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沒有問楚鳳歌,知道楚鳳歌不會告訴他,他可以肯定的是昆侖派有人投靠特殊部門,而且這個人地位很高,具體是誰,他也不清楚,他對昆侖派隻是拜訪過兩次,根本不熟悉,無從查起,他也不想查,當然,還有其他可能,比如楚鳳歌派人潛入昆侖派等等,不過,可能性太小,不說特殊部門有無此等人才,就是有,能得知這等機密,就不是一個初入門的人所能辦到。柳致知很快就平靜下來,微笑著對楚鳳歌說:“那我能做些什麼?”“你暫時什麼也不要做,這僅是將來的事,你如果得到世界軸心,我倒希望你能交給我。”楚鳳歌淡淡地說到。柳致知搖搖頭:“先談論一件也許並不存在的東西,不是一個好主意,而且,太元子要我一個許諾,我答應了他,雖不什麼,人不可言而無信。”“也對,修行者的言行受天地所製約,我不會約束你,但如果太元子甘願放棄,比如他飛升了,那你願不願意交出來。”楚鳳歌盯著柳致知,說到。“一件物品,它不是我的,我又何苦為它得罪楚前輩。”柳致知也淡淡地說。“如果你發現你如果煉化它,可能整個洞天,甚至世界都是你的?”楚鳳歌說到。氣氛一下子沉重起來,過了一會,柳致知笑了:“縱有滔天權柄,與我何用,我隻問大道。請問。能得大道否?”“不能。它可以讓你世間無敵,讓你威能滔天,大道卻是虛幻,它不能讓你得大道。”楚鳳歌毫不猶豫地說。“既如此,它與我何乾?”柳致知眼睛之中沒有一絲波瀾,平靜地說,剛才那一瞬間,他是起了貪心。但轉眼之間,他就明白了,正如他的修行,力量隻是他修行所附帶,也隻是一種降魔手段,而真正核心卻是大智慧,是道,一生所求,唯道而已,柳致知走到今天。他的道路已開,並不在乎那誘人的力量。他說此話之時。心中升起一種明悟,現在所行,隻是一個過程,而過程之中,知行一體,隻向著一個在他人看來,是虛幻的道,而在柳致知看來,卻是真實不虛,所有的一切,都為了這個道,甚至他現在所行的格物之道,到時如果成為阻礙,他也會毫不猶豫放棄,到達彼岸,舟就無用,那舟也毫不猶豫的放棄。這一刻,柳致知前途的迷霧開始散開,柳致知也明白了上次入定中,他所看到一切,當時並沒有深入,因為當時他沒有現時的心境,所以止步於真空漲落,一次大好時機就此失落,而下次卻不知道什麼時刻到來,但柳致知並沒有一點沮喪,他有這個自信,自己會重新達到那個程度,繼續深入到物質最終的秘密。這些念頭卻是電光石火之間,楚鳳歌沒有想到柳致知這一刻內心如此變化,而柳致知卻悄然而化,他再一次看向楚鳳歌,在楚鳳歌身上的力量卻悄然露出了它的實質,雖然還不能一目看穿,但已不像從前那樣深不可測,楚鳳歌果然和華夏的力量深深融在一體,柳致知這才明白,或者這種力量具象化在他的心目中,華夏五千年,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或者並不能算力,隻是一種心靈深處的信念,其不可名狀,卻紮根於華夏民族每一人心頭,包括柳致知的心頭,橫貫八方,豎窮古今,這種信念是一個民族的脊梁,華夏依此成為世界上第一個文明沒有中斷的國家,它虛無縹緲,隻是一種精神,想不到楚鳳歌居然和之合一,甚至這種精神比之法則更加精深,三才天地人,這是一種人道的精神,整個地球,也就孕育這樣完整一股,而其他文明卻是斷斷續續,遠不及華夏精神的完整,柳致知看到這裡,心中升起一種明悟,楚鳳歌實際上已經完全邁上另一條道路,他走的是神路,卻不同於一般神,他並不需要信仰,他實際上是走的人皇之路,上古傳說中的人皇。也許楚鳳歌自己並不了解,但他真真切切走上了人皇之路,他並不需要成為國家元首,這種精神認同了他,他能借這種精神揮退天地神靈,鎮壓一切敢對華夏的異類,他不明白,隻緣身在其中,而柳致知明白了,虛無縹緲的精神卻能具現出巨大的威力,這就是楚鳳歌的根本所在。“我沒有看錯你,我也要你一個承諾,並不需要你現在做出,你能答應嗎?”