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望了一下畢其役:“事情並沒有完全解決,我約了對方後天來此和你們談談。”柳致知接著將自己與夏雲交涉情況簡單說了一下,並沒有說兩人之間的爭鬥。眾人靜靜地聽著,畢其役卻出了一身冷汗,在之前柳致知已提醒過他,他以前所作所為埋下禍根,這又一次得到證實。“柳大師,那我該怎麼辦?”畢其役一時陷入慌亂之中,事實上他比柳致知社會經驗更豐富,但事情一旦及身,往往當局者迷,而柳致知卻是一個旁觀者,加之柳致知的層次與他不一樣。“畢老板,過去的事已做下,不可能改變,但上天並不是沒有給你機會,現在該是你補救的時候了,如果還像以前行事,這次我碰巧在這裡,勸住了對方,類似的事保不準以後會發生,不能頭痛醫頭,必須從現在開始,儘可能消除源頭。畢老板,你有錢有勢不假,但一人如何能防萬千之人,如要安心,自己成為一個善人,自然就沒有這些事!”柳致知點到為止,具體做法,不需要柳致知,何況他的嶽父孫孫老也是熱心慈善事業之人。有錢人比普通人更易相信宗教神鬼,因為未來的不可知性,隻要能有助於他們保證現有的東西不喪失,甚至還會有發展,他們往往采取一種實用的態度,而普通人往往不在乎,因為已處於底層,不會有更多的喪失,所以。現代一些信徒往往是富人居多。何況畢其役今天可是親身經曆以前認為迷信的事情,柳致知這麼一說,他明白自己該怎麼做,又問了一下夏雲的情況,他心中有了一個章程。柳致知和孫老在此停了兩日,與他們同行的其他人已提前回申城。畢其役和夏雲兄弟兩人約談倒是很順利,畢其役擺宴相迎。柳致知作為陪客,畢其役最後在經濟上補償夏雲的大哥之外,還做出一個姿態。給夏父修墳道歉,此事算是圓滿解決,畢其役也在孫老勸說下。每年拿出一部分錢做慈善,因為貴城不久前發生了一件事,有幾個流浪小孩因取火死在垃圾箱中,畢其役也向當地求助站捐了一筆錢,用以求助這類人員。電視上也專門報到,一段時間後,畢其役的形像漸漸向正麵過渡,這當然是後話。柳致知和孫老卻已踏上回申城的路,路上,孫老感激說:“小柳。這次多虧了你,說來也怪我,當年如果包容一些,直接認可他們,將他們納入孫家的產業。也許女婿就不會自主創業,不會變得如此不擇手段!”“孫老,也不能這樣說,在一個以財富多少衡量人的成功的時代,誰又能說他們錯,不過就是在此過程中有沒有自己的良心完全靠自己。畢老板現在能悔悟,證明他本性不錯,你女兒眼光不錯。”柳致知笑著安慰孫老。回到申城,已快到年關歲末,過年對柳致知來說,已無小時候那種風味,加上他又是單獨居住,柳致知已讓何嫂回家過年,偌大的彆墅就他一個人。不過,柳致知並感到寂寞,他的生活也極有規律,修行本生就得耐得住寂寞,自己也必需自律,甚至要做到儒家所說的“慎獨”,不要以為無人就胡作非為,這樣習性一旦帶入修行之中,心靈上自然不純,對修行影響很大。春節就在這樣氛圍中度過,給長輩朋友拜年,閒暇之時,看看書,練練拳,打打坐,春節過得很快,轉眼成人也開始工作,學生也開學,何嫂也回來了,柳致知也將一些俗事處理結束,柳致知也去了一趟苗疆,給阿梨的娘拜年,這次他直接禦器而行,華夏春節期間,交通是極其繁忙,又在道廬中過了一夜。出乎柳致知意料的是,柳致知居然發現秋月珀在念誦《道德經》和《黃庭經》,柳致知上一次在時,曾天天念誦,秋月珀天天聽,她心靈純淨,記憶力好,沒有多久便記住了,在事的時候,時常念誦。柳致知有些感慨,簡單地問了一下,發現她對許多此中深意並不太了解,隻感覺對自己修行有用,柳致知更加感慨,本來準備回申城,心中一動,便多留了一天,卻為她講解兩部經文,當然,隻是柳致知對經文的理解。柳致知對兩部經文理解比一般人理解當然深得多,他畢竟是修行者,有自己的親身體驗。第二天,他又到阿梨那邊,與眾人告彆,又回到申城,原因很簡單,正月底,他將陪父母來到這裡,讓兩家長輩見見麵。