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一族天性好戰,可以說,不論是何地,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戰鬥,有很多時候,甚至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理由,僅僅是想要一戰罷了。這種戰鬥,並沒有人族修士所謂的點到為止的說法,完全是看戰鬥雙方的心情之類,或許,打了幾招幾式便會收手,或許,就會拚命搏殺,不死不休。修羅九十九王脈,為了減少內耗,同時,也免得內部齟齬太多,不利於統和,卻是開始,在整個修羅界,推廣大決鬥場,儘可能的將自己人之間的戰鬥,引入到可控的範圍之內。不得不說,上有好,下必由之這句話,在修羅界也適用。在修羅九十九王多次於大決鬥場挑選英才,引入自家王脈高層之後,普通的修羅,便漸漸的適應了在大決鬥場戰鬥。也正因為此,修羅一族天生好戰的脾性,也得到了不少的約束,使得修羅一族的戰力,大大的增加。到得現在,雖然,還是有不少人選擇自行的私下裡決鬥,但是,絕大多數,都已經將鬥爭,改在了大決鬥場。在這裡,除了那可能得到簡拔的機遇,無數人尊崇的榮耀之外,最為重要的就是,有相應的治療手段,能夠最大限度的保全性命。修羅一族,好戰不假,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真正的好死的。所以,修羅所屬,幾乎所有的大決鬥場,都是爆滿的,很少有空的,因為,需要戰鬥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開疆城身為修羅界在南風原戰場的最前線,較之彆的地方,更加的注重武勳,所以,這裡的戰鬥,也比其他的地方,更多、更烈。往常,去的稍微晚一點兒,那大決鬥場,便沒有擂台供其他的人決鬥了。當然,這不是沒有地方,大決鬥場,自成一界,空間,非常之廣大,之所以不設那麼多的擂台,就是為了約束修羅骨子裡的那種鬥性,使之完全的良化,成為締造修羅崛起的堅不可摧的基石。不過,今日卻是不同,所有的擂台之上,都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來決鬥。與之對應的是,中央擂台四方,往常總是顯得稀稀落落的看台,卻是飽滿,不僅座位沒有空閒,甚至,連其餘的空間,都塞滿了人。說一句人挨人,人擠人,一點兒都不為過。之所以會出現如此情況,就是因為,他們聽到了一個消息:來自第十王脈的庶子玄笛,要挑戰開疆城原本的上部王脈庶子領袖一獄舍!披佘之前的戰績、功績,可謂是人儘皆知,所以,對他的實力,都是認可無比。至於玄笛,雖然未曾聽說過,但是,第十王脈四個字,足以代表了一切。所以,任誰聽了之後,都自認為,這是一場數十年都未曾有過的,龍爭虎鬥。修羅好戰,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戰鬥是他們晉升修為,提升力量的最佳途徑。這種觀戰,雖然及不上親身的體驗。但是,卻也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學習機會。尤其是高手、天驕人物的戰鬥,對他們而言,好處更是多多。所以,第一時間,開疆城的修羅高手們,便行開始了搶位置的行動。自然而然,也有著無數的高手沒能夠搶到觀看的好位置,無奈之下,隻能夠聚集在大決鬥場準備的十數麵大型波光水鏡之前,看那銘刻下來的戰鬥幻影。…,這一次,鐘元並沒有再施施然來遲,而是當先來到,靜靜的盤坐在中央擂台的中央,等待著。對於鐘元的從容氣度,台下的看客們,絕大多數,都絲毫不加掩飾的予以熱捧。這般的原因很簡單,玄榃乃是第十王脈之人,距離他們,實在是太遙遠了。樁舍雖然亦是上部王脈之人,但是,離開了前十的為之,無形之間,便覺得離自己近了很多。再者,拔舍畢竟是在這開疆城紮根多年之人,早已經被視為是開疆城的一份子,毫無疑問,任誰都願意捧自己人清逸爾雅。貶低的,自然也不是沒有,不過,那些人,絕大多數,都是他原先的兄弟。對此,他渾不在意。玄榃,仿佛是在回應鐘元之前之為,也是卡著時間點兒,姍姍來遲。來到之後,玄笛還要說些什麼,鐘元卻是淡然一笑,道,“與一個注定要失敗,甚至要死亡的人,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們直接開始便了。”