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見陪同人員訓斥他們,抬頭看向那名陪同人員,口氣有些不善:“你是誰?此處是露天之地,瞎咋乎啥?”一句話噎得那名陪同人員一愣神,隨即暴跳如雷,叫道:“滾開,這個地方是鐵路局的地方,你們是什麼人,居然在此,還不滾,不然,將你們抓起來。”柳致知和法緣將他望望,柳致知又開口:“脾氣不小,你有這個權利嗎?”臉一沉:“一個小小的工作人員,居然在此大言不愧,出了這麼大的事故,不思自身問題,還在此亂吠,可想而之,你們鐵路上的領導是一群怎樣的貨色的人。找人來超度,有用嗎?不問蒼生問鬼神,隻怕惹鬼上身。”他還想還嘴,柳致知身邊的法緣冷哼了一聲,對方頓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冒出,不由打了個寒顫,一時張口結舌。柳致知看了身邊的法緣一眼,露出一個笑容,這是法緣出手,以氣勢壓製對方,又看了一眼眼前這群人,一個個都被法緣所壓製,不由得覺得有些索然,對法緣說:“多謝,我先走了。”“我也準備走了,他們以為能超度,就讓他們超度,不想看了,對了,你到哪裡去?”法緣問到。“我有點私事,到杭城看一下,你呢?”柳致知反問到。“我嘛,沒什麼事,不過是雲遊,剛從杭城來,就不陪你了,世間的事,還是不乾涉的好,沒有什麼事。先告辭了。”說完之後。雙手合什。宣了一聲佛號。又向那名鐵路工人一合什,慌得那名工人連忙有樣學樣。法緣扭頭就走,腳下看似不快,卻運用上了天足通,轉眼遠去,但在遠去的一瞬間,一點靈光卻被投入那些躲在陰影中的殘存意識體之中,那些意識體立刻狂暴起來。柳致知一笑,也與那名工人告彆,不經意間,一縷靈光附於他身上,柳致知不知道他會不會走,這線靈光足以保證他平安,這不過是以防萬一。柳致知走後,那名陪同人員重新囂張起來,對工人訓斥到:“看什麼,還不快走!”工人苦笑一聲。便拖著身體離開了此處,而此處殘存意識體想撲過來。但顯然畏懼他身上的靈光,工人自己不知道,便一路離開了此處。他一離開,本來此處陽光燦爛,因為這名工人的存在,身上靈光雖淡,那些殘存意識體並不敢靠近他身邊數丈內,他一走,那些意識體好像吃了什麼大補的東西,一個個不懼陽光,呼嘯像在場的眾人身上撲去,雖然無形無質,並不能感知,但眾人還是覺得一股股寒意直逼內心。“奇怪,大師,現在中午剛過,怎麼感覺到有股涼氣逼人。”一位和尚說到。“了悟,你凡心未儘,又貪圖享樂,身體虛了。”那位領頭的和尚說到,過了一會,他也感覺到有些涼意,不由說到:“奇怪,還真有點涼意。”做完法事後,這一幫人全都病倒了,身體強壯的有個把星期才好,虛弱的,拖了兩三個月才好,當然,法事不過是做給活著的人看的,讓人們心理上多些安慰。柳致知離開現場,便趕往杭城,他知道尤佳嘉的娘家所在,但並不清楚她婚後在什麼地方,不出意外,她應該在他的丈夫那裡,柳致知並不知道她丈夫所在,不過她丈夫鄭鳴文是鐵道部的官員,家中的地址並不保密,柳致知到相應的地方隨口和彆人一聊,幾次下來,將地址搞清楚,便向鄭鳴文的彆墅趕去。到鄭鳴文彆墅時,太陽已經落山,不過,離天黑尚有一段距離,柳致知並沒有直接入內,而是在遠遠望著彆墅,鄭鳴文也在家中,他犯了錯誤,停職在家中,柳致知身在一裡外的小公園中,選一個角度,正好能觀察到鄭鳴文家中,鄭鳴文不在樓上,而尤佳嘉卻在陽台之上,柳致知一眼看到她手臂之上帶著那對紅綠相間的鐲子,卻與一般不同,左右兩臂都帶著,臉上帶著一種平淡的笑意,但難掩眉間一縷淡愁,容顏之間,卻因為鐲子的鎖定,時光似乎在她身上並未流下痕跡。柳致知隔得很遠,他已經運用上神通,尤佳嘉好似在眼前一樣,而尤佳嘉並未覺察到,柳致知隻是靜靜坐在小公園,並沒有意思起身到她的身邊,也沒有離開的感覺,隻覺得靜靜地坐著,身心似乎在這瞬間都忘記了,沒有什麼天長地久,也沒有什麼海誓山盟,隻是覺得心靈之中一遍純淨,沒有功利。尤佳嘉習慣性的上陽台,近來由於丈夫出了一些事,好在他隻是受到牽連,估計沒有什麼事,但丟官卻是肯定的。