回到申城,還有不足半月就到正月底,柳致知並沒有什麼事,程振前和王浩強打電話過來,柳致知過去了一趟,算是那個藥材公司的股東一次聚會,柳致知並不想插手公司業務,他到時隻管分紅好了,專業的事由專業人才來料理。喝了幾杯酒,柳致知回到家中,因為帶著酒意,他並沒有練功,而是在燈下喝茶看書,他並沒有看電視,不知不覺間到了半夜,酒意也散得差不多了,柳致知放下書,伸了一個懶腰,打開了窗子,向外望去。此時,何嫂已休息,申城本是一個不夜城,從地麵看天空根本不是一個好主意,與苗疆大山之中完全不能相比,柳致知的眼力已遠勝常人,還是覺得天空之是星群稀疏,正在看著,似有什麼東西在空中一閃,似一隻大鳥,柳致知何等眼力,發現居然是一隻大蝙蝠,如車**小,這不可能,天下哪有如此大的蝙蝠,而且現在是正月,蝙蝠也在休眠之中。更重要地是,柳致知感覺不是妖,給他的感覺是一種類似陰神的東西,與柳致知自己陰神不同,這種東西已完全凝聚成形體,肉眼能看得見,而不是需要眼功開才能看見,難道是什麼大妖的妖嬰?柳致知不知道妖族修行是否有妖嬰,現在世間能成就金丹級已是鳳毛麟角,成就嬰兒陽神之類,僅僅是傳說。何況,那蝙蝠給自己感覺並不強,甚至不如柳致知在京城所遇的幾個混跡人間的妖。這也是一個異事,柳致知心中一動,隨手滅了燈,從窗口一越而出,人落在院中,窗子卻自動關上。柳致知並沒有開門,而是身形一起,直接越過院牆,他並沒有起在空中,不論禦風而行,還是禦器飛行,在申城這個大城市還是謹慎一些,國家特殊部門的華東總部就在申城,柳致知瞞過常人容易,但要瞞特殊部門的人就比較頭疼,認知他們有沒有古怪玩意兒監視天空。柳致知直接在地麵以縮地之術追了下去,同樣,他周身意誌鼓蕩,所有見到柳致知的普通人均受到暗示,將柳致知忽略。那蝙蝠卻是一路向東,柳致知的彆墅並不在豪華地段,實際上還偏向城市邊緣,這很好理解,在寸土寸金的大都市,中心繁華地段是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彆墅。天上那蝙蝠飛得迅速,柳致知雖在地麵,但速度決下於空中蝙蝠,一步邁出,往往百米以上,剛出現在街頭,轉眼已到街尾,這種效果不僅是土行術法的表現,更重要是柳致知的靈覺,一種被動的感應,與主動放出神識不同,如果靈覺不到,縮地術就是一種災難,你知道下一步你出現的地方會有什麼東西,是撞上一個人,還是一輛車。雖是半夜,街上依然有行人和大量車輛,柳致知如鬼魅般吊在那蝙蝠之後,城市中行人自動將柳致知忽略,不一會就出了城市,到了海邊,此處並不是那浴場般沙灘,卻是灘塗地,在黝黑的海邊,停著一艘船,並不大,看外表像漁船。柳致知看到那蝙蝠在空中盤旋,有些奇怪,他在百米之外,並沒有靠近。就在此時,一輛汽車停在遠處,兩個兩人下車,一個男人手上還抱著什麼,沿著海岸匆匆走來。他們很快接近柳致知,不過二三十米,柳致知並沒有躲藏,就站在那裡,兩人卻視而不見,柳致知的意誌影響著他們,這對普通人來說,柳致知已相當於隱身。一走近,柳致知看清了,那個兩人手上抱著應該是一個嬰兒,不過數個月大小,好像在熟睡,柳致知有些弄不懂,這不太正常,半夜帶嬰兒來到這裡,偏偏有一艘小漁船,這裡又不是碼頭,事情透著詭異。柳致知不知道如何處理,畢竟事情有些詭異,陡然抬頭看了看海上,有數點黯淡的燈光一閃,岸上又隱隱傳來車聲,還有幾種波動急速趕來,這太熱鬨了吧!那兩個男人已到了漁船邊,船上亮起電筒光,有聲音問到:“孩子帶來了吧?”“帶來了!”“那快上船,條子們好像覺察到什麼,快點!”兩人剛要上船,異變陡生,天空中那隻大蝙蝠陡然俯衝而下,船上人也發現這隻大蝙蝠,嚇了一跳,蝙蝠已衝到那個抱孩子男人頭上,也不知是抓的,還是肉翼打的,那男人一聲慘叫,鬆開了手,捂住了臉,小孩掉了下去,那蝙蝠抓起小孩,向空中飛衝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