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入濃霧之中,眼前一花,好一幅春景,再回頭,已不見來路,身後卻是芳草如菌,百花鮮美,鋪向天邊,一陣和風吹來,感覺身上衣服都有嫌多了。眾人遲疑不定,有人乾脆轉回身,向回頭走去,鋪向天邊的草原竟然是真的,走了數十步,根本不可能回到來時處。眾人臉色一變,掏出衛星電話之類,根本沒有一絲信號,到這時,這些人也絕望了。不過這些人並不是普通人,都是經過一些特種訓練而選拔出來,很快調整自己的心態,基本上恢複了正常。眼前的格拉丹東峰依然在,隻是籠罩上一層淡淡的金光,空氣中暗香浮動,顯然從山峰上傳來。這些人並不是同一夥,互相望了一眼,然後從不同方向向山上爬去。他們走後不久,一個教士腳上腳上帶著血跡斑斑腳鐐,不過腳鐐間鐵鏈已斷,每隻腳上鐵環拖著一根幾十厘米長的鐵鏈,鐵鏈已被磨得發亮,腳上並沒有穿鞋,兩個手腕上都有一個傷疤,好像被鐵釘穿過所留下,一手拿著一本厚厚的經書,邊上發卷起毛,另一隻手上卻拿著一隻大號銀製的十字架,一步步走入其中,鐵鏈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一身黑袍,人很瘦,發藍的眼睛中流露出駭人的光芒。“阿門,萬能的主,此是異教的空間,一切榮耀歸於主!”口中喃喃地低聲說到,沒有一絲遲疑,臉色也未有任何變化,便向山上而去,每步走出,身影微微一糊,看似很慢,卻遠超常人,這是基督教會的一名苦修士。他過去不久,又有一幫人進來,這是一幫身破黃色袈裟的喇嘛,一入未內,其中一人抬頭望著格拉丹東峰:“好一方淨土界!難道香巴拉重現人間?”“師兄,我們快點上去,不管是不是香巴拉,佛光已籠罩神山,白人也在尋找世界軸心,不管有沒有,都是佛主留下,應該歸我們,不然,那的一係人來到,又是一場爭鬥!”他們也向山峰而行,一會兒後,二個白袍帶著頭巾的阿拉伯男子也走入其中,其中稍年輕的一人對另一個年長地說到:“穆希德,願安拉的光輝灑遍世間,我們來此,難道也是為了世界軸心?”穆希德是伊斯教中神秘一派蘇菲派的尊稱,意為“蘇菲導師”,此派通過苦行和禁欲,長期的內心沉思冥想,淨化靈魂,達到“無我”精神狀態,與真主合一。“西方那些魔鬼也進入其中,我感覺到了那種討厭的味道,就是不能得到,也不能讓那些魔鬼得到,不然,就是我們伊斯蘭的災難!”被稱為穆希德的年長者說到。兩人也向山上而去,不一會,柳致知認識的龍、象兩位護法,也帶著人進入其中,一入內,合什感謝佛主無量光佛(阿彌陀佛),感覺到香巴拉重現人間。此後陸續有人進來,各個方麵的人,許多都是國外的異能者和巫師一類。柳致知四人卻是一籌莫展,已被困在此地。“如果將花采了說不定就能脫困!”宋琦說到。“沒有用的,這花稱為夢幻空花,可觀可聞,卻不能摸到!”柳致知說到。越空蘭不信,上前伸手去采,如同幻影一樣,來回抓了幾回,就是沒有抓到。越空蘭不服氣,又使用術法,試儘了種種方法,夢幻空花卻依然如水中月,鏡中花,好像不存在這個世界一樣,但是淡淡的幽香依然如故。…,“我們還是先下山!離這花遠些。”宋琦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越空蘭點點頭,四人起身,向山下走去。四人也想,如果老老實實下山,會不會走出此界?四人下山的路不足三分之一,迎麵二人飛馳而來,卻是二名白人,其中一人年紀不過三十許,很強壯,渾身肌肉充滿了爆炸性力量,一看就知道是現代科學方法訓練出來,另一個卻看起來很蒼白,也很瘦弱,裹在一身黑衣內,卻透出一種詭異,其眼神不時閃現一絲異芒。柳致知四人沒有想到,居然有人上來,而且還是外國人,不由一愣,不過心中也是一喜,有人上來,就是說,有人進來,說不定也能出現,便不理來人,準備下山。“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山上發生了什麼?”那個強壯的白人叫到,一口漢語雖還帶點口音,卻也是比較流利。四人停了下來,柳致知哼了一聲,有些不高興,在華夏的土地上,怎麼這些外國人來了一茬又一茬,口氣中有些不客氣:“我們是什麼人,你有權管嗎?山上發生了什麼了什麼,你自己不會去看!”