前麵的苗條身影,擔著一副空擔。他的嘴唇輕輕的哆嗦著,腦海中頓時把什麼巡天仙府和與他為難的人都拋天九宵雲外。滿腦子思索的是如何上前和姐姐相認,第一句該和她說些什麼。也不知道她生活過得如何,但看剛才她上彆人府上送禮,都隻能送點豆腐作賀禮,這日子想必過得也並不是很好。一個府上的老婦人都敢輕視她,自己日後定然不能讓她再受苦受累。一時間孔璋百感交集,差點熱淚盈眶。就在孔璋打算衝過去與孔幽相認時,前麵卻多了一個男子。那男子生得倒是劍眉朗星,一身儒袍,雖然已經洗得發白,卻頗有神采,見到孔幽便一陣埋怨:“唉,你也不看看什麼時候了,耽擱如此之久,:。”說完便伸手抓向孔幽肩頭,孔璋眼眸一寒,不過這男子接下的動作和孔幽的話卻讓他立即止住了欲出手之意。孔幽任由那名男子除去自己身上的挑擔,“我將豆腐已然送到楊府,唉,不過看樣子楊府不會看在眼裡,我們又沒有彆的好東西。”那男子將挑擔挑在自己肩上,然後前行,頭也不回的道:“那又如何,豆腐雖薄,卻是清白之物,是我們家能拿得手的東西,是娘子你和我親手製成,平日裡便靠此物為生。若是彆人想要,我還不送呢,需得拿錢來買。我們送予楊府,他們愛與不愛,自是他家之事,不過是略表心意,以感楊大人昔年對你回護你之恩。”孔璋聽得一呆,他聽得分明,大約已經猜到孔幽與這男子的關係,一時不知該不該立即上前,隻是像傻子一樣跟在後麵傾聽他們的說話。那男子挑擔前行,孔幽緩緩跟在後麵,低頭帶著心事,兩人拐巷轉道,連經數個街道,走入一處簡陋的小院。關上宅門,孔幽終於忍不住道:“相公,你說如果我求楊大人見見你,提攜一二,他會不會”男子一聽此言,卻是立即止步,將挑擔放在地上,厲聲道:“胡言亂語,真是婦人之見。我王啟年飽讀詩書,便是將來要立於朝堂,也自然是憑自己之力,豈能學那些無恥之徒行那小人之徑?娘子,你休要再提起,免得汙了我的耳朵。而且我聽聞那位楊大人也非我同道中人,為求個人富貴,屈從於方士治國,須知那些道門方士介入世俗,不過是貪圖各地資源,想染指那些靈石礦脈。日後必然原形畢露,禍及天下,還須得我輩出來重振朝綱。”孔幽被他一喝,隻得住了嘴,怯生生的望著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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