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停了下來,前方有兩個大家夥擋住的去路,雖然森蚺在亞馬遜地區並不少見,但這麼大的家夥並不常見,船主臉色緊張,船上的人倒沒有什麼,他們也看出兩物明顯不正常,但他們這麼多人,自恃能力,還能保持平靜。兩妖正在對峙,見一艘船來到,慢慢停了下來,不由分心,不約而同的將頭掉轉過來,一時三方形成一種新的對峙局麵。柳致知在岸上看著,他並沒有插手,這兩妖還不足他插手,他要看看餘忠他們怎麼對付。餘忠他們商量了一陣,巨蟒和鱷魚攔在前方,他們不可能在此久等,唐小山出手了,一陣陰風,水中又現一條巨蟒,但身影顯然是虛幻的,柳致知從巨蟒身上的氣息認了出來,它是常天龍,當初他因對出馬仙感興趣,到過長城邊上,那糾纏周家一眾妖物中的一個,給劉天成收掉,想不到成為唐小山的陰兵。巨蟒一現,陰風頓起,雲霧迷漫,直向兩妖奔出,兩妖一見,立刻掉轉頭,也奔了過來,頓時水花翻滾,波濤大起,三方在水中攪成一團,柳致知在岸邊看到這一幕,不禁搖頭,看來兩妖功行尚淺,沒有脫離動物的本能,也難怪,兩妖並沒有化形。三方攪成一團,唐小山又放出一團綠光,像流螢一樣,直落戰團之中,聽到鱷魚的嘶吼聲,兩妖頓時抵當不住,水花波動,向外而去。動物不像人類。根本沒有什麼麵子。感到危險,就開溜,轉眼之間,兩妖狼狽而去。唐小山收回的常天龍,船又緩緩向前開去,柳致知看著兩妖分頭逃去,目光之中,冒出深思。船繼續往前開。逃走的兩妖眾人已不再關心,柳致知卻發現河底之中,有了森蚺的影子,似乎跟著那艘船。柳致知知道,他們的麻煩來了,決定先示警,他當然不會現身,眼光所及,看見樹上一個毒蜂巢,身上綠光一閃。毒蜂群一動,陡然向河中間飛去。船上的人看見毒蜂飛來。嚇了一跳,拉斐爾喊到:“這是亞馬遜殺人蜂,當心。”船上眾人一個個緊張起來,單隻的殺人蜂並沒有什麼可怕,他們也不是普通人,但一群就可怕了,他們一個個緊張起來,甚至有個彆人亮起了靈光。可是毒蜂隻在他們頭上一個盤旋,並沒有向他們攻擊,而是向船後麵的飛去,在河麵上盤旋,他們並沒有發出什麼地方不同,正在這時,水下的森蚺陡然動了,水花飛濺,一個碩大的蛇頭衝出,細長的蛇信一卷,吞食了一些殺人蜂,殺人蜂正待向它的攻去,森蚺已經重新沒入水中。這一下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南美巫師拉斐爾喃喃說:“殺人蜂主動攻擊森蚺,說出去誰能相信,它們怎麼知道森蚺在水下?”眾人這才明白水底藏著一條森蚺,心中發寒,這條森蚺和剛才那條有沒有聯係,餘忠覺得它正是那條逃走的森蚺,它現在藏在水底,而且暗自跟著船,目的不言而喻。餘忠臉陰沉著,要不是殺人蜂示警,也許得等到它發生攻擊時,眾人才能發現他,到時候就遲了。至於蜂群,餘忠想當然的以為這碰巧,他不知道柳致知地其中搞的鬼。柳致知放開了控製,蜂群三三兩兩,向蜂巢的方向而去,不一會,河上沒有一個殺人蜂,柳致知完成的示警,他並沒有現身,現在沒他的事,至於那條森蚺怎麼辦,這不關柳致知的事。“唐小山,在水中給它幾下。”餘忠說到。“是!”唐小山一聲應答,手印一變,陰風頓起,幾團綠螢亮起,水像開了鍋一樣,綠螢已到森蚺剛才露頭的地方,像水下投去。水花翻滾,森蚺現身,餘忠冷哼一聲,身畔靈光閃爍,幾把合金小刀閃電飆出,森蚺身體扭轉,但小刀一閃而過,血水在河中泛起,森蚺一沉,消失在河水之中。柳致知卻發現,森蚺僅是身上多了兩道血口,並沒有致命,森蚺沉入水中,水麵之上,一條水線,向岸邊而去。森蚺走了,餘忠他們鬆了一口氣,他們讓船加速,船冒出一陣黑煙,加快速度向前而去,柳致知依然不聲不響跟隨著他們。船漸漸行駛進了一片沼澤大湖,連綿不斷一人多高的雜草叢,像一塊塊巨大的毯子散布於沼澤之中,沼澤之中,巨大的王蓮,還有那開著藍色花朵的水生浮萍,將水麵裝飾得很美,隻有中間一帶,狹長的一條沒有植物,露出那純淨的水麵。