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桑摟著媧皇,躺在榻上。已經到了下半夜,周圍一片安靜,由於體內沒有精氣,他也聽不到外頭太多動靜,隻是憑著感覺,知道大屋大約是已經到了目的地,停了下來。娘子的嬌軀本就誘人,該凹的凹,該凸的凸,天生的媚骨,彆樣的風韻。此刻偎在他的懷中,卻又香甜得像是一個熟睡的孩子。她到底是媧皇,還是夏縈塵?劉桑發現自己也沒有太多的把握。如果她隻是媧皇,那她為什麼要留在這裡做夏縈塵?她為什麼要認他這個丈夫?如果她不是媧皇,可她確實又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如果是娘子的話,不會僅僅隻是為了打發時間,看著滾滾人頭落地,不會將心中的醋意毫不掩飾的發泄出來,更不會孩子般的鬨脾氣。劉桑想起那個時候,娘子變成媧皇之前,那從天而降的、白發蛇尾的金身。媧皇其實是個……女孩?低頭看著懷中,用胸脯擠壓著他的胸膛,安安靜靜的美女,劉桑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她,確實像是一個無法控製自己情緒、愛鬨脾氣的孩子。但是另一方麵,娘子其實很多時候,也會表現得像個孩子,她喜歡在內裡穿漂亮的褻衣,喜歡偷偷試穿那些很萌很萌的衣裳,隻不過從小失去母親,苦修女修功法的她,總是能夠將她的稚氣完美的隱藏起來。在狐族桃丘的時候。她甚至做出過剪光翠兒狐尾上的漂亮毛發,偷走鴛錦閣裡的衣裳,將“美月”弄得一塌糊塗等各種有若孩童胡鬨般的事情。雖然那個時候,她明顯是受了轉心燈的影響。但是事後證明,所謂“轉心燈讓人迷失心智”的說法,隻是一個誤解。轉心燈真正的作用,不是讓人迷失心智,而是讓人恢複本性。也就是說,其實娘子的本性……就是那個樣子的。輕輕地側過身來,反過來將懷中的美女壓在身上。注視著她的臉蛋。她真的隻是媧皇。而不是他的娘子?失去內心束縛的娘子,很可能就是這個樣子的。以前的娘子,內心深處總是被太多的東西束縛住,她的本性其實一直都被隱藏起來。但是現在的她。幾乎是無敵於天下。隨著實力的突然強大。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束縛她。也許這才是她改變的原因?劉桑突然發現,他其實也弄不清楚,她到底是媧皇還是夏縈塵。隻是在內心深處,他希望她是媧皇。媧皇殺掉了青影秋鬱香,媧皇殺掉了向天歌,媧皇很可能也殺死了月姐姐。但她如果不是媧皇,而是他的娘子……娘子殺掉了青影秋鬱香,娘子殺掉了向天歌,娘子殺死了月姐姐……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受這樣的結果。人,終究還是自私的。就像昨日,雖然不喜歡看那種殺降兵、殺俘虜的畫麵,但他仍然隻是沉默地站在那裡,什麼也沒有去做。他不想為了那些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的人,去跟娘子鬨翻。但是當小應子和她的母親被推上來的時候,他卻是不能不管。如果他根本就不認識她們,他又是否會繼續看下去?如果月姐姐已經死了。