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如此一幕,饒是通天盟主鐘元,也禁不住為之震驚。鐘元震驚,倒不是因為這玉玦顯露出來的禁法有多麼的厲害,而是,這禁法,看起來正大光明,充滿著無山的恢弘之力,然則,實質上,內蘊的底細卻是純正無比的魔道力量。隻不過,這魔道之力,實在是太過於精純了,已然到得了物極必反,陰極陽生的地步兒,所以,不是親身體會之人,哪怕是近在咫尺,也根本無法察覺出他的根底。鐘元,固然對峨眉派,對妙一真人齊漱溟有所不滿,有所鄙視,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其背地裡,居然還暗中勾結著魔道之人,而且,還是魔道之中的頂尖高手。當然,對於妙一真人齊漱溟這麼一個天下第一正教教主,暗地裡與魔教老魔進行勾結,自然是鄙視無比。不過,這個相對於另外一點兒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因為,如果,這個老魔,在妙一真人齊漱溟的邀約之下,再度出山的話,那麼,他所倚仗的魔教助力,很可能會瞬間土崩瓦解,不成樣子。唯一讓鐘元欣慰的是,這個老魔,根本不可能是通天盟和魔教內部的。因為,如果是他們內部的話,峨眉派的情報,就不可能會這麼的閉塞,在之前的行動之中,連連的失手。隱忍到自家連連丟臉的地步兒,可不是妙一真人齊漱溟這個風光了無數歲月的人鎖能夠乾得出來的。鐘元的神色變化,雖然很是內斂,但是,相較於原先而言,已經是非常之明顯了。如果,妙一真人齊漱溟能夠注意到這一點兒的話,毫無疑問,會成為其下一步安排計劃的一個重要倚仗,而且是成功的重要倚仗。可惜的是,這個機會,妙一真人齊漱溟並沒有抓住。因為,此時此刻,他的心,還沉浸在對自己身上最後一件保命之物的流失的慨歎之中呢!這一枚玉玦,正如鐘元所感受到的,根底,並不是正教的力量,而是魔道之力。不過,並不像鐘元所想的那樣,此寶出自於以為隱匿多年的老魔之手。此寶,乃是一道禁法神符,出自於前輩九天魔女陳紫芹的手中。九天魔女陳紫芹,道魔兼修,亦是一躍而證金仙的絕頂人物。當年,她與長眉真人任壽的前世之身,乃是一對情侶。不過,當初,因為她一心求道,求精進,卻是罔顧了長眉真人任壽的前世,不過,長眉真人的前世之身,卻是始終不離不棄,並在一次危險之時,為了保護她閉關不受打擾,就此身死。長眉真人任壽轉世,九天魔女陳紫芹則如願以償,跨越入人間頂級修士的行列。此時此刻,為了彌補過往,也為了心中始終沒能忘卻的情愫,她本想與長眉真人任壽今世相守,可是,這一世的長眉真人任壽,卻是向道甚堅,根本不作此想。所以,無奈之下,九天魔女陳紫芹隻能夠窮儘自己的一切力量,為其凝練了一道禁法神符,為其修行進行庇護。這一道禁法神符,乃是九天魔女陳紫芹以天仙高階之身,窮儘心誌凝練而成,故而,內蘊時間、空間雙重法則,妙用無窮,威力無限。其實,這道禁法神符,根底力量,並非是鐘元所想的純粹魔道,而是道魔兼而有之,以陰陽之變化統禦之。鐘元之所以看錯,隻不過是眼力還有所不及,沒能夠完全的看透罷了。…,這道禁法神符之所以能夠留下來,卻是因為,長眉真人任壽這一世,依然是苦儘甘來,得有天地大氣運加身,任何危險境地,都能夠遇難成祥,化險為夷,所以,一直到其也成就人間絕頂的行列,也沒能夠將其用掉。在其飛升之時,長眉真人任壽便行將這一道禁法神符,傳給了妙一真人齊漱溟。因為,這道禁法神符,並非是純粹的一道力量符籙,還包含了九天魔女陳紫芹對他的一片情意,所以,長眉真人任壽卻是多交代了一句,“非到至關緊要的關頭,不要動用!”正是因為這一句話,妙一真人齊漱溟在這般緊要的關頭,動用之時,還有所猶豫。鐘元,畢竟也是一個心神堅定無比之人,很快,便行將自己的精神狀態給調整了過來,鼓蕩全身的力量,與之進行對抗!當其發現,對於自己之前的變化,妙一真人齊漱溟並無所覺之時,他的心,愈發的安定,再無一絲一毫的擔憂。