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1 / 1)

魔魂啟臨 先飛看刀 2556 字 1個月前

甄離也是與倪金俠一般的想法,立時想到,殺人凶手多半還在附近,兩人劍光一閃,繞著周圍洞穴快速轉了幾圈,卻未找到半個人影,於是猜測有人殺了常哲等四人後,發現他們到來,急速逃走。兩人掠了回來,冷冷盯著劉桑。甄離冷然道:“轉心燈在哪裡?”劉桑苦笑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倪金俠目中閃過殺意:“你以為你說的話,我們會信麼?”劉桑歎氣:“我說的話,你信不信無所謂。”轉看向甄離:“但是夫人最好要信……如果夫人不想死的話。”倪金俠臉色微變,甄離皺眉道:“什麼意思?”劉桑笑道:“夫人難道不知,你身邊這位旭日公子已經跟你師妹在暗中合計,要謀你……”劍光一閃,倪金俠岩劍一抽,直奪他的心口。劉桑喝道:“你是要殺人滅口麼?”卻聽鏘的一響,精光飛濺,倪金俠的劍竟是被甄離架住。倪金俠低聲道:“師娘……”甄離冷然道:“何不聽他說完?”倪金俠怒道:“此人空口白話,不過是想離間我與師娘,若不殺他,我難消心頭之恨。”甄離見他大義凜然的樣子,也想著這姓劉的小子,多半隻是挑拔,正要讓開。另一邊,劉桑卻按住小凰,迫她跪在自己腹下,裝模作樣的動了幾下,再很舒服的一個顫動,然後喘著氣:“二師娘,這樣子不好……”小凰跟她的爺果然是越來越有默契,學著曲謠嬌笑道:“金俠,要不要師娘把剛才吃下去的東西還給你?”倪金俠臉色極是難看。甄離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劉桑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是那件事、那件事……”小凰溫柔的道:“師娘也已經上了歲數了。但隻要有甄離占著你師父,她是大夫人,我永遠隻能做小。你是不明白女人空虛的感覺,你師父一心想要突破至大宗師,陪我們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偏偏他又偏心。明明我比師姐更年輕,更漂亮,他卻更喜歡陪著她來。隻要你幫我殺了她。以後我再也不煩你……”劉桑咬牙道:“我隻幫你這一次!!!”小凰繼續學曲謠:“一次就夠了,我剛才把你拉到這裡,就是不想讓你大師娘知道我們兩個先碰在了一起,你先去見她,多哄一哄她,我找個地方洗洗,轉上一圈。再裝作與你們意外撞上……”倪金俠顫聲道:“大師娘,他們隻是在演戲,你不要上他們的當。”甄離冷冷的道:“剛才那幾句,倒確實像師妹會說的話。”劉桑將小凰拉起,歎一口氣:“甄夫人。這幾句話,隻要有一句話是我們亂編的,就讓我們家破人亡,不得好死。”反正是真的,他自然也不怕立誓。倪金俠怒道:“住口。”劉桑笑道:“倪金俠,你敢說不敢擔麼?像你這種勾引二師娘,謀害大師娘的無恥之徒,到底有什麼資格追我娘子?你以為殺了我,我娘子就會改嫁給你?你還是躲在你二師娘的懷裡喝奶去吧。”倪金俠本就心中有愧,更沒有想到如此隱秘的話,竟然會被他們兩人聽了去,惱羞成怒,偏偏甄離擋在前方,他又無法去殺劉桑與這丫鬟,隻能看著甄離,臉色蒼白:“大師娘,聽我解釋,他們隻是、他們隻是……”甄離冷冷的道:“我自然相信你。”倪金俠道:“大師娘……”甄離冷然道:“我知道,你必定是有什麼把柄落在她的手中,才會幫她。但這人蛇蠍心腸,你會被她威脅一次,就會被她威脅無數次。