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為何易周前輩又這般的熱衷於探究天機呢?”滅塵子,雖然已經基本上確定了易周的立場,但是,心中總還有一分不托底兒,當下裡,再度出言,試探道。“我不貪心,不求萬世,隻求一時!”易周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便行回道,斬釘截鐵,充滿了堅定。當是時,滅塵子的心中,再無懷疑,麵上一笑,道,“易周前輩,果是高人,雖然,我並不想承認你在這一點兒上,要強過我的恩師,但是,卻也不得不這樣說!畢竟,人知足,才能夠長樂!”易周聞此,也隨之點了點頭。這時,滅塵子再度開口道,“易周前輩肯和我說這麼多,想必是我心中所求之答案,早就有所著落了吧!”此時此刻,滅塵子再度問出這句話,心中卻是一派的輕鬆。因為,他有足夠的自信,玄龜殿主易周,一定會回答。果然,易周半分猶豫都沒有,便行回道,“當然!其實,這件事兒非常之簡單,隻不過,你身在局中,有些不查罷了!應對眼下之局勢,硬碰硬,絕對是不行的,隻能夠以巧破力,棒打七寸!就像你當初收納追雲叟白穀逸入門,便是絕妙的一招,雖然,並沒有戰上一場,無形之中,卻將峨眉派的聲望,給削去了無數!眼下,你隻要再找到這麼一個人,也就行了!”“可是,這個人何在?在峨眉派之中,我雖然也有自己的消息來源,但是,卻也並沒有發覺,哪位長老有心思動搖的意思?包括哪些先前與我交好的那些長老,也是一般!”滅塵子聞此,即時間道。“嗬嗬,滅塵道友,你的眼光,未免太高了些,舍去了那些長老,難道,便在沒有彆的人,可以對峨眉派造成巨大的影響了嗎?”易周麵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微微一個搖頭,道,“未見得吧!起碼,我就找到了一個。”“是誰?”滅塵子急不可耐的問道。“妙一真人齊漱溟的二弟子——阮征!”易周,沒有賣絲毫的關子,直接便行道。聽得這個,滅塵子當即為之一震,但是,緊隨著下一刻,便行回口道,“這不可能!”對於阮征,滅塵子不是熟悉,而是太熟悉了。阮征,乃是妙一真人齊漱溟門下的二弟子,僅在申屠宏之下,然而,其資質卻更在其上,當年,被譽為峨眉三代第一靈秀人物。便是被長眉真人預言將成為峨眉派興道希望的齊靈雲、周輕雲、嚴人英等三英二雲之中的人物,也是遠遠不及。隻可惜,仿佛是上天也見不得這般靈秀的人物成道,故而,屢犯遭劫,一連九世,皆是半途遭劫轉生。不過,此人的確是不凡,都在幼年,修道的最佳年齡錯過之時,便行破了胎中之謎,了悟前生記憶,而後,重新尋到凝碧崖,投入妙一真人齊漱溟門下。其對峨眉派之忠誠,對於妙一真人齊漱溟之忠誠,可謂是天下無有不交口稱讚的。饒是邪魔中人,也不例外。現而今,阮征正是第十世。在第八世之時,阮征劫難更重,居然與魔道絕頂高手,火雲嶺神劍峰大阿修羅宮宮主屍毗老人的女兒形成了三世情孽,雙雙墮劫轉生。所以,在這一世,屍毗老人提前出手,以**力逆亂天機,將轉生之後的阮征拘禁到了阿修羅宮之中,日日受烈焰金刀伐身伐神之酷刑!當然,屍毗老人此舉並非僅僅是為了泄憤,更重要的是,為了幫助自己的女兒從痛苦之中解脫。不管是情孽解除,還是阮征受刑不過,自甘加入阿修羅魔宮,成為他的女婿,化情孽為情緣,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這般的情況,後來也為峨眉派所探知,他們之所以不及時的出手去救阮征脫困,也是想要藉此,將阮征命中的最後一劫——情劫破掉,從而,成為真正的天才,甚至可能與長眉真人一比高低的天才,讓峨眉派三代,繼續維係輝煌。,其實,當初的滅塵子,再二代長老之中暫時沒有任何的希望的前提下,也不是沒有考量過三代弟子。阮征,亦在他的考慮之列,可是,第一時間,他便將之排除掉了。因為,九世的忠誠,橫亙在前麵,就如同九座大山,想要瓦解,幾乎已經不可能。滅塵子,怎麼也沒有想到易周信心滿滿的辦法,居然來源於阮征。不過,在其回過話之後,其心神,迅速便冷靜了下來。因為,他相信,易周如此說,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畢竟,易周絕對不是那種憑空胡說之人。所以,滅塵子之後並未長篇大論的述說著自己的理由,而是閉口不言,保持緘默,等待著易周的理由。“是因為那九世的忠誠嗎?”易周麵上笑容分毫不變,甚至,還有擴大的趨勢。“不錯!”滅塵子自也不會藏著掖著,徑自回道,“任何人都有可能被判齊漱溟,但是阮征,絕對不會!他的人品,經得起任何的考驗!”“你這話,可就是大大的錯了!”易周聞此,麵容卻是一凝,正色道,“金刀烈焰、天羅地網、域外天魔、修羅厲鬼、......等等等等,這些考驗,其實都算不得什麼,對於修士而言,有一種考驗,最為可怕,那就是——情劫!”“此話並不全然正確,這也分人!對於有些人,情劫或許是一生甚至數生也難以堪破的難關;但是,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情劫或許不過是小菜一碟兒而已!”滅塵子對於易周這話,卻是並沒有認同,而是直截了當的反駁道。“你這話,倒是不錯,不過,至情至性之人,肯定是身在前者!”說到這兒,易周刻意的頓了一下,而後,方才繼續道,“阮征,毫無疑問,就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聽得這話,滅塵子的雙眼驟然一亮,就好像,一道閃電來自天外,為他劈破了眼前的混沌,帶來了一絲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