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山阮糾一行人來到不久,許飛娘、曉月禪師等一乾因為悠雲寺鬥劍而結成一係的修士也行來到。這些人,林林總總來個百十來個,其中,地仙就有二十多位,端的可稱之為勢力強橫。不過,很明顯,這些人也並不完全是一條心,多是三五個人形成一個小團體,各自為政。許飛娘走在最前麵,看起來好似是一樣人的首領,但實際上,鐘元卻是很清楚,他隻不過是調和眾人矛盾,緩解眾人之間爭執的一種存在。看到這個樣子,鐘元便明白,除非許飛娘自身,擁有蓋壓所有人的實力,否則的話,她想要靠這些人複興五台派的目標,永遠也不可能實現。一番寒暄之後,眾人各自送上了禮物。許飛娘送的是其煉製出來的一柄百靈斬仙劍,於天下為數眾多的飛劍之中,足可稱得品了。而其餘之人,送的就沒有這麼實用了,大都是一些偏於表麵的東西,隻是看著好看而已,可以作為通天教景致的一種,但是,卻沒有什麼實質意義。對於這個,鐘元也很明白,不是真正的自己人,是絕對不會用上佳的法寶或者靈藥、靈物作為賀禮的,所以,對此他並不在意。同樣,寒暄一陣,將他們各自安排再了四方的宮殿館閣之中。這時候兒,天蓬山所贈送的諸多府邸卻是大放異彩。尤其是,這些府邸能大能小,能升能降,還顯隱自如,端的是讓人嘖嘖稱奇。而在這種讚歎的同時,曉月真人一行,心中對紅木嶺、對鐘元,也覺得更加的莫測高深了起來。到得第五日,來的客人更是多不勝數,絡繹不絕口因為,其中不乏地仙中的決定高手,一些大派掌門,乃至一些天仙,所以,鐘元卻是不得不派出很多的長老,前往外麵的那座紅木嶺上,進行迎接。這一日,前來參加觀禮的修士,不下五千人。當然,大部分的比到都是低輩弟子,跟著長輩來見世麵的。當夜幕降臨之時,鐘元通過這一日的觀察,他卻是發現了一個問題,提前過來的,大都是旁門、魔教以及散修。在他的估算之中,這些差不多已經算是來齊了。而真正能夠被列入正教之中的,隻有三家。一家是極樂真人李靜虛所代表的,剛剛新創不久的青城派;一家是商祝的五行宗,一樣新創不久;最後一家則是佛門三神僧之一的白眉禪師門下采薇僧朱由穆。這三家之中,前兩家鐘元覺得很正常,但最後一家,采薇僧朱由穆,他就覺得非常奇怪了。沒錯,朱由穆他是曾經見過,也聊過,關係也不算緊張,但是,也僅此而已。峨眉派先前以小神僧阿童為理由,對紅木嶺進行討伐,就很能說明峨眉派與佛門之間的關係了。所以,對與采薇僧朱由穆的行動,他就很是不能理解了。尤其是,朱由穆還並不是空著手來的,也不是那種象征性的送的賀禮。他帶來的,乃是西方青蓮和桫欏神樹,此二者,皆乃是佛教聖物,珍貴無比,人間佛門弟子擁有的,絕對超不過三家。不過,奇怪歸奇怪,鐘元反倒是對朱由穆並沒有太多的警惕性。倒不是說他被這小和尚和藹親善的外麵給迷惑了,而是,他能夠真正的感受到朱由穆的那種真誠。那是發自於內心深處的,他就是來送禮,全憑自己心意,沒有任何彆的想法。相較於此,鐘元卻是對另外一個現象感到很是警覺。那就是,武當派、天師教、昆侖派等原本交情也還過得去的正教門派,沒有一個提前來到的。鐘元並不是那些人,自然是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麼想的,但是,按照他的猜測,就是隱含著一種劃清界限的意思。畢竟,自己將紅木嶺改名通天教,會給人一種非常明確的暗示,縱然是傻子,也能夠將這一層意思給分辨出來!“這是表明,我們紅木嶺即便是續成了通天教,也不會被正教主流所認可嗎?”鐘元麵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對著一旁的紅發老祖道,“隻可惜啊,他們想錯了,我們壓根兒就沒有過這種意思!”,“不知道這是他們各家自行的決定,還是有峨眉派的串聯在。若是前者,那倒也罷了,沒什麼:但若是後者,恐怕就不那麼簡單了”,紅發老祖當即回道,“這就表明,他們之間的那些粗梧,可能會擱置下來,聯手一起,對我們新成立的通天教進行壓製!”說到這兒,稍稍頓了一頓,紅發老祖繼續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恐怕我們要警惕的,就不光是正教了,還必須加上魔教!”“魔教?”鐘元道。“不錯!”紅發老祖立時間道,“鐘教主不是已經通過那連山大師的分神,驗證了當年連山教的破滅,乃是正教、魔教為徹底破碎了旁門崛起的希望,而聯手做的一個局嗎?