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倍月票開始啦,求票啊求票。)隨著裘可卿纖手指去的方向,眾人看去,隻見那裡有一麵壁畫。壁麵上,畫著八卦排列的八個圓案,這八個圖案,一眼看上去,多少有些相似,卻又並不相同,俱有虛實兩線,虛線與實線互相重疊,彼此交錯。胡翠兒疑惑地道:“這個又是什麼?”裘可卿卻是指著八卦中“坎”位的虛實兩線,訝道:“這個是、這個是……”他還在驚訝之中,劉桑卻已先道:“莫非是‘天人丈夫舞’?”黑暗天女疑惑地道:“天人丈夫舞?”其他人仔細看去,見那不過就是兩條扭曲在一起的線,也沒弄懂,這怎麼會是“舞”?裘可卿卻道:“不會錯的。”她輕輕地張開雙手,扭了起來,她的雙手不停地搖動,步伐看似雜亂,卻又暗藏著某種規律。其他人將她的舞與壁上八卦“坎”位的虛線和實線進行對照,很快也反應過來,她雙手舞動的軌跡暗合虛線,雙腳移動的步伐暗合實線,果然,“坎”位上的虛實兩線,正是裘家的“天人丈夫舞”。胡翠兒看向劉桑,訝道:“桑公子,你以前見過天人丈夫舞?”劉桑搖頭:“沒有”胡翠兒不解道:“那你怎知道那是天人丈夫舞?”劉桑笑道:“我雖然沒有見過天人丈夫舞,但見識過了彥家的紫金幻塵舞。”他指著壁上八卦中的“震”位:“看到彥神安對莒千秋用出紫金幻塵舞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紫金幻塵舞’其實是一種陣法,乃是以手為天盤,以足為地盤,天地交感,八卦流轉。我雖然沒有見過文玗的黃道流光舞、慈壇的天人丈夫舞,但我猜想,這兩種巫祝之舞應當也是與‘紫金幻塵舞’類似的東西。一看到這壁麵時,我就發現,‘震’位上的虛線與實線。正是彥家的‘紫金幻塵舞’。緊跟著可卿便驚訝地叫了起來,所以我猜想,她肯定是看到了她裘家的‘天人丈夫舞’。”祝羽道:“娘的,老娘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哪天老娘一定要把你的腦袋剖開來瞅瞅。看看你的腦袋裡頭到底是怎麼長的?”黑暗天女陰陰冷冷地哼了一聲。祝羽笑道:“小妹妹。老娘開開玩笑還不行麼?”這丫頭到底有多向著她的父親?繼續道:“不過老娘以前也曾聽說過,黃帝身邊的一眾大臣,精通八種神秘大陣。這八種大陣,分彆喚作三陽合泰、黃道流光、紫金幻塵、青鳥承書、天人丈夫、朱旗熒惑、山景耀魄、清靜希夷。這八種大陣,曾助黃帝一方大破炎帝,又接連擊敗九黎族,直至蚩尤以毒瘴布下迷天大陣,九黎族才勉強擋住。隻是那迷天大陣帶有恬昭罪氣,副作用極大,九黎族雖被迷天大陣保護著,卻也因那恬昭罪氣,族中許多人接連變成妖魔,連蚩尤自己都未能幸免,最後反被黃帝找到口實,與其它各族會盟,指蚩尤為妖魔,最終將蚩尤誅殺。”劉桑深知,祝羽原本就是大荒時期的人物,離黃帝一統大荒的年代不遠,知道這些傳說,自是不足為奇。祝羽又道:“那個時候,九位魔神中的玉靈魔神玄瑤,也曾試圖研究這八種大陣,最後不了了之,倒是意外地得知了一件奇怪的事。”劉桑道:“什麼事?”祝羽道:“黃帝。”劉桑錯愕:“黃帝?”祝羽道:“自伏羲逝世後,各族分崩離析,天下大亂,直到黃帝出世,九州才再次歸於一統。那個時候,黃帝之名,威震天下,甚至連龍族都不敢輕易招惹人族。