尤佳嘉惡意的想到,要是知道這種情況,母親她們還支持自己嫁給鄭鳴文,雖然鄭鳴文對她很好,很愛她,她也嘗試著愛他,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愛上他,在表麵上,夫妻兩人相親相愛,但每當想起心中深藏的他,心中不禁一陣陣刺痛,今生已無緣,來生希望再續前緣。今天不知為什麼,以往自己在陽台上呆一會,便會下去,今天卻分明心中似乎有一種牽掛,尤佳嘉也沉浸於往事之中,用手撫摸著那對紅綠相間的鐲子,這對鐲子也是奇怪,開始並未留意,隨著佩帶時間增長,尤佳嘉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這對鐲子越來越純粹,紅綠更加鮮豔,原來有些細小的雜色,都在變淡,玉色在上升,真是奇怪,而且,自己似乎和玉有一種心靈之間的交感,近來越發明顯,這是一對什麼樣玉鐲?鄭鳴文見妻子久在陽台之上,便來喊她:“佳嘉,田媽已將飯準備好了,下來吃飯吧。”尤佳嘉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你們先吃,我再坐一會。”鄭鳴文見此,便上來了:“佳嘉,不要為我擔心,我雖丟了官,但關係還在,不行的話,我們從商,不會有事的。”柳致知雖在裡許處,但他此刻關注著這裡,自然聽得見,遠遠的抬頭看去,他的目光遠勝於常人,甚至可以說不是人類所能達到,目光落在鄭鳴文的臉上,見他臉上有一些晦氣,但並不嚴重,而尤佳嘉的臉上卻纖塵不沾,一靠近尤佳嘉,晦氣迅速消退,而尤佳嘉的手臂上的鐲子緩緩散發的光華,與晚霞一齊,在默默為他驅散著身上的晦氣。柳致知明白過來,這對鐲子的作用不僅是鎖住生機,更能驅散晦氣之類,如果這鐲子鄭鳴文能佩帶,都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柳致知心中一驚,自己所行,不知不覺中影響到了彆人的氣運,這些事情反過來對自己也有影響,當然,送出去的鐲子柳致知是不可能收回,在這一瞬,柳致知心中的疑惑徹底解來,自己問題出在哪裡,自己送去的鐲子不知不覺中影響事情地結果,如果不是這對鐲子,鄭鳴文可能不會如此處於從屬狀態,此事本是鐵路係統眾多因素一個爆發,雖未能阻止,但因鐲子而發生的較小的偏移。在這一刻,柳致知多日來的尋求一朝得到的答案,柳致知呆坐在小公園中,周身氣機一下子與周圍的一切水乳交融,完全斷絕了外緣,他似乎不存在於天地間,大道並不是以什麼艱深的道理來訴說這一切,僅以合理的一切來默默影響一切,一切都在大道之內,根本不存在什麼不合理的地方,甚至柳致知依常人的稱呼稱之為大道,它叫大道麼?一切都不過人所起名,道本無名。柳致知坐在此處,他很普通,普通的連在公園中人不自覺將他忽略,園中人到此玩耍,卻無意識的避開柳致知的所在,好像柳致知是不存在,然而,一個嬰兒在母親的懷中甜甜的睡著,猛然睜開的眼,他才不過一歲不足,眼睛隻勾勾的盯著柳致知,柳致知也一抬頭,他處於特殊的狀態,或者說,他正於一種頓悟的狀態之中,所悟到的一切,心中雖然明白,發現用語言卻沒有辦法解釋,解釋出來卻是錯的。柳致知發現小嬰兒在看他,知道嬰兒比之赤子,他們的心靈沒有受到汙染,自然純淨,不知世事卻又直指本心,就望著嬰兒微微一笑。那嬰兒也格格的笑了起來。他母親感到好奇,嬰兒看到了什麼東西,能將嬰兒逗笑,順著嬰兒的目光望去,看到一個青年男子坐在前麵的長凳之上,俊美的臉上帶著笑意,見少婦望了過來,便抱以一笑,目光移開,望了遠方的一眼,少婦沒有留意到,柳致知正是看尤佳嘉的所在,她心中覺得有些奇怪,自己怎麼沒有留意到此處有人,隨即自己有了一個解釋,她太關心小孩子了,隻一想,又將柳致知拋之腦後,卻不知事情從根本上錯了。柳致知這一頓悟,對於道行來說,卻是增長了許多,境界雖沒有變,但目前的他,已非之前他,擋在他眼前的迷霧隨之散去,從今後,如果有人對之不利,他能捕捉住其微弱的先兆,不再像以前,許多事存在後知後覺。(。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