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惲沒有通知柳致知,因為沒有必要,他知道詹妮誤會了,不過卻正中他下懷,鄧昆的傳人如果被美方監視,甚至抓捕,那會有什麼結果,雙方大打出手,還是鄧昆跳出來,攪得天翻地覆,那就不關何惲的事。至於柳致知,何惲也不太關心,對方可是高手,天下有幾人能留下他,說不定還會渾水摸魚。何惲也坐了下來,和夏教授有一言沒一語的閒談起來。柳致知看起來走得很慢,實際上很快,校園之中,也沒有什麼人留意他,大學校園更像一個巨大的社區,甚至是一座城鎮,什麼都有,路也很寬闊,柳致知不一會就遠遠吊上了紀元淵,他是臨時起意,事先並無計劃,誰也沒有想到,能在賓洲大學碰到與鄧昆有關係的人,雖然並不能完全確定紀元淵與鄧昆有沒有關係,但他不想放過這一絲線索,可惜不能借助華夏在海外的情報機構,雖然何惲與情報機構可以聯係,但紀元淵是一個修行人,柳致知不可能指望普通情報人員能查出什麼,甚至會將他們置於危險之中。不過,柳致知並不是無目的的跟蹤,他決定跟蹤時,就已借助了另一股力量,柳致知以前並不是一個擅長謀略之人,不過他成就金丹,對事物已能從根源入手, “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這雖是儒家修身之語,柳致知卻也能從根本上考慮問題,借助周圍可能調動的力量。美方情報機構對自己很留意,自己一舉一動必然會引起對方注意,詹妮跟在何惲身邊,自己去追紀元淵,詹妮應該會將情報送出,美方情報機構自然會介入,隻要有變數存在。紀元淵會應對這個變數,自己卻從旁能窺一些秘密。格物之道,早期對物,但作為人類社會的主體,人類種種,也應該在格物之內,柳致知現在做不到精準預測人類之中個體的準確反應。但引發變數,從變數中得到信息,決定下一步的行動還是做得到。柳致知不清楚的是,他這種想法和做法,是道行進步體現,是對未來發展走向試圖預測和控製,無意中已契合道的運行。至於美方情報人員可能會遇到危險,就不關柳致知的事,柳致知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薩。他能做到不讓本國情報人員卷入危險之中,已算是慈悲之舉,畢竟是親疏有彆。如果是何惲,恐怕不會考慮這些。果然不出所料,柳致知遠遠跟蹤了一會。出現兩個普通人,走到紀元淵身邊,隔得雖遠,柳致知停了下來。坐在路邊樹蔭下長椅上,不覺中運起他當日對付旱魃時所領悟到類似耳通的神通,對方談話一點不落被他聽到。“紀先生。有點事麻煩你一下。”其中一個人說到。紀元淵有些意外,問到:“你們是什麼人?”那兩人看了一下紀元淵身邊的女伴:“沒有什麼大事,一些私人之事,這位女士是否回避一下。”紀元淵回頭對女伴說了幾句,讓她先走,女伴點頭,便先行離開,她看這兩人,可能與紀元淵有什麼重要事談,在白天校園之中,也不會做出不利於紀元淵的路,便離開了。見紀元淵身邊的女伴離開,其中一人掏出證件:“我們是中情局的工作人員,有些事想與紀先生溝通下。”紀元淵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中情局大名隻要是地球人都知道,讓對方找上自己可不是什麼好事,紀元淵也不是單純來此求學,心中也有些緊張。“什麼事,我可什麼事也沒有做?”紀元淵有些慌張,他雖是修行人,但對著世界上最強大的情報組織,也難免忐忑,他的一絲慌張,讓美方兩人更做實紀元淵不是普通留學生。“有沒有事,可不是你說了算,一切都講證據,我們可收集了一些不利於紀先生的證據,不過如果紀先生能與我們合作,那一切都好辦。”對方這樣一說,紀元淵反而放鬆下來,雖不知道對方是如何知道自己,但自己的確沒有做什麼事,他們想合作什麼,剛想說話,臉色陡然微微一變。柳致知遠遠聽著,誰也沒有多留意他,但柳致知卻對周圍一切都印在心中,發現周圍居然出現了修行人和異能人士,散布在周圍,隱隱將這一帶包圍著,美方居然出去異能人士,柳致知有些奇怪,他沒有動,這些人還困不住他,好像也不是針對自己的。