後來又有黃帝乘黃龍飛天而去的傳聞,但奇怪就奇怪在這裡,據玄瑤的調查,雖然黃帝名震大荒,他手下那些大臣,也皆以黃帝的名義行事,但事實上,從來沒有人真正見過黃帝,甚至連會盟之時,各族首領也隻聽到他的聲音,從來沒有人真正見到他本人。”劉桑訝道:“竟有這樣的事?”黃帝之名,幾千年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可是能夠與女媧、伏羲並稱為“三皇”的人物。“三皇”之說,早在夏朝便已出現,雖然在劉桑的上一世裡,提倡“男尊女卑”的儒家,曾將女媧從“三皇”之中取下,放上炎帝,但在這一世裡,儒家不顯,提到“三皇”,依舊是女媧、伏羲、黃帝。由於時代久遠,與黃帝有關的傳說,自是紛紛芸芸,各式各樣,不過真正的黃帝竟是這般“真人不露相”,這個劉桑倒是第一次知道。當然,此時的劉桑,自是沒有空去管黃帝這已是許久以前的大荒帝王,而是看著壁畫上的八個陣法,將它們全都記在心中。他在心中忖道:“三陽合泰、黃道流光、紫金幻塵、青鳥承書、天人丈夫、朱旗熒惑、山景耀魄、清靜希夷!這八個大陣,顯然分彆對應八卦中的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它們原本就是以八卦為主的陣法,又分彆對應一卦,合在一起,恰是八八六十四卦。”莫非這八種陣法,其實是可以合在一起的?黃帝座下一眾臣子,用於一統大荒的八種陣法,又為什麼會出現在慈壇的地底深處?玄瑤本是舜、禹時期的人物,離黃帝並不久遠,但按祝羽所說,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無法找齊這八種陣法,而現在過了數千年,這八種陣法居然再次出現,這意味著什麼?將這八種陣法暫且記住,放下不管,他們開始尋找出口。祝羽道:“既然有三座大殿,拋開我們剛才進來的那座不談。另外也還有一座。這裡也不像有什麼彆的危險,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分開來搜索,找到出去的路的機率,也更大一些。”劉桑略一沉吟,道:“也好。”當下,祝羽、屈汩羅、裘可卿通過那連通三殿的兩麵鏡子,前往另外一殿,劉桑則帶著黑暗天女和其他人,留在這裡繼續搜索。大殿很大。雖以黑色布幔隔開。但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房間。從殿內放置的各種器具來看,有若帝王之行宮,卻也不是特彆奢華。揭開其中一幔,內中放置著一張白玉床。鬼圓圓興奮地將蓋在白玉床上的綢緞掀開。躺在床上。一手撐頰,一手撫腿,妖聲妖氣地道:“夫君……”劉桑懶得理她。勾引未遂。龍女隻好在床上打滾。滾著滾著,忽地“咦”了一聲,見靠牆的一側,藏有幾條細縫。終不愧是玄關顯秘宗出來的,一看到那些細縫,龍女馬上知道,這裡肯定藏有“秘密”。她最喜歡秘密了。她對這些細縫又摳又挖,卻什麼也弄不出來,一發狠,嬌軀一搖,化作龍形,龍爪朝它狠狠的拍了一下。卻聽“啪”的一聲,一個暗盒彈了出來,內中又放著一個長筒。她變回人身,興奮地道:“你們看,這裡有……”卻聽“嘭”的一聲震響,整個大殿都搖了一搖。劉桑與黑暗天女急掠而去,隻見那通往另外兩殿的大鏡已是爆裂開來。黑暗天女快速回頭,朝鬼圓圓叱道:“你做了什麼?”鬼圓圓叫道:“我什麼也沒做。”