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出了雲蒙山,看見了人煙,找了家小賣部,那邊有公共電話,他身上雖有手機,可是十來天下來,早就沒電了,說不定阿梨擔心了,畢竟好久沒有和她聯係了。手機就這點壞處,傳說中修行人也有通信手段,像飛劍傳書、紙鶴傳訊之類,可惜,柳致知一樣也不會,這是沒有傳承的痛苦,柳致知不知道的是,世間修行門派現在也是很少有人用這些手段,畢竟手機比起那些東西來說更方便,大部分修行門派也在世間行走,根本沒有必要浪費自己靈力,搞那些東西,在過去,這些手段也是有重要的事,才使用,而不是人們想像中有事沒事,放一個紙鶴來聊天,而手機則不同,一點小事情都可以聊上半天。柳致知撥通了阿梨的電話,阿梨問到:“誰啊?”她見是一個陌生號碼。“是我,阿梨,這幾日我在一處山中,手機沒電了,這是公用電話,這兩天,我準備回去了!”柳致知說到。“阿哥!是你!”阿梨很驚喜,接著壓低了聲音,“聽黎家的警衛說,劉征君被人暗殺了,是你乾的麼?”“他死了,有幾天了,怎麼死的?”柳致知沒想到從阿梨這裡得到消息,他本來準備進入京城市區去打聽。甚至準備聯係他最近認識的舒易可和商誌高打聽一下,看來都不需要入京城。“阿哥不知道?死了有五六天了,被人一槍暗殺,那個黎老頭有點懷疑是阿哥做的,不過這幾天來,一直聯係不上阿哥,今天阿妹放下心來!”阿梨也有些詫異。她本來基本上肯定是柳致知所為,這一來反而有些疑惑。“原來這樣,應該來說與我有點關係。卻非我動手,也查不到我身上,回去將詳情告訴你!好了。我掛了。”柳致知也壓低了聲音,老板在那邊看電視,並沒有留意柳致知說什麼,不過柳致知也很小心。柳致知得到了準確消息,決定不再入京城,直接回去,現在時間已近午,決定在附近找一家飯店吃飯,順便在飯店中將手機充一下電,他這十幾日來都是吃的乾糧熟食。柳致知又走了一段。遇到幾家飯店,找了一家乾淨的飯店,點了幾個菜,要了一瓶啤酒,跟老板說了一聲。從身上取出充電器和手機,插在牆上的插座上。過了一會,菜和酒都上來了,柳致知一個人自斟自飲,一頓飯,吃得很慢。近一個小時,手機電雖未充滿,但也充了大半,這才結賬走人。柳致知決定禦器回去,而不是坐現代化交通工具,便一個如遊客一樣,向附近一座山走去,柳致知在此沒有表現出一點與眾不同的樣子,花了兩三個小時,才進入山中深處,不見一個人,又用神識向四下查探了一下,確定並沒有人,便取出天珠蓮,一道淡淡墨色與白色相間的光華衝天而去,就是目力好的一樣,都會認為那不過是山間淡淡的煙霧之類。柳致知飛行很快,也很高,都在雲層之上飛行,法器淡墨如輕煙籠罩在全身,身影很是朦朧,除非靠近,不然還真發現不了,對雷達來說,柳致知目標很小,法器所達,最多對雷達波略有擾動,雷達觀察員最多認為是背景擾動,根本不會深究。由於是白天,柳致知本來準備直線飛行,卻遠遠遇到幾次大型客機,為了免除不必要的麻煩,柳致知幾次偏了方向,當天擦黑時,他到長江流域,從天空往下一看,不由笑了,居然偏到了九江地界,遠遠看到鄱陽湖和廬山。柳致知在廬山住過一段時間,也以曆了不少事,今日從天空經過,不由有些感歎,想自己從一個普通大學生,幾年來,居然成長為一個修行者,現在做到禦器飛行,在普通人眼中,自己已是神仙一流。想著柳致知放慢的速度,前下方有一股隱隱法力波動閃過,柳致知不由將注意投了過去,卻在老爺廟水域出現異樣,那遍水域中央上百畝的地方被霧氣籠罩,很是詭異,難道有什麼東西出現或作怪?柳致知上次助賴繼學在此得到地師傳承,事實上對此地的神秘並無過深的了解,這次有什麼奇異現象,卻又不像,其中似有幾股法力波動,柳致知好像似曾相識,特彆有一股,好像是熟人,柳致知一時也想不起來,便意念一轉,天珠蓮直向那霧氣而去。柳致知一到,裡麵的人也應該察覺有修士來了,頓時霧氣猛然擴大,將柳致知包含在其內,中間一塊卻沒有霧氣,中間三人對峙,柳致知全都認識。