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殘月今宵夢回(1 / 1)

新格物致道 歸臥故山 2896 字 1個月前

程振前手握著方向盤,一邊開車,一邊和柳致知、曹語盈說笑著。如果沒有程振前,柳致知兩人隻好坐火車。車子出來已經有一天多,程振前也和曹語盈混熟,他這才知道柳致知的先前與他說的話沒錯,曹語盈與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雖然這個姑娘看起來很乖巧,人也長得漂亮,表現得很文靜,但從表現看,將來會是混官場的,言語間顯示出來都不自覺體現出的心機,讓程振前這個久經世事不由感歎,不知道柳致知這兩個月與她作同事,居然沒有被她利用。程振前不清楚的是,柳致知根本沒有和她深交,曹語盈在開學見到柳致知時,不自覺地小心查探柳致知的底細,柳致知醉心於武術,說自己家中有兩個小錢,並無什麼背景,這次來此是湊巧,加上柳致知是申城人,曹語盈知道自己將來並無多大可能與申城有什麼交集,畢竟貴省與申城相距太遠,幾經試探,得出一個結論,柳致知不是當官的人,家中也沒有什麼人當官,也沒有興趣與柳致知深交。柳致知也沒有在意這些,自己也許一年後就會離開,此處不過是人生中一個驛站,他心思也沒有往這個方麵用,所以根本不是程振前所想。天色漸晚,車子出了這一片山脈,山腳下數公裡有一座大鎮,程振前征求兩人意見,決定在這個鎮上過夜,這個集鎮叫張集,一個普通的名字,車子開了鎮,鎮子可以算個大鎮,就在鎮邊找了一家相對不錯的賓館住下,說是賓館,實際上算是旅社,畢竟不是城市,訂下二間房後,將車子停好,三人問了一下服務員,附近有什麼好的飯店。服務員指著鎮外來路半裡之外,告訴他們,那裡有家農家樂,很不錯,可以到那裡吃飯。程振前和柳致知商量了一下,決定去哪裡。三人步行去那裡,不算遠,而且不是在公路邊,還要往裡走一段,開車去車子得停在路邊的停車場,然後步行一段,步行的話,三人可以直接抄小路,近了不少。三人出了門,能看到農家樂所在,如果抄小路,過一個莊台到了,莊台上麵房子已沒有,看樣子是拆遷了,說不定那塊地已經被開發商征了下來。三人順著小路,向農家樂而去。服務員開始沒有留意,見三人抄小路而去,陡然想起一事,想叫住三人,三人已走出好遠,服務員看看天色,雖近晚,但卻沒有完全黑,這三人是外地人,忘了提醒,不過天沒黑,應該沒事。三人到了莊台,這個莊台以前隻有幾戶人家,拆遷痕跡還在,不過中間一家,好像是火災燒掉了,三人說說笑笑,沒有留意,穿莊台而過,柳致知感到有些不對勁,向周圍看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麼,以為自己過敏。三人到了農家樂,很精致,要了一個包間,點了六個當地特色菜,也是服務員推薦的,要了一箱啤酒,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三人酒足飯飽,柳致知和程振前爭著結賬,結果柳致知結了賬,程振前和柳致知約定,明天他結賬,兩個人並不是窮人,身上一些閒錢還是有的,於是就這麼約定。天已完全黑了,不過因為靠近集鎮,加上天空月亮已經升起,雖為月芽,田野間小路倒是如沉浸在淡淡的水中,彆有一番感覺,三人決定從來路返回。…,剛轉身準備走小路,迎賓小姐喊了起來:“三位老板,不要走那邊!”“有什麼情況?”柳致知不解地問。“那邊…莊台…據說有些不乾淨的東西!三位老板不是本地人吧?”這位迎賓小姐有些遲疑地說。“是真的假的?我從未見過,不如去見識一下?!”程振前卻興奮起來,他也曾作為驢友遊玩過一些地方,聽過類似的說法,卻從未真的見識過,一聽這話,並未害怕,反而慫恿柳致知和他一起去。