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山中一處小山峰,並不大,卻位於群山之中,很不顯眼,山上有一處舊屋,應該是以前人所留下,已破敗不堪,但現在卻有人居住,此處也沒有通電,屋子也沒有點燈,但屋內卻已經整理過,東麵一間,牆上用黃布幔遮住,有供桌,桌上有燭台香爐,還有果品,地上有拜墊,桌上放著一把尺許長的劍,這是一把骨劍,如同象牙一樣,卻看不出是什麼動物的骨骼,劍上纏住頭發,劍放在一個盤子中,用紅布襯底,再細看,不像紅布,有點發黑,好像血跡染成,上麵畫滿了符籙。!這是一間布置成修行人煉法的靜室,或者說是法壇,此時靜室中並沒有人。西麵一間卻是臥室,床上一床草席,一件毛巾被,沒有其他東西,中間正廳屋頂已見天,地麵上打掃得很乾淨,在屋後還有一間廚房。現在天已比較晚,已快到十一點,月亮已經升了起來,雖不是滿月,但也半圓,山間天空很明亮,月朗星稀,一個身穿普通休閒裝的中年男子乘著月色回到這裡,走進正堂,用打火機將蠟燭點燃,蠟燭並沒有燭台,直接粘在一張有些破的四仙桌上,然後直到東邊的靜室之中,點燃蠟燭,陡然間手停了下來,眼睛盯在劍上,劍上頭發已變了樣子,他伸手一拿,纏在劍上的頭發已成為灰燼。“是誰破我法術?”中年人叫了起來,好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聲音傳出去好遠,在夜色下的山中顯得瘮人。讓人不由打個哆嗦。好一會,此人才平息心中怒意,將黃布幔掀起,點香上拜:“敬告祖師,弟子來可偉深山煉法,不法妖人,破壞弟子緣份,今稟明祖師。弟子飛空遣將,淩空斬妖人!”拜完之後,盤坐在坐墊之上,從身邊布囊之中,取出一個紙人,口中咒不停,手中訣印不斷變化:“陰陽合化。極作怨聲,黑黑沌沌,代吾現形,汝為神將,滅息妖氛,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攝!”咒音一落。陰風立起,紙人飄然而起,向窗外飄去,轉眼消失在天際。在離此峰兩峰之隔處,一個老和尚露宿在林中。盤坐在一塊石頭之上,正在撚著手中的黑檀木念珠。口中默誦著經文,陡然一抬頭,雙目陡然明亮,望向天空,歎了一口氣:“嗔癡之毒,何苦來哉!”又低下頭,繼續誦經。另外一處,柳致知在山中遇到的五人居然也在山中,不過並沒有宿營之類,而是相互談論,紙人一出,一個個也抬起頭:“看來有人施法行事,不知是哪一撥人?”柳致知如果在八公山上空,就會發現,八公山好像很熱鬨,來了不少修行人。其中不少人都感覺到有人施法,不過一個個隻是望了一眼,並沒有絲毫插手的意味,一個個接著該做什麼事,還做什麼事。童家堂屋內,燈依然亮著,柳致知並沒有去睡覺,童祥久和童增利並沒有睡,而其他人已去休息。柳致知說今夜有事發生,讓其他人去睡覺,不要理睬,童祥久和童增利父子兩個說什麼也不肯去睡,柳致知也隨他們,三人便在堂屋內喝茶聊天,柳致知順便問起童祥久的父親當年與黎青山的事,結果童祥久也不清楚,不過他有點印象,當年他父親去過苗疆,結識過一個異人,也在生活上幫助過對方,但有些什麼事,他並不知道,當時他還小,直到父親去世前,給了一件銀飾給他,說以後遇到什麼特殊的事,如果沒有辦法,可去苗疆拿著此物去見黎青山。一直以來,他並沒有當回事,直到這次孫子之事,實在沒有辦法,才去一試,黎青山沒有拒絕他,說他孫子是先天虧損,需要煉製丹藥,讓他將地址留下,過兩天等藥煉好,自然派人來。之後的事,童祥久不說,柳致知也知道,但柳致知沒有想到,童文化居然會被修煉邪術的人相中,想祭煉其神魂為己用,既然這樣,柳致知當然出手破掉對方之術,當時對方沒有反應,柳致知估計對方暫時還未發現,但一旦發現,對方肯定會有所動作,畢竟自己是破壞對方煉法,對方肯定不會善罷乾休。柳致知順便又向對方打聽八公山一些情況,包括山川形勢和當地一些傳說,談著談著,時間不覺已到子時,柳致知感覺到外麵陰風起,有法力波動向這邊來,知道對方施法了,當下停下的話題,神識感應而出。