既然有過一次,就保不齊會有第二次!”紅發師兄說的是啊!”鐘元麵色凝重,點了點頭,道,“這些時日,我是有些驕矜了,考慮問題不夠全麵。不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魔教與我們旁門,雖然都經過了正教無數歲月的打壓,但是,我們與魔教,畢竟不是一個體係。這一次,他們雖然儘數前來……”說到這兒,鐘元驟然間頓了一下,麵色一變,而後方才繼續道,“不對,他們並沒有儘數前來,甚至可以說,很多重要的人都沒來。西昆侖的那幾位倒也罷了,或許,他們各自居住在小世界之中,逍遙無極,認為此番大劫於他們沒什麼影響。但是,有些人就不同了,他們都是身在劫中的口比如說,火靈神君夫婦,屍毗老人一脈……”聽得鐘元如此一分析,本來還是輕鬆心態的紅發老祖,也是驟然一驚,趕忙道”“鐘教主,這麼分析,就嚴重了吧!我看,現在還不至於到這種地步兒口彆本來沒什麼事兒,反倒我們的疑心疑鬼,倒是弄出來了事兒!”“這個我自然明白,魔教在我們的計劃之中,還是很重要的一環,不到不得已之時,我都不會放棄,而會好生的籠絡、聯合的。不過,未雨綢繆一些,總是好的!”即時間,鐘元回道,“明日正式接待之時,授意一下我們門下那些足夠精明的弟子,不妨對那些魔教門下的弟子多多親近一些,暗中留意一下,了解他們的一些情況!”“這種事兒,就算是有,他們應該也是不會清楚的!”紅發老祖立時回道。“這個我明白,不過,真有的話,他們的師長肯定會對他們有一些彆樣的暗示或者告誡的。隻要留心,總是能夠發現其中的一些不同的”,鐘元緊接著道。“既如此,那我就吩咐下去,試試吧!”紅發老祖道。談完了此事,鐘元卻是又道,“明日,就是正式開府之期了,肯定還會有很多的客人要到來,那些,就麻煩師兄了!”“應該的!紅木嶺的發揚光大,是我一直以來的夙願,今日能夠邁出重要務必的一步,我很高興。儘管,更名通天教之後,就是另外一個門派了,但是,此時此刻,我一點兒也不後悔。因為,你是一個真心實意任事兒的人!”翌日,一大早。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還是紅彤彤的,天邊儘是紅豔豔的朝霞。就在這時,武當派的掌門靈靈子與半邊老尼,帶著十數名弟子,乘著九條金龍,在新紅木嶺的牌坊門前落下。這時,以紅發老祖為首的一乾紅木嶺長老、弟子,立時迎了上前。一番客套之後,在一名長老的引領之下,武當派一行,被接引入了通天小世界。親身體驗,與霧裡看花,可謂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靈靈子、半邊老尼等武當中人,看到紅木嶺新山門的這份兒氣魄,這般氣象,心中的那種震驚,根本無法用言語進行形容。緊隨在武當派之後,則是天師教的掌教天靈子,他卻是輕車簡從,隻帶了兩名得意弟子前來。再後來,則是無數的散修,都是來自於海外。雖然大多都是很小的勢力,不過,其中也有一些大勢力的存在。比如說,南海銅椰島的天癡上人,玄龜殿的易周一家,小蓬萊西溟島的冷雲仙子餘娟,等等等等。,當然,他們並不都是親身前來,更多的則是門下的弟子作為代表前來……,就在紅發老祖估摸著下一家中土大派應當是昆侖之時,卻是又一次讓其感到詫異。因為,來的是窮神淩渾和白發龍女崔五姑夫婦。此時此刻,他們代表的身份卻是不同了,因為,就在數月之前,他們與西方魔教教主毒龍尊者大戰了一場,強奪了青螺峪作為山門,開創了一個新的教派雪山派。當初,因為事情太過於突兀,任誰也沒想到,故而,卻是讓淩渾一戰功成。事後,峨眉派無比大力的支持,所以,暫由紅發老祖執掌的紅木嶺,卻是沒有響應毒龍尊者聯合反攻的號召。對此,毒龍尊者雖然頗有不滿,卻也無可奈何,隻能忍了下來。淩渾,當初曾經跟隨者峨眉派正式的與紅木嶺一方大戰過,但是,此時此刻,紅發老祖再是如何的不待見於他,也得笑臉相迎,好生相待。迎過雪山派,又過去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昆侖派方才姍姍來遲。時間又過去一個多時辰,太陽依然直上中天,眼看得就要正午,開府大典就要正式舉行。這時,紅發老祖方才看到,一片金燦燦的霞光自遠方鋪陳而來,宛如一道長河,傾灑而下,落在了紅木嶺山門牌坊之前。金光完全斂去之後,卻是現出了洋洋灑灑百人之眾。第一眼,紅發老祖便看到了位居最前方、最中央的妙一真人齊漱溟。