那人一聽,一聲冷笑:“黃皮猴子,我好心相問,你卻活的不耐煩!”說著便躥了上來,大掌抓了過來。柳致知一聽,心頭火起:“白皮豬,找死!”右手成劍指,隱隱白光閃現,向他的脈門劃去,準備廢了他。指未到,一股銳意已到,如被劃實,即使手為斷掉,估計手也得廢掉。此人陡然感覺柳致知這一指如刀劍一樣的感覺,未接觸到皮膚,已是生疼,手臂急縮,同時泛起了銀光。即使如此,柳致知一指劃上,血花飛濺,但柳致知感覺到如劃在鋼鐵上,再看對方手已縮回,傷口已收斂,但露在衣服外手臂如金屬一樣。柳致知不由“咦”了一聲,對方顯然不是鐵臂,難道是一種異能,還是特殊的功法所致,腳下一步追上,一拳就要順勢崩出。“這位先生,手下留情!強尼,還不退下!”前半句是用漢語,很流利,後半句卻是英語,好在柳致知聽得懂,同時,一股大力憑空出現,強行將強尼拽了回去。柳致知剛要出手,見強尼被拽回,便停了下來,目光盯住兩人。強尼目中冒火望著柳致知,顯然那個瘦弱的黑衣人對他約束力很強,並不敢違背黑衣人。“幾位華夏的朋友,強尼魯莽,我替他向幾位倒歉,幾位如果想下山,請便!”此人說著,便讓在一邊。柳致知一見,也不為己甚,四人走過兩人身邊,繼續下山,兩人一見四人過去,又飛速向山上奔去。“這兩人應該是異能者,那個壯漢顯然有一種異能,能使自己身體瞬間堅如金屬,部分金屬化,不出意外,應該是一個近戰者,甚至能抵禦槍彈。另一個就不太清楚,從他表現來看,最起碼有一項禦物的能力。”宋琦說到。“不錯,我感覺到了,我那一指可是含了劍氣,就是一般鋼鐵也能斬斷,直接破壞原子間的金屬鍵,劃在他身上卻很難深入,此人金屬化後,甚至強於普通鋼材。”柳致知是理科出身,不知覺運用理科的術語,金屬鍵是金屬原子間一種作用力,將金屬原子綁在一起,說白了,就是金屬強度在微觀上的原因。四人說著向山下走去,又遇到幾撥人,倒沒有人理睬他們,徑自向山頂而去,當遇到那個苦行僧教士時,柳致知不由生出一種危險感,好像麵對一頭凶獸,對方身上有一種神聖而肅穆的氣息。不過對方隻看了他們幾眼,就沒有理睬他們,就這幾眼,四人有一種被對方看透的感覺,好像對方也發現四人身上沒有什麼他所需要的東西,便一路向山上而去,走得看起來慢,實則一點也不慢。…,“好利害,這個洋鬼子是什麼人,目光落在身上,讓人毛骨悚然,蠻夷之中有這樣的高手?!”越空蘭感慨到。“這是基督教的苦行僧,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人存在,這種人心靈極純,一生以侍奉神,遵循神的教導為自己唯一生存目的,甚至不惜自我傷害,以求忘掉世間的**,得到神的救贖!這種人往往有特殊能力,按教會說法,就是身具神恩,很強大也很可怕。”賴繼學給越空蘭解釋到,看來越空蘭除了修行,對一些知識,特彆是國外的知識了解得很少。“原來是這樣,他既然不惹我們,我們下山是一個明智的決定,上去那麼多人,你說他們會不會打起來?”越空蘭問到。“當然會打起來,這些人並不是一個組織,各有來曆,能各平其處才是奇怪。”賴繼學肯定地說到。一群黃衣喇嘛和四人擦肩而過,有幾個人望了四人一眼,甚至有些想動手的樣子,不過被其中一人眼神製止住,直接向山上而去。接著又遇到兩個白衣阿拉伯人,也是擦肩而過,四人感覺到兩人身上一種特殊波動,純粹而威嚴,心中也有些震憾,柳致知不由與那個苦行僧對比了起來。“這兩人恐怕是伊斯蘭教的,事情變得有趣得多了,世界三大宗教的人都將在山上會麵,不知他們之間會怎麼樣?”柳致知笑到。“能怎麼樣,最終隻能以拳頭來說話!”越空蘭倒是說得簡單。四人正在談論著,又上來一幫人,卻是熟人,為首的是龍、象兩位護法,一見柳致知四人,合什問好。柳致知四人也回禮,龍問了具體情況,柳致知也不隱瞞,說了山上有夢幻空花出現,他們並沒有聽過夢幻空花,不過經柳致知一描述,他們肯定是佛教的聖花。柳致知也不好打破他們美好的想法,問他們如何出去。“此間已成一界,好像傳說中的香巴拉,已非凡界,算是淨界,不過不用擔心,過一段時間應該會自動隱藏,將我們這些凡人拋出!”龍護法說到,然後匆匆告彆,向山上而去。柳致知四人目送他們上去,宋琦歎了一口氣,說:“看來,我們隻能在此中呆一段時間,就算渡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