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元這一拳,既沒有什麼強橫的法力波動,也沒有什麼異樣的外相顯化,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光看那架勢,仿佛連一個凡人界的武師都有所不如。然而,這裡的鐘元是何等樣人,乃是廣成金船威就的化身,本身便是崩山裂海,破滅空間的存在,這一拳的威力,自然不會小。大智禪師,一直都是低眉垂目,宛如深深入定,然而,在鐘元轟出這麼一拳之時,他那眼皮卻是微微抬起,投射出兩道冷芒,又狹又長,宛如刀鋒利刃一般。“嘭”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響,宛如天外流星墜落大地,恰似萬丈大嶽轟砸大海。隻一瞬間,那絢爛無比的七色光霞,便化作無數道流泉飛瀑,朝著四麵八方迸射,而偏偏,鐘元麵前,現出一條通道,足足有丈許之闊,直直的通向那聖泉靈湖中央,七寶金幢的所在。鐘元,對這一切,早有預見,因為,他已經悄然的調動了一部分通天盟長老的力量,隻不過,並沒有動用那二十七位天仙的力量罷了。通道出現,鐘元沒有半分的猶豫,即時間,便行跨步而上,朝著那七寶金幢的所在,走了過去。行進的同時,他的腦後,卻是如水波蕩漾,升騰起了一圈青漾漾的明光,大ri如輪,繚繞虛空。那些被其一圈擊散出去的七色光霞,在第一時間,便行如百川歸海一般,倒卷回來。不過,倒卷之時,那聲勢,卻是強悍異常,宛如千百條怒龍,興風布雨,掀起狂瀾滔天。可是,這般強悍的的七色光霞,一行接觸到那溫潤潤,綿泊泊的的青色光波,當是時,便由怒龍,化作了溫順的小蛇,再無絲毫猙獰凶橫之相,儘歸於平靜。“昊天寶鑒!”“太唐神鏡!”魔教與峨眉派打的激烈,但是,那處於中立之中的修士卻是更多,他們或作壁上觀,或直接的參與奪寶,對於諸般情形,可謂是了解的很。在鐘元揮出了那霸道絕倫的一拳之後,他們雖然震驚於那恐怖的威力,但是,心中卻也不無幸災樂禍之意。因為,他們都試探過七色光霞的妙用,知道,隻要不能將其一擊破碎,反擊而來的力量,便會如那在堤壩之中蓄積了良久的洪流一般,更加的強勁、威猛。然而,看到這一幕,他們卻是都有些傻了。這時候兒,他們方才想起,軒轅黃帝所留的兩件至寶,都在鐘元的手裡呢!那昊天寶鑒,號稱破除天下一切禁製,可不僅僅是一個虛名!“鐘元,果真是個人物,非尋常天才可比!”見得這般,大智禪師的心中,也禁不住升起了幾許感慨。不過,感慨歸感慨,他心中對於廣成金船的歸屬自有計較,自然不會因為鐘元剛才的袖手,便就此做順水人情。平竟,佛門的基業,在其心中,要更加的重要一些!念及於此,大智禪師泥丸宮之中的法相元神,暗自結印,勾引聖地之中被曆代高僧加持了無數歲月的浩瀚佛力,悄然的灌注入七寶金幢之上,催動起無上降魔妙用。當是時,七寶金幢之上,七件佛寶齊齊而動,自上麵飛出,通過鐘元轟出的通道,朝著他轟將了過去。寶鏡明光高懸,宛如升起了一輪新的太陽。梵鈴嗡嗡作響,震蕩不體,憑空起了一道風暴。慧劍劈斬而下,似虛似實,似有似無,但那一抹淩厲的氣機,卻是激蕩的虛空都震蕩不休。七件佛寶,俱個異象不凡,然而,其相互之間,以無形氣機勾連,更是彙聚成了一股磅礴無邊,不可阻擋的強橫力量,以摧骨拉朽之勢,對著鐘元掃蕩了過去。如此洶湧的力量,即便是鐘元,也覺得頗有幾分震驚,不過,他卻並沒有就此退卻,麵上淡淡一笑,徒手一揮,虛空崩裂,腳下一踏,便行閃入其中,消失不見,當其再現之時,卻是已經來到了七寶金幢的近前。…,七件佛寶,自然不會那麼的無用,鐘元一行出現,那洶湧澎湃的力量便如江河倒卷,傾蓋而下。不過鐘元,卻是渾不理會,自顧的一手拍出,朝著那七寶金幢尖頂之上的鎮幢舍利蓋壓而下。鐘元,再清楚也不過了,這七寶金幢,最為關鍵,最為核心的,便是這鎮幢舍利了。如果,得手了七寶金幢,卻沒能得手這鎮幢舍利,頂多隻能夠算是得到了一半兒而已。由此,可想而知。大智禪師,隻不過是與天蒙禪師配合,在為佛教未來的基業開路,自其本心,壓根兒就沒有想過將七寶金幢給送出去。眼下,鐘元強勢奪取,大智禪師自然是不能夠容忍。可是,他卻也沒辦法調度更多的力量,畢竟,在場這麼多人,高人輩出,貓膩多了,終歸是可能被看破的,到得那時,他這維係了十二甲子的形象,也就毀了。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也就罷了,畢竟,以自己一人之犧牲,換來佛門未來之大光明,也是值得的。可是,他卻是甚至,自己對於佛門的影響力,自家的形象毀卻了,幾乎可以與佛門劃上大半個等號兒了。當此之時,大智禪師當機立斷,將自家對七寶金幢的控製之力,儘數的撤出。七寶金幢,一失卻大智禪師這個主持之人的掌控,立時間,便於峨眉派之中的謝瓔、謝琳姐妹產生了感應。當是時,謝瓔、謝琳姐妹身上,佛光盛放,大ri如輪,而且,那佛光之中,隱現極樂世界勝境,佛陀、菩薩、羅漢、金剛、明王、伽藍、飛天、 齊齊高聲梵唱,佛音渺渺,卻至宏至大,任誰都看的一清二楚,聽的明明白白。“哼一一,我佛門至寶,是那麼好拿的嗎?想要得到,就去和峨眉派si磕吧!最好是來一個三敗俱傷,那樣,我佛門的出頭之ri,便算是到了。”大智禪師低垂的目光之中,閃過了一抹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