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峨眉新宗掌教滅塵子是在賭。賭妙一真人齊漱溟不敢在毫無道理的情況之下,對其大下殺手,因為,通天盟大半的實力都在這兒。要想將之完全誅滅,必須全力的啟動兩儀**微塵陣,而這個,卻是需要時間的。至於說先前設下埋伏,根本不可能,他們都是慎之又慎之人,沒有足夠的把握,怎麼敢隨便望著凝碧崖上來。果然,聽得這話,妙一真人齊漱溟卻是沒有當即進行駁斥,而是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他再次開口道,“三師兄,你另開峨眉彆支,按理說,自當在本支之中祭拜恩師,不過,既然你有這種要求,我這做師弟的,自當允準!既然先前的乃是誤會,那就這般做罷了吧!”“什麼?”“怎麼個這樣?”如此情況,讓一眾觀禮的修士俱個大跌了眼鏡!本來,他們還以為會看到一場龍爭虎鬥呢?孰料,居然就這般,突兀的,來上了一個峰回路轉,哥倆好了!彆說他們了,就連滅塵子本人,也是覺得怪異之極,他可不相信,妙一真人齊漱溟有著這般的心胸,一切,隻會是一個解釋,那就是陰謀。隻是,到底是什麼陰謀?他一時卻是想不到口可是,不管怎麼樣,接下來的祭拜之禮,他想要不參加,那卻是不可能的了。畢竟,先前之言,乃是在天下群雄的見證下說出的,若是就此反悔,峨眉新宗,也就不用再建了,直接解散了算了當下,滅塵子也隻能道,“齊師弟能夠如此想,那是最好的了!”“那我們這便開始吧!開府大典,不宜再拖!”妙一真人齊漱溟又行道了一句,便轉過身去,往之前所在地位置,走了過去。妙一真人齊漱溟轉身的那麼一刹那,鐘元的萬魔法眼,明顯的看到他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抹詭誦之光。“看來,齊漱溟是要玩一個大陰謀了!隻是,什麼陰謀才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輕而易舉的將一個天仙給拿下來呢?”鐘元麵色雖然如常,但是元神運轉,卻已經催至了自身所能夠展動的極限,竭力的思量著。驟然,他的腦海之中閃過了當初豔屍崔盈召喚金剛意念下界的一幕,“該不會,齊漱溟是想要將長眉真人的意念也召喚下界吧!”召喚上界仙人意念下界,雖然困難,但是,峨眉派千年傳承,如果說擁有這般的能力,那絕對算的上正常。至於會不會召喚,若是換做平常之時,或許凡率很小,畢竟,這種手段,對於任何一家門派來說,都可以說是壓箱底兒的手段了,不到生死存亡之時,用出來都顯得浪費。可是現在,卻是不同,峨眉派因為滅塵子和追雲叟白穀逸的出現,聲威大弱,若有長眉真人出來鎮場子,不但能夠將所有的損失都行彌補掉,還能夠借此皆會,徹底的將滅塵子打滅,磨滅掉峨眉新宗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以妙一真人齊漱溟的心性,真個施展出來,絕對不出奇!念及於此,鐘元便行知道,這一次,滅塵子是真的有難了!可是,鐘元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滅塵子就此葬送在此嗎?不能,絕對不能!就是不論他們之間的誌同道合,他們之間的交情,純粹的論利益,鐘元也不能任其就此隕落!因為,在接下來的凡年時間裡,通天盟需要他的特殊身份,來維係著天下大勢在場麵上的平衡。“看來,也隻能夠如此了!”鐘元心中一聲歎息,“還好,我來之前,準備了這麼一手兒,不然的話,恐怕也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滅塵子葬送在此了!”當下裡,鐘元的目光一轉,蒂到了身旁紅發老祖的身上,而後,朝著他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立時間,紅發老祖便行明白了鐘元的意思,當下,也行微點了點頭。,隨後,紅發老祖微微閉目,心念開始朝著凝碧崖外的某個地方,溝通了過去!即時間,凝碧崖外,一個隱秘無比的山穀之中,一個盤膝坐於一塊山岩之上的修士,突然站了起來。看其的樣貌,赫然,也是紅發老祖。不過,此時此刻,他卻是渾身一顫,立時間,便行化作了另外一種樣貌,身材高大昂藏,身軀健碩雄壯,宛如體內流淌著一股太古巨人的血脈。而其身上,則散發著濃鬱的近乎實質的魔氣,又似是地獄之中的阿修羅,降臨到了人間。“嗬嗬苦行老兒,當日你之威逼,我可還曆曆記載心頭,今日,我便讓你知道,我的報複,究竟有多麼的恐怖!”就在鐘元準備應手後招之時,滅塵子也行緊跟在妙一真人齊漱溟的身後,朝著祭拜的序列之中,走了過去。不過,他並沒有如同當年在山門之中時,站在苦行頭陀的身邊,而是就此列於諸多師兄弟之前,與妙一真人齊漱溟並列。對此,諸多峨眉派長老、弟子,都行頗有不滿,溢於言表。然而,妙一真人齊漱溟本人,卻是什麼異樣也沒有,非但如此,麵上還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這抹微笑,讓滅塵子的心中,更加的覺得不妥了,當下裡,法力暗暗的提聚,太古神兵斷玉鉤也行蓄勢待發,隨時準備著應變!“大師兄,可以開始了!”妙一真人齊漱溟一個吩咐,即時間,玄真子這個司禮之人再度發號施令,令得弟子焚香奏樂。禮樂聲中,妙一真人齊漱溟一臉虔誠的,率領著眾人朝著已經完全消失了的靈光巨柱所在大禮參拜了下去。一拜、二拜、三拜、——一切如常!但是,越是如此,滅塵子的心中,就越是發虛,因為,他實在是想不到,妙一真人齊漱溟到底會用何種方法來對付他。“鐘道兄,這一次,我還是沒能完美的完成你交付的任務,一切,還要看你的了!如果,你沒有彆的準備的話,我也隻能是選擇破釜沉舟,拚命相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