你難道甘心永遠被她控製住?你何不反過來,幫我殺了她,讓她再也威脅不到你?隻要殺了她,我也不會管你以前跟她做過什麼。”倪金俠心誌也不由得搖動起來,他原本也就是迫於無奈,才不得不答應曲謠,但正如大師娘所說,曲謠會威脅他一次,就會威脅他無數次,曲謠不死,他一輩子不得安心。他正要說話,暗處卻傳來一聲冷笑。甄離怒道:“曲謠。”劍光一閃,朝冷笑傳來的地方直撞而去。隻見鏘聲連響,曲謠現出身形,與甄離戰了起來。師姐妹兩人積怨已久,現在更是揭破了臉,下手狠辣,毫不留情。兩人越戰越遠,倪金俠卻是死死地盯著劉桑和小凰,無論如何,這兩個人都要死。劉桑如何看不出他的想法?莫說是他,哪怕自己換了他的立場,怕也隻有先殺人滅口再說,倪金俠是絕不可能讓知道他和他二師娘奸情的人活下去,尤其自己還當著他大師娘的麵,直接把這事說破。眼見倪金俠看過來的,那憤怒的光芒,劉桑把小凰一抱,立時往另一邊逃去。倪金俠又怎麼可能讓他們逃脫,以極快的速度緊追。天劍門的天劍掠空法速度極快,來去若電,沒想到劉桑居然逃得也快,途中七拐八彎,終於被逼入了一處無人的死角。倪金俠劍光一閃,帶出一道黃光,直奪劉桑後心。這一劍不但迅若雷霆,所挾劍氣更是疊成七彩虹光,正是天劍掠空法中的殺招“長虹貫日”。這一次,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小子置於死地。劉桑卻驀的抽出雪劍急促轉身,劍光快速一抖,一團雷光轟然作響,撞向那破空襲來的黃光,正是九天應元法之“雷神普化”。雪劍對岩劍!九天應元法對天劍掠空法!“雷神普化”對“長虹貫日”!隻聽一聲震響,亂電交織,劉桑被震退三步。倪金俠接回倒飛而回的岩劍,略一動容,這本是必殺的一招,竟然會被這小子硬生生擋了下來?這小子的本事,倒也出乎他的意料。隻可惜這小子。終究還是要死在這裡。倪金俠本是英俊的臉龐,在這一瞬間竟變得無比猙獰,渾無他以前的瀟灑和自傲。小凰顫聲道:“爺……”劉桑卻將雪劍插回小凰腰上。搓了搓發麻的手,歎一口氣……在不動用第四魂和魔神之力的情況下,果然還是敵不住倪金俠。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這才是正常的事,就算有魔丹源源不斷的為他提供能量,讓他自身精元不斷強化。就像是深藏地底的寶藏,不停的取出,變成自己的財產,但隻修了一兩年的他,終究還是比不得苦修二十截、又突破至宗師境界的倪金俠。對上常哲、天因帥等,因為大家都沒有突破至宗師境界,他從魔丹裡不斷汲取、轉化過來的精氣。自然占有壓倒性的優勢,但麵對突破至宗師境界的倪金俠,他的精氣雖然足夠渾厚,在等級上卻差了一個檔次,能夠接下對方這充滿無限恨意、必殺的一招已不容易。倪金俠冷然逼近:“這可是你自找的。你自己想死,就怪不得我。”劉桑笑道:“這句話我有點耳熟,你的那些師兄師姐,好像就對我說過好幾次。”倪金俠臉色微變。劉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跟你們天劍門,還真是有緣啊,剛才殺了你四個師兄,去年殺了你一個師兄一個師姐,對了,你那個師姐叫什麼來著?就是在祖島死掉的那個?慕嬌嬌?還是慕榮榮?雖然喜歡穿男人衣服,長得倒是蠻漂亮的。”他歎一口氣:“其實我真的不喜歡殺女人,尤其是比較漂亮的女人,殺起來,一點樂趣都沒有。”倪金俠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們全都是你殺的?”