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波池,五座宮殿之外。此時此刻,滔天的洪流將四外的空間儘皆淹沒。若非是五座宮殿各有禁法護持,隻怕那洪流都會直接的湧入進去,將幻波池靈境的所有地界儘皆化作汪洋世界。這一望無際的汪洋之中,卻是有一處,五彩神華如天柱一般,衝霄而起,將那洪水排開百丈,呈現出一個無水的空間。這無水的空間之中,憑空虛立著一個身姿婀娜:豔絕人寰的女子。這女子,正是豔屍崔盈。之前,因為出去無果,沒奈何之下,豔屍崔盈隻能夠回返癸水宮,主持大五行先天法禁,與鐘元統帥的通天盟修士對戰,以求增加自己活下來的幾率。可是,當雙方在交鈴之中,乾靈金燈被鐘元收走:整個幻波池靈境的水域循環體係崩潰之時,豔屍崔盈的心思,又靈動了起來。在她想來,之前阻止她離開的,正是那天穹之上的水華之力,此時此刻,整個水域循環體係都崩潰了,那依賴於它而發揮效用的法禁,自然也理所應當的失效。如此一來,她便能夠及時的出去了。豔屍崔盈的心,是非常之大的,但有一分一毫的機會,她都不會錯過。故而,她沒有絲毫的猶豫:即時間,便再度離開了癸水宮,來到外麵,準備出去。可是,來到之後,事情並沒有如其所料一般,讓其如願以償。依舊,有一股無形的龐然力量,將其擋了下來,無能出得幻波池靈境。這一刻,豔屍崔盈都快要瘋了。對於封禁幻波池的人,也痛恨到了極點兒。可是,她是一個聰明絕頂之人,知道,自己再如何瘋狂,在如何發泄,也都無濟於事,活下來,才是最為重要的。“現在看來,我唯一出去的機會,便是峨眉派大舉來襲了。以峨眉派的力量,打破這封禁絕對沒有問題。看來,我現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好生的活過這幾日!”豔屍崔盈口中喃喃自語著。說話之時,豔屍崔盈的麵上,卻是頗具自信。在她看來,自己隻要將幻波池的諸般妙用儘數發揮出來,彆說是活下去了,就是讓通天盟這些人吃到些苦頭,也並不困難。所以,即時的,豔屍崔盈再度回返了癸水宮。在回返的途中,不自覺的,豔屍崔盈的麵上,閃過了一抹憂色。因為,她隱隱然有一種感覺,這種封禁,隻是針對她一人所設的,對於其他的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阻攔效用,所以,他人也不可能將其破掉。這種念頭一起,豔屍崔盈很快便搖了搖頭,將其驅趕乾淨,喃喃的道,“不會的,宮中之人,儘在我掌控之下,宮外之人,我彆無仇怨,不可能有人這般的針對我的。沒錯,肯定不會有人這麼乾的!”鐘元,雖然對於豔屍崔盈的莫名收手感到十分的怪異,但是,在已然有兩座宮殿被破的情況下,心中卻是已經大定。所以,當下打定了主意,不貪功冒進,穩紮穩打,破壞幻波池大五行先天法禁的根基,隻要根基儘毀,任她有滔天的手段,也玩兒不出花兒來。正因為此,鐘元在破掉了離火宮法禁之後,沒有片刻時間的耽擱,即時間,便行發動洞虛神劍,破碎空間,直闖入庚金宮之中。庚金宮,乃是一個異常廣大的洞室,較之先並兩宮相合,還要勝出。上下四壁,儘是戈矛縱橫,刀箭如林,似畫非畫,精光閃閃,作出析射之勢,隱現明滅。乍看之下,這些刀劍戈矛似乎非常之有限,但是,稍加留心就會發現,這些刀劍戈矛的所在,空間都無限虛化,無限延展。每一柄兵器的背後,似乎都有一個獨立的空間,內裡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兵器。銳烈之氣,儘管隱而不發,也能夠讓人感覺到那刺骨的冰寒。庚金之力,鈴芒無限,所彰顯的,便是破壞,這一點兒上,便是火焰之力,都有所不及。也正因為此,劍修才能夠如此之昌盛。,可是,這裡卻好像是恰恰相反,這些兵戈,沒有絲毫主動進攻的意思。從表麵上看,就好像這些兵戈,都是任來人取用一般。鐘元,自然不會真個這麼看。但是,他也沒有花費心思去參悟,對於已經破除掉兩座宮殿的他來說,暴力,已經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所以,即時間,鐘元便調度眾人之法力,灌注入廣成金船之中,激射出了一道道的蝕骨消形仙光。