如果殺了月姐姐的,不是什麼媧皇,而是……她是媧皇……她也隻能是媧皇……劉桑壓了上去,狠狠地進入她的體內,不斷地衝刺。睡夢中被人突然進入的美麗女子,痛得扭曲了一下,然後便承受著他的鞭撻,同時發出似是不滿,卻又撒嬌的低喃:“死、死夫君……你還要啊……呀……”***第二日一早。媧皇坐在梳妝台前,哼著歌兒,貼著花黃。途中,扭過頭來,嫵媚地瞅了榻上的少年一眼:“死夫君,昨晚那樣子都沒夠,一大清早的還要弄。”劉桑笑道:“你明明就享受得很。”看著她,心中一動,道:“可惜,巫袋弄丟了,不然還要讓你換上那些衣裳,穿給我看。”媧皇扭過頭來,又看了他一眼,然後便起身移至衣櫃旁,翻出一個小袋子。那竟然是他的巫袋。劉桑苦笑道:“原來它被你撿到了。”又道:“娘子早就知道我沒死,卻又騙憂憂說我死了?”媧皇嬌笑道:“我當然知道你沒死,我可是親自帶了兩千多人上山去挖,雖然找到了這個巫袋,卻沒有找到夫君的屍體,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夫君還活著。”又笑道:“你說,憂憂那麼聰明的丫頭,怎麼一碰到你的事,一下子就變得蠢了起來?”劉桑道:“憂憂不是一個傻瓜,她會找到那些上山的人,逼問結果……”滯了一滯,忽的苦笑道:“上山的那些人……全都被娘子殺掉了?”媧皇飄了過來,在他耳邊悄聲道:“夫君真的好聰明。”劉桑一把將她抱住,按在床上,揉搓她的雙房。媧皇蠕了過來,抱住他的腰,低聲道:“夫君,對不起……那個時候……差點殺了夫君。”劉桑心中一軟,將她抱住。又問:“召舞呢?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嗯,”媧皇道,“召舞沒事,雖然她躲了起來,但她是我妹妹嘛,我怎麼會不關心她?”她慢慢地抬起頭來,看著劉桑,道:“為妻知道夫君也很喜歡召舞,等召舞回來後,為妻就讓她也嫁給夫君,我們姐妹兩人一同服侍夫君。就像娥皇和女英一樣,夫君你滿不滿意?”劉桑笑道:“怎麼可能不滿意……”“但是夫君不能再有彆的女人,”媧皇盯著他,“除了我和妹妹,夫君不能再有彆的女人。”劉桑沉默一陣,道:“召舞的師父……”“她當然也還活著,”媧皇冷笑道,“不過夫君要是還去跟她鬼混,我會真的把她殺掉的。”知道月夫人還活著,劉桑倒是鬆了口氣。卻又道:“那小凰怎麼辦?”媧皇抿了抿嘴:“她可以跟著夫君。但我不會給她名分。”劉桑道:“那小嬰和憂憂呢?”媧皇驀的瞪大眼睛,狠狠地看著他:“她們是你的女兒……”“呃……我隨便說說。”媧皇死死地瞪著他:“你可以要小嬰……”“不要,不要,她是我的女兒嘛。她們兩個都是我的女兒。”劉桑嗬嗬地笑著。再說下去。她會把憂憂殺掉的。媧皇哼了一聲。劉桑轉移話題:“娘子。旭日燈、暗月晶、群星圖都在這裡,你已經統治了陰陽家,有沒有用它們。讓太乙、月靈、星三界合一?”媧皇瞅了他一眼。劉桑道:“娘子,怎的了?”媧皇喚道:“小凰,幫我把黛玉、寶釵、幽素、雅七四人叫來。”外頭的小凰應命而去,不一會兒,黛玉、寶釵、幽幽素素、雅七娘四人飄了進來,拜在榻前。媧皇道:“我與駙馬要到光尚界去,你們施法吧。”四女應一聲“是”,分成四角,跪在那裡,齊聲念著咒言。劉桑正自想著她們在做什麼?媧皇已從袖子裡取出一物,扔在四人中間,那物漂了起來,懸在空中。劉桑看去,見那是一個火紅色的、水滴一般的寶物。