他的師兄仇蜩、師姐慕榮榮去年死在祖海,他到現在也沒能找到凶手。“你說呢?”劉桑立在那裡,身上的黑氣越來越多,整個人也越來越陰戾。心之猖狂如龍。身之獰惡如虎。“其實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對你們說,”他的全身散發著陰冷的殺氣,連空氣都開始凍結,他的聲音是那般的冷漠與陰森,“不作死就不會死……你們怎麼就是不明白???”……***地麵上,月夫人帶著夏召舞、鬼圓圓、樓玄觀等從湖中躍出,來到地麵,震驚地看著眼前的慘況。這裡仿佛剛剛發生過地震一般,大地裂開,一個古鎮被撕裂成兩半,房屋崩塌,到處都是屍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明白。月夫人往身後快速的看了一眼,雖然沒有看到人影,卻看到三團泥沼悄然接近,她立刻意識到有敵人追來,不敢多留,沉聲道:“走。”也沒有時間弄清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帶著一眾後輩急急離開。遠離古鎮,縱掠在原野間,無形的壓力在身後時隱時現,就像是野狼一般,窺視著他們。月夫人心知,來的乃是天磷門的三老,這三人亦都是接近大宗師修為的高手,單獨一人,她還不懼,三人在此,她卻是無法應付。日頭昏暗,已近黃昏。冬季裡的黃昏,寒冷而又蕭條。他們奔入一片竹林。一根根竹子半枯半黃,竹葉不但已經落儘,且開始腐爛。雖然如此,根根黃竹在金黃色的陽光下,隨著寒冷的北風吹動,卻也有一種蕭瑟的美感。月夫人等,忽的頓在那裡。前方竟然有人。一個鶴發老婦,竟然獨自一人,坐在那裡下棋。棋是圍棋,擺在一輪兩尺高的樹樁上,黑白交錯,乃是還未下完的殘局。老婦人坐在旁邊的滾木上,看著棋盤,莊嚴而又肅穆的樣子,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這裡坐了多久。這樣的寒冷,這樣的黃昏,這樣的竹林,配上這一個老婦、一盤棋局,無形間,反成了一副美麗的風景。月夫人竟不再逃,而是領著夏召舞、鬼圓圓等。來到老婦麵前,輕柔的拜了一拜:“前輩。”老婦人抬起頭來,滿是皺紋、有若古藤的臉上。布滿了慈祥,就是這種慈祥,讓她整個人雖然老朽,看在眼中。卻也讓人覺得異樣的舒心。老婦人微笑著:“原來是月兒,好久不見。”夏召舞心想:“原來師父跟這個人是認識的?就不知這人是誰,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她竟然把師父叫作‘月兒’。以前可從來沒有聽人這樣叫過師父,莫非她很早以前就認識師父?”老婦人卻環視一圈,看著她來:“月兒,這個就是你的徒弟?”雖然不認得這人,夏召舞卻也乖巧,上前福了一福,道:“婆婆好。”老婦人笑道:“好。好。”又看向鬼圓圓:“這個,莫非就是你師弟的孩子,長得倒是跟他很像。”鬼圓圓嘟起了嘴……她不喜歡彆人說她像她爹。因為她爹長得蠻醜的。三道黑影,沿著地麵緩緩逼近。老婦人道:“月兒,追你們的是什麼人?”月夫人道:“天磷門的三老。”樓玄觀等。心中一陣緊張,天磷三老已經追到,他們為什麼還不逃?老婦人歎道:“原來是天磷門,天磷門在豫洲,也是無惡不作,專一使毒害人,老身想除之已久。”地底傳來一聲冷笑:“哪裡來的老太婆子?”三團泥沼浮出地麵,又鑽出三人,正是“火塗老人”陳奇、“血塗老人”鄧玉、“刀塗老人”呂武。老婦人道:“果然是天磷門的‘天磷澤馬’!”