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森林又茂盛起來,船又拐進森林,這次河小了不少,機船行駛在其間,不斷有樹樹枝可以碰到船,船開得更慢,餘忠他們大多數走上甲板,雨下的並不大,要稀稀疏疏的雨中,看著兩邊的風景。柳致知卻在不遠處的樹木的枝葉間飄蕩,他發現這條河形成沒有多久,很顯然,原來河道淤塞,河水被迫改道,這也是亞馬遜地區一般沒有長期有效的地圖,一到雨季,洪水泛濫,浩浩蕩蕩,整個森林一片汪洋,根本看不出河道,寬闊的地方,連綿二三百公裡,森林泡在泛濫的河水之中。雨季過後,河水收縮,不少河道開始改道,幾乎每年如此,現代科技發達,進行雨林探險的人,基本上采用衛星定位,隻有大的河道改變較慢,小河道幾乎一年一個樣。柳致知跟著船,兩天很快過去了,雨林之中,河道也小到機船無法通行,目的地也到了,歐洲聖濟會和南美洲的一眾人等已在等著他們,他們一上岸,一陣寒喧,柳致知卻在遠遠看著他們,仔細探查著周圍的環境,他發現周圍最起碼還有一人,柳致知微微一笑,有意思,看來不寂寞了。柳致知將自身律動調整為亞馬遜雨林中最常見生命的律動,隻要不在他身前,親眼看見柳致知,根本不會發現這個人。在另一邊,一名郇山隱修會的老者,靜靜坐在一根樹枝的高處,疑惑睜開眼。向四下打探。並沒有發現什麼。遂閉上雙眼,又沉入內心的光明之中,在他內心,光與暗靜靜流淌,周邊的一切隱約在心,他所處自然隱蔽,下麵三方人馬都未能發現。而在他不遠處,柳致知似有意無意看著他。柳致知知道,這個人處於一種狀態,一旦用心看他,他就會產生感應,所以他有意無意的瞄他一眼,柳致知對歐洲修行界雖知一個概況,但還是不熟悉,隻知道他是一個高手。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看來歐洲聖濟會也伏有後手,不知道南美有沒有後手。三方合作,同床異夢。柳致知不了解楚鳳歌那個層次是如何達成協議,而且協議是什麼內容,但不妨礙他合理推斷,在世界紛壇複雜的變化中,各方都是有合作也有敵對,這次合作看起來是三方都有好處,歐洲人會不會與共濟會合作,柳致知在心中盤算,得出一個結論,在這件事上,他們不會與共濟會合作,自二戰後,美國共濟會一家獨大,作為它的競爭者,在共濟會身邊下一根釘子,正合他們心意。這次行動他們不與共濟會合作,不代表其它方麵不會,大概楚鳳歌看準了這一點,才會與他們合作,但也知道這是建立在利益基礎上,所以暗中讓柳致知跟著。明白了這一點,柳致知身影淡去,他知道他該怎麼做了,一句話,這次血蘭之花是栽定了,柳致知根本不必出手,但其後呢,柳致知臉上露出了微笑。餘忠和眾人打過招呼,聖濟會一行十二人,有二個女的,平時兩支隊伍甚至敵對,今天卻又在一起,共同對付另一幫人,餘忠和他們相互介紹,聖濟會這次帶頭人是蘭頓?伯蘭特,餘忠和他認識,在之前,兩人可以說是敵人,現在走在一起,蘭頓伸出了手,說:“幸會!”餘忠也伸出了手,兩人手一握,並沒有相互試探,隻是一握,兩人又與其他成員握手,之後,他們便開始討論怎麼對付血蘭之花,一張地圖鋪在地上,這是最新的衛星地圖,幾個人在討論怎麼接近,怎麼攻擊,討論了大半天,總算定了下來,三方的人還是各歸各隊,從三個方向同時進攻,他們也不想將自己的人置於其他人手下,隻有在自己身邊,他們才放心。討論結束後,他們便出發,小雨依然沒有停,雖不大,但不停的下,柳致知心中有不好的預感,這場雨一時停不了,現在不是雨林的雨季,按理來說,就是有雨,也不應該長久,但柳致知就是有這種感覺。下方的人出發了,一行三十幾人,有三位女性,其餘均為男性,三名女性,長的並不漂亮,兩名歐洲人,還算可以,一名南美方的,那叫個醜,簡直就是童話中巫婆,聲音尖細,像尖銳的玻璃一樣,臉上卻有一道傷痕,不知道是什麼傷。