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嚴冰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傷口已上藥,衣服也換過,蓋著薄被。渾身卻充滿一種活力,一點沒有受傷後那種元氣大傷的感覺,她有點奇怪,因為她知道,自己受的傷有多重。她一動,耳邊傳來一個女聲:“你醒了!”她扭頭一看,卻是一位二十多歲漂亮的少婦,見她醒來,端了一碗雞湯:“你餓了吧,這是老母雞湯,我做的不好,先喝了。”“我這是在哪?是你救了我?”嚴冰問到。“這是在我家,不是我救了你,是一個叫柳致知的人,我先生的朋友,你昏倒地方離我家很近,便帶你來我家,我叫南慕煙,我先生叫肖寒。”南慕煙微笑著說。“謝謝你,我怎麼感覺到自己好像沒受傷,是誰幫我治傷?”嚴冰疑惑地問到。“是柳先生,我先生說,他給你吃了血蛤膏,這東西,隻要你有一口氣,也會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南慕煙告訴嚴冰。“柳先生和肖先生在什麼地方,我得謝謝他們,他們不僅救了我,也為我的同事報了仇!”提到同事,嚴冰聲音黯然下去。嚴冰下床,發現除了一些皮外傷有些牽連,整個身體並無大礙,喝了兩口雞湯,謝過南慕煙,問柳致知他們在什麼地方,她想去感謝一下他們。南慕煙告訴她兩人正地、在堂屋之中,嚴冰從房間中出來,剛進堂屋,柳致知和肖寒正在說話。此處是肖寒的一處住宅,離村鎮較遠,估計是為了行事方便,從談話中,柳致知了解到肖寒不止一處住宅,柳致知甚至開玩笑說肖寒是狡兔三窟,雖是開玩笑,事實也是如此,作為盜門傳人,多幾次藏身之處也是正常,而且相距較遠,最遠的是二千公裡外的南方。嚴冰進來之時,柳致知正低聲地和肖寒開玩笑:“你是不是在不同地方有不同的女人,到處金屋藏嬌!”“我肖寒可是專一之人,不學社會上那些有錢人,就是一個老婆,她也是我師妹。”肖寒說到,柳致知不由冒出一個想法,感情自己進入一個賊窩。嚴冰一進屋,柳致知放在茶幾上的中興劍陡然一聲鳴響,居然跳出一兩寸,柳致知甚至感應到中興劍的一種喜悅,不由微微皺眉,此劍在自己手上,自己甚至培育出此劍的靈性,卻從來沒有這種表現,難道自己一直討厭的嚴冰,自己認為一個虛偽的女人居然能與此劍共鳴,難道她是一個一心為國之人?此劍的表現也讓肖寒一怔,他在之前已知道此劍應該是古劍名劍,卻沒有想到如此通靈,他雖聽說過古代有些寶劍能自動示警,卻從未見過,目光不由落到寶劍上。嚴冰一進屋,心靈之中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好像有東西與自己血肉相連,劍一鳴響,目光不由落在劍上,好像感覺此劍是自己心愛之物,眼睛舍不得離開,陡然,一種慚愧湧上心頭,她以往常以國家大義將許多東西收歸國有,雖然自己也從未落到手上,但她明白此劍是柳致知之物,對方救了自己一命,自己心頭卻在打他寶劍的主意,難道自己真是一個虛偽的人,以前總是以大義掩飾!柳致知見到嚴冰麵部表情變化,先是目光盯在劍上,接著麵露慚愧之色,倒對嚴冰惡感減輕了一些。嚴冰謝過兩人的救命之恩,顯得在些笨拙,柳致知知道她以前高高在上,能這樣已說明其本性並不算壞。…,肖寒請她坐下,南慕煙給她倒了一杯茶,柳致知問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嚴冰不由眼一紅,說出實情,她本來是監視桃花穀,結束後本來準備返回申城,結果得到總部命令,火速到秦嶺軍演區集中,還未到,又讓他們清場,開始沒有留意,誰知遇到了強敵,而且是幾個國家的特殊人士的聯合,與她同來的幾個同伴黃春生、紀東升和其他幾人犧牲,要不是柳致知及時出現,她也會為國捐軀。“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柳致知又問到,他想了解一下,特殊部門的人知道哪些內幕。“這次軍演試驗一些新裝備,引起一些國家注意,啟動了許多潛伏的釘子,國安部甚至在一些要害部門抓了幾條大魚!據說,這次出現了未來戰士係統。”嚴冰說到,甚至她也不知道其中真正內幕。柳致知搖搖頭,說:“你們都錯了,這次軍演出了意外,有人跑到軍演區渡金丹劫!”“什麼?你知道什麼情況?”