胡翠兒也掠了過來:“桑公子,快看……”隻見周圍壁麵突然出現許多密密麻麻的箭孔。劉桑暗道“不好”,疾叫道:“憂憂,保護好她們。”自己卻是身子一閃,疾縱向白玉床。嗖嗖嗖嗖嗖……不知多少的強弩疾射向白玉床上的鬼圓圓。鬼圓圓一聲驚叫。緊接著便是精光亂閃,鏗鏘之聲不絕於耳,惶惶中抬起頭來,隻見身邊到處都是劍光,成百上千的強弩撞上劍光,鐺鐺鐺鐺的落下,砸得白玉床邊,層層疊疊,有若蝗蟲一般,全是或斷或折的弩箭。這些弩箭都是用寒鐵鑄成,雖然已是安置了數百年之久,卻絲毫不見鏽跡。一串串血珠淌下,滴落在她的臉上,她仰著頭,怔怔地看著男子那偉岸的背影,兩隻弩箭插在他的背上,血跡斑斑。另一邊,黑暗天女、胡翠兒、千千、鸞兒、小凰則要好上一些。她們所處的位置雖也被利弩覆蓋,但並非最危險的地方,絕大多數強弩都是衝著白玉床及其周圍去的。懸掛在殿中的布幔被這道道利弩刺穿,有若蜂窩一般,或到處飛卷,或支離破碎地飄落在地。鸞兒與小凰分彆摯出風劍和岩劍,舞動雙劍,胡翠兒化作小狐,身子一變小,躲起來也就容易得多。千千貓一般跳躍,那些呼嘯而過的弩箭,竟然連她的衣角也無法碰到。黑暗天女玉靈魔神之力一卷,卷飛一大捆弩箭,快速看去,見另一邊爹爹依舊危險,心中一慌,連自己也差點中箭。劉桑擊落了上千弩箭,卻依舊有弩箭射出,不曾停竭,牆壁內更有機括聲傳來,立時知道牆內機關乃是連弩,隻怕不會這麼快射完。要知,當今各國的軍隊裡,可連射四輪的弩車並不少見,而一些精心建造的連弩,更可射出七輪八輪。這壁內機關,應當是建於大秦時期,大秦素以連弩見長,而這地底宮殿,雖不知曾經住過何人,但顯然不是普通人物,其精心製作的連弩機關,絕非尋常弩車可比。危機之中,他手舞巨闕,斜踩一步,踩在白玉床的最外側,整個白玉床立時翻了起來,鬼圓圓驚叫一聲,向下滑去。劉桑右手舞劍,左手一撈,將龍女撈到脅下,成排的弩箭射在白玉床的另一側,極是強勁,竟將白玉床擊得往他們推來。這一來,劉桑反而不用兼顧四方,竟是隨著白玉床飄飛,帶著鬼圓圓,遠離弩箭中心。另一邊。黑暗天女忽地上竄,衝到頂部,雙手一揮,蒼翠色的勁氣化作枝枝條條,鑽入天花板,蔓一般伸展開來,再一聲嬌叱,用出裡宗秘技“翠陰重重鎖”,塵石亂墜,破開一個通往上方的大洞。“爹爹。”她叫道。劉桑眼觀六路。早已知道她做了什麼。疾掠而來:“上去。”帶著胡翠兒、鸞兒、小凰、千千分彆從洞口竄出,落在洞邊石地。“你做了什麼?”發現爹爹背上中箭,黑暗天女怒瞪龍女。鬼圓圓不敢吭聲。劉桑笑道:“沒事就好,她也不是故意的。”黑暗天女冷哼一聲。胡翠兒道:“桑公子……好像還沒完。”四麵傳來“踏、踏、踏”的聲音。成排成列的兵俑布成兵陣。手持長戈、弓箭。正在迫近。與那些地底複出,已跟活人沒什麼區彆的秦兵不同,這些秦俑並非活人。顯然俱是木甲機關,隻是秦兵就是秦兵,即便隻是木甲機關,排兵布陣地壓迫而來,威勢亦是讓人無法忽視。龍女身子一搖,現出龍身,低聲道:“夫君。”劉桑卻把鸞兒、小凰,以及變成狐身的翠兒抱了上去,道:“我們走。”兵俑快速衝來,青色螭龍騰空而起。她雖然是龍,但背上兩人一狐,已是有些吃力,再多她也背不了。寒光席卷,箭影幢幢。劉桑、黑暗天女、千千在寒光與箭影中飛掠,隨著巨闕劍的劍光、玉靈魔神之力的閃耀,兵俑成排地倒下。他們殺出兵陣,那些兵俑像是能夠感受到他們的存在一般,齊齊轉身,再次衝來。劉桑與黑暗天女自然不想去跟這些陶土糾纏,尋找出口,飛掠而去,千千四肢著地,貓一般追在他們身邊。