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妖靜。一群小妖在關卡間來回巡視,同時還有一些貓頭鷹之類能夠夜視的禽妖,在高處監視。忽地,一道狂風刮過,吹得風沙亂卷。原本就是天寒地凍,這些妖怪冷得受不了,再加上守了這麼多日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就算有誰真的要潛入潛出,也未必就一定是經過這裡,於是乾脆先躲入洞穴,避一避寒風。縱連上方的禽妖也落了下來,與它們一同,在洞中飲酒作樂。一隻大鳥,卻趁著這個機會,無聲無息地越過了關卡。這隻大鳥白首紅羽,在它背上,又坐著一個少年,一個狐女。這少年與狐女,自然便是劉桑和胡月甜甜。劉桑禦著竊脂,連夜趕路。他之所以選擇這種關卡通過,是因為相比起這種大道上的明哨,其它地方的暗哨,因為難以發現,反而更加危險。不管是蘇老還是玄扈,都不可能這麼簡簡單單的,讓他逃出黑鶩天。就這般趕了一夜的路,天色開始亮了,他們藏入了一處荒山。白天上路,風險實在太大,許多妖怪原本就會飛,且視力極好,劉桑畢竟沒有千千那樣的貓眼,也隻能選擇晝潛夜行。幸運的是,在這裡,居然有一處溫泉。劉桑聞聞自己,也有許多天不曾洗澡,再加上這些日子時時伏在地上,聞著都有些發臭。於是乾脆脫個精光,拉著竊脂,泡入泉中。化作人形的竊脂,身上依舊隻穿著胸兜和絲綢小褲,她有本命真火,自然是不怕冷的。雖然不怕冷,又是泡在溫泉裡,她卻是全身僵硬。隻因劉桑將她抱在懷中,一隻手在她身上不斷遊走。一個男人,將一個近乎全裸的少女摟住亂摸。按照常理。這當然是調戲和淩辱,但是劉桑並不去摸她的**和腹下,他的手在她嬌嫩的肌膚上劃來劃去,有若畫符一般。竊脂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反更加的害怕。這些日子。劉桑既未用繩子捆她綁她。也未對她下藥下蠱,就隻是時不時的將她摟在懷中,摸個幾下。也許他就隻是想摸一摸她。畢竟男人都喜歡摸女人,也許他就隻是開開玩笑,他似乎就是一個喜歡開玩笑、惡作劇的人。但每一次被他摸著,竊脂心裡都會生出恐慌。就像在軒轅丘的時候,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落在這壞蛋手中的,也許他是在她身上畫符,也許他是在準備更毒辣、更殘忍的手段。劉桑並沒有時時看著她來,有時甚至放她到遠處,但她卻不敢逃,每一次都老老實實的回到他身邊,供他騎乘。劉桑的陰險與狡詐,已經在她心中留下了極深的陰影,他的每一言、每一行,都讓她下意識地琢磨著,懷疑那是進一步折磨她的手段。她覺得自己怎麼也逃不出他的手心,並下意識地害怕,一旦再一次的得罪他,他會用更加殘忍的手段來迫害她。竊脂心中對他的恐懼,劉桑自然是一清二楚,因為這原本就是他所要的。當然,拋開故意給她造成心理陰影這點不談,把一個少女的身子摸來摸去,本身也是很愜意的。這邊還在摸著竊脂,另一邊,傳來嘩嘩的水聲。劉桑看去,隻見胡月甜甜竟也脫得隻剩一件菱形心衣,踏入水中。她的雙房與翠兒一般飽滿,這似乎是狐女與生俱來的魅力,心衣的上截將胸脯裹出有致的形狀,內中顯然是一對傲然的美峰。心衣的下角,無巧不巧的遮去了腹下最誘人的春光,但劉桑已在水中,她正踏水而入,因為角度的關係,那春光在他的眼中若隱若現,更顯誘人。心衣上,繡的是一顆桃子,三片綠葉,女孩子的褻衣,往往都誘著美麗的圖案,這些圖案也都各有隱喻,不過劉桑並不清楚這一顆桃子、三片綠葉代表著什麼,畢竟他並不曾將所有褻衣上的圖案加以研究,他通常更有興趣研究褻衣內裹著的東西。