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猛然間,一直站立不動的玉洞真人嶽韞頭頂天靈之上,一道紫色光柱衝天而起,快比閃電,似要遁去。就在這時,鐘元淡然一笑,同樣,頭頂天靈大開。靈光迸射之際,一口巴掌大小的銅鼎冉冉升起,並飛速的漲大著。眨眼之間,銅鼎便行化作丈許高下,鼎蓋自發開啟,一青一白,兩道指頭粗細的氣流飆射而出,朝著那道紫色光柱衝了過去。隻一個刹那,紫色光柱便行被青白二色光氣給卷了回來,沒有絲毫的反抗之能。“九嶷鼎!”在場的修士,大多都見識不凡,一眼便認出了這尊大鼎的來曆,當時,不自覺地,眼中光芒爆射,或貪婪覬覦,或無限尊崇、或......對於這般的情況,鐘元見到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他自顧的進行著自己手中的動作。雙掌翻飛,法訣變幻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瞬息之間,數千手法訣便行打出,而後,瞬間合一,印在了九嶷鼎之上。當下裡,九嶷鼎如同一口大鐘一般,鳴動不已,伴隨著這種鳴動,紫色光柱越來越收斂起來,很快,便隻剩下了拳頭大小的一顆光團。這時,鐘元又一手淩空指去,九嶷鼎之中,青白二色光氣愈發強勁,瞬息之間,便行在那小小的紫色光團之上,硬生生的剝離出了一點兒靈光。這點兒靈光一行剝離而去,當是時,那紫色光團便行黯淡了許多。當此之時,苦行頭陀卻是忍不住開口道,“鐘盟主,出手可要慎重啊,須知道,我們還是要檢查的。如果,被我們發現鐘盟主有刻意針對,公報私仇之嫌,那麼,鐘盟主可是也要接受製裁的!”對於苦行頭陀的言語,通天盟主鐘元,壓根兒就不理會,自顧的進行著自己手上的動作。這一點兒靈光被剝去之後,即時間,九嶷鼎之中又行衝出一片清亮亮的光輝,如水一般晶瑩澄澈。那點兒靈光,瞬間便被這清亮水光攝走,融了進去。一行融入,即時間,清亮水光之中,出現了一個縮微版的玉洞真人嶽韞,器宇軒昂,意態昂揚,一身無形的氣機散逸之下,仍舊讓在場絕大多數的修士心中生忌!當此之時,鐘元方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道,“大功告成!齊教主,我做的如何,請檢查吧!”說話之間,鐘元把手一甩,那被剝離了一道靈光的紫色光團,飛向了妙一真人齊漱溟。妙一真人齊漱溟小心翼翼的接過,而後,認認真真的檢查了起來。一切,都一絲不苟,認真到了極點兒。不過,妙一真人齊漱溟尋找的,卻並不是鐘元作奸犯科,蓄意報複的證據,而是玉洞真人嶽韞這一世修行的痕跡。一則,他很清楚,鐘元是一個小心謹慎到了極點兒的人,他是肯定不會將這麼一個明顯的把柄送到自家的手裡的;二則,他也看清了鐘元的手段,乃是借助了九嶷鼎收攝天下萬靈的手段,硬生生的將玉洞真人嶽韞這一世的所有印記凝成靈性,給剝離了出去,而這,毫無疑問,是合乎規矩的。隻不過,如此一來,玉洞真人嶽韞轉世之後,也就沒有了覺醒前世記憶的可能。若想重新走上仙道之路,就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轉世之身資質絕佳,又運氣不差,碰巧被高人收入門庭。否則,今後,便永生永世都是一個普通人了。…,因為,沒有了這一世修行的印記作為憑依,即便是妙一真人齊漱溟,也沒有辦法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轉世的玉洞真人嶽韞。當然,他也可以暗暗的在這紫色光團之上下一道靈引,但是,這種手段,肯定是瞞不過精明無比的鐘元的。也正因為此,妙一真人齊漱溟卻是期盼著,自己所能夠找到一絲殘餘的痕跡。唯有如此,自家才能夠有希望,讓玉洞真人嶽韞重新的回歸。可是,在一番仔仔細細的查找之後,他徹底的失望了。九嶷鼎收攝萬靈的神通,的確是厲害無比,連一絲一毫的殘痕,都沒能留下。“鐘盟主,你如此做,不覺得太過於決絕了?”妙一真人齊漱溟沒有什麼可以指責的地方,所以,隻能夠用這麼一種沉重的聲音道,“這樣的轉世輪回,還有什麼意義?”“當然有!”鐘元沒有絲毫的耽擱,即時間,斬釘截鐵的道,“人隻要是活著,就有著希望。我剝奪的,僅僅是嶽真人此生的記憶罷了,在其更前幾世,也都是有著修行的生涯的,如果,其機緣足夠,無人提點,自我入道也不是不可能。我覺得,我這種手段,對於三次鬥劍本身而言,才是真正的公平。如果僅僅是封禁、抹去,無疑,是對勝利者的一種不公。本來,這一線生機,就是不公了,我們自然不能更加的平添不公!”“既如此,那如果貴方一脈也出現這般的情況的話,我希望,也能夠由鐘盟主出手剝奪此生之記憶!”妙一真人齊漱溟隨之而道。“沒有問題,隻要齊教主信得過!”鐘元也不推辭,異常坦然的接了下來。當此之時,妙一真人齊漱溟再無話可說,隻能夠將手中的靈光拋棄,準備施展神通,幫助其轉生。而在此之時,鐘元等通天盟一脈的修士,毫不掩飾的將自己的神念放出,進行著查探,確認峨眉派沒有在上麵施加任何的影響之後,鐘元方才也行出手,與妙一真人齊漱溟一起,送玉洞真人嶽韞的元神真靈入了輪回。當那一抹紫色光影,拖著長長的芒尾,劃破虛空,遁跡虛無之時,在場大多修士的心,都不自覺的升騰起一種悵然之感。不過,這種感覺並沒有保持多久,很快,便行被血神君鄭隱所打破。“齊教主,這第一關,我已經通過,不知道齊教主之前所承諾的,是不是可以兌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