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出了森林公園,他並不知道何惲去了什麼地方,雖從何惲的通話中知道應該在附近,但申城是一個大都市,車來人往,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地區之一。不過,柳致知並不擔心,既然特殊部門出手,一些特殊波動是少不了,隻要一有波動,十來裡之內,根本瞞不了柳致知,所以柳致知才有興趣出來看看是怎麼回事。柳致知站在街道上,向周圍打量,就在此時,幾股波動起,柳致知立刻轉向那個方向,周身意誌迸發,一閃消失,路上行人沒有一個對此留意。這裡以前應該是一個花園洋房,是舊時代所留下來,現在已沒有人居住,也未作為什麼景點之類開發,閒置在此處,甚至有些花園留下了許多詭異傳說,有些成為人們口中津津樂道的鬼屋。柳致知出現在洋房的屋頂之上,身體一縮,從樓頂天窗中鑽入屋內,所處卻是最高處的閣樓,氣息自然和周圍混成一體,這是當日在八公山無意間進入日本人伏擊圈,從他們身上所領悟的,彆人除非正好在他對麵,否則,憑神識靈覺之類,根本感應不到柳致知。柳致知正好看到洋房後麵的院子,以前是花園,現在沒有人管,滿院都是雜草,還有兩棵樹,枝葉橫生,已如野生之樹,不像城市之中不斷有人修剪的樹木,好長時間沒有人管這些植物。柳致知剛到屋頂之上,一個人影越牆而過,卻不是那種普通越牆技巧,而是一種獨特的術法,類似於遁術,卻明顯不同於柳致知所熟知的遁術,人影並不是連續,而是猛然出現在牆頭,沒有一絲征兆,接著又一閃。自牆頭消失,出現在院子中。這是一個普通再不能普通的,一個老頭,很乾瘦,如果在人群中。不會引人注意。皮膚較黑,衣服上也沒有特殊之處,一落到院子中,便身體一婑。如同蛇鑽了草叢一樣,自然伏在亂草叢中,柳致知是親眼看到他鑽入草叢之中,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也不易發現他。他卻沒有發現躲在閣樓上的柳致知。這個老頭剛一伏入雜草叢中。又有三人翻過牆,其中兩人柳致知認識,一個是能淨大和尚,一個是何惲,另一個卻不認識,但柳致知能感應到對方不是異能者,卻是一名國術好手,不下於暗勁。院子並不大,三人好像沒有發現伏在草叢中的老頭。“人到什麼地方去了?”那名國術好手說到。“會不會進入房子當中去了?”能淨說到。“有可能。剛才看到他進來,這裡都被我們包圍了,如果逃出去,彆的組應該發現。”那名國術好手說到。何惲好像在打量眼前的房子,柳致知感受到一種周圍聲光微微起一些震蕩。知道何惲在探查房子,身上自動起了微微震蕩,好似自身也是那種震蕩中一部分。“房子中沒有人。”何惲說到。“那人到那裡去了?”能淨四下張望,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跑不了。剛才他受了傷,吃了我一記問心鎖。想逃掉,那是不可能,問心,隻要他心中有一絲**,就會露出破綻。”何惲胸有成竹地說到,話音一落,張口一喝,卻沒有發出聲音,柳致知卻感覺到,心靈之中一蕩,差點讓他露出馬腳,而草叢中伏著的老頭,陡然身體一抖,草不由發出一聲輕響,同時,痛苦地哼了一聲。這一下,立刻暴露了他的位置,三人一下子圍了上來,老頭想逃也不可能了,隻好身體一抖,如蛇豎起身體一樣,從草叢中滑立而起,真的很奇怪,就如一條蛇竄了出來。“老頭,束手就擒吧,將東西交出來,爭取寬大處理。”能淨喝到。老頭慘笑到:“這東西本是我們族中的,後來遺失,落到博物館中,你們不識,我不過取回此物,唯有這東西,才能渡過一次劫難,關係到數千生靈,你們為什麼要逼我?”“老頭,這東西本是國家博物館中東西,你潛入其中,盜取此物,已是犯法,加上又是用術法行此事,更是大犯忌諱,我勸你還是交出東西,跟我們回去,說不定還有一個好結果。”何惲也勸道。“萇弘化碧,望帝啼鵑,你們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擺在博物館中,卻不知道其中強大的威力,不要逼我。”