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濃時情轉薄(1 / 1)

新格物致道 歸臥故山 1540 字 1個月前

柳致知見這塊玉,已能算上煉材,自己如果動手雕刻,也不算辱沒這塊材料,如果雕好了,激發出物性,就是一件標準的法器,向秦老購買這塊玉,看秦老的表現,大概不會放手,所以柳致知也不開口。?但如果做成法器,落在一個凡人之手,對自身和家人的身體來說,當然好處很多,但一旦讓有心人知道,是福是禍,也說不準,但不做成法器,也是可惜,想到這裡,便開口說:“能做到,不過那樣的話,就不是普通東西,說不定不是什麼福份。”“小柳,你意思是如果雕成作品,就不是普通東西,那會是什麼,對家人有什麼害處?”秦老不放心地問到。“對家人沒有害處,對身體也有好處,但好東西也許會引來彆人覬覦。”柳致知說到。“這倒不怕,我自己收藏,不在彆人麵前炫耀,彆人不知道,就沒有什麼事了。”秦老倒沒有在乎。柳致知沒有多說其它話,將玉石取在手中,細細感應了一番,說:“這塊料子可以琢出一件作品,傳說之中的寶蓮燈。”秦老眼睛一亮,羅璜也點頭說:“不錯創意,本來這塊玉被剜去了一塊,這樣一處理,經蓮花燈形式,倒是充分利用了材質,老秦,你放心,我這個弟子的手藝絕對沒有問題,對於做這一類東西,比我強。”柳致知便帶著這塊玉回到一樓的展台,開始構思作品。博覽會不過三天,一周後,柳致知將東西交給了羅璜,已是一隻寶蓮宮燈樣,在內部柳致知刻上雲篆符紋,充分調用此玉的物性,如果落到一個真正修行人手中,已是低階法器,最為巧妙的。柳致知根據自己對聚靈陣的理解,在其內巧布了聚靈陣法,當此燈處於黑暗之中,一層淡淡的光華升起,雖很淡。卻好像其燈內真的亮了起來。就這一點,已不算凡物。柳致知用心在花哨上,反而減弱了法器真正價值,這也是柳致知用心之巧的地方。這件東西依然有辟邪的妙用,但作為真正的法器就有點雞肋了,但作為一般人的工藝品來說,可算巧奪天工,沒有能源。卻依然有淡淡輝光籠罩在其中,真的如不滅明燈。秦老得到此燈之後,大喜過望,特地送給柳致知一塊上佳和田玉,柳致知也未客氣,謝過秦老之後,便收了下來。回到彆墅中,柳致知看著這塊玉料,品質非常好。標準的羊脂玉,但卻沒有多少靈性,柳致知暫時不想動它,又想到了鄭鳴文為尤佳嘉訂做的玉鐲,心中又想到當日之事。不由深歎了一口氣,以前以為自己差不多忘了尤佳嘉,現在才明白不過是將她深深壓在心中,這件事遲早都得解決。還是去見她一麵,解來自己的心結。昨日之事已不可留,自己快到采大藥過關服食,煉己不純,到時鼎傾藥飛。想到這裡,柳致知取過那一對紅綠兩色的玉鐲,這是他當日在騰衝所選的玉料中小的那一塊琢成,當日一共是兩對,其中一對送給阿梨母女,另一對一直放在柳致知身邊,這對玉鐲之中,陰陽相纏,自能鎖住人的生機,減弱容顏衰老,看來,這對玉鐲也該送出去了,算自己還尤佳嘉一片真情,自己明天去浙省杭城一趟,有些事情當作一個了斷了。……尤佳嘉站在江堤上,眼前是平靜的錢江水,雖然錢江每年大潮非常壯觀,但那是秋季,現在是春天,而且是早春,有些春寒,江水很平靜,身後不遠處是一片豪華的彆墅區,此處是杭城風光秀美之處,據說此處風水也是大師所點,絕佳的寶地,在杭城,風景好的地方很多,但又要是風水寶地,就相對來說比較少了,隱隱可看到遠處的六和塔。尤佳嘉自從加拿大回來,就喜歡來這裡,時間雖已經過去二三年,她心中也平靜了不少,很少去想柳致知,她也知道,自己並沒有真的忘記了他,那一段感情刻骨銘心,經常午夜夢回時,不經意間淚沾枕巾,自己就要嫁給另一個人,雖然對方對自己也是非常體貼,但心中總有時出現另一個人。江風襲來,有了寒意,她回過身,準備回去,目光卻發現另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曾經令她刻骨銘心,令她午夜夢回,卻又是今生無緣,見到這個身影時,第一個念頭:“他瘦了,好像更單薄了。”柳致知來了好一大會,根據薑雨給他的地址,一腳來到這裡,本來還有些遲疑,他不想上門,打電話又怕尤佳嘉不一定見他,想不到卻見到尤佳嘉獨自一人望著江水發呆,他也沒有動,隻是在背後靜靜地看著她,見她身影比以前瘦了,寂寥地獨自一人望著悄然流逝的江水,心中升起一種心痛地感覺,甚至懷疑自己是否來錯了,自己是否太自私。