“好好,我有心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你卻是主動找死,既然這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聽得這個,玄榃的肺都要氣炸了。身為第十王脈之人,雖然是庶子,但因為天資絕倫,卻是沒有受過絲毫的苦楚。在外麵,就更是如此了,一個個,恨不得將其捧到天上。鐘元這般的,可以說,少之又少。而對於這些少之又少,他統統都是一個方式解決,那就是徹底的滅殺。所以,玄榃在話語落後,卻是沒有分毫的猶豫,即時間,一掌當胸,拍了出去。這一掌,看起來非常之簡單,沒有絲毫施展絲毫法力神通的架勢,但是,虛空卻是產生了強烈的鳴爆。有那眼力高明之人,更是隱約的看到,在玄榃出掌的哪一個刹那,前方虛空驟然虛化,產生了強烈的扭曲。也正是因為此,玄榃看起來與鐘元的距離並不近,但是,這一掌拍出,卻是直接的到得了鐘元的胸前,就要按在心口之上。這種怪異無比的感覺,當是時,讓諸多修為還低,不族天仙絕巔的修士,看的難受無比,有的,甚至都產生一種想吐的感覺。這一刻,無數觀戰的修羅一族修士,都行想到了修羅界中流傳的,關於十大王脈的話語:“舉手投足,無儘大力相隨,崩山蹈海,移星換鬥,如天生神祗,非人力所能抗!”修羅十大王脈的傳說,鐘元自然也聽說過。可以說,正是因為他們,鐘元才對於進入修羅界,並不怎麼排斥。此時此刻,真正的要與一個第十王脈的子弟對陣,他自然是想要親身的體驗一下,十大王脈的肉身之力,到底如何?當是時,鐘元也沒有動用絲毫神通的意思,身軀微微一震,肉身之力,十成十的提聚而起,也行揮出一掌,迎著玄榃的掌勢,猛拍了過去。“嘭,”當是時,一聲驚天的巨響響起,兩掌交接的虛空,瞬間炸破,無儘氣流呈環形波紋,若海潮湧動一般,不停的朝著四麵八方擴散開去,所過之處,空間隱隱虛化。最後,這些波紋撞擊在中央擂台的防護罩之上,再度響起了一連串的爆鳴。在如是這般的衝擊之中,鐘元與玄笛兩人,都沒有絲毫的後退,兩隻腳,都行穩穩的站在自身原地,一動不動,連一絲一毫的搖晃,都沒有。…,感受到這般的情況,當是時,有諸多自覺修為相當的修羅修士,卻是禁不住小聲的道,“這還是人嗎?肉身的隨意一擊,便有這般強悍的力量,我們這輩子,都彆想與他們爭鋒了!”“是啊,這就是天賦嗎?”緊接著,一旁便有人進行附和。可是,那人還沒有感慨完,便又有人開口道,“什麼天賦,這一切,都是在不懈的努力和生死搏殺之中得來的。可彆忘了,他們也都隻是上部王族的庶子而已。這些庶子,我們平日裡見到的還少嗎?大多數人,都是一個什麼模樣,比之我們,可以說,遠遠不如!他們有今天,都是因為有著他們不為人知的付出,所以,我們若是也有成就那般戰力之心,也就必須有付出努力的行動。”“這位道友說的是啊,我險些糊塗,迷惘了道心,多謝提點!”“不用,我這些,也是平日裡拔舍大哥提點我的罷了!”“拔舍大人為人這麼好嗎?”“這個當然,不過,有人貪心不足,總想要不勞而獲,所以,就千辛萬苦的巴結來了第十王脈的高手,可是,我看啊,這一次,他們的算盤,要徹底打破了。捩佘大哥於九死一生中突破,豈是那十大王脈之中養尊處優之人可比的?”“不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說話之間,這人原先的頹唐儘去,不自覺間,還挺起了胸膛,似乎覺得,自己平日裡的苦累,都是一個個走向成功的台階一般。“太可怕了,兩人這隨手一擊,便有直逼我們隱藏實力的力量,我覺得,之前的想法,還是草率了。”摩揭望著擂台,口中對著一旁的古蒂,慨歎道。“摩揭大哥,我覺得,這恰恰是我們最佳的機會,這兩人的實力,如此之強悍,若不趁著這一次的機會,將之一道剪除,今後,還不知道要再拖上多少年呢!”古蒂聞此,沒有絲毫的猶豫,即時間道。說到這兒,其頓了一下,而後,繼續道,“再者,我們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現在後退,結果未必會比現在更好!”“你說的不錯!”摩揭點了點頭,道,“我讓你暗自裡準備的,削弱戰力的秘藥、秘寶準備的如何了?”“大哥放心,一切完備,隻要大哥一聲吩咐,即時間,便能夠讓這玄榃吃一個大虧!”古蒂即時間回道。“好,都準備好,隨時等候我的命令!”“都鐸道兄,看到了吧,似乎是拔舍,稍勝一籌啊!”羅迦開口,小聲的與旁邊的都鐸道。“這個,我自然是看到了,不過,這卻是不一定。捩佘蓄勢而發,乃是傾儘全力,那玄笛,卻是隨手試探,用了幾分力道,我們卻是不得而知。所以,僅憑於此,就說明獄舍的戰力較高,太過於草率了。”說到這兒,都鐸稍稍的頓了一下,而後,繼續道,“我們要的最佳結果,是雙方兩敗俱傷,還是多看看,在行動比較穩妥一些!”