老頭手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金瓶,瓶上布滿了符紋。柳致知看到這個瓶子,不由一愣,外表的符紋用來保護裡麵的東西,還是鎮壓裡麵的東西?這瓶子裡到底是什麼?“既然這樣,我們就拿下你。”何惲話中透出一種自信。話音一落,在他頭頂之上出現一隻數尺的大蝙蝠,口一張,高頻聲波也轟然而至,老頭在這一瞬,臉上露出痛苦之色,猛然一咬牙,金瓶瓶口光華一閃,一點紅線投入老頭的口中,柳致知看出那不是紅線,而是一滴紅色鮮血一樣的液體。就這一滴,一入口,老頭氣質猛然大變,狂吼一聲,周身肌肉如墳一樣隆起,無形的力場在體外激蕩,人好像變身一樣,比原來壯實得多,更重要,這樣做不是沒有代價,而是老頭似乎控製不了自己,象是陷入狂暴之中。在狂暴之中,一掌拍向何惲,空氣之中,頓時血紅光華一閃,何惲感覺自己如陷入泥淖之中,周圍一切都變得粘稠起來。何惲低吼一聲,身外靈光一閃,如火藥爆炸一樣,向外急排,一聲低沉的悶響,兩股不同性質的術法發出轟鳴之聲,無形力量在空氣中相交,化為真正的外力,雜草一下子都全倒伏,院子中起了一陣大風,甚至洋房的一些窗戶的玻璃都應聲而碎。何惲身體向後退了兩步,而能淨還有另一個人,身體受這股力量一壓,連退幾步,而老頭隻是身體一晃,並不是沒有受到大的影響,手中金瓶卻脫手飛出,乒乓地一聲響。金瓶砸破閣樓天窗的玻璃,飛了進來。柳致知順手接著了金瓶,腳下一動,飄然而動,沒有任何響動,已從閣樓落下,出現在房間中一層,而老頭雖然威能大增,好像神智卻出了問題一樣,根本沒有在意,口中嘶吼了一聲,手向三人虛擊,化無形為有形,碧綠光華如蛇一樣直擊三人。何惲和能淨也回手反擊,頓時綠芒四濺,擋著了攻擊,另一人側身閃過,老頭不等他們反擊,見三人合圍一亂,綠影一閃,人已出現在圍牆上,綠光又起,人便消失在院外。何惲三人一見,急忙各用身法,追了下去,何惲臨走之前,一道烏光閃過,那隻凶靈蝙蝠出現,飛向屋內。柳致知隨手一揮,在另一麵的窗戶上窗子無聲無息地崩潰,當日在淨明派與守明以茶為鬥,給柳致知一次深入感悟,對法力控製自覺做到控製入微,儘可能不浪費一點法力。剛才一揮手,將窗戶玻璃還有框架的分子間的力隔離,微粒自身的熱運動自然讓窗戶解體,法力波動極微弱,作為何惲化身的凶靈蝙蝠沒有發現有人使用術法。柳致知身影一晃,出現在窗外,轉眼間也越牆而過,與何惲等人並不是同一路,一落到外麵,有一人騎車從附近經過,隻覺眼一花,好像有人影閃過,再細看,卻沒有。柳致知並沒有使用術法,如果使用術法,以意誌讓普通人忽視,那強大的意誌不可能瞞過何惲等人,而是用的普通國術身法,對常人來說,他的速度太快,所以一般人以為眼花,忽略了他。而何惲則不同,他是以意誌籠罩了全身,而那個老頭卻沒有這麼做,他現在是逃命,根本不考慮是否驚動他人,此處雖破敗,並不是沒有路人,而且人來人往,街道也是車水馬龍,不少人都看到那洋房的牆上一閃,出現一個人,還未看清,已是一閃出現在馬路上,一輛車子正好經過,車前陡然出現一個人,嚇得司機一個急刹,發出刺耳的刹車聲,而車前的老頭,看起來很壯實,那種變化還未消失,手往車上一按,人立刻飛起,並不是車禍,而是這一借力,已落到另一邊,連著幾閃,消失在人群之中。汽車在刺耳的刹車聲中停了下來,後麵車子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也在刺耳聲中發生了追尾,又有一輛汽車撞了上來,發生追尾,一時間交通秩序大亂。何惲三人也不管現場車禍,直接追了下去,人們注意力都被車禍吸引,沒有什麼人注意他們,他們剛一走,柳致知又出現在路邊,見現場一遍混亂,好在並沒有人死亡,司機受些傷是難免的,柳致知看了一眼,便也一路追了下去,車禍自有交警處理。柳致知並不怕跟丟,何惲現在意誌迸發,對柳致知來說,就像黑夜中的明燈,柳致知並沒有逼近,而他們卻向蘭筍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