兩人雙目相對,一時都沒有動,呆呆望著對方,情到濃時情轉薄,而今真個悔多情!兩人遠遠地對著,還是柳致知先動了,走到尤佳嘉的麵前:“你瘦了。”三個平常的字,柳致知已是控製自己的情感,以儘可能的平淡語氣說出來,然而,聲音之中依然帶著些許沙啞。就這三個字,尤佳嘉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靜靜地,沒有發出一絲聲音。柳致知呆呆看著,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很自然地伸出了手,拭去她的眼淚:“這幾年,你過得還好嗎?”“你為什麼要來?”尤佳嘉身體一動,似乎要撲入柳致知的懷中,卻又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調節了一下心情,語氣也是儘量平靜,但聲音中一絲顫抖卻出賣了她。柳致知沒有正麵回答,有點自顧自地說:“我遇到了薑雨,她告訴你的情況,更碰巧的是,又遇到了鄭鳴文,他為你去訂鐲子。”尤佳嘉身體又是一抖:“你知道當日的真相了?”柳致知點點頭:“是薑雨告訴我的。”“既然知道,你來還有什麼意思,你心中不恨我嗎?”尤佳嘉聲音之中有點激動。“恨你?我自己都說不清當日的情感,我從來就沒有恨過你,你去了加拿大,我在那段時間去了苗疆支教,一方麵是爺爺的遺誌,另一方麵也想找個偏遠的地方,靜靜地撫平那種心痛的感覺,時間過的真快,也許挫折真的使人成熟,現在有時偶爾想到你,隻覺如同隔世,那種感覺既有痛,更多卻是一種甜蜜。”柳致知說到。“我也一樣,本來傷口已經愈合,你為什麼又出現,將我心中傷口又撕開?!”尤佳嘉聲音低了下去,並不是責怪柳致知,更多是自己也說不清楚。“聽說你要結婚,忍不住還是來了。”柳致知說到。“來了又有什麼用,相見不如不見。我也不可能與你在一起,不然,當日我就不會離開你,你又何苦呢?”尤佳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答應過薑雨,不會破壞你的婚姻,人生有許多無奈,佳嘉,你既然選擇了,我也不能強求,當日之言,不論對你,還是對我,都已成空,相愛一回,我是帶著祝福來的。”柳致知說。“世事就是如此善變,也好,今日一見,從今後如路人,過去的美好就讓它珍藏在心中,也算我人生的回憶。謝謝你今天來看我,也謝謝你的祝福。”尤佳嘉好像也平靜下來。“我們都不是為情而能付出一切的人,不然當日我就會不顧一切地來找你,也許事情就是另一種情況,現在如果再做,傷害的人就太多了。佳嘉,讓我最後再叫你一次,我沒有什麼東西祝福你,這兩年,我拜玉雕大師羅璜學習琢玉,這付玉鐲從選料到加工,都是我親自完成,讓我給你戴上,算我最後的請求?”柳致知取出一隻盒子,打開了盒子,裡麵是兩隻紅綠完全纏繞在一起的玉鐲,柳致知伸手拉著了尤佳嘉的手,尤佳嘉微微一縮,然後任由柳致知握著。柳致知給她將一隻玉鐲戴到手腕上,玉鐲一戴到腕上,尤佳嘉沒有留意到,身體似乎一刹那發生一些變化,柳致知也不會說破,這鐲子本是辟邪護身,最大功效是鎖住生機,延長青春,使容顏長保。又將盒子遞給她:“這是一對,不應該使它分離,這是我的祝福,祝福你一生幸福,永保青春美麗,你的婚禮,我就不參加了,以後你自己保重自己。”柳致知說完之後,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準備離開。“致知!”尤佳嘉今天第一次喊到他的名字,柳致知身體微微一震,緩緩回過身,尤佳嘉遲疑了一下,本想不顧一切撲過去,說跟他走,但卻沒有動,話到口邊,也變成了另一句話:“你也好好保重自己,忘了我,我不值得你愛。最後,謝謝你的祝福。”柳致知敏銳感覺到尤佳嘉情感上變化,點點頭,說:“你也好好保重,我走了。”說完轉身,沿江堤而去。尤佳嘉望著柳致知的背影,眼淚又一次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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