鬼圓圓也載著胡翠兒、鸞兒、小凰,飛在他們頭頂。黑暗天女以玉靈魔神之力具現出許多枝條,鑽入土中,蛇一般亂竄,終於找到通往上方的路口。他們衝了出去,黑暗天女回身,魔神之力亂甩,土石紛墜,將整個通道封印,把那些兵俑阻在裡頭。鸞兒的聲音響起:“這個是……”黑暗天女回頭,一眼看去,首先看去的,竟也是堆了不知多少“妖魔”的巨大土坑。一時間,他們還以為他們回到了孟春樹下方的萬人坑旁,但再仔細一看,發現兩個大坑雖然相似,但其實並非同一個。胡翠兒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屈公子和可卿他們……”劉桑道:“那個鏡子應當是連接兩處的‘咒門’,現在咒門已毀,怕是沒有辦法再跟他們聯係了。不過有祝夫人跟他們在一起,倒也不用太過擔心。這個地方太過詭異,我們還是想辦法先離開這裡。”又道:“不要碰這些屍體,它們隻怕也都帶著恬昭罪氣。”胡翠兒嘀咕:“鬼才去碰它們。”螭龍飛在高處,劉桑、黑暗天女、千千沿著土坑邊緣,繞過坑中不知多少的“妖魔”屍體。似這般,一路尋找出口,仗著黑暗天女的玉靈天元之氣和她所精通的各種秘法,他們來到更上層。原本以為,說不定在這裡也會遇到孟春樹,但卻什麼也沒有遇到。他們找到一條斜斜向上的地道,這些地道,許多地方都被土石阻塞,顯然是有人在放棄這地底洞穴時,有意地將它搗毀,不讓人進入,不過幸運的事,搗毀這條地道的那些人,並沒有塗山六妖神中背山熊那種開山裂石的本事,隻能一段一段的毀去,否則的話,就算有黑暗天女在這裡,怕是也隻能束手待斃。地道中,劉桑等人停下歇息。鸞兒與小凰心疼地為駙馬爺拔下背上的兩支弩箭,小心包紮。黑暗天女冷視著鬼圓圓,鬼圓圓在一旁揉著衣角,不敢吭聲。胡翠兒憂慮地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們是否還在慈壇底下?”劉桑道:“也隻能先上去看看再說。”借著胡翠兒的狐火,他們繼續沿著地道,往上方行去。打通了一層又一層土石,就這般過了許久,他們被擋在一塊大石前。黑暗天女雙手按在石上,額頭溢著香汗,費了許多工夫,方才打通一條地洞。緊接著便是喜道:“到了,外麵就是出口。”就算擁有玉靈魔神之力,這一路過來,她也耗費巨大。劉桑心知,她離開巫靈界的時間已是太長,再下去,另一邊的憂憂隨時都會昏倒。於是將黑暗天女摟住:“你先回巫靈界去。”黑暗天女低聲道:“但是,這外頭還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有沒有危險……”劉桑道:“放心,其它事我來處理。”另一邊的憂憂其實已是頭痛欲裂,黑暗天女也隻知道無法再堅持下去,輕聲道:“我會讓憂憂把姐姐叫到巫靈界去,爹爹若是有危險,就把她叫出來。”劉桑道:“我知道了。”黑暗天女的身體由實轉虛,沒入虛空一般,消失不見。前方的地洞並不大,隻能供一個人進入。千千身子嬌小輕靈,最先爬過去,等了一下,便發出喵喵的叫聲,告訴大家,不像有危險的樣子。劉桑背著巨闕劍,跟著爬入,其他人魚貫地跟著他的身後。到了外頭,發現他們是在一個石洞裡,這石洞似是祭祖所用,擺有香案,畫有人像,但卻又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