童家父子見柳致知停止了一說,好像在聽外麵的聲音,心中一拎,他們是普通人,對這些涉及到鬼神的事,向來敬而遠之,也認真聽了起來,外麵傳來風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到院子中。柳致知站起身,拉開了門,童家父子兩人頓時發現院子中出現一個白衣白甲,身高丈八的大漢,手中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頓時嚇得小腿肚子抽筋,話都說不周全了:“大師,這是~”不等他把話說完,柳致知手中出現一柄三尺青鋒,正是秋水劍,童家父子根本沒有看出柳致知從什麼地方取出的寶劍,柳致知腳下一動,人已出現在院子之中,那個白衣巨人手中如門板一樣的刀劈了下來,柳致知身影一搖,身體已出現在另一側,巨人一刀落空,不等巨人發出第二刀,柳致知手中秋水劍一聲劍鳴,森森的劍光暴閃而出,從巨人的腰間掠過,巨人頓時化作兩截紙人飄落。八公山中來可偉身體一晃,他借紙人感覺到了柳致知,卻不料讓柳致知一劍斬殺紙人,劍氣森森,中間有一種意誌無法抵禦,劍修,來可偉腦中想到這個詞,就在這裡,一股意誌探了過來,來可偉哼了一聲,知道對方感應到自己,當下兩股精神一纏。“破我煉法,該死!”來可偉精神之中信息傳出,手往隨身黃布包中一摸,摸出一把和供桌上一樣的骨劍,不同之處,此劍微閃磷光,隨即將劍拋出,劍一出手,化成一道慘綠光華一閃而沒。柳致知頓時感到一道陰寒順精神攻來,知道對方又出手,意誌一劍,天空之中空間一動,一道慘綠光華現,他知道兩人之間空間因意誌乾涉,結構趨於同化,空間類似科幻中所說的折疊一樣,兩處空間根本沒有距離限製,對方的骨劍一出手,自然現在柳致知所在。慘綠光華一到,柳致知立刻感應一股怨念,怨念之強,柳致知立刻明白了,骨劍之中不用說應該煉入人的神魂,對方以前居然做過同樣的事,柳致知心中隱隱有怒氣。柳致知的猜測並沒有錯,來可偉煉製的是陰陽雙魂劍,陰劍已成,陽劍的神魂卻是童文化,卻被柳致知插了一腳。慘綠光華直向柳致知頭上落下,柳致知手中的秋水劍光華一閃,兩道光華一交,手中劍光立刻有些黯淡,居然有汙損的效果,柳致知手一放,一股陽氣勃然而發,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卻出現數道白亮的電光,這是柳致知由五行宗雷法演化出來,卻控製得極好,根本沒有任何聲音發出,細如樹枝一樣閃電立刻將骨劍罩在其中,柳致知聽到兩聲慘叫,一聲是來可偉,一個卻是女聲,他知道應該是此劍中被煉入神魂已受損。骨劍慘綠光華暗淡下去,柳致知卻是一聲怒哼,手一點,無數電絲沒入空間之中,接著淡青色風刃現,又沒入空間之中,柳致知精神自然裹著閃電絲和風刃轟然降臨到來可偉的靜室之中,刹那間一聲慘叫,來可偉身邊光影一漲,撞開窗戶,倒飛而出,渾身焦黑,衣服破爛,左胳膊垂了下來,肌腱已被風刃切斷,一落地,口中吐出一口血,立刻很遠處落荒而逃。兩人隔空鬥法,形成兩處空間的類同,以前柳致知尚不善於利用這個空間,現在對此操縱更加熟練,不過這種方法必須在這種情況下才能使用,平時要用,必須有對方生辰之類信息或對方身體毛發等物品才行,這樣又歸於暗算彆人。來可偉一逃,這枚骨劍立刻失去控製,光華立淡,柳致知手中劍一圈,將之收到手中,略一感應,此劍靈性很足,其中拘入人的神魂,已不是靈性問題,而事實上是一個另類生靈,柳致知微微歎了一口氣,淩空畫符,暫時將此劍封了起來,找個時間將其中神魂放出,可惜這個神魂與劍化為一體,柳致知現在也不知道如何將之超度,看來得去找一下黎青山,看看他有沒有辦法。一切都歸於平靜,柳致知回頭看了一下童家父子:“沒有事了,從此之後,你家孩子注意鍛煉,不出意外,壽命不會低於普通人。”“大師,那個妖人會不會來找我們。”“你們放心好了,他不會來了,他的法已被我破了,就是想來找你家文化,也沒有意義,再說,我在那個房間印入一道符,一年之內都會起作用,過了今年,文化大了一歲,不會有用了。”柳致知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