“這個,我自然明白!”羅迦點了點頭,道,“隻不過,不知道怎麼的,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安,仿佛,這一切,並非是由我們主宰似地。”“羅迦道兄,你多慮了!我們準備充分,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屬於我們的!”都鐸卻是自信滿滿的道。——,~~~…,擂台上,一次交鋒過後,鐘元與玄榃,心中俱個一震知道,對方乃是真正的勁敵,不是平日裡遇到的那些銀樣蠟槍頭兒。不過,有所不同的是,鐘元的震動,是因為興奮,因為,他終於碰到了,在肉身之力上,絲毫不遜色於自己的存在。這清逸爾雅讓他對於自己肉身對抗金仙的想法,愈發的堅定了。“才不過是第十王脈的一個庶子而已,肉身就已經絲毫不遜色於我,那嫡子,更高的第九、第八、,還有傳說之中的第一王脈,豈不是更加的強大?隻要我能夠進入修羅一族的核心,這些秘密,我肯定能夠掌握,金仙於我,已經不再遙遠!”玄榃震驚,卻是憤怒他壓根兒沒有想到,一個十大王脈之外的庶子居然有著足堪與自己比肩,甚至,有可能超出的強悍肉身,這讓習慣於讓對手震驚的他,根本無法忍受。尤其是,因為初始之時,自己的輕視,隻動用了八成左右的力道,卻是不敵鐘元十成之力。雖然,因為,自己調整的好,外相之上,彆無落得絲毫下風,但是,他自己卻是知道,這一招,自己卻是算輸了。因為,自己的腳下,有這一個足足寸許深的印痕。而鐘元的腳下,則依舊平滑如鏡。一念及此,玄榃便感覺自己的心裡,如同火燒一般,格外的難受。當下裡,他再沒有絲毫展現自己瀟灑從容氣度的意思,即時間,肉身之力全開,掌勢也行轉化為拳,狠狠的朝著鐘元轟了出去。與此同時,其腳下用力,炸碎了一大片的擂台,將自家之前受挫的痕跡,給徹底的清楚了一個乾淨。對於玄榃的這種行為,鐘元感覺到非常的可笑,不過,這般的心性,無疑對他的戰鬥,是有利的。所以,他卻是也並沒有點破。即時間,鐘元也行化掌為拳,硬碰硬,直接的封架了上去。“嘭,”又是一聲驚天的巨響。這一次,兩人卻是都沒有之前那般的從容。鐘元雙腿,被硬生生的壓入擂台之中,其深過膝。而玄榃,則是被直接的崩飛了出去,倒退出去,足有四五丈遠。在觀戰的大部分修士看來,這又是一次旗鼓相當!接下來,足足小半刻鐘的時間,兩人便都在以這種不動用絲毫法力神通,絲毫法寶符籙的情況下,以肉身進行硬拚。嘭嘭嘭嘭——,不絕於耳!擂台之上,空間虛化、扭曲,堅硬無比,幾不可催的金剛岩被破碎無數,如塵土一般,四下裡飛揚。兩人的身形,深埋其中。下麵的觀戰修士,修為稍稍的差一些,便再也看不到內裡絲毫的情形。可越是如此,那些人心中,就越和貓抓一樣,癢的厲害。一個個,都拚了命的催動眼力,進行觀看。密集無比,幾無空隙可言的看台之上,不再喧鬨,鴉雀無聲。“嘭——”又一聲巨響響起,鐘元、玄梵,再度雙雙倒飛而出,不過,這一次兩人都沒有半途穩住身形,而是轟然砸在了中央擂台的防護罩之上。那一瞬間,原本無形無相的防護罩,也顯化出了形體,撞擊所在,波紋道啟航道,硬生生的將兩人攔截在了擂台之內。…,這一刻,鐘元與玄梵的情形,卻是被所有人看了一個清楚。那玄笛,一身乾淨、華麗的衣衫,早已襤褸不堪,條條縷縷,掛在身上,根本不成樣子。再配上那口角溢出的血痕,更是顯得狼狽不堪。而鐘元,因為外麵衣袍乃是兩儀**微塵陣陣圖所化之故,卻是完好依舊,身上,雖然也有血痕,但是,無疑顯得更加的灑脫,從容。這一刻,玄榃簡直羞憤欲死,若非,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他都有將在場之人儘數殺死的衝動。不過,一切怒火,都隻在其心中燃燒,表麵之上,他的麵容,依舊清冷。“挨佘,我真個沒想到,十大王族之外的庶子,居然能夠將肉身錘煉到這般的地步,你的天分,真個讓我感到訝異!你這種人,是我修羅一族的人才,就此死在這裡,實在是太過於可惜,你現在,若是肯臣服於我,之前一切,我都可既往不咎,還願與你,真正的結為兄弟!你覺得如何?”“玄梵,你不是傻了吧!我們這些庶子,本就是靠的自家,你言語之中,句句不離十大王脈,由此便可以看出,你根本就沒有一點兒自立的能力。就這種水平,也敢說讓我臣服,真個笑話!”鐘元聞此,淡然一笑,回道,“我說句不客氣的話,你就算是想要做我的兄弟,我還不答應呢!因為,做我的兄弟,你完全不夠格!你頭上有的,也就是一個第十王脈的光環,撇開了他,你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