楚鳳歌說到,他不欺於柳致知,而是和柳致知商量。柳致知笑到:“我成為一個香餑餑,我可要聲明,不得與我良心相背,不得和以前衝突。”柳致知這段話,卻是厲害,特彆是不和他的良心相背,如果是常人,可以借此為托辭,來違背當日的誓言。而楚鳳歌卻不以為意,笑著說:“好,就依此。”光這份氣度,楚鳳歌不愧為走上人皇之路的修者。“既然這樣,我也送一份大禮給楚前輩,我在海德堡時,收伏了一個吸血鬼弗裡德裡希,收伏他時,他實力低微,我將太陰聚靈陣刻入他的骨骼之上,估計現在他最起碼是男爵,甚至是子爵,他奉我為主,這條線我並用不著,那就送給特殊部門。”柳致知說到。楚鳳歌一喜,說:“這樣的話,我替國家謝謝你,你知道,吸血鬼因為血契這個枷鎖的存在,根本不可能叛變,你是怎麼做到的?”柳致知就將當日的事略微說了一下,楚鳳歌明白了,他是一個意外的吸血鬼,真是一個倒黴蛋,血族的血契對於他來說,很弱,等於不存在,柳致知說:“血契的存在表明了他的身份,但又極其微弱,血族對他控製等於無,他的實力上升,想必成為一種特殊存在,實力強大,又不受約束,對我來說,他又發下誓言,關鍵在於,我已在陣法中做了手腳。”楚鳳歌謝過柳致知,將弗裡德裡希的資料記住,在歐洲的暗黑勢力中打下一顆釘子,而且是一個實力不弱的釘子,如果在關鍵時,能抵上數個高手之用。“你這個洞天,連我都看不出來,真不錯。”楚鳳歌轉移了話題,轉為讚美柳致知的洞天:“格物而明道,果然是大手筆。”“洞天之道,本為避世,修行人的洞天,並非是防空洞。”柳致知說到,意有所指。楚鳳歌哈哈大笑:“你的洞天已成,我的洞天,我說錯了,是國家的洞天已快成形,當今世事,多一份保障,世事也到了一個多事之秋。”“世間的事,是到了多事之秋,三元氣運也該到了流轉的時候,世俗間的事,雖背後有修行人的影子,但主要的事還是由世俗完成。”柳致知說到。“修行人不問世事,但也不能什麼不問,西方侵略,往往基督教為先,比華夏而言,他們的修者更多參與其中。”楚鳳歌搖搖頭,說到。“他們敢為,華夏的修者卻更多明天理,不敢越雷池一步,華夏因此而延續至今,就在於此,用世俗的說法,華夏很早之前,就形成了一個真正世俗政權,而沒有祭司階層,同樣與華夏文明一樣悠久的印度,卻文明出現幾個斷層,因為他們有祭司階層,等級更為森嚴,人們之間很少流動,佛教雖發源於它,講究眾生平等,卻未能在印度長久下去,反而在印度之外,真正彙成大觀。”柳致知沒有直接,隻是隱含點出,世俗之間,雖有神權存在,而不該讓它們成為真正的統治者,人以神為念,這個念頭太深,深到人都無能與之抗衡,華夏曆史之上,神權從未成為困惑,而基督教國家則不同,歐洲黑暗的中世紀,對人類來說,那根本不像文明,隻到文藝複興,人類擺脫的神權,西方才崛起。伊斯蘭國家也是如此,甚至都沒有崛起的機會。楚鳳歌也知道,他歎了一口氣:“世間沒有雙全法,但從心裡說,我還是看不慣那些修者,民族的命運,是這個民族的人,不管怎樣,應該出力。”“自古以來,特彆是鴉片戰爭以來,有多少修者默默為國為民,他們犧牲了,大多名都未留下,並不是心中不問世事。”柳致知說到。“我也知道,但那些真正的高人卻躲在洞天之中,鄧昆為了民族,道侶喪生,而他們卻將他鎮壓,雖然鄧昆是在西方造成了流行瘟疫,那一場瘟疫,西方死亡上千萬,但他畢竟為了華夏,卻被蜀山鎮壓,這次出來,又是加以利用,我卻不如他們的意,並未深究,而鄧昆也離開了大陸。”楚鳳歌有一種怒其不爭的心思,不過他所處的位置卻不得不與洞天中人表麵上一團和氣。柳致知歎了一口氣:“鄧昆之事,我還給蜀山報信,當時太過於天真,但夢觀山人卻是一個魔頭,你也不過問?”“夢觀山人,他不過是小癬,在紫雲島,我與他見了一麵,他答應在國內遵守法規,我需要他存在,以便牽製洞天一部分注意力。”楚鳳歌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