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桑這種神跡般的本事,直接粉碎雙兒身為武者的所有驕傲,同時更是讓她意識到,與其繼續辛苦修行,也不知何時才能突破現在的成就,還不如去做他的“女人”,前途反而更加的光明。而她更是知道,當她生出這種依賴他的念頭時,她就已經完蛋了。終於,她默默地接受了自己是“他的女人”的事實……由於竊脂的血液中,原本就傳承著某種“媒介”,對於擁有“聖人之境”,並已能夠主動召喚天玄之氣的劉桑來說,讓她變成“妖聖”,已是一件極其容易的事。甚至,隻需要進入她的體內,以陰陽合生秘術,直接使用她血統中的媒介,便可以讓天玄之氣具現在她的體內,而他隻要設法幫她控製和吸收這種天玄之氣就可以了。他將這種炎屬天玄之氣,取名作“朱雀天玄之氣”。從此以後,這種天玄之氣,便為竊脂所獨占。當然,對呼延一強、懷古照、恒天君、寇思三、何執故,他不可能去使用這麼“香豔”的手段。沒有人會想到,在這短短的幾天裡,世間便已多了五位大宗師,以及一個“妖聖”。當劉桑告訴呼延一強等,說他要指點他們,突破至“大宗師”時,呼延一強等人的第一個反應,都是驚訝與懷疑。這世間,大宗師原本就是寥寥無幾,而他們雖然都有準大宗師之實力。但事實上,修了這麼多年,多多少少,都已經放棄了突破的希望。那一層之隔,就像是怎麼也捅不破的天窗。尤其是懷古照、寇思三、何執故,歲數都已不小,雖然依舊在努力,但世人談起那些有希望成為下一個“大宗師”的人選時,都已將他們遺忘。而現在,劉桑卻告訴他們。要在短短的幾天裡。助他們突破至下一境界,初始時的驚訝與難以置信,自是可想而知。直等劉桑當著他們的麵,連著“召喚”幾種完全不同的天玄之氣時。他們才開始相信。他並沒有發瘋。緊接著自是驚喜若狂。朱雀天玄之氣。在竊脂的體內壓縮、彌漫,並在劉桑的幫助下,與她的整個精神世界連係在一起。指點懷古照等人。晉階大宗師,劉桑用了幾天時間,助竊脂修成“妖聖”,他卻隻用了半個時辰。隻因為,她是他的“女奴”,她的魂魄已經被他種下了從屬於他的“花痕”,她的精神世界完全被他操縱和主宰,再通過身體上的進入,他直接便從肉身與精神兩個方麵,通過對她的主宰,完成了整個“升級”的過程。當竊脂展開雙翼,再一次飛天而起,朱雀天玄之氣在她的體內洶湧如海時,意識到主人為她做了什麼的桑扈,自是一陣欣喜。不過對於劉桑來說,這隻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事,畢竟坐騎變得強大,對他來說也是有好處的……***借著朱雀天玄之氣,桑扈背對旭日,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往東而去。山川在腳下交替而過,黃色的裸土與綠鬱的森林、層層次次地組合成無規則的圖案。風,強勁地在耳邊呼嘯,連輕輕飄過的雲彩都那般的悠閒。劉桑乘著竊脂,趕了半天的路,便到了金石道。在所有禽妖中,桑扈原本就是奇獸,再加上天地之力,有這樣的速度自是不足為奇。金石道,已經落在了憂憂和玄羽女兵們手中,內中的金石大陣在通過巫靈界裡的天地洪爐推演和重新設計後,繼續運轉,反而幫她們擋住了駐紮在琴鼓洞天的妖魔。劉桑牽著竊脂,進入金石道,在玄羽女兵們的帶路下,來到一處洞府。將竊脂係在門邊,他進入府內。“爹爹?”憂憂安靜地坐在那裡。自從離開和洲後,劉桑見到“黑暗天女”的次數更多,與憂憂見麵的機會反而更少,如果不是為了對付通玉王,他也不會把憂憂從和洲調來。瞽目的女孩坐在那裡,傾聽著爹爹的聲音。劉桑在她身邊坐下。經過這大半年,憂憂的身體也長大了許多,雅致的抹胸將初熟的胸脯裹出纖挺的曲線,柔細的腰肢纏著玫瑰色的闊帶,不再人小鬼大地梳上飛仙髻,暗示自己已是大人,而是梳了一個俏麗的百合髻,反而帶著青澀般的美麗,隻是那稚致的臉蛋,透著一絲陰戾,與她灰灰暗暗、毫無光采的雙眸配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的清冷。“憂憂,”劉桑皺了皺眉,“你用了玉靈魔神之力?”玉靈魔神之力,作為九種魔神之力其中之一,本是在“黑暗天女”身上,黑暗天女的身體乃是以巫靈之氣具現而成,相對而言,不太容易受到魔神之力中所含的“混沌”影響。但是憂憂隻是血肉之軀,就像劉桑變成“暗魔”時,性情會變得陰冷,身體也會受到反噬與傷害,對於魔神之力,普通的血肉之軀難以承受。此外,在某種程度上,憂憂與玄瑤不管是性情還是手段,都有相似之處,與玉靈魔神之力接觸的最終結果,極有可能讓她最後變得像玄瑤一樣瘋癲。也正是因此,劉桑其實並不希望她使用玉靈魔神之力。