柳致知卻是另外一種想法,先前來的時候,感覺那個地方有些不對勁,難道真的鬨鬼?他現在算得上修行人,對鬼魂之類並不恐懼,之前,他身懷五鬼,現在五鬼雖消散,他感覺現在自己比那時強上不止一倍,所以程振前一說,倒也躍躍欲試,不過,三人之中還有一個女士。“算了吧!曹老師可和我們在一起,你不怕,但得考慮彆人。”柳致知想了想搖頭說到。“沒事,我是教師,接受科學教育,不相信會有這些,就從那邊走,估計也是謠傳!”曹語盈聽到柳致知雖為她考慮,但心中有些不服氣,她是一個從小就受到當官父母影響,不自覺間覺得不能在場麵氣勢弱於人。“柳致知老弟,曹老師都不相信,你難道怕嗎?你可是一身武功!”程振前這樣一說,柳致知倒不好再推托,一笑,便跟隨二人,走上田間小路。偶爾有些殘存的秋蟲鳴叫,三人很快就到了莊台,程振前走在最前麵,曹語盈在中間,柳致知在最後,一入莊台,柳致知立刻感覺不對,忙凝神結金光印訣,無形金光護住三人,周圍一切自然反應在內心。程振前和曹語盈還未發現異常,走了二步,程振前突然說:“這個地方太安靜了!”此話一出,程振前才發現有些不對勁,曹語盈也感覺不對頭,柳致知淡淡地說:“此處遠離集鎮,本來就安靜,蟲叫因為我們來了而停止,所以才感到安靜。”、這麼一說,兩人也放下心來,卻不知在柳致知的意識中,感覺此處完全與外麵世界隔開,陰氣很重,不過卻沒有什麼東西活動,這難道不是鬨鬼,怎麼沒有感覺到鬼魂出現,倒是有數股無形的波動好像鎖住此處,難道是有人布置,就像傳說中的陣法?柳致知可不懂陣法,此時,他心中也暗暗後悔,不該聽從程振前的意見,自己也大意了,早知道,自己應該將苗刀帶來,不過現在還在車中,就是不帶苗刀,至少將李義桃木劍帶來,那玩意還在麻家寨小學的宿舍中。正在想著,三人並沒有停步,不過柳致知知道,三人正在原地打轉,另外兩人還未發現異常,神誌略微受了些影響,不過好在柳致知的無形金光保護下,陰氣並未上身,不然兩人就會感到涼氣徹骨。陡然,柳致知意識之中聽到一聲嚎叫,充滿不甘和憤怒,不像人類的聲音,耳朵中卻沒有聽到,前麵兩人身體也是一抖,程振前不覺說到:“好像誰叫了一下,怎麼這麼瘮人?!”“你聽錯了,什麼聲音也沒有!”柳致知依然平靜地說,他是三人之中真正知道是有嚎叫,嚎叫一起,外麵陰氣陡然變濃,護體金光好像承受不住,五道無形的波動猛然增強,罩住那座火災後廢墟,而那嚎叫就從其中發出。…,叫聲一起,從火災廢墟之中,一股陰煞之氣滾滾而出,充滿了怨恨,卻被五股力量壓製,五股力量漸漸壓製不住,一種陰冷的帶著意誌力量從空而降,這股力量一到,立刻和那五股無形波動融為一體,但柳致知意識中,那五股力量如細絲一樣似乎往中央那股滿是怨恨的煞氣中滲入,似乎要控製那股煞氣。柳致知雖然感知這一切,卻陷入危機之中,後來出現這股似乎有意識的力量,不要問柳致知是如何知道,就是知道,完全好像一種本能一樣,感覺這股陰冷的波動有意識,這股力量自動調用周圍力量,壓向這裡,柳致知三人當然受到強大壓力,但程振前和曹語盈感覺不到,僅覺得有些不對勁。柳致知身外無形光罩抖動不已,眼看就要崩潰,一旦崩潰,周圍陰氣必然臨體,柳致知還好,最多大病一場,其他兩人就難說了,被陰煞之氣侵入,立刻就會陷入幻像叢生狀態,甚至精神崩潰而發瘋。柳致知剛準備以畫符念咒,施展自己這一階段所掌握的符咒,那中間圍困著陰煞之氣好像也感覺到極端危險,猛然一聚,化為一個中年男子虛影,似乎充滿了怨恨,竟然泛起層層磷火,如波浪一樣,將五股波動蕩了出去。虛影在磷火襯映下,依稀可見,這不是柳致知在意識中看見,而是肉眼可見。程振前和曹語盈也發現了,程振前腦袋一遍空白,真的有鬼!曹語盈發出一聲尖叫,頻率之高,回蕩在莊台之上,卻傳不出去。