雖然被他注視著,胡月甜甜卻也毫不害臊,她就這般進入水中,輕捧水花,洗浴著自己的身子。胡月甜甜原本就是在美月大會上奪得“公主”之名的美麗狐女,雖然比翠兒晚了一屆,那也隻是因為翠兒使詐,她的美貌可是絲毫都不輸於翠兒。而狐女又天生喜用媚術,她就這般穿著一件褻衣,泡在水中,嬌軀半露,玉體輕呈,哪怕是不用媚術,亦是迷人,更何況媚術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莫說劉桑,縱連竊脂亦是看得一陣心動。劉桑深知,狐女本就大膽多情,而“非禮勿視”這種事,更不適合用在狐女身上,她雖未必就是要勾引他,也許就隻是想下來洗一洗澡,但她都已脫成這樣,泡在水中,旁邊的男子卻來個“非禮勿視”,那簡直就是侮辱。於是,甜甜固然洗得嫵媚可人,他亦是看得光明正大。竊脂發現劉桑在看著胡月甜甜,自己也瞅了過去,恨恨地想:“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跟我一樣醜?”畢竟是生活在妖類中,自己是個“醜女”的概念根深蒂固,一時間無法扭轉,既然自己是醜女,那狐女自然也是醜女。隻是劉桑對狐女極是欣賞的目光,卻又讓她吃醋,雖然他偶爾看著自己時,那與其它妖怪不同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其實也沒有那般醜,但那種目光,跟劉桑現在看胡月甜甜的眼神是不一樣的,劉桑看她時的目光,就像是路上看到一個路人女孩,因為漂亮,所以多看幾眼,此刻看著這個叫甜甜的狐女時。才是真正的欣賞。雖然其實也沒有什麼淫穢的成分,但是看著一個漂亮狐女在那洗浴,自己懷中又摟著一個半裸的美麗女妖,心癢難耐,想不生出反應都難。竊脂忽地意識到,自己臀下,有什麼硬硬的東西頂著她,一時瞪大了眼睛,回頭看了劉桑一眼。劉桑卻是笑了一笑,就這般任由自己生出淫念。一邊摸著竊脂。一邊欣賞洗浴中的甜甜,倒似跟帝王一般。***天色已黑,劉桑伏在草叢中,胡月甜甜趴在他的左側。竊脂在他右側。洗浴過後。兩個未經人事的少女。都散發著淡淡的幽香,令人陶醉,可惜劉桑卻沒有欣賞的工夫。前方。到處都是妖怪,或高或低,搜捕而來。胡月甜甜道:“它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這種大範圍搜山,已不僅僅隻是防禦性的守著關卡,而是明確的知道他們所在的大致範圍,才會這般出動大隊人馬。竊脂冷笑道:“這裡是黑鶩天,你們以為,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麼?”劉桑道:“我已經是想來就來了,現在就差個想走就走。”竊脂恨恨地咬著牙。此刻,她固然可以突然跳起,大聲呼叫,讓群妖圍上來,但因為不知道劉桑到底有沒有在她身上做手腳,結果什麼也不敢做。這種感覺極是難受,一方麵,從小養成的野蠻性子,讓她很不甘心被人威脅利用,但是另一方麵,她卻也極是害怕,讓劉桑再次找到抽打她折磨她的借口,結果,她越是害怕,心底越虛,心底越虛,便越是膽怯。劉桑將手一張,兩道光團出現在他的手中,有若聚集在一起的星光。這是小嬰和黑暗天女的“星引”。小嬰和黑暗天女都已經身處於“塵世”,星引無法將已經在塵世的她們,直接召喚到自己麵前。而當她們把星引交給他時,她們等於是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他,沒有“星引”,她們甚至無法自己回到巫靈界去。