憂憂卻露出淺淺的笑容:“爹爹放心,女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劉桑看著她。“隻要能夠幫上爹爹,”女孩輕聲道,“不管做什麼都是值得的。”劉桑歎一口氣……我就怕你這樣說。憂憂道:“爹爹,你的計劃進行得怎樣?”劉桑道:“一切順利。竊脂、呼延一強、何宗主、寇館主、懷古照、恒天君都已能夠使用天玄之氣,縣老前輩也已經變成了真正的魔神,不過幸運的是,他並沒有忘記當初的承諾,而雙兒也已經準備好了。”“敵方已經在向琴鼓洞天增兵,以防止我們趁勢攻打大洞天,”憂憂的嘴角溢著冷笑,“一切都在爹爹的預料之中,當‘仙棋’與月夫人分彆在楚洲和東雍出現後,他們認為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直襲青田大鶴天的計劃。隻因為。他們一方,不但有凶滅魔神之力,還擁有兩位大宗師、兩位妖聖,以及實力不明。但絕對更勝於虛無和玄扈的巫山神母。而在他們的想象中。我方現在隻有‘武癡’和‘雙月’,根本不足以取下青田大鶴,開始將兵力散開。重點保護外圍的八大洞天。”她陰陰地道:“但是他們絕對不會想到,就算‘仙棋’與月夫人不在,我們現在,仍有兩位魔神,六位大宗師,一個妖聖,加上隨時能夠布下大陣的玄羽兵團,還有在必要時,能夠使用三百種未被人占去的天玄之氣中任何一種的爹爹你,實力明顯強於對方,又是以有心算無心,我們贏定了。”兩位魔神?劉桑看著女孩,道:“憂憂……我不打算帶你去!”女孩一驚,抗議道:“爹爹,我們說好的……”“嗯!”劉桑起身,往外走去,“但我現在改主意了……你給我回和洲去。”“爹爹……”女孩在他身後焦急地喚道。劉桑卻未理她,直接出府而去……***劉桑找上黛玉、寶釵、探春、惜春。四女輕伏在那,喚了聲:“爺!”劉桑略一沉吟,道:“這些日子,憂憂做了什麼?”四女對望一眼。黛玉低聲道:“爺雖讓我們保護好憂憂小姐,但一到金石道,憂憂小姐便將我們也派了出去,與妖族作戰,爺並未交待,就算違背她的意願也要看住她來,我們不敢不聽她的。”寶釵道:“大家原本也就有些害怕憂憂小姐,不隻是我們,其它各宗的弟子也都一樣,而這些日子,雖然憂憂小姐也沒有多做什麼,但更讓人害怕了。”劉桑踱了幾步。一到金石道,憂憂便將她身邊的人都派了出去?憂憂原本就是以高壓的手段整合陰陽家,不止是外頭,就連陰陽家內部也有許多人恨她入骨。尤其是裡宗的弟子,都是被她下了蠱的,蟾宮因為劉桑自己是大宮主,她才不敢去動。不管是裡宗也好,星門也好,隻要一找到機會,不知多少人想要置她於死地,而憂憂畢竟不是“黑暗天女”,說到底她也就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且玉靈魔神之力是在“黑暗天女”身上,並不是在“憂憂”身上。雖然憂憂智謀過人,手段多樣,但就本身的實力來說,其實還不如“四月使”,星門裡的“四星主”已死得隻剩她這一個文曲星主,自是翻不了天,但裡宗裡,陰陽術法超越“四月使”的女變態們,至少也有十個左右,若是被那些人找到機會,就算是憂憂也難以討好。他讓黛玉等玄羽女兵保護好憂憂來,也是為了預防萬一。但是憂憂一到這裡,就將她們打發走了,自己獨自一人?看向黛玉等四女,他問:“在你們攻入金石道時,她一個人,待在哪個方向?”寶釵指去。劉桑道:“跟我走!”騎上竊脂,往那個方向飛去。四女乘上飛梭,跟在他身後。一邊飛,一邊往下方看去,就這般出了金石道,越過兩座山嶺,他忽地落了下去,跳到地上,看著前方裸露的黃土,略一思索,忽將雙手合成圓形,召喚出天玄之氣,再一念咒言,將手一放,一道疾風刮過,將前方的碎土亂石卷起。那土石不知怎的,本就鬆軟,一下子就被他卷出一個巨大土坑。黛玉、寶釵、探春、惜春一同往坑內看去,儘皆心驚……土坑裡全是屍體!那些全都是孩子的屍體,有男孩。有女孩,死相各異。血獄門的眾童子?!對這些動輒滅人滿門,手段殘忍歹毒的孩子,黛玉等人心中自是難有好感。隻是,畢竟全都是孩子,現在看到他們死在這裡,心中仍是不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淒涼之感,畢竟血獄門也算是陰陽家的一份子。隻是,血獄門的眾童子,為什麼會死在這裡?黛玉等四女悄悄看向爺。見爺隻是立在坑邊。沉吟不語。爺不說,她們自然也就不敢多問。就這般立了一會,劉桑道:“把他們埋了。”話一說完,便轉身而去。黛玉、寶釵、探春、惜春將這些孩子重新埋葬……***讓竊脂自己覓食去。劉桑來到空曠之處。將手一晃。兩顆星引出現在他的手心。默念咒言,小嬰出現在他的麵前,黑暗天女卻是未至。她們兩個。