他疑惑地道:“娘子,這個是……”媧皇道:“這個是光尚珠。”火紅色的珠子“刷”的一下,將虛空拉出裂口。媧皇道:“夫君,我們進去吧。”接著劉桑,從那門一般的裂口進去。劉桑隨著她踏了進去,隻見眼前全是一片片的光明,黛玉等四女都已消失不見,他們踏在白茫茫的天地間,周圍隻有一重重的書架。他明顯能夠覺察到彌漫在四處的巫靈之氣,但與太乙、月靈、星三界不同的是,能夠進入太乙、月靈、星三界的隻有一個人的神識,而此時此刻,他卻是整個人都踏了進來。他道:“這裡是……”媧皇冷笑道:“裡宗隱藏了很多東西,先秦時的陰陽家早就被嬴政滅了,現在的陰陽家最初是‘神樹’所創,所謂‘神樹’,其實就是大荒時九個魔頭裡的玄瑤,她把陰陽家分作裡宗和外宗,外宗又分成三宗,每一宗給予一寶,說是三寶合一,便能夠修複整個巫靈界。”劉桑道:“難道不是?”“當然不是,”媧皇道,“巫靈界其實並不隻是分裂成三界,而是分成了五界,要想恢複巫靈界,必須要集齊旭日燈、暗月晶、群星圖、光尚珠、幽夜珠五個寶物,讓太乙、月界、星、光尚、幽夜五界合一,這才是完整的巫靈界。”她淡淡地道:“幸好夫君沒有試著用旭日燈、暗月晶、群星圖讓三界合一,要是那樣做的話,雖然三界勉強能夠融合,但裡麵的一切都會被抹掉,藏在星界裡的某人……哼哼!”劉桑道:“娘子已經見到了黑暗天女?”媧皇冷哼一聲:“我進了星界,她還想躲著我,哼哼……她躲得了麼?如果不是這個女兒能乾得緊,我早就把她殺了,她真以為在巫靈界裡,就是死不了的?”劉桑心想,上一次他見到憂憂,憂憂以為他已經死了,因為他一直沒有進入星界,那個時候憂憂並不知道群星圖在娘子手裡,所以娘子進入星界,應該是在他昏睡的這幾天裡,因為憂憂已經知道他沒死,媧皇也就不再隱瞞群星圖在她手中的事。他問:“娘子,為什麼我們的身體也能夠進入這裡?這裡不是巫靈界的一部分麼?”媧皇牽著他,在一重重書架間行走。一邊走一邊道:“光尚、幽夜兩界跟其它三界不同,遠沒有其它三界那般浩瀚,且無法用它們造神,但它們的奇特之處,便在於,凡人之身也可以進入其中,並且在這裡頭修行。玄瑤那賤人,想要讓外宗三宗造神造聖,讓不為人知的裡宗藏起來,研究奇功異法。所以她將旭日、暗月、群星三寶給了外宗。將光尚、幽夜兩珠給了裡宗,但是要恢複整個巫靈界,三寶和兩珠一個都不能少。”繼續道:“這些書架裡的書,就是裡宗這數百年裡。所藏的各種奇術和異法。不過它們全是用巫靈之氣具現而成。所以無法帶出去。”劉桑從書架上取出一本,翻了翻,道:“這樣子啊。”媧皇道:“裡宗的修行方式。可以說跟外界完全不同,她們主修的,乃是‘靈氣’,這種‘靈氣’,與巫靈之氣、玉靈之氣相似,隻不過是靠人體自身修出,雖然不像直接汲取混沌之力的九大魔神那般強大,但是要穩妥得多,至少不會弄得本性迷失,跟瘋子一般。曾奶奶在被虛無道人擊敗後,便曾靠著混沌之力,恢複了一些實力,不過整個人也弄得瘋瘋癲癲,至於那個玄瑤,她失了肉身,但玉靈天元之氣還在,玉靈天元之氣的本質,仍然隻是混沌之力,所以那賤人,簡直就是一個瘋子……”劉桑疑惑道:“紫鳳和玄瑤的事,娘子是怎麼知道的?”就算主掌了裡宗,但這種事,她應該也無從聽說。媧皇的嘴角溢著淡淡的嘲弄,卻沒有解釋,隻是繼續道:“裡宗的那些姑娘修煉靈氣,修至一定程度,可以練出玉靈混黃之氣,但想再進一步,就隻能將玉靈混黃之氣修至頂端後,吸收混沌之力,進而練成玉靈天元之氣,也就成了‘魔神’。