柳致知看著這片廣闊的天地,不禁有些苦笑,不像森林之中,這裡雖有些樹木,但沼澤之中,不能像森林那樣,可以讓人不知道。好在邊上有不少雜草,倒了能夠掩藏自己行蹤,不過,卻不能像在森林之中,靠得那麼近的。柳致知等了一會兒,看著船已經走遠,才從林中出來,他身形似輕絮,借助野草蘆葦之類的掩護,身體一會出現在水麵上,一會又消失在王蓮那巨大荷葉上,遠遠跟著那艘船。天慢慢變黑了,當天邊的最後一縷晚霞消失,船停了下來,在晚上,船上人也開始準備晚飯,柳致知則在一處水中小島上落腳,島上草很豐盛,也有大量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遠處那艘船也靠岸了。柳致知取出乾糧,吃過了晚飯,天已完全變黑,夜晚各種蟲聲都響了起來,還有蛙鳴,柳致知仿佛回到江南水鄉。柳致知靜靜享受著這一片天地,身邊雖有蚊蟲,卻對他來說,等於沒有,看著天空有雲的星空,身在沼澤的小島之上,也感到空氣之中,濕度過大,明天看來弄不好有雨,柳致知估計到。水中傳來悉悉的聲音,柳致知一皺眉,這是森蚺遊動的聲響,而且不止一條,柳致知並未多響,亞馬遜雨林之中,森蚺是一種比較常見的動物,看他們去向,是向那條船而去。柳致知冒出一個想法,它們是去複仇,隨即自己都感到好笑,一般來說,森蚺並不會主動攻擊人,與船上人有仇的是那條成了精的森蚺,而不是一般森蚺。但柳致知還是撥開了草叢,向水中看了一眼,一看之下,不由倒抽一口涼氣,七八條森蚺一條接一條,向前遊去,方向正是那條船,難道自己想的是真的?不過,這些森蚺並沒有特殊的地方,再說,船上的人也不是一般人,就是那條成了妖的森蚺,也不會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柳致知的靈覺之中,並未發現那條森蚺,他了靈覺由於是被動探測,範圍也不大,隻是離身數丈,這不是柳致知不能將範圍擴大到很大,將船包含在其內,隻不過,靈覺一張,各種信息都有,並無巨細,一概要處理,平時沒有心要,柳致知根本沒用靈覺來偵測一切,就是在亞馬遜林中,他也不過在身外數丈,粗略地感應一下。他收回了目光,柳致知這次卻錯了,森蚺的確是衝著船而去,那條成了妖的森蚺卻已到船的附近,這是它的老巢,它受了傷,卻從岸上回到沼澤之中,柳致知卻將它忽略,沒有留意河是彎的,他們實際上走了一個大彎,而森蚺卻早已在自己老巢中等待。這遍沼澤,有兩個霸主,一個是這條森蚺,一個是那條鱷魚,它們三天兩頭就打一架,爭奪霸主之位,這次卻讓餘忠他們給破壞掉,而且森蚺還受了傷,它已開靈智,學會的思考,蛇這玩意,本來就記仇,加上它開了靈智,結果可想而知。不過,它功行還淺,並沒有化形,餘忠他們並沒有意識到麵對是妖,而不是一般的森蚺,就是餘忠以禦物之術,禦使飛刀擊傷它,也未留意這一點。它一回到老巢,身上的傷口已經愈合,正好那艘船也開入它的領地範圍,它立刻招集其它森蚺,其它森蚺自然聚攏,向船靠攏。在另一邊,一頭鱷魚也在眼盯著這艘船,它的身邊,已經聚攏一群鱷魚,一句話,餘忠他們不知道,他們麻煩大了。餘忠他們在船上,十名華夏人,還有兩名南美人,另外三人就是船主一家,他們正在商量,後天就要和聖濟會會合,他們這次是合作,但三方都心懷懼心,南美方也派出精英力量,大部隊和聖濟會一齊走了,這兩人是留下來等華夏隊伍的,這次他們付出不小代價,答應聖濟會,允許他們進入南美,而給華夏的條件也是如此,與其讓共濟會獨家蠶食,不如引入幾家競爭,好亂中取勝。華夏方也知道這一點,但事關大局的布局,也當仁不讓,所以三方可以說,是有共同基礎,但貌合神離,不得不提防來自盟友的黑手,這也是楚鳳歌思前想後,最後還是請柳致知出馬的原因。正在討論著,陡然餘忠停了下來,他是身經百戰,外麵的蛙聲,還有草鳴聲,在這一刻都沉寂下去,顯得格外的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