原本都應該在巫靈界的。小嬰疑惑地看著爹爹。劉桑輕歎一聲,道:“小嬰,你先回去吧。”又用星引把她送了回去。一團翠影卻從遠處疾飛而來,落在地上。劉桑道:“憂憂……”瞽目的女孩露出絕美的笑容,灰灰暗暗的眼眸裡,閃動著詭異的星光:“爹爹,你叫我麼?”看著這個養女,劉桑道:“憂憂……你變成了‘魔神’?”擁有魔神之力,和真正變成“魔神”,其實並不是一回事。就算體內擁有魔丹的時候,雖然可以利用魔丹使用幽冥魔神之力,但劉桑其實並未成為“魔神”,魔神之力,並沒有真正的影響到他。廣王扶蘇,顯然也是如此,廣王所占有的,乃是九種魔神之力中的太阿魔神之力,但他並沒有任由魔神之力將他吞噬,所以劉桑上次見到他,他依舊能保持著正常人的理智,隻因為,劉桑也好,扶蘇也好,他們都不是那種為了力量,可以不顧一切地放縱自己的人。在使用力量的同時,想儘辦法將它控製和約束在自己可以控製的範圍內,劉桑與扶蘇都不是“魔神”,也正是因此,劉桑當初成為“暗魔”時,雖然能夠成功殺死東聖,但並未達到真正的“準聖”級彆,而扶蘇的實力,也不及他那已變成“秀霸魔神”的弟弟胡亥。而縣狂獨得到魔神之力的目的,就是為了力量,隻要擁有強大的實力,什麼都可以不顧,瘋瘋癲癲也好,無法自控也好,皆無所謂,所以他現在變成了真正的“幽冥魔神”。黑暗天女得到了玉靈魔神之氣,劉桑對此,一開始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因為他知道,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子,她應該知道,什麼才是好的選擇。在他的想法中,理性的思考永遠比強大的力量更加重要,他覺得憂憂的想法必定跟他一樣,無法自我控製的強大力量,對他們這種以理性和謀略自詡的人,更多的是累贅。也正是因此,對於得到了玉靈魔神之力的黑暗天女,他並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看著眼前這美豔得有若山野間的毒花一般的女兒,他的心中更多的是一種失望和憤怒。“憂憂,”緊緊地皺著眉頭,“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明明雙目已盲,女孩的感知,卻像水流一般散了開來,周圍流淌著一種陰鬱與神秘的氣場。女孩微笑著:“爹爹,你放心,女兒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有這樣,我才能幫上爹爹更多的忙,我才能……”“夠了!”劉桑沉聲道,“你……回和洲去!”“爹爹!!!”憂憂的雙眸中,閃動著十字星一般怪異而又呆滯的星光,仿佛被震住了一般,“爹爹,這個時候,我……”“我不需要你!”劉桑冷冷地從她身邊走過,“不再需要了!”女孩睜著空空洞洞的眼睛,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地,一隻手撐著地,一隻手撫著額頭,頭痛欲裂的樣子:“爹爹……為什麼?”為什麼?我也很想問你。心頭湧起怒氣,劉桑很想回頭責罵,卻終是一甩衣袖,不再理她,就這般飄身而去……“爹爹、爹爹……”女孩的呼喚聲在他身後,哀絕地傳來。他卻殘忍地就此離去……***乘著竊脂,劉桑離開青要原,往西飛去。飛到半途,卻終是落在山頭,來回踱著步子。夕陽往山下移去,夜色還是侵蝕大地。月還未現,一道月光便已劃空而來,落在他的身邊。“雙兒……”他歎一口氣。“出了什麼事?”雙兒略抬著頭,疑惑地看著他。或是因為心態的變化,以前她每次來見他,都要飄在空中,又或是立於枝頭,居高臨下,驕驕傲傲的樣子。而現在,在接受了自己隻是他的女人,甚至隻是他的小妾後,呆在他的身邊,不知不覺就變得“仰視”起來。劉桑歎一口氣,也不瞞她,將事情說了出來。雙兒略一沉吟,道:“戰略上,目前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全部的勝負,都將取決於青田大鶴天的那一戰,我方多一個魔神,就等於是多了一個強大的力量,你為何卻像是很不開心的樣子?”劉桑怒道:“根本不是這個問題……”雙兒雙手輕擺臀後,看向一旁,小聲道:“你、你衝我發火做什麼?又不是我惹你生氣的……”呃……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明明那般聰明的憂憂,變成了魔神。原本一向傲慢的雙兒,變成了受氣包。難道是我打開的方式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