其中一人見柳致知來到,臉上露出喜色,另外一人臉沉了下來,還有一個卻有些莫名其妙看著兩人表情,目光落到柳致知臉上。這三人,一人並不能算人,卻是柳致知當日在廬山所認識的龍女龍謂伊,另外兩人,一個是蜀山向美成,另一人柳致知不知道姓名,卻知道是向美成的師兄,在中緬邊境的雨林中,他們不知道,柳致知當時和一幫人隱在林中,見過此人,當時蜀山弟子中還有一人,就是與柳致知結怨的馬誌遠,今天馬誌遠卻不在。“龍道友,這是怎麼回事?”柳致知問到。“柳道友,你來得正好,這兩人自稱是蜀山弟子,見我在這裡修行,想收我作為蜀山的護山神獸,是不是蜀山都這麼霸道?”龍謂伊說到。柳致知對蜀山印象並不太好,畢竟與之弟子結怨,不可能有多好的印象,還是柳致知修行中不斷反省自己,讓自己儘可能客觀公正看待一切,才未將蜀山劃入黑名單,傳說中蜀山畢竟是修行正道,隻以為林子大了,可能什麼鳥都有,並非人人如此。當然,當日這位師兄在中緬雨林中所說一番話,雖有些偏袒蜀山,還算有點大派正義氣度,柳致知還存些好感。“龍道友說笑了,我們並不是強難道友,人間修行已無福地,我們不過邀請龍道友入我蜀山洞天福地,是一個雙贏的事,龍道友如果不願,那就算了!”那位師兄說到,顯得很大度,轉向柳致知,“這位道友,本人是蜀山的趙荀鶴,道友大名?”“柳致知,一個無意間踏入修行的世間散人。”柳致知淡淡地說到。“柳致知,龍道友之事今日不論,你當日在九華山傷我馬師兄,這筆賬怎麼算?”向美成叫了起來。趙荀鶴也是驚訝望著柳致知,當日之事他大體知道,對蜀山來說,此事兩個弟子當時卻有強搶之嫌,但卻敗在此人手下,趙荀鶴心中對柳致知立刻提高評價。“剛才龍道友說得不錯,蜀山是太霸道,九華山之事,我們先發現五濁樹,你們卻橫插一手,最後還毀了靈樹,我未找你們講理,卻倒打一鈀,難道就是大派弟子風範!”柳致知不假於顏色,他與當日相比,修行層次進展不算快,但戰鬥力卻完全不同。一是飛劍煉成,攻擊力非當日所比;二是有了天珠蓮,他們想追上自己並非易事,再說,龍謂伊在此,柳致知雖未見過龍謂伊真正出手,剛才能與對方相抗,而且龍謂伊得到神龍的傳承,本身又是龍族,決不是庸手,有些數點,柳致知當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雖然知道這一來,以後麻煩為斷,不過這是遲早要麵對的事。柳致知這一說,趙荀鶴開口了:“柳道友,當日九華山之事,並無他人在場,雙方各執一詞,很難說誰對誰錯,靈樹被毀,我們也很痛心,修行人之間難免有些摩擦,當日之事,各讓一步,就此為止,如何?”“趙師兄,不能放過他,當日馬師兄差點死在他手上,要不是師門靈丹,說不定馬師兄已不在人世!”向美成叫到。“向師弟,住口!”趙荀鶴訓斥到,眼中卻一閃而過一種得色。柳致知雖是修行人,此時天已黑,並未觀察到,但他不是呆子,對方雖訓斥,卻將難題拋給了他,他當日在樹下偷聽到趙荀鶴與兩位師弟對話,意思中默認兩人尋仇,隻要不鬨大就行,畢竟蜀山也講麵皮,理虧在先,傳出去也不好聽。柳致知也沒有動氣,淡然地說:“你的師弟並不想放過我,再說,當日完全是你們挑起事端,要讓步也是你們!”看起來柳致知是入套,細細想想,柳致知卻站在理上,他如讓步,顯得理虧而怯,特彆在這種情況下,蜀山讓步顯得大度,柳致知讓步卻是另一種情景。有時對方千般算計,應對方法很簡單,不理一切,堅持自己的本心,這看起來是以拙對巧,實際是依道而行。柳致知這麼一說,趙荀鶴感到有些地方不對,卻想不出有什麼不對,明明對方被自己引入套中,卻又顯得那樣理直氣壯,應該動怒或氣急敗壞或者自感理虧才對,偏偏很淡然。“師兄,看見了吧?!散修就是這樣無禮,還是讓我來教訓他一頓!”向美成說到,亮出了法器,一道光華卷向柳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