這一聲尖叫,出人意料,那股帶有意誌力量好像一愣,柳致知意識之中感應著這一切,心靈之中靈光一現,從口袋順手摸出一枚硬幣,就是一元的鎳鋼幣,壓在大拇指的指甲蓋上,大拇指猛然往上一彈,硬幣起在空中,翻滾著,劃出一道拋物線落向那個虛影。剛臨那個虛影頭上,五股波動恰恰落在硬幣上,硬幣本來就翻滾著,猛然一側,完美拋物線立刻受到了破壞,斜飛了出去,如同被榔頭猛砸了下,象一顆子彈飛了過去,砰的一聲,柳致知意識中清晰感覺到硬幣嵌入東邊一根木樁之中,接著柳致知感到一下子周圍那種壓力全部消失,好像籠罩在莊台之上的大罩子瞬間消失,磷火一閃,似乎衝空而去,剛才的一切好像一個夢。在莊台西北方向大約裡許的一間屋內,一個四十來歲中年人正盤坐在法壇之上,周圍布滿了蠟燭,共四十九支,四麵牆上貼著符紙,地麵用朱砂等畫著奇怪的圖案,麵前矮桌上放著瓜果糕點供物,一爐香,中間是一個開口的葫蘆,葫蘆上畫滿了符籙。就在柳致知感覺到硬幣嵌入木樁中時,所有的蠟燭刹那間全部熄滅,葫蘆猛然炸裂,中年人身體晃了晃,閉著眼睛猛然睜開,並沒有起身,而是呆呆望著麵前的一切,不知在想些什麼。在離莊台大概百米的一棵樹下,站著一個年青人,一身西裝,人在樹的陰影中,月光下就是靠近,也不易發現。眼睛望著莊台,在柳致知他們遇險時,手中掐訣,好像有所動作,好像看見柳致知硬幣拋出,便停了下來,接下來一切他表現得好像人就在柳致知身邊一樣,看得清清楚楚,不由自言自語地說:“有意思!倒讓我省了一次出手!”“怎麼回事,鬼呢?柳老弟你剛才好像拋了什麼東西?”程振前被柳致知一拍,回過神來,想起剛才情景,雖然在那一瞬間嚇傻了,不過好像感官特彆清楚,雖然人一下子僵住,整個情況卻看得比較清楚。…,柳致知在曹語盈背上拍了一巴掌,將曹語盈拍醒,這一掌卻是有訣竅,一股柔力輕震夾脊穴,刺激脊柱神經傳導,讓大腦清醒過來。曹語盈驚魂未定,看著柳致知,柳致知笑了,輕鬆地說:“我扔了一枚硬幣,大概這個鬼想要過路費,交了過費路,沒事了,我們走吧!”“我.操,這樣也行!”程振前爆了一句粗口,他這一鬨,曹語盈反而不那麼害怕,三人出了莊台,向旅社而去。三人走後不久,那樹下的青年人慢慢走向莊台,看似很慢,如果留意一下時間,就會驚異發現,普通人就是用百米衝刺的速度,也沒有他走的快。到了莊台,來到那座火災的房子,看了一會,猛然一跺腳,東邊一根木樁跳起,他手一伸,木樁飛入手中,這是一根二尺四寸的桃木樁,上麵繪滿了符籙,還有一塊硬幣,一小半已嵌入木樁內,這個青年人正當打量手中桃木樁,猛然抬頭向北麵望去。北邊一個人飛速而來,身法卻是奇特,給人一種僵直的感覺,腳一頓地,直挺挺縱起,向前飄去,幾丈之後才落地,又一頓地,接著直挺挺向前飄去。“我說這桃木樁很熟,原來閣下是辰州言家的人,這桃木樁應該是五方鎮魂桃木樁吧?”青年人見西北方來的中年人到了麵前,開口問到。“閣下是誰?怎麼能識我言家的鎮魂桃木樁?”“我是龍虎山的張啟威,閣下又是言家那一位?”“辰州言家言列辰,閣下來此想做什麼?”言列辰眼中滿是警惕的光芒,張啟威他聽說過,龍虎山天師一脈中,雖不是嫡傳,但天資聰慧,年紀輕輕,據說道基已定,是年輕一輩中優秀者。“不是你問我,而是我要問你,我遊曆到此,見此處怨氣很重,更有人設下陣法,行法祭煉冤死之魂,你不怕報應嗎?”張啟威氣勢一盛。言列辰一陣咳嗽,猛然閉嘴,生生將一口逆血壓了下去,但身上氣息紊亂卻掩蓋不了。“你受傷了?也對,鎮魂陣被破,怨魂脫身,想必你受了反噬,多行不義必自斃,道友何苦呢?”張啟威歎了一口氣。“哼!此人又不是死於我之手,我不過見此鬼充滿怨氣,卻是祭煉鬼靈好材料,才下了鎮魂樁,現在此厲鬼一脫身,估計去找仇人報仇,一旦複仇,怨氣消散,自然會回歸地府,可惜了!”