“符籙就是符籙,再如何厲害,也是有著時效的,隻要抗將過去,便是萬裡晴空!”鐘元,連連發力,想要將如意金箍棒從那流泉飛瀑一般的白色長虹之中掙脫,可是,一切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隻泛起了那麼些微的漣漪,再無絲毫的動靜。無果的鐘元,也並不失望,而是即時間,將昊天寶鑒也再度祭起,射出一道鬥大粗細的青色光柱,對如意金箍棒進行著助力。這昊天寶鑒,果真不愧是一切法術、禁製的克星。雖然,鐘元受限於法力,展動出來的威能並不算多麼的強大,但是,卻能夠請依據的將那白色長虹洞開,使得如意金箍棒那僅僅被攪纏的勢子,有所鬆動。不過,沒有了通天盟諸多長老的法力加持,這昊天寶鑒射出的青色光柱,效用雖然明顯,但威力仍舊是不足以將如意金箍棒從其中給解救出來。因為,那裡麵,有著諸多法則交織而成的無形神鏈,若是不能完全打破,根本就沒有這個可能。這個時候兒,妙一真人齊漱溟已然再度的開始掐咒施法,雖然,此時此刻,還沒有什麼特彆的異象顯化,但是,在這種關鍵時刻施展的,肯定不是尋常的法術。鐘元,自然是不能夠任之成功的施展,所以,這一刻,他再度的取出了一件法寶——乾靈金燈。乾靈金燈,亦是至寶之列,威力無窮,不過,和其他的法寶想必,卻是有一件好處,那就是,他的催動,並不需要多麼強大的法力支持,隻需要,內裡有著前古神油可用便是了。而前古神油這種東西,對於彆的修士而言,可能是囊中空空,因為,製作之法早已失傳。可是,對於鐘元來說,卻是算不得什麼。鐘元依仗著前世之記憶,已然將世上留存的前古神油,都給收取到了自己的手中。所以,這個東西,鐘元是絲毫都不缺的。當此之時,鐘元的法力,如同引子一般,一個引動,即時間,乾靈金燈之上的那朵碩大的燈花,一個雀躍,隨之,數以千萬道的如意形火焰,化作一條條的紫青火線,朝著虛空綿亙的那條白色長虹激射了過去。是的,鐘元並沒有直接的將乾靈金燈激發出來的天刑神火,射向妙一真人齊漱溟。因為,妙一真人齊漱溟身為太清一脈的傳人,又曾經掌握過太清兜率紫焰多年,難保不會對此有什麼防備的秘法,一旦這種情況出現,那麼,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招,也便沒了什麼意義。戰機的把握,稍縱即逝。而時間的每一分延長,對於妙一真人齊漱溟而言,都是重要無比的。或許,就因為這麼點兒時間的耽擱,便使得妙一真人齊漱溟手中正在施展的秘法神通完成。那樣的話,該擔心,該倒黴的,便是鐘元了。…,而選擇攻擊那白色長虹,就大不一樣了。那道長虹雖然厲害,但是,也不過是無根之浮萍,鐘元相信,有這天上地下,都堪稱是霸道無比的火焰,肯定能夠將之破滅,使得如意金箍棒,重新的撤將回來。而如意金箍棒一行恢複自由,那麼一切的擔心,就都會變成多餘。因為,他的速度,足以應付任何突如其來的危機。果然,一切正如鐘元所料。那密密麻麻、鋪天蓋地一般的紫青火線,一行衝擊上白色長虹,便如星火燎原一般,瞬息之間,便行將整個白色長虹引燃,就好像是在煮海一般。短短的刹那之間,如意金箍棒的禁製之力,便行削減了大半,這時,鐘元再度一個發力,“哢、哢、哢、......”伴隨著無儘的崩裂之音,如意金箍棒破海而出。此時此刻的如意金箍棒,就如同擺脫了禁錮的蛟龍,凶威不但絲毫的不減,反倒是愈發的凶暴了起來。虛空,一個蜿蜒之後,宛如崩塌了的天地之柱,轟然落下,朝著妙一真人齊漱溟當頭砸下。見得這一幕,妙一真人齊漱溟的心,又一股龐然無比的鬱結之氣湧將上來,這一刻,他目眥欲裂,嘴角,也有血絲滲出,看那樣子,似欲瘋狂。而事實上,也差不多。因為,妙一真人齊漱溟已經幾度施展**未遂了。要知道,這種**,消耗的,可都是他的壽元。壽元,對於一個修士的重要性,根本無需任何人去贅言。因為,隻要他還有著進益之心,那壽元,就永遠是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