撿起一根竹杖,緩緩起身,道:“月兒,他們三人,你能對付幾個?”月夫人慚愧道:“隻能應付一人。”這三老俱是六七十年的修為,又擅使毒瘴,單獨一人,她還可應付,兩個人她便已對付不了。老婦人撐著竹杖,慢慢前行,途中還急咳了幾下:“既然如此,你就對付一個,其他兩人交給老身好了。”“刀塗老人”冷笑道:“連路都走不了的老太婆,居然也口出狂言。”月夫人卻與老婦人並排前行,道:“不知前輩要對付的是哪兩個?”月夫人道:“你先選吧。”月夫人往呂武一指:“既如此,晚輩便選這位。”老婦人笑道:“月兒,你變得聰明起來了,竟然選了最弱的一個,把兩個強的留給老身。”月夫人微笑道:“有前輩在此,月兒不過是湊湊熱鬨罷了。”“刀塗老人”呂武怒容滿麵。“火塗老人”陳奇卻是心中驚疑,這老太婆看上去連走路都成問題,而且滿身皺紋,怎麼看都隻是一個普通人,不像是修過玄,練過武的樣子。但月夫人剛才帶著這些年輕人一路奔逃,看到這老太婆,卻停了下來,月夫人豈是那種浮誇之人?隻是,不管怎樣,他們都不會就此退縮。就算這老太婆子,與無限接近大宗師的靈巫山月夫人實力相當,以他們三人的本事,亦絕對有一戰之力。三老對望一眼,陰陰逼近。老婦人與月夫人並肩而立。夏召舞、鬼圓圓,與樓玄觀等六名天玄宗弟子在她們身後,俱是擔心。三老不想再拖,刹那間同時出手。“刀塗老人”呂武甩出的是數百隻毒刀,這些毒刀以極快的速度,交錯回旋,呼嘯而上,每一支都是見血封喉。“血塗老人”鄧玉低聲一喝,一團血瘴飛出,挾著惡臭卷向老婦人,所過之處,原本就已枯黃的竹枝,竟是紛紛蝕成汙水,也不知他這血瘴,到底是如何練成。“火塗老人”陳奇雙手一揮,如電光般衝向老夫人,一拳向她轟去,這一拳,凝聚了他一身的功力,拳還未至,身前便已聚起血紅色的弧形勁風,直可令鬼哭神愁,風雲變色。夏召舞、樓玄觀等儘皆色變,這三老一出手,聲勢便已如此驚人,且功法都極是怪異,有若毒龍吞啖,儘起陰風。“火塗老人”陳奇、“血塗老人”鄧玉聯手攻向老婦人,既然這老太婆想要以一敵二,他們就給她一個痛快。夏召舞等暗暗擔心,如此陰毒狠辣的毒招,這老太婆真的能夠接下?卻見清風一卷。風,是從老婦人袖中卷出。隨著清風卷出的,卻是萬點星光,就好像有無數流星藏在她的袖中,隨著她這一抖,水銀瀉地般飛出。他們仿佛看到了一場雨,從九霄落下,砸向人間的流星雨。他們仿佛看到了一場夢,祥光繚繞、飄飄奇彩,直不似人間所有的夢。單是看著這一縷清風、萬千流星,他們便覺得像是看到了夜空中最美最絢的景象,就好像整個星盤都在他們的眼前不斷展現,驚豔至不可思議。挾著萬千星光的清風,吹中了陳奇血紅色的弧形勁氣,血紅色的勁氣轟然碎散,陳奇噴出一口鮮血,向後拋飛。清風竟是毫無阻滯的繼續吹去,吹中了鄧玉的血瘴,就好像漫天的流星擊碎了紅雲,鄧玉苦練數十年的血瘴,在這樣的流星雨前,竟是脆弱得不堪一擊,直接被擊碎擊散。另一邊,“刀塗老人”呂武的數百支毒刀與月夫人的萬千星蝶方自撞在一起。他並沒有勝過月夫人的自信,但隻要自己擋住月夫人,讓陳奇、鄧玉先殺了那老太婆,區區一個月夫人,幾個連宗師都還沒有修到的小輩,自然不在話下。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邊玄氣方一對撞,另一邊,陳奇竟然噴血拋飛,鄧玉亦是血瘴被破。他的腦海轟然一震……這老太婆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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