隻是,星引雖然並不能直接把塵世裡的她們喚到自己麵前,卻能讓她們知道自己所身處的方位。事實上,通過星引,他甚至可以強行命令她們拋開手中的一切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他的身邊,不過似乎並沒有這個必要。他擁有她們的“星引”,但他並不想讓她們變成自己的人偶,就像以前的星門對待“嬰”一樣。擁有自主意識的“聖”讓星門的那些人感到害怕,而黑暗天女卻一向讓他感到放心……雖然對小嬰還是有點擔心的,但那也隻是父親對孩子的擔心,而不是主人擔心傀儡脫出自己的控製。喚出星引,隻是讓她們知道自己的位置,而不是強行給遙遠的她們施加什麼命令。雖然他並不知道,此刻的小嬰和黑暗天女,也才剛剛救下小眉和圓圓,從外海飛回,就算他強行下了命令,她們也無法很快回到他的身邊。收起星引,劉桑一拉竊脂脖子上的繩索:“我們走。”牽馬一般牽著竊脂,與胡月甜甜往另一邊潛去,避開前方搜索而來的一批妖怪。雖然避開了這些妖怪,卻又有更多的妖怪圍來。劉桑暗自頭疼,這樣下去,想要不被發現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胡月甜甜卻道:“劉公子,奴家或許可以試上一試。”劉桑訝道:“怎麼試?”就算狐族精通幻術,但要想迷惑住這麼多妖怪,讓群妖發現不了他們,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胡月甜甜閉上眼睛,一種神秘的氣息,以她為中心向外擴散。然後,她便牽起劉桑的手,緩緩向前移動。劉桑知道,她已是在施展幻術,雖然很懷疑她的幻術如何能夠迷惑住前方那麼多的妖怪,但她既然這般有自信,於是也就選擇信她,拉著拴係竊脂的繩子,跟著胡月甜甜的節秦,慢慢地往前走去。前方有兩批妖怪搜來,奇怪的是,它們的目光雖然都有往這邊探來,但竟然都未看到他們。劉桑甚至看到,其中一批妖怪向另一邊打著招呼,另一批卻是視而不見。雖然如此,兩方都像是無事一般,就這般往他們身邊經過。於是他馬上知道,這隻怕不是簡單的幻術,而是幻境,且至少有兩重幻境,左右兩批妖怪都以為它們看到了對方,事實上它們看到的都是幻境,而身處它們之間的胡月甜甜,就拉著他們。從這兩重幻境之間穿過。恰在這時。天空又有一批禽妖飛來,劉桑看到胡月甜甜的額上冒著香汗,此刻他們周圍有三批妖怪,要用到三重幻境才可以迷惑住它們。看來這已經是她的極限。好在。兩側的妖怪很快就離去。天空中的禽妖巡視一圈,未發現什麼,也往他們後方飛走。胡月甜甜這才鬆了口氣。他們趁機竄入前方的密林。藏在陰暗處。***趴在權木林中,劉桑有些驚訝地看向胡月甜甜。雖然知道她的本事要比翠兒厲害,但這也厲害太多了。要知道,“幻境”要比迷惑敵人五觀六感的尋常幻術困難得多,它是實實在在的製造出一種極度真實的“存在”,那些妖怪的感觀並未被惑,看到的卻已是“幻”。這種幻境,就類似於鏡中的影,雖然極度真實,但其實並不存在。幻境要比惑人耳目的幻術更加困難,但也更加有效,因為敵人被幻術所騙,就算當時被迷惑住,事後也總能驚覺過來,而幻境,卻可以讓人墜入幻中而不自知。隻是,施展幻境,不但要對周圍的情景了如指掌,且要經過強大的計算,而且還要能夠無聲無息地扭曲周圍的光線,影響周圍的五行之氣,這樣才能製造出完全讓人找不到破綻的“境”。能夠製造出一重幻境,已不容易,而剛才,因為有三批妖怪,分從三個角度看來,胡月甜甜不得不同時製造出三重幻境,擋住三麵,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看到劉桑佩服的眼神,胡月甜甜的臉略略一紅,她穿著肚兜當著他的麵踏入池中,臉都不曾這般紅過。