不過,這一次的情形,卻是與其餘之時不同,其左右兩側站著的,卻不再是哼哈二將一般的玄真子和苦行頭陀,也不是有類似身份的矮叟朱梅和追雲叟白穀逸,而是另外一些人。不錯,是一些,並不是兩個。左側為男,右側為女。男的,都是中年模樣的年紀,兩個道門裝束,兩個佛門裝束。不過,即便是道門裝束的兩人,紅發老祖也能夠從其身上感受到濃濃的佛門法力氣息。這四名男修士,紅發老祖是一個也不認識。而妙一真人右側的女修,紅發老祖倒是認識三今年貌老的,分彆是洞庭湖妙真觀的觀主嚴棋姆,川邊綺天崖龍象庵的神尼芬陀,百花山潮音洞的神尼優曇。還有一名年輕貌美,雖然做尼姑打扮,卻並未削去一頭青絲的女子,紅發老祖也不認識。然而,不論是認識與否,有一點兒紅發老祖是很確信的,那就是,這些人的修為,都在自己之上,而且,不是那種剛剛超過那種,都是遠遠的超過。紅發老祖甚至有一種懷疑,這八人,有一大半兒都已經成就了天仙。很顯然,峨眉派此番前來,並不僅僅是為了道賀,更重要的,應該是一種震懾,否則,也不至於排出這般的場麵。這些人,除了嚴賊嫣是道門弟子之外,其餘的七個,很顯然,都是佛門中人。佛門,一直都是正教的中堅力量。雖然,他們並沒有像道門一般,成立一個個的教派,早就浩大的聲勢。但是,因為他們多累世修行之故,高手卻是層出不窮。現今最為出名的,就是三神僧、兩神尼,都是天仙的修為,而且,還一個都不是那種最初級的天仙。眼下,兩神尼皆在,其餘的,能夠與他們並列,顯然,也都是佛門之中的中間力量。一直以來,佛門雖然都是峨眉派的支持者,但是,一直以來,都隻是暗地裡照顧一些峨眉派門下的弟子罷了。如此這般,光明正大的與峨眉派站在一起,還是頭一遭。表麵上,晏然妙一真人等人臉上都掛著微笑,但是,針鋒相對的架勢,已然表露無遺。紅發老祖定了定心神,卻是仿佛渾然不覺,就像是麵對一個尋常前來觀禮的門派一般,笑著寒暄了幾句,隨後,又與一旁的嚴烘姆、芬陀、優曇打了個招呼。這時,其自然而然的發問道,“齊真人,這幾位應該都是佛門的道友吧!我閉關多年,卻是孤陋寡聞了,還請齊真人,幫忙介紹一下吧!”“也好!紅發道友這些年,的確是太少外出遊曆了!”妙一真人淡淡一笑,當先指著右側最後剩下的那位少女道,“神尼忍大師,一直在小寒山修行!”隨後,依次介紹左側的四人道,“這位乃是諸有功諸道友,乃是尊勝禪師門下弟子,位列麗山七友之首;這位宜昌三遊洞俠僧軼凡;這位是他的至交好友聾啞僧;最後這位乃是武夷山散仙謝山”,,這些名字,每一個聽到耳中,紅發老祖心中都感覺一顫。不認識歸不認識,卻是並不代表,他沒有聽過。這些人,可以說哪一個他都如雷貫耳,名頭最差的謝山和忍大師,也都是半步天仙的修為。而最為響亮的,無疑要數諸有功了。諸有功本身,成就天仙的時間並不長,修為遠不足以與嚴烘媽、神尼芬陀、優曇這些天仙抗衡,但是,若是論起受重視的程度,紅發老祖卻是將其排在第一位。這並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師傅乃是佛門第二神僧的尊勝禪師,更重要的是,他乃麗山七友之首。麗山七友,本來都是散仙,在被尊勝禪師度化,轉入佛門之後,進步神速,七人在先後不到百年的時間裡,全部成功的渡過天仙劫,成就天仙之位。七人的情況,在修士界,早就成為了一華傳奇,可以說是人人豔羨。也正因為有這麼一個例子在,魔教中人雖然對佛門中人一口一個禿驢叫著,但心中對與被佛門高僧度化,卻並不如何排斥。說白了,在大多數修士的認知之中,都是飛升最為重要。麗山七友之事,紅發老祖也曾經與鐘元探討過,按照鐘元從不彈以最大惡意來猜測對手的思維方式,卻是認定,如此也是一種早就設定好的局。這麗山七友,定然全部都是累世修行多年的佛門弟子轉世,為的,就是起到這麼一個震撼性的效果。然而,不管怎麼說,麗山七友毫無疑受人矚目、重視的一群人,從無一人敢得罪他們。沒辦法,一門八天仙,彆說對上了,聽著都駭人。得知了眾人的身份之後,紅發老祖,任是如何在內心深處告誡自己要保持鎮定,仍是不免露出了一絲凝重的神色。沒辦法,這場麵太震撼人心了。而看到這個之後,妙一真人齊牧溟麵上的那一抹笑容,卻仿佛一個花蕾一般,驟然開放了。()【字由啟航純情組尣魔提供】。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下載儘在更新超快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