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見他們真的不知道,於是說:“世界軸心,據我所知道,它關係到昆侖洞天,昆侖洞天自宋以後,各大門派陸續遷入洞天之中,到了明代,世間雖說尚有大派在行走,但高手幾乎隱於洞天,隻是派弟子在世間行走,這個原因之一,就是道家三十六洞天已經陸續消失,消失的原因,在於昆侖洞天之中,不知怎麼的丟失了一件寶物,導致洞天之中的建木逐漸失去了生機,附著於昆侖洞天的三十六洞天隨之萎縮消失,這就是我所了解的關於世界軸心的秘密。”柳致知這一說,叔侄兩人才恍然大悟,張叔毅說:“我還奇怪武夷山第十六洞天如何消失不見了,原來裡麵的這個緣故。”“那麼,像五行洞天之類的,世間還有幾個洞天,他們怎麼沒有萎縮,對了,你的格物洞天又是怎麼回事?”張啟威想了起來,忙問到。“五行洞天和我的格物洞天,嚴格來說,他們並不算洞天,他們隻能算一個秘境,但因為形式上與洞天相似,人們也稱之為洞天,不過是利用空間技巧,將現實中的空間一部分偷偷的隱藏,加上人為的挪移地脈,裡麵靈氣充足,不亞於真的洞天,所以人們乾脆叫它洞天。而真正的洞天,我聽前輩說,是於虛空之中,無中生有,重煉地水火風,是一個真正的空間,地球上有真正的洞天,其數量之稀少,真的很罕見。一般所見的洞天。不過類似於我的格物洞天。”柳致知據實相告。其中有些知識,是邵延留給他的。張叔毅也點頭:“據一些秘傳資料,是有過洞天與秘境之說,不過由於修行衰弱,這種說法已很少有人提及,甚至洞天在修者之中,已成為傳說。”“不錯,洞天之類已成為傳說。世界範圍內也是如此,我見過海德堡一處的一個洞天,西方稱之為神域,作為修者的市場,明顯的當地修者隻知應用,而不知維護它,已經失去了一部分的功能。”柳致知說到。張啟威眼睛一亮,說:“海德堡有洞天,哪一天我得過去見識一番。”“好了,啟威。等我們出去再說,道友。我們該如何出去?”張叔毅問到。“說實話,我也不清楚,我是以一縷神念進入此間,這種地方,我們所現,隻是一個暫時不變的空間假相,我們忽略了大部分信息。”柳致知說到這裡,心中一動,腦中靈光一閃,興奮地說到:“既然這樣,我們重回世界的真實,說不定可以出去。”“世界的真實?”張啟威奇怪道,他不太懂柳致知的話,柳致知見叔侄兩人望著自己,心中一愣,轉眼明白過來,他們兩人一個是被世界軸心卷入,世界軸心卻不見蹤影,另一個被拉入夢境,根本沒有經曆那種場麵,他們也根本沒有朝這個方麵想,他們就是在這種狀態下,也將大量的信息視而不見,因為他們走的是另一條路,雖然他們修為很深,偶爾也觸及柳致知遇到那種狀況,但隻是以《道德經》中的“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來解釋,並沒有深入思索,更未如柳致知從現代科學角度入手思考,自身意識沒有這個需求,當然就見不到這付景象。柳致知頭疼了,他們身處這種狀況之中,卻看不見,事實上,每個人都處於永恒變化的宇宙大潮之中,可是又有幾個人能見到世界真實,每時每刻,無數的中微子穿越我們,我們卻絲毫沒有感覺,這就是一個常人眼中的世界,也許就是這樣,我們覺得這個世界如此美麗如此安祥,卻沒有認識到,就在我們的身邊,世界更加不可思議,更加絢爛多姿。柳致知看著兩人,又一次陷入沉思之中,張叔毅說到:“世界真實,難得是那種恍惚之中,其中有象,這就是世界真實?”“對,這種狀況接近於世界的真實。”柳致知心中一動,看向周圍永恒變幻之中的背景,笑了,隨手一揮,頓時一聲龍吟,一條金龍蜿蜒而出,巨大的龍威令人喘不過氣來,叔侄兩人驚訝看著這條金龍蜿蜒而出,心中判斷,這真的是一條龍,巨大的龍威可以說明一切,但飛到叔侄麵前,陡然散著滿天的金光,龍威也消失了。“這是怎麼做到了?”張啟威發問了,柳致知雖然能夠召喚一些異獸,但那不僅要咒語,在腦海中也在從分子上構建其原型,根本做不到如此隨意。柳致知能做到如此,得益於身處的空間,也隻有在兩人都處於這種狀態中,才能如此,換一個環境,他根本做不到。