肖寒差點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他雖是盜門傳人,也是修行人,當然知道柳致知的話意味著什麼。“千真萬確,我親眼所見,因為好奇,我也不小心闖入演習區,差點在炮火中粉身碎骨。”柳致知將他所見一一述說。“那聶觀濤最後如何了?”肖寒又問到。“我不知道,那時我逃命要緊,我可不夠資格與他們討價還價,聶觀濤不是逃了,就是與楚鳳歌達成什麼協議,嚴小姐所說未來戰士,恐怕是指聶觀濤的表現吧,國家對外的說法。”柳致知說到,他不知道,所謂未來戰士係統更多卻是指他,他那時一躍上百米,早就被相關人士,甚至國外間諜看到,一些照片現在恐怕已放在不同國家的元首麵前。這個秘密讓嚴冰措手不及,她未想到自己戰友的犧牲是為了這件事,並不是真的有什麼未來戰士單兵係統,柳致知說此話也是在試探嚴冰,見嚴冰一付喪神落魄的樣子,知道嚴冰也不好受,這個女子雖虛偽,還不是無藥可救。嚴冰回想過去種種,心中苦澀升起,抬起頭,望著柳致知:“你說,我們的犧牲有價值嗎?”“這…那要從哪個角度來說,你們畢竟背後中維護著一個國家的安全。”柳致知也不好說,他與嚴冰是兩類人。“我不喜歡與你們打交道,畢竟你們是官,我是盜,但從大的方麵說,還是需要你們!”肖寒安慰到,他也看出嚴冰有些不對勁,但他並不了解內幕。“妹妹,不要聽他們的話,你自己認為值得就行!”南慕煙到底是女人,感情細膩,知道嚴冰狀態不對。“你們說為什麼?我家是一個紅色世家,爺爺也算是開國功臣,父親一身功夫,在爺爺教導下,為國出力,死在歐洲,母親是一個異能者,為父親報仇,身負重傷,逃回後不久也去世,我大哥死得最早,當年對越反擊,他在爺爺支持下,上了戰場,死在前線,我從小發現有異能,加入特殊部門,爺爺從小教育我,我們一家為共和國而生,連去世前也拉住我的手,讓我不要忘了國家。現在國家,那些富豪高官,又有幾人為國,就是平民百姓,為國都要講條件,這個國家怎麼了?!”開始時嚴冰還能控製自己情緒,後來卻控製不住。“你是不是覺得國家欠了你的?”柳致知嚴肅地問,他以前深入研究過心理學,那是為了學好催眠術。從嚴冰話中,知道嚴冰心理上已出現一些問題,也難怪,一個女子因為自身天賦如入一個神秘部門,見到事情遠多於普通人所見,社會各個方麵信息對她一個從小就家庭幾代灌輸愛國的人來說,反差太大,心理期望太高。…,“不,國家不欠我,我希望這個國家好!”嚴冰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你為什麼要求彆人和你一樣,國家,國和家並列,是雙方麵的,一方不可能無限要求另一方,百姓很簡單,國家對他們好,他們自然回報,如果國家一味索求,他們當然不會願意。一個社會,各種人都有,正如自然界,物種豐富,才能生機盎然,如強求一致,反而出大問題。”柳致知開解到。“我就是從心理上看不慣!我知道有人認為我虛偽!”嚴冰平靜了一下說到。“這是你個人心理上已走上極端,正如你看不慣我一樣,以為我有一身本領,卻不為國出力,我問你,我可曾損害國家,如果國家危難,我也會挺身而出。同樣,我也看不慣你,正如你所說,我以前認為你虛偽,但我不同於你,我認為你的存在隻要不損傷到我,我不會乾擾你的一切,我知道世界不是我一人,其他人都有權利生活,更不會因為討厭你而讓自己陷入精神上不可拔。”柳致知平靜分析到。“那你現在認為我虛偽嗎?”嚴冰有些緊張。“你說呢?你這不是虛偽,而是執著一點形於外,對世人來說,大忠若奸!雖說表裡要一致,如果你的思想已走向極端,表現出來就是讓人生厭!”柳致知分析嚴冰的心理。“那我該怎麼辦?”嚴冰有些不知如何做。“很簡單,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你之前對己嚴,對彆人也嚴,卻是錯了,對彆人當寬厚一些,多想想彆人的優點,就像我,不因為討厭你而不救你!”柳致知順便將自己誇了一番。“妹妹,柳先生的話不錯,雖然他臉皮有點厚!”柳致知第一次誇自己便被南慕煙抓住,柳致知一笑,他不知道,作為女人,南慕煙還是有點小氣,柳致知當日抓住準備行竊的她老公肖寒,肖寒一次無意間告訴了她,她還是要找機會報複下。現在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