她低聲道:“虞姨離去前,將天狐的妖力轉了許多給我,又在夢中教了我‘天狐九幻’,隻可惜我還沒法像她一樣,一下子用出‘九幻’,造出三重簡單的幻境,對我來說就已經很困難了。”她說的“虞姨”自然就是九尾狐虞餘。劉桑心中一動,後退一些,揭開她的裙子,眼睛看去,隻見她的**處,竟有三條狐尾輕輕地搖動著。他訝道:“等你學會了‘九幻’,難道會變出九條尾巴來?”沒有想到他說掀裙就掀裙,胡月甜甜伏在地上,有些難為情地“嗯”了一聲。劉桑心想你害什麼羞嘛,跟我一起洗澡的時候都沒見你害羞。狐女本就大膽多情,劉桑在狐族的小幻丘時,更是深有體會。會害羞的狐女那是極其少見的,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後,特彆讓人想逗她。於是劉桑乾脆趴在她身邊,也不把她的裙子放下,就這般撫摸著她的三隻狐尾,又往下移,輕撫著她的香臀。一邊摸,他一邊好奇地問:“難道以後,你會從銀狐變成天狐?”翠兒的狐毛是紅色的,在狐族中稱作“火狐”,胡月甜甜的狐毛是銀白色的,在狐族中稱作“銀狐”,此外,雖然知道虞餘是“天狐”,但不管是青丘、銀丘、桃丘、還是小幻丘,火狐和銀狐都有許多,“天狐”他卻是隻看到虞餘一隻。胡月甜甜伏在那裡,任他摸著,隻是低聲道:“跟其它狐不一樣,九尾天狐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一種傳承,隻有被選中的,才有機會成為天狐。”劉桑想,原來是這個樣子?銀狐一出生就是銀狐,火狐一出生就是火狐,九尾天狐卻是不同,她以前想必也隻是一隻普通的狐,通過某種特殊的傳承和修煉,然後才變成“九尾天狐”。而已經得了傳承的甜甜,將有很大的機會成為下一個“九尾狐”。休息一陣,胡月甜甜再次利用她的幻術,助他們闖過幾批搜索。隻是劉桑發現,隨著他們的移動,那些妖怪搜索的範圍也在移動。他心中暗道不好,敵妖中,必定有一種能夠判斷他們大致位置的妖術,這種妖術類似於卦術,雖然不能精準地知道他們的確切位置,卻能夠推出一個大概,這般下去,他們怕是早晚會被圍上。他扭頭看向竊脂,竊脂被他看得心底發寒,心不甘情不願地道:“大哥手下有一隻……”話還未完,異變突起,在他們身後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劉桑快速扭頭,發出尖叫的竟是樹上的一隻小毛蟲,一隻毛蟲發出如此大的叫聲,怎麼想怎麼怪異,但妖這種東西,本就是什麼類型都有。劉桑驀的出手,一道寒光飛出,毛蟲欲逃,已是太遲,慘叫一聲,從樹上落下。但是四麵八方,已有更多的妖怪衝來。“走!”劉桑身子一翻,翻到竊脂身上,一甩韁繩,胡月甜甜亦是一縱,化作銀狐,落在他的肩上。竊脂無法,隻好現出妖身,雙翅一拍,拍出紅色火焰,朝前方疾衝而去。前方的群妖看到三公主出現,自是不敢向她出手,隻得紛紛避讓。雖然闖出重圍,劉桑並無喜色,不管怎麼說,形跡已經暴露,無法再顧上太多,禦著竊脂,往前疾飛,既然已經被發現,跟這些妖怪再怎麼捉迷藏也是無用,隻能靠著速度,強行甩開它們。好在這些妖怪礙著竊脂,不敢強攻,而竊脂不愧是他看中的坐騎,飛得極快,很快就將群妖甩在身後。就這般趕了一個多時辰的路,身後的群妖已是看不見影。劉桑多少放下些心來。就在這時,天為之旋,地為之旋,一道光芒破空而來,山一般阻在他們前方。玄扈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