鐘元有萬魔法眼在,卻是看得分明,這些兵戈雖然俱都非是凡品,但是,卻也並沒有什麼太野的東西在。這此乓戈,隻要被蝕骨消形仙架法中:鐵鐵的,隻有一種下場,那便是被化為虛無。“嗤、味、嗤、——”綿密的近乎一聲的破風嘯聲響起,密密麻麻,如同暴雨傾灑一般的蝕骨消形仙光,分往八方,彌漫開去。眼看得,這些蝕骨消形仙光便要擊中那些兵戈之時,驟然,這些兵戈齊齊一震,“嗡”如同洪鐘大呂一般,隨之,一股無形的氣浪,澎湃而出,如汪洋潮湧,大海生波,齊齊的朝著中央洶湧而去。一到那間,便絞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渦流。這渦流,卻是有著一股扭曲空間的偉力,劑那間,便打開了無數的空間裂縫,將那蝕骨消形仙光,紛紛導引入其中,消失不見,沒有起到絲毫的效用。飛至如此,那無數空間裂縫所引發的牽引之力,還紛紛的作用在廣成金船之上,猛然間,廣成金船也為之一震。麵對於此,鐘元麵止一個冷笑,“比拚空間之道:若是聖姑伽因在此,我自然是甘拜下風,但僅僅是你們,我還真不在乎!”鐘元當下,停下了蝕骨消形仙光的催發,同時,也不再催發任何的神通法術,直接,就這麼以廣成金船本身,朝著渦流的正前方,撞了過去。前方,本就有著無數道空間裂縫,再加上廣成金船本身的無上大力,瞬息之間,“轟”一聲爆響,整個空間完全的爆碎了開來,化作了一片黑暗。四外,無數的空間亂流如條條長龍飛舞。這空間亂流,乃是鐘元刻意營造而出,不比之前庚金宮本身法禁所形成可以控製,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規律。雖然說,也有相當的一部分,在對著廣成金船肆虐。但是,在鐘元將廣成金船不斷縮小的情況下,承受的力量,卻是非常的有限。絕大多數的力量,都傾瀉在了庚金宮之中。“嘭、嘭、嘭、……”伴隨著無數聲的爆鳴,那龐大無比的渦流,僅僅存在了不過片刻,便行崩解開來。一條條空間亂流,餘威不衰,繼續的朝著四麵八方肆虐。不過這時,那無儘的兵戈再次震動,這一次,並沒有澎湃出強大無匹的氣浪,而是激射出一道道或金或銀,細如絲縷的光線。這些光線,都是純粹之極的庚金之氣所凝結,犀利無比,代表著絕世的鈴芒。“嗤一一”隻一聲響動,所有的空間亂流,都被打成了篩子,隨後,化為了平和的力量,消散而去。這時,鐘元卻是放出了九疑鼎。同樣,由百多位地仙的法力進行加持。廣成金船周遭,簡直成就了一個黑洞,一任那些犀利劍光如何強盛,一進入這片區域,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跡,再也不見絲毫的動靜。與此同時,蝕骨消形仙光,以更加強橫的姿態,朝著四麵八方橫掃。一部分,在相互之間的對撞之中,相互湮滅,但是,仍舊有相當大一部分,跨越了阻隔,轟中了那些兵戈。即時間,那些被擊中的兵戈,便如同被烈火焚煮了一般,瞬間化作汁液,隨之便化作無形的煙氣消散。短短的片刻時間裡,那些兵戈便被毀卻了大半兒。就在這時,“劈啪”一聲輕響,一個狹小的空間破碎,一座僅僅隻有數尺方圓的法台,出現在虛空。法台的上空,淩空懸浮著一把金戈。這金戈,不過尺許長短,光芒也並不燦爛,甚至,隱隱約約的,還能夠看見上麵有著一些殘損。若是擱在彆的地方,這金戈,恐怕是扔在地上,恐怕也沒有一個修士會去撿。因為,修士的法器,在法力祭練之下,隻要不是折損了根本,是可以恢複如初的。而強大的法寶,更是不用修士的法力淬煉,自行便可以吸取日精月華,天地靈氣對己身進行淬煉。所以,哪怕是再神物自晦,也一定是完整的。不過,這金戈,在此時此刻,這般的情況之下出現,卻是沒有一個人敢於小視於它,隻會將其視作更加的強大。鐘元,則更是如此,因為,他非常之清楚,這庚金宮之中的鎮物法器,便正是一件太古金戈。萬魔法眼一行掃過,鐘元便行確認,這把金戈:就是庚金宮的鎮物法器。因為,他已然看出,打造這把金戈的材質,乃是先天庚金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