柳致知想的不錯,但又犯了一個錯誤,昨晚之事,對美方情報部門影響很大,柳致知是不清楚,對麵監控那幢樓上,所有人都陷入昏迷之中,所有監控手段和設備全部被人關閉,事後一查,有異能人入侵,情報部門立刻上報,國家立刻調來了異能者,美方從上世紀六十年代,建立了武僧部隊,說白了,就是異能人戰隊,最初成員除了異能人,主要是一些教會隱修派彆的僧侶,便稱為武僧部隊,後來又吸收一些來自非洲、南美以及印第安巫師,便改名為北美暗夜守護者,但許多人習慣上還稱之為武僧部隊。武僧一到,立刻查出有異能人士入侵的痕跡,所以今天這些人也一齊來到這裡,想看看參加會議中各國代表之中,有無異能人在其中,更為巧合的事,昨晚的事,大西洲組織損失了兩人,一時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下手,今天當然會來調查,結果驚動了長青骷髏會和共濟麵,他們也派人來湊熱鬨,柳致知所感應的修行者,並不是同一夥人,而是各方的人。他們並未感應到柳致知,柳致知已是這個世間頂尖的高手,他們還不夠資格發現柳致知,就是柳致知站在他們麵前,他們也會認為柳致知是一個普通人。不僅是柳致知感應到了,紀元淵也感應到了,他臉一變,四麵好像都有修行人,看來美方發現了自己身份,想將自己捉住,不能再遲疑了。他不知道他完全誤會了,時間也不會讓他細想,他一抬頭,看向其中一人,眼中閃現出一縷血光,對方一下子愣住了,呆在原地,另一個看出不對勁,剛想有所動作,紀元淵口一張,一股淡淡地血霧噴到他臉上,他也一下愣住了,紀元淵已在兩人體內下了血咒,隻要他意念一催,對方就會血液沸騰,毛孔飆血,暫時製住這兩人,紀元淵掉頭就要走,已經來不及了,一大片範圍內,薄霧升起,已被人布下結界。那些武僧,修行人,還有異能人都向紀元淵飛奔而來,而薄霧一起,在其中普通人不自覺掉頭離去,出了結界,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柳致知也站起身,微微罡氣一動,一個無形的罡氣分身出現,留在原處,而他的原身與普通人一樣,出了結界。紀元淵想走,卻來不及了,到此時,他也顧不了,認準一個方向,腳下發力,身體加速,現在隻能硬闖。“站住!”一個身著黑色西裝中年白人迎麵阻住了紀元淵的去路,紀元淵也不與他廢話,手中結出一印,直接印了出去,手印一出,一派血霧頓生,並不是煙霧狀,而是有如活物,如同章魚一樣纏了上去。來人手中出現一個銀白色十字架,乳白色光暈立刻如球向四周擴散,一遇血霧,光華轉強,但向外擴散之勢卻停了下來。紀元淵不等對方再有變化,口中喝出一聲:“聚!”那血霧頓時向中心收攏,色澤一下子鮮豔起來,紀元淵又是一聲低喝:“化!”血霧頓時化為血槍一樣,向對方激射,對方剛要變化,見血槍突來,光暈居然有隱隱被擊破的感覺,心中一驚,白光也凝結在麵前,兩股力量撞在一起,陡然暴發,他身體一晃,退開了幾步。紀元淵趁此機會,也不戀戰,立刻改了一下方向,一掠而過。此人見紀元淵從自己身邊逃走,手中十字架一舉,喝到:“淨化!”頓時,一道十字形的光華向紀元淵背後印了過去。紀元淵頭也不回,手往後一揮,卻是一道鮮豔如血的光華向身後灑去,兩道具術法力量一遇,頓時炸開,紀元淵已不管身後,繼續向前突去。“想走,以為此處是你家。”隨著這個英語,紀元淵一下子停了下來,對麵來了兩人,紀元淵並不懼此兩人,但他不能停下,如果讓人纏住,那脫身就更難了。手一揮,射出兩個小小血色小球,身體並未停下,而是又轉了一個角度,根本不與對方正麵為敵。這兩人麵前出現一道土黃色氣氣牆,轟的一聲爆炸,血色和土黃色煙塵翻滾,而紀元淵又跑出近二十米,此時,土牆和血球已全部消失,一排土刺從麵突起,直向紀元淵追去,,形成一線,倒是壯觀。紀元淵也感覺到身後土刺一根根突起,向他追來,他手一揮,一道血光射入身後的地麵,轟的一聲,似乎一顆地雷在後麵爆炸,一道血色雜著土黃色煙柱從他身後數米衝出了地麵。而紀元淵卻猛然停下腳步,麵前已出現一道閃著藍光電火的電網,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