柳致知卻對她暗自警惕,她並不是天生的醜,而是後天長期形成,身上帶有一種氣息,柳致知都不清楚這種氣息的根源,其他人都避而遠之,她也好像不願和眾人呆在一起。一眾人在雨林中跋涉,後麵跟著兩個影子,誰也不曾留意。眼前是一片水杉林,眾人進入其中,不時看看衛星定位設備,餘忠和蘭頓走在隊伍的兩端,水杉林行進不久,林已儘,眼前一棵棵樹木碩大無比,再細看,卻是一棵主乾,旁邊長滿的氣根,而且氣根並不是規則向地生長,橫七豎八,有些氣根之間,有白骨存在,是一些動物的屍骨,淩亂地散落著,氣根纏繞到樹上,便樹看起來直徑驚人,又高又大,甚至超過北美的紅杉。樹冠龐大無比,有點像華夏的榕樹,但樹葉卻不像。一大片成林,情景很有些震憾,蘭頓拿出了gps定位儀,看了一下,說到:“從林中穿過,距離最近。”眾人魚貫而入,小心避開那些那些伸出來的氣根,一條氣根垂了下來,走在隊伍之前的蘭頓不耐煩地用手一撥,這一撥,立刻發現不對勁,身形猛然後退,後麵一個人本來與他相隔三四米,一下子兩人貼在一起:“注意,這不是氣根。”他這一喊,隊伍一下子停住了,那條氣根動了起來,這一下眾人才發現,林中下垂的有真正的氣根,也有假的,卻是森蚺的尾巴,特彆是華夏隊員,來的路上,他們與森蚺鬥了一場,這下子麻煩了,他們進入一個森蚺林中,樹下纏繞著一條條粗大的森蚺,眾人的汗毛立刻豎了起來。但這條森蚺顯然吃飽了,有人動它的尾巴,它頭低垂下來,看了一眼蘭頓,很好奇看著蘭頓,蘭頓就要出手,但身體一僵,臉變了,整個叢林似乎活了起來,樹上一條條森蚺蠕動著,不知有多少條。陡然之間,森蚺像接到命令一樣,紛紛後撤,眾人一下子全愣住了,柳致知眼光一轉,前麵的人終於忍不住出手了,他隻是散發出一種波動,森蚺接到後,便紛紛後撤,林中眾人隱約感到一種波動,但卻分不清是人還是什麼動物,隻有南美的那個女子,感受到波動後,微藍的眼睛中閃現出一道厲芒,然後,就低下了頭。眾人出了森蚺林,在林中前行,中間有毒蜘蛛躍起傷人,有毒蛙等濺射出毒液,也有各種動物毒蟲的偷襲,均被眾人一一接下,最多付了點輕傷,就這樣走了一天,眾人安下賬篷,唯獨不太好的,雨變得大了一點,還沒有停止。夜晚降臨,柳致知和郇山隱修會的修士各自在一棵樹上休息,郇山隱修會的修士到目前為止並未發現柳致知,他白天尾隨著眾人,也心中不除疑地向後查探,但都沒有發現柳致知跟在他的身後。這一夜,並沒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天亮之後,隊伍依舊出發,今天到晚間,就會到血蘭之花所在地,一路之上,除了意外遇到了一處蟻穴之外,並沒有遇到昨天那種麻煩,他們走後,柳致知停留了一下,主要是看看蟻巢的情況。蟻巢並不是完全建築在地下,而是如城堡一樣,半截修建在地麵上,有一人多高,柳致知停了下來,好好研究了一會,作為社會性的生物,柳致知格物之道可以說觀察萬物,柳致知與其他科學家不同,並未乾擾螞蟻的生物,他是以一種特殊的方法來看這一切,他先功運雙目,透視蟻巢,然後又控製一隻螞蟻,從螞蟻的角度來觀察它,並且感受著各種信息素作用在螞蟻身上。柳致知是利用降頭術中蟲降,柳致知發現,他控製的螞蟻可以感受螞蟻所能感受的一切,他才發現,原來控製螞蟻有這些用途,可以說,降頭師都具有這樣能力,如果這些降頭師不用法術害人,而用來搞研究,那該有多好,他發現一條新的路。當然,柳致知僅在此停留了一個小時,然後他就飛速的趕了上去,畢竟他是來保護人的,不能因為科研而忘記了自己的任務。他很快就趕上大部隊,餘忠他們走的並不快,因為靠近了血蘭之花的據點,他們也很小心,在下午三點多鐘,他們到了目的地。血蘭之花建立在一個山穀中,三麵環山,隻有一麵可以進入其中,中有小溪,他們在幾裡之處,停下腳步,用望遠鏡觀察山穀之中,山穀之中,正麵是一個瀑布,下麵是深穀,深穀之中,巨大的森蚺在其下,而血蘭花卻地懸崖峭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