大荒時期的九大魔神,都是先修出各種形式的混黃之氣後,再汲取混沌之力,成就魔神,不過數千年來,九大魔神終究隻是九大魔神,沒有變成十大、十一大,隻因要將混黃之氣修至頂端,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是沒有修到那種程度,就想強行吸收元始之氣,那不過是找死。”劉桑想起彰龍大聖,彰龍大聖修煉的是洪濛傳下來的功法,甚至已經修出了幽冥混黃之氣,而在揚洲地底時,他受到深藏地底的混沌之氣的影響,功力大漲,但是沒有多久,便發狂而死。確實,元始之氣雖然極其難找,卻也並非完全找不到,至少,在這幾百年裡,道家七宗就一直在利用“宗靈七非”裡的元始之氣煉製靈砂,但也沒有誰靠著元始之氣,成為魔神。媧皇臉上的嘲弄更加的深:“當然,由於某種原因,就算真的有人將混黃之氣修至頂點,進而開始汲取混沌之力,但是最終,九大魔神也仍然隻會是九大魔神。出於這個原因,玄瑤實際上,根本不會讓人修出玉靈天元之氣。”劉桑錯愕道:“這是為什麼?”“這個,夫君就沒有必要問了,”媧皇牽著他,“夫君已經失了魔丹,我也不會再讓夫君去修幽冥天元之氣那種不要命的東西。”她道:“不過,夫君可知道,我爹……”忽的滯了一滯。劉桑道:“嶽父怎麼了?”媧皇頓了一頓,嫵媚笑道:“爹在南原好得很,我們還是說正事吧……夫君可知道,早在伏羲死前,就已經算到,世上將會出現九位魔神?也正是因此,他準備好了擒龍咒,也準備好了九個‘天磁’,傳下了封印九個魔頭的辦法,大禹其實隻是完美的執行了伏羲的遺言。”劉桑心中想著:“她剛才……難道是把伏羲大帝喚作‘爹’?!”他問:“原來大禹封印九大魔神,全都是伏羲的布署?但這是什麼道理?為什麼九大魔神一定會出現,而且隻有九個?不過說起來,那九個魔神被封印掉後,世上倒確實是一直都沒有出現新的魔神……”媧皇道:“這個夫君就不用管了。”拉著他往外走:“我們再去幽夜界轉轉。”劉桑心中雖然疑惑,但她既然不說,他也就沒有再問。兩人出了光尚界,一下子又回到屋中,四女依舊等在那裡。媧皇讓她們關上咒門,四女同時立起,咒門消失,光尚珠再次出現。媧皇收起光尚珠,道:“打開幽夜界。”四女再次跪下施咒,媧皇扔出另外一顆珠子,這一顆卻是黑色的,形狀亦非水滴,而是最為完美的圓。又有一道門打了開來,媧皇拉著劉桑踏了進去。緊接著,麵前卻是一片漆黑,唯有他們的身後,能看到一扇通往外界的門。劉桑無法看清媧皇,但是兩人的手又輕輕牽在一起。耳邊傳來媧皇的聲音,道:“光尚、幽夜兩珠,都要配上特定的咒言才能將門打開,每一段咒言,都要有四個人一同施展,才能用出,由於每個人所會的咒言都不相同,所以必須要她們四人會在一起,再加上我手中的雙珠,才能將這兩界打開,當然我也可以隨時選出另外四人,將咒言分開來教給她們。”劉桑知道,這種做法,保證了誰也無法偷偷進入這兩界。而之所以選了黛玉、寶釵、幽幽素素、雅七娘她們四人,既因為娘子信得過她們四人,又因為她們四人,兩人來自裡宗,兩人來自蟾宮,彼此之間相互陌生,這樣可以保證咒言不會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