言列辰僵著一張臉說到。“此鬼怨氣很重,他是如何死的?”張啟威問到。“我聽說是此處要開發房產,此人不肯拆遷,後來起火,應當與拆遷有關!請道友將桃木樁還我”言列辰走到其他方位,拔出四根桃木樁,同時說到。張啟威隨手將桃木樁上的硬幣拔了出來,然後將木樁拋給了言列辰。“你是怕我找那個小子報仇?你放心,我現在受了反噬,暫時不能與人動手,那小子,我以後會找他,他的相貌在他一入此處,我就知道了!”言列辰奇怪看了一眼張啟威。“不錯,我是怕你借這枚硬幣暗自那人,你們言家應該有這樣攝魂之術。”張啟威直接承認他的用意。“可惜我不會那種法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告辭!”言列辰來的目的就是收回桃木樁,他沒想到遇到張啟威,自己受傷,肯定不是對方對手,這次煉法注定要失敗,就是沒有柳致知,張啟威也會出手破壞,現在收回了桃木樁,當然不願再留下。…,張啟威也沒有阻攔,心中陷入沉思,柳致知那一手玩得漂亮,柳致知開始用金光護體術時,張啟威就知道對方也會術法,卻未看出柳致知是哪一門派,金光護體術太常見了,本來等柳致知施展其他法術,好確定對方身份,誰知柳致知靈光一閃,完全是一種不神而神狀態中出手,那枚硬幣根本不是法器,也未用法術,卻正好落在關鍵點上,被擊飛後,正好破壞了一根桃木樁,使陣法崩潰,這種手段根本讓張啟威看不出高低,不是對方是有意而為,還是碰巧。柳致知三人回到旅社,雖然受了一些驚嚇,但程振前兩人還是感到一種刺激,想不到終於見識到傳說中的鬼,柳致知卻洗洗上床睡覺,程振前也無奈,見柳致知睡了,隻好也睡覺,不過肚子還是一肚子疑問。次日,在旅社旁邊一個小吃鋪中吃早飯時,聽到有人議論當地開發商昨晚死了,據說是惡鬼索命,自己將自己掐死的,還有幾個瘋了,據說是當日拆遷的人,眾人都說是報應,柳致知隱隱知道是怎麼回事。三人上路,程振前多次問昨晚怎麼回事,柳致知咬定是買路錢,程振前將信將疑,卻沒有辦法。經過三日多,到了申城,柳致知打了個電話給孫老後,說了一下自己已到申城,讓程振前將自己和曹語盈送到彆墅區門口,兩人告彆,告彆後,柳致知才發現忘了一樣東西,自己苗刀,還有幾株靈芝放在車後箱之中,忘記拿了,便打電話給程振前,程振前已經到家,準備送過來,柳致知說暫時不用,乾脆參加年會時再帶給自己也不遲,程振前想了想,就這麼說定了。接下來是安排曹語盈住處,反正自己彆墅很大,房間也多,便安排曹語盈住到自己家中。到了彆墅門口,何嫂出來相迎,曹語盈卻驚呆了,她沒有想到柳致知這麼有錢,這一套彆墅要上億,看柳致知目光立刻不同了。柳致知讓何嫂安排曹語盈的房間,還有兩天才是年會。柳致知打了一個電話給阿梨,在電話中聊了一會,這幾日雖通電話,不過僅是問候一聲,並未長聊,今天到家,柳致知好好聊了一回。又上網到一些與修行有關論壇轉了轉,實修的很少,不過倒有不少法術修行方麵書籍下載,柳致知下載了一些,一翻之後,憑柳致知目前的眼光,許多內容倒是真的,不過在關鍵地方往往不是缺失,就是糊塗不清,而且不入人天交感,這些法術根本不會有多大作用,就是祭煉,恐怕也要靠運氣。晚上在床上,不覺想起了這段時間經曆,有些感慨,今天他並未打坐,慢慢進入夢鄉,夢中不覺又回到苗疆,正在和阿梨卿卿我我,忽然李義一下子殺來,不由一下子驚醒,窗外一彎殘月高懸。定了定神,不由想起今天在論壇上看到幾種陰神出竅的方法,心中一動,不如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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