“不是我怎麼做到,事實上,你也能做到,我們的身體都是幻化,當然,天師卻是一個意外,修真,不過是借假修真,世界的真實,我也不能見到,我隻是一種接近,你們卻更加遠離,這不是人的能力問題,而是你們的思想,你們的感官所接受的雖然比常人要多一些,但遠遠不夠。”柳致知說著,手又一揮,一聲鸞鳳的清鳴,一隻金鳳凰出現。“我明白了,原來如此,我困在此處,原來出去就這麼簡單!”張叔毅說完,身形陡然散來,柳致知感覺到他一下子進入恍惚之境,迅速深入下去,人已經消失,匆匆一瞥,不由苦笑,他還是沒有掌握好,在從這種狀態中脫出,空間時間一刹那間發生了作用,他雖然脫出了,但卻在二百多裡外的一個小鎮上。柳致知搖搖頭,向張啟威一推:“你還不醒!”身體已經消失,一縷神念瞬間脫出,回歸自身,自身先前半睜著眼,神念歸身,反而閉上眼睛,他把這段經驗體驗一把,而張啟威卻哎喲一聲,睜開了眼睛,立刻向四周望去。東張西望了一回,沒有發現張叔毅,難道他沒有回來,此時柳致知睜開了眼睛,眼睛深處似有無量的顏色一閃,便恢複了正常。張啟威急忙問柳致知:“怎麼不見叔叔?難道失敗了?”“沒有失敗,不過出了點小例外,張天師一下子跌了出去,離我們此地有二百多裡,放心吧,一切都好得很,我們去找他。”柳致知說著起身,騰身禦器飛起,向一個方向而去,張啟威立刻跟了上去。張天師從這種狀態中跌出,正在一個食客的頭上,那個食客正在低頭吃麵,其他人有的在吃麵,有的在吃米線,一個小女孩在她媽媽帶著,邊吃邊張望,忽然她停下了筷子,空間似乎一漲,接著張天師就出現了,偏偏是腦袋朝下,砰的一聲,正好和那個食客來了個頭碰頭。那個食客沒抵防會在他頭頂上出現一個人,一下子就砸在他的腦袋上,好在張天師反應迅速,雙手一撐,正好搭在他的肩上,兩個人雖然頭相撞,並不算重,就是這樣,那個食客砰的一聲,整個臉紮入麵碗之中,人也往前一趴,伏在桌子上。而張叔毅卻一個漂亮的後翻,穩穩的落地,這時才明白過來,好像闖禍了,而那個食客猛然跳起,臉中湯麵還很燙,燙得他嗷了一聲,他也懵了,自己吃麵好好的,陡然腦袋上受到重擊,接著肩膀又被人一推,臉便和碗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其他食客呆呆看著這一幕,不知道張天師從哪裡來,那個小女孩叫道:“媽,這位伯伯憑空就出現了,像一個…”她想不出話來形容張天師的詭異出現,小女孩的話讓那些食客中小年輕們一怔,接著又是一喜,掏出了手機,衝著這裡的場景就是一陣猛拍。那個食客臉上掛著麵條,滿臉都是湯水,總算回過神來,怒吼一聲:“草尼馬!”一拳就向張叔毅衝了過來。張叔毅一見闖禍了,急忙搖手解釋,還未等他解釋,拳頭已到,無奈之下,順勢一帶,張天師可是武道雙修,一手太極拳雖不說出神入化,但也是極具高手風範,不過理虧在前,可不敢將對方打傷,隻是輕輕一帶,一旋,將他衝勢化解。嘴中說到:“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沒有料到自己脫出空間,一頭撞在你的腦袋上。”“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沒有惹你,你怎麼就選擇我?”食客心中哪個委屈,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小兄弟放心,我是無意之中碰到你,我負責補償。實在對不起!”張天師心中也是叫屈,自己好不容易出了那個空間,卻一頭撞在人家頭上,不得不說好話,還要補償。好在對方也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在眾人勸解下,張叔毅進行了補償,一聲風波就這樣了去,不過張叔毅陷入另一個麻煩之中,旁邊的人可是親眼目睹憑空多出了